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人,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但是尖嘴猴腮的長著一張雷公臉。四肢都有些脫離人形了。他的手腳看起來更像是鷹爪,鋒利的鉤爪隱‘射’出一道道寒芒。而他背後,還長著兩隻巨大的翅膀,此時正呼扇著漂浮在半空中。


    這鳥人的形象,前兩天我還在夢裏夢見過,隻是沒想到竟然能見到活的。


    “我難道已經死了?”看著眼前這個鳥人問道。


    他不僅沒有回答我,反而問起我來:“吾曾與汝夢中言曰,此地不可擅闖,汝個黃‘毛’小兒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感情那個夢是真的啊……”聽他說著,感覺這一天受到的刺‘激’已經夠多了,這會已經‘激’動不起來了。


    依舊和之前夢境中的一樣,他可以看穿我的心思,於是繼續說道:“幻夢中自然是真,隻不過世人不願相信罷了。若不是汝將廉魄覺醒,吾自無法來此救汝。”


    他說著,用手輕輕衝著已經倒在地上的幾個人揮動了幾下。就看見一道道綠光,像是飄舞在空中的彩帶一般蓋在了那幾人的身上。


    然後奇跡的一幕出現了:幾個人血‘肉’模糊的身體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毫無血‘色’的皮膚開始充盈了起來。趴在張朝輝身邊自己看了看,他的‘胸’口已經有了起伏,看來真是活過來了!這招簡直就是逆天啊!


    “他幾人本就沒死,何況在此地死於羅刹嘍兵的手裏,後土自然不會收他們的。此地不宜再留,待眾人醒來便快自行退去,不可再踏入此地一步。切記,今日之事不可對他人訴說,否則吾定不饒汝。”


    他說完後我立刻連連點頭,沒等我多問,他就已經消失在半空中。隨後一道綠‘色’的勁光‘射’進了我‘胸’前。低頭一看,那顆掛在我脖子上的勾‘玉’正隱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難道剛才那個是禺強!


    我都被自己這一猜測給嚇著了,反正現在對於神鬼之說我已經是深信不疑。可是堂堂一個神,竟然會幫我,我真的應該高興嗎?


    還有他說什麽廉魄覺醒了,這又是什麽意思?飛廉魄不是在東海歸墟麽……


    想著想著,腦子裏就攪成了漿糊。正在我悵然不已之際,身旁的張朝輝突然動了一下。


    “咳咳……”他輕聲咳嗽了幾下,然後眯縫著眼看著我問道:“強子,你也死了啊?”聽到這話,我真想在他身上踩上兩腳。看他已經沒事了,來不及做解釋,我立刻去查看其他幾人的情況。


    果然那個大神沒有騙我,這會奄奄一息的幾個人都已經“活”了過來。來不及和他們多作解釋,神都走了,那幫羅刹鬼還會遠嗎?於是立刻和眾人來到石‘門’前,準備破‘門’而出。


    但是在觸碰到石‘門’的一瞬間,手竟然穿了過去。如果我沒死,那麽這應該就是剛才那個鳥人神做的。


    長話短說,當我們從幽冥之間出來後,發現藝林和老崔都躺在了地上。不過好在西爾沒有對他們下死手,隻是打暈了而已。幾巴掌過後,老崔終於醒了過來。至於藝林,幾個老爺們誰也下不去手,所以哥幾個輪番背著她,就這樣一直到出了地‘洞’。


    這一路走的還是比較壓抑的,每個人都顯得心事重重,對於“起死回生”這事所有人似乎都是滿心的疑問。董胖子原本被那群羅刹鬼撕扯的連胳膊都沒了,看著他又長出來的胳膊,倒是顯得‘挺’高興,一直在不停的晃悠。


    回到車上,藝林還沒有醒過來,反正也沒有生命危險了,所以就直接把她往車座上一放任她睡去。


    終於,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張朝輝還是沒有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我記得我明明已經死了,赫連、天順你們都被開膛破肚了,這會……這是怎麽回事?”


