三兒發現身後並沒有威脅之後一骨碌從石兵腿下滾了出來,張朝輝衝著他的頭上去就是一巴掌。[]


    “叫你瞎跑,萬一一不小心你把什麽弄壞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張朝輝沒好氣的說道。三兒倒是心態挺好,一轉眼就忘了剛才的窘態,嬉皮笑臉的說道:“哎呦老板我知錯了,本來就不聰明你再給我打傻了。嘿嘿”我看著倆人怎麽都覺得沒個正行,確實挺無奈。


    “既然三兒進去之後並沒有發生什麽,估計目前是沒有危險的。”我打斷道:“咱們先看看這裏除了這些石頭人還有什麽吧。”說著小心的走了進去。


    統觀這個洞穴,這些石頭兵是以一個陣型的形式被安排在這裏:


    正對著入口處有四個士兵成矩陣手持長矛,左右兩側各縱列兩個持槍兵。往中間又橫列兩個持刀兵,靠後點則是兩個弓箭兵。然後靠左又分為兩組縱列,裏側縱列三個持戟兵,外側縱列三個長槍兵,右側如同鏡麵。


    最後麵的又和最前麵成鏡麵,再往裏就是一尊高大的巨虎雕像。


    按照入口處詩文的提示,這應該就是白虎像了。然後這個洞穴還有一處不同於前麵的地方,就是在白虎像的後麵有一扇門,門上畫了一隻類似王八的東西。我們三個人試了試,顯然是打不開的。


    看著這個陣我突然想起來好想在哪見過。


    《六韜》又稱《太公六韜》,是中國古代的一部著名的道家兵書。


    中國古典軍事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內容博大精深,思想精邃富贍,邏輯縝密嚴謹,是古代軍事思想精華的集中體現。


    其中《虎韜》是六韜之中涉及軍用部分比較重要的一塊,該篇首先就指出了“王者舉兵,三軍器用,攻守之具”,而虎翼陣就是依托攻守之具所專門設計的攻伐大陣。[]


    這個陣法利用兵士器具的裝備的特殊性,曾經在太公手裏所向披靡。眼下這個白虎之間的石兵陣簡直就是個微縮版的虎翼陣啊,看來要想順利的開啟機關,破陣是勢在必行了。


    我一邊看著,一邊琢磨著。那倆人此時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這看看那摸摸,之前的那種緊張感似乎已經蕩然無存。


    看來這事還得靠我自己……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是陣,那就一定要有個陣眼。隻要擊潰該處,剩下的殘陣自然就會潰不成軍。


    比如在水滸中的連環馬,就要用鉤鐮槍去鉤馬腿才能破。不過這裏可沒有馬腿,因為壓根沒有布置騎兵。就算有,我也不能直接把石頭做成的馬腿敲斷吧。


    “嗯?”我下意識的用手掰了掰麵前的長槍兵,“這東西完全是固定死的啊。”我隨口說道。三兒聽到回道:“可不就固定死的嘛,要不然這東西搬出去估計能和秦始皇兵馬俑賣一個價。”


    “嗬嗬,你到真是什麽時候都想著你的生意啊。”我調侃道。


    張朝輝聽了也插話道:“強子說笑了,咱就是幹這行的,不隨時留點心說不定到嘴的鴨子就飛走了。”說著敲了敲他麵前弓箭兵的頭盔問道:“你說這機關怎麽打開?”


    我一時也沒有想法,於是攤了攤手說道:“不知道。我隻是在書上看過這叫虎翼陣,不過如果開啟機關的話應該是要破陣,那個我可就不會了。畢竟古人對於破陣的要求都不一樣,像東漢末魏將曹仁使用的八門金鎖陣,就是在敵將入陣後閉合陣門,敵人就在裏麵圍著中央方陣兜圈子,直到被擒。破陣的話就要遵循陣法變化的規律,尋找陣眼,找到生門才能順利出陣。”


    張朝輝見我這麽說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一時陷入了沉默。


    於是我也開始漫無目的到處溜達,不知不覺回到了入口的石碑前。


    “看來破陣應該必須要結合這詩詞裏的提示才行,否則就隻能像蒼蠅一樣……”我自言自語道。


    白虎在之前的卦象裏是兌卦,“兌衛殤”這個“衛”是幾個意思?保衛?護衛?衛兵?


    “衛兵!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正在到處尋摸的那倆人再次聽到我一驚一乍般的說話似乎已經習以為常,隻見張朝輝幽幽的回過頭看著我說道:“強子,我覺得我在你這種刺激下神經的上限又提升了不少……”


    “嗬嗬,張老板說笑了,我現在就準備動手把這些石像砸掉,你們離遠點別被誤傷了!”我擼起袖子就衝著最前邊的正對著我的四個長矛兵走去。


    那倆人先是一愣,然後三兒不解的問我:“強哥,你這是破罐破摔麽,你可別害咱幾個都出不去了……”


    我嗬嗬一笑解釋道:“你放心吧,我剛剛看這首詩我才明白過來這個陣怎麽破。不過也多虧以前我在書上看過這個陣,不然還真不好辦了。”


    “那你到是說說這陣怎麽破?”張朝輝這會也打起了精神,等著我說下去。


    “你們看這首詩第一句,這句類似是一個開場白,咱們直接無視就好。破陣的關鍵在第二句‘虎坐嵐翼兌衛殤’,這句說的就是這裏的情形。”


    說著我指了指陣後方白虎像,“虎坐在那,陣前正對入口處的四個長矛兵在陣法裏屬於左前天衛,左右兩側各縱列兩個持槍兵分別是表示東南、東北風。


    往中間橫列的兩個持刀兵是左天前衛,靠後點的兩個弓箭兵是右天前衛。然後靠左邊裏側縱列的三個持戟兵是左前地軸,外側縱列的三個長槍兵是左地前軸,最後麵的四個衛兵是右前天衛……”


    “強哥你看的都是什麽書……”三兒插嘴道。


    我倒是很不以為然的說道:“兵書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麽。別搭茬,沒說完呢。”然後三兒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我繼續下去。


    我繼續道:“你們看這首詩,‘殤’在古代指早亡的意思。‘衛殤’的大概意思應該就是早點弄死這些衛兵,所以這句話結合剩下兩句就等於是完全告訴了我們應該做些什麽。”說完抄起槍托衝著眼前的長矛兵砸去。


    哐――“看來隻是外表像石頭,其實裏麵隻是用陶土做的啊。這些古人花活還挺多,這樣看那估計的沒錯。”我說道。


    幾分鍾的功夫,凡是鎮中屬於“衛”的部分都被我敲碎。那倆人誰也沒動,就是站在那默默地看著我這看似瘋狂的舉動。


    其實我還過分的小心了,結束後我特意敲了敲身邊的持戟兵,不能被破壞的部分全是用石頭雕刻,這麽明顯的提示我卻沒有發現……


    又過了幾分鍾,幾個人都在等待之前的“地震”聲,結果除了“哐”的一聲,入口處多了一扇門以外,其他的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


    幾個人打著手電相互看了看,然後誰也沒有說話。這個洞窟裏安靜的隻能聽到幾人的呼吸聲。


    “強子……咱們這是被困在這了吧……”張朝輝陰著臉說道。


    我看了看四周,確認了一下,無奈的點了點頭。


    好像確實被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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