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掙脫了審訊椅,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破牢門。


    回頭看了眼剛剛還嗷嗷亂叫的怪物,對它說到:“嘁,你那味道臭的太有特色了,我就是不想記起你都不行。”


    沒錯就是青鬼。


    那隻青鬼剛剛襲擊我的胳膊已經自然垂落下來,好像是動不了了,此刻它有些畏懼的看著我。它肯定不會想到,一個人類竟然能扛得住它這一擊。可是我做到了,順帶還把它的“自尊心”傷害了。


    “你躲什麽啊,偷襲完了你還想跑?”我一邊扭著腦袋一邊向它走去。


    我每往前走一步,它就會往後退一步。這感覺就像是碰到了一隻欺軟怕硬的野狗,它在撲上來咬你之前恨不得把你的骨頭都吃了,可是當它不但沒咬著你反而被你痛扁一頓之後,就隻剩下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了。


    “你給我站住!”我厲聲喝道。這一嗓門我加上了神力,青鬼就像是定格了似的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從它的眼神裏我看到了恐懼,隻不過我不曉得這法國的青鬼能不能聽懂中國話。


    我繼續說到:“聽得懂我說話嘛!現在起跟我混,隻要我有肉吃你就有骨頭,明白不!”說著,我瞬間閃現到他垂下來的那隻胳膊旁,用鉤鐮魄給它療傷。想當初在月牙湖我都快死了,就是鉤鐮魄的力量讓我又活了過來。


    這些動作我就像是本能的一樣,很自然的做了出來。


    一團綠色氣體纏繞在青鬼受傷的胳膊上,這團氣就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不停的扭動,直到消失。我也沒想到,現在竟然能這麽熟練的控製這股力量——因為到目前為止,這份力量就像是把我的意識形態具象化,像我喝水吃飯一樣簡單。


    吼——青鬼突然對我低吼了一聲。


    “不疼了?”我問道。


    吼——它好像能聽懂我說話。


    “既然你能聽懂我說話,那你也算是個靈物了。”我向後退了幾步,從頭到腳仔細觀察著它,煞有其事的說到。“我知道有個地方,有你很多兄弟姐妹,說不定你爹媽也在那。所以呢,你是要繼續呆在這,還是出去跟我混?”一連串說這麽長,我也沒指望它能聽懂。


    但是它好像不僅“哦”了一聲,竟然還點了下頭。


    之前在別墅後地窖裏藝林就告訴我過,一般武器對這東西無效,所以這會我打算把它當個打手帶在身邊。隻不過它這一身其臭無比的味道實在是令人作嘔。


    “話說你這麽臭,是遺傳的嗎?還有你全家都這麽臭,難道不覺得熏嗎,沒事洗洗澡好不好,都辣眼睛了。”說著我轉身走出了牢房,青鬼就老老實實的跟在我屁股後麵。


    之前我一直以為是被關在牢房裏,現在才看明白,感情這裏是實驗室一樣的地方。關我的牢房隔壁就是一間純玻璃的透明房間,和所有科幻電影一樣,房間裏擺滿了各種儀器和化學製劑。不過現在裏麵一個人也沒有,各種我看不懂的文件散落一地,


    看來在我打破牢門之前,人就已經全都撤離了。不過與其說撤離,不如“逃命”更合適點。


    在幾間空蕩蕩的實驗室裏轉了轉,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塊地圖展板。隻不過這地圖已經被破壞的七七八八了,我很難從上麵得到有用的信息。所有實驗室都尋摸完以後,我來到了走廊盡頭。


    “安全門?還要密碼?”我回身看了眼青鬼,見它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看著我,一隻手還搔了搔肚皮。


    “別撓了,出去找個小河給你洗洗澡,先把這玩意給我砸開。”我捂著鼻子繞到它身後說到。


    它依舊是低吼一聲,算是給我的回應。接著就像摳泡沫板一樣在安全門上掏出了一個洞,整個過程用不了兩秒鍾。沒等我驚訝完,警報聲突然響起,同時還有一個語音在不停地播報著。看樣子要想離開,接下來肯定會有不少阻礙。


    鑽過門洞,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通道,而我麵前就有兩條路可以選。難怪他們要破壞地圖呢,搞了半天是在這等著我。


    “真以為沒有地圖我就出不去了麽,天真,太天真了……”說著,我轉身問青鬼道:“你比我來得早,知道怎麽走嗎?”