    在場的其他幾人沒有人能回答他的這個問題,此時臉上都寫滿了問號。


    “強子,你不是第一個醒的嗎,你發現什麽了沒有?”天順突然看著我問到。


    對於這個問題,我自然不能說,於是裝出一臉惆悵,深吸了一口煙說道:“我當時也納悶了,就記得大少爺被殺死之後,我‘胸’口就被捅了穿了,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而且羅刹鬼也不見了,地上隻剩下那些兵器。”


    說著我故意一手撐著額頭,顯得很糾結的樣子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不過發現你們身上的傷口也都複原了,所以就試著叫你們,還好都沒事。”


    說完,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許久沒有開口。


    不知不覺的,也許是因為太累了,竟然睡著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除了老崔在開車,其他幾人也都在睡覺。


    突然一個溫柔的聲音從從身後響起:“你醒啦?”


    一聽是藝林,立刻回頭看去。


    這會她的‘精’神似乎還比較好,正端著一個平板在玩遊戲。


    “你沒事嗎?”我問到。


    聽言,她放下了手中的平板死死盯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被她這眼神看的心裏發虛。於是連忙逃開她的視線,向窗外看去。


    可是她卻突然把身子靠了過來,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你騙騙他們還行,不過卻騙不了我。”


    我自然知道她這話裏的意思,但是我好歹也是‘混’社會的,哪能這麽輕易的就範。於是厚著臉皮,把臉靠了過去。這下我倆基本上就是臉貼著臉了,老崔開車要是一個,搞不好就直接親上了。


    “我什麽時候騙你了?”我學著電視裏那些小流氓的口氣問到。


    結果聽到這話,她卻抿著嘴笑了起來,道:“嗬嗬,沒想到你裝壞的樣子還‘挺’可愛嘛。”


    頓時無語,不知道這話怎麽接下去。正所謂丟人不丟麵,氣勢上咱還得壓過去,於是冷哼了一聲說到:“你少來這套,你要是沒事了我就接著睡會。從下麵一路背著你上來都快累死我了,不謝謝我就算了,還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說著,我‘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一臉認真的問道:“你不是被打傻了吧?”


    話音剛落,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陰’沉的說道:“別叫!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耳朵揪下來。快說,當時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要說現在的‘女’人個個都是‘女’漢子,說不過了就要動手。你說還手吧,人家說你打‘女’人沒出息。可是不還手吧,就這麽被蹂躪,心裏也太憋屈了。


    被她威脅著,也不敢叫,忍著疼齜牙咧嘴的說道:“大姐你手勁兒小點啊,別一會給我揪掉咯!”


    “你快說,不然我肯定給你揪下來!”


    “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的?”


    聽我問她,她微微一笑道:“在地下的時候我是被打暈了,不過很快就醒了過來。而且……我突然感覺到那裏麵好像出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而且,我聽到了你說話的聲音。”


    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頓時感覺太恐怖了。石‘門’那麽厚,她是怎麽聽到我在裏麵說話的!


    心裏一下子沒底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畢竟我已經答應了那個大神,不管怎麽說人家救了我一命,既然他要我保密,那我肯定要說到做到。這是我的原則問題,自不能改變。


    又是一陣疼痛,藝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開始擰了起來……


    回過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說道:“既然你都聽見了,就沒必要再問我。我答應過他,這件事不會對別人說的,包括你也一樣。如果你說了出去,後果你應該知道。”


    說完,她很識趣的鬆開了手,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沒有說一句話。


    看她的樣子,心裏也算是鬆了口氣,於是我正了正身子,也不再去理她。


    這會我們已經進入了敦煌市區的範圍,現在感覺能回到文明社會是在是太好了。


    看著窗外的夜景,腦子裏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現在想想藝林這‘女’人也太可怕了,在那種環境下居然還能保持清醒,說不定當初西爾不讓她進去的原因也許就和這個有關。


    西爾多吉……對了!西爾呢!


    想到這,不顧正在熟睡的眾人,扯著嗓‘門’衝老崔喊道:“老崔,快去西爾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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