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紅衣女鬼這麽一嚇,我直接給嚇飛了起來,從車窗撞進副駕駛那個人的身體內,沈超宇的聲音就響在耳畔,我能感覺到他在不停的搖晃我的肩膀。


    “你總算醒了。”


    見我睜開眼,沈超宇鬆了口氣,我朝他後邊的秦躍看去,秦躍一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剛才的紅衣女鬼是他弄出來的吧,故意弄出來將我的魂魄嚇進我的身體內。


    到現在我也糊塗了,這個人到底是善是惡。


    我從車裏出來,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之後問沈超宇:“怎麽樣了?”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小墨,小墨目光躲閃開,這個時候我發現她肚子已經很大了,比我在幻境裏看到時大了許多。沈超宇沒回答我的問題,說:“既然你醒了,現在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那她……”


    我還想指小墨,被沈超宇硬塞進副駕駛,他很快坐到駕駛座上發動車子離開,我扭頭看時,秦躍和小墨兩個人還站在原地送我們。當我目光朝上抬,看向他們身後的別墅時,我心裏咯噔了下。


    在別墅二樓的兩扇窗戶內分別站著兩個人,雖然距離很遠,我還是看清楚了。


    一個是小玥,還有一個是端木琴。


    沈超宇說,這棟別墅的四個方向埋得有法器,外麵的鬼進不去,裏麵的鬼出不來。


    如果小玥和端木琴在裏麵,那給我看幻境的是誰?


    那個燒得烏漆麻黑的鬼難道不是小玥?


    端木琴不是死在教室宿舍樓嗎?她的魂魄怎麽會在這兒,莫非端木琴的死另有蹊蹺?


    車開出別墅區的時候,還是那個隻能看到帽子的保安給開的門,我問:“你真的不管小墨嗎?”


    沈超宇悶著聲說:“她懷孕8個月了。”


    我在心裏算了算,按照他們分手的時間看來,貌似分手才不到半年時間,看不出來小墨是個心機這麽重的女孩,還沒跟沈超宇分手就跟別的男人胡來,而且還把肚子藏得那麽好。


    難怪沈超宇不管了,這事隻要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再說是她執意要留在秦躍身邊,這種自作孽的女孩誰也救不了。


    看得出來沈超宇心情還是很不好,但表情似乎釋然了些,可能這就是愛情吧,在徹底的傷過痛過之後,會得到涅槃一樣的重生。


    車子開到路上,沈超宇問我剛剛的事情,我便將剛剛的奇遇跟他說了一遍。


    “你運氣真不錯,這個姓白的可不是誰都能碰上。”


    我問:“他是誰啊?”


    沈超宇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九大門派中大儒門的人,大儒門統領家族姓白,如果他也姓白、並且帶著一個銅盆和一把剪刀的話,極有可能就是大儒門的掌門。”


    “這麽牛!我說呢,他法力怎麽那麽高。”


    “大儒門的厲害之處不是法力,而是那個銅盆和剪刀,這兩個法寶是他們的鎮門之寶,銅盆叫杉羅,剪刀叫臨水剪,門派拜的是臨水陳夫人,陳夫人生於唐代,生前救苦救難,死後化為助產神,專門救助難產婦女,很受人愛戴,她傳下來的杉羅和臨水剪給無數嬰兒接生過,所以法力無邊,甚至成了唯一可以為鬼接生的法器。懷孕的婦女死後怨氣很重就是因為腹中胎兒無法降落,甚至有些在分娩時一屍兩命的婦女更可憐,死了之後每日都要重複分娩的痛苦。一般這種情況的鬼就隻有杉羅和臨水剪能救得了,否則如果有懷孕的鬼魂強行將鬼嬰生下來的話,鬼嬰永世不能投生不說,還有可能造成極其嚴重的後果。”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想來也是,從我見到那個女鬼之後她就一直在那慘叫,合著是生不下來。


    每天都在分娩,想想就起雞皮疙瘩。


    沈超宇問:“那位白師父呢?如果能有幸得見也不錯啊。”


    “我們剛回到地麵他就不見了。”


    “哦。”


    一路隨口聊著,很快便回到了沈超宇的住處,今天有些晚了,我準備就在他家將就一晚。


    他家的沙發還是很舒服的,睡得正香時,一陣手機鈴聲把我吵醒了,迷迷糊糊的拿起來一看,未知號碼。


    我按下接聽鍵,懶懶的“喂”了一聲。


    “鬱磊同學嗎?我是劉老師,別忘了後天要來上影視欣賞課啊。”


    “嗯,好的,我記住了。”


    電話掛斷了。


    我卻猛然驚醒,如果說上次在太平間是因為我被凍壞腦子了,那今天呢,今天我十分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剛才是劉老師給我打了電話。


    我用回撥鍵打回去,裏麵是忙音。


    現在時間,淩晨2點。


    就算來電顯示的是未知號碼,我能從聲音聽出來,的確是劉老師,語調一模一樣,隻不過聲音比平時飄忽,就像是在一個很大的房間內說話。


    難道是——放映廳?!


    我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到放映廳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沈超宇還沒起床,我給他留了紙條便走了,趁著時間還早,我準備先回宿舍換件衣服,再到放映廳那邊走一圈然後再去上課,時間完全來得及。


    回到宿舍,發現沒人。


    這倆懶豬怎麽可能起那麽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管了,先換衣服。


    我將大衣脫下來丟到床上,抬起胳膊就脫裏麵的線衫,大家都知道,這種罩頭線衫男生脫的時候喜歡扯著朝頭頂一拉,我也是這麽脫,誰知剛拉到頭頂,正好罩住頭的時候,感覺腰間有什麽滑膩膩的東西撫了過去,嚇得我馬上又把衣服罩回肩膀上。


    宿舍內什麽都沒有。


    腰間涼涼的,我低頭一看,又嚇了一大跳。


    腰上有五道亮亮的痕跡,用手一擦,黏黏濕濕的,放到鼻子下聞了聞,腥臭無比。


    這什麽鬼。


    就這我還敢在宿舍裏換衣服嗎?我隱隱覺得,老大和老三這麽早不在宿舍肯定沒那麽簡單。


    宿舍裏有“東西”!


    我心裏一個咯噔,快步上前打開了宿舍門,門口陸續有同學起床經過,看到他們我心裏安了些,到洗手間拿毛巾擦掉腰間的粘液,大開著門準備換好衣服趕緊離開。


    誰知道我剛舉起胳膊將衣服扯過頭頂,腰間又傳來涼涼的感覺,耳旁傳來“砰”的一聲。


    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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