    “吼——”它低吼道。接著,他就像獵犬一樣一邊嗅著一邊強拆著途中每一處障礙。包括各種門和牆體,在它的利爪下,通通堅持不了五秒鍾。


    一路打砸,青鬼也挺聽話,我說什麽它就做什麽,不時地還能跟我聊個天。比如我問它:你怎麽比你老家的那些兄弟厲害啊?


    青鬼:吼吼——


    我:當我的小弟開心不?


    青鬼:吼吼吼——


    我:你是不是某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動物?


    青鬼:吼——


    我:你是不是缺心眼?


    青鬼:……


    這一趟下來,我發現青鬼還是挺有意思的,起碼我眼前這隻很有意思。於是在征求了它的同意後,我給他起了個名字叫“臭臭”。因為它是在太臭了,以至於熏得我現在的嗅覺完全消失了,眼睛也被熏的不停流眼淚。


    哐!嘩啦啦——隨著臭臭凶狠的一擊,頭頂的天花板被它輕鬆擊破,被禁錮了半天的我終於再次看見了陽光。


    在一路強拆的過程中,我並沒有遇到想象中的阻礙。除了砸牆和拆門以外,整個通道裏沒有遇到一個活人。倒是在某些實驗室裏,看見了不少渾身插滿軟管或者金屬部件的屍體,死相還是比較慘的。


    其中有一個比較大的實驗室,裏麵豎立著不少大型的玻璃艙。艙裏灌滿了淡黃色的液體,最關鍵的是每個艙裏都“站”著一個人。看樣子,這裏是在做某種見不得人的試驗,不然也不會把實驗室建在地下這麽深的位置。隻不過看表情,似乎每個試驗體都是死不瞑目。


    想也沒想的和臭臭一起跳上了地麵,悲催的是我們逃出來的位置正好是一個十字路口。看著周圍的高樓大廈正愣神間,一輛汽車突然向我駛來。我能清楚地看到,司機已經慌了神,有些手舞足蹈的。


    我一個側身躲過汽車,隻不過司機就沒那麽幸運了,連人帶車正好從我們出來的地洞裏栽了進去,好在洞並不深。


    我招呼著臭臭把車從洞裏拽出來,拔下車門看見司機沒什麽事,依舊一臉生龍活虎的掙紮著,我也就沒再管他。畢竟我可剛從國防情報局的手掌裏逃出來,現在的身份還是一個叫“顧晨”的黑社會份子,逃命才是第一位的。


    但是很快我就發現,縱使我們會飛也很難順利脫身了。因為就在我們救人的時候,市民就都已經被悄然疏散,現在周圍已經被各種全副武裝的裝甲部隊包圍了起來。光是直升機就來了好幾架,在四個交通道口上盤旋著,占盡地利。


    “顧先生,希望你不要做無畏的抵抗,這樣隻會給你的肉體帶來更深的傷害!”直升機的喇叭裏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聽得出就是之前在牢門口挑逗我的那個女人。


    現場十分混亂,裝甲車的轟鳴聲,警車的警笛聲還有螺旋槳不停轉動的嘈雜聲。單單我剛一露頭就被包圍的情況來看,我一直就沒有脫離他們的監視範圍,否則我很難想象他們是以什麽樣的效率調集的兵力。


    如果說之前沒有在地下實驗室對我進行打擊,是因為擔心地表受損,波及無辜,那麽此刻,在如此繁華的地帶出動裝甲部隊就隻有一種合理的解釋,那簡直就是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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