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給沈超宇打了個電話,說我馬上去他家,而後習慣性的翻出葉小幽的名字時,卻猶豫了。


    為什麽每次出事了我總會先想到她?


    我沒有打她的電話,轉而打了魏齊的,讓他現在下樓跟我一起去沈超宇家。


    到了沈家,看到沈墨之後給我嚇一大跳,這可是出生才不到一個月的孩子啊,怎麽好在屋裏到處跑了!他要是跟哪吒似的懷孕三年才出生也就算了,可這丫小墨也才懷了10個月……


    沈超宇拿了個學步帶綁著小墨墨,不停的將他拖回自己的手中,他看起來都跟1歲的孩子一般大小了。


    “你就別驚訝了。”沈超宇很淡定的說:“要我跟你一樣不淡定,看到他在吸了一頓月光之後唰一下長得能滿地跑的話,豈不是直接要瘋掉?”


    月光?


    小墨墨應該還是屬陰的,月華是最滋陰的東西。


    沈超宇說:“先別管墨墨的事了,他又不是正常小孩,無論在他身上發生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們都要淡定。還是先說說那紅衣女鬼的事吧。”


    我把事情大致跟他和魏齊說了。


    三個人商量了半天後,覺得這事情還是比較好處理的,因為嚴教授隻是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我們先把他引開,再把秤砣拿去處理了,一切也就搞定了。不過在整件事情中,有個人得參與進來。


    路遙。


    嚴教授起碼要查明天一天才能查出來我是哪個院係的,隻要他不知道我和路遙在一個係,那麽就不會對路遙產生戒備心,我們先與路遙商量好,讓她拖住嚴教授,而後將秤砣偷出來處理好,就沒問題了。


    定好計劃,我和魏齊準備回宿舍。


    在回宿舍的路上,魏齊問我:“你怎麽不找那個姓葉的小姑娘幫忙?”


    我沒說話。


    他說:“那姑娘挺有天分的,將來在道法上會有些建樹,找她幫忙應該能省事不少。”


    我心裏有些煩,回了一句:“一大老爺們老是想著要一個女孩子幫忙幹什麽,又不是搞不定。”


    “喲,脾氣還挺大。”魏齊笑了笑說:“怕我提她啊?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喜歡你個大頭鬼,你這小子整天心裏都在想什麽?”


    “你肯定是沒談過戀愛,沒接觸過女生吧,不像哥,從初中開始就被好多小姑娘表白,也談了幾場不太像樣的戀愛,女人的心思,我可比你懂多了。”


    我笑著錘他一拳:“是不是真的哦。”


    我們倆人半真半假的開著玩笑,來到學校大門口,發現門已經關上了,看看時間,淩晨1點多,難怪呢。


    魏齊走到門衛室旁邊,湊上前去想看看裏麵的情況,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他被嚇退了好幾步,肯定是小狗兒幹的好事啦,我幸災樂禍的笑著說:“叫都來不及叫你,這裏麵的孩子是個智障,隻有晚上才能出來。”


    他的表情卻不像看到智障那麽簡單。


    我覺得不對,將臉湊到窗戶上往裏看去,小狗兒蹲在地上一動不動,保安躺在他的麵前,口吐血沫,不省人事。我趕緊叫上魏齊翻過大門衝進保安室內,翻開他的眼瞼看了看,眼珠上竟然有蟲子在蠕動。


    屍蟲?


    保安什麽時候被下了屍蟲?


    看樣子有好幾天沒有吃解藥了,得趕緊將他送到師父那兒,否則小命不保。我讓魏齊先回宿舍,又讓降龍趕緊將我們送到永昌街,把師父從睡夢中叫醒,用玲瓏螞蟻給保安解了屍蟲。


    “在他醒之前把他送走。”


    師父似乎有點不高興,我知道永昌街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來的地方,沒敢多說一句話,又將保安送了出來。


    小狗兒今天一直沒發癲,安安靜靜的蹲在地上看著我把保安扶上床躺下,又倒了水喂他喝了一些。本來想等他醒來問問屍蟲的事情,想著明天還要起個大早,去找路遙商量事情,也就懶得等了。


    回到宿舍,老大和老三睡下了,魏齊還在等我。


    他小聲的問:“事情弄好了?”


    我點點頭,爬上床睡覺。


    這一天天的真是累得夠嗆。


    早上八點半的大課,在階梯教室上,我們四個到的時候差點就要遲到了,看到路遙一個人坐在後邊靠角落的位置,我和魏齊同時坐到她旁邊,老大和老三雖然沒看懂,也挨著我們坐了下來。


    我瞅了一眼路遙看的書,果然有化學係的課本。


    前邊的同學回頭看了我們幾眼,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路遙有些不爽,站起身想換個位置,被我拉住了。


    “我有事跟你說。”


    她坐了下來,沒說話。


    我說:“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不過眼下有件大事得你幫忙處理,要不然會出人命。”


    她想了想,問:“好吧,你說吧,什麽事。”


    其實這個小姑娘挺不錯,人品好,善良,好說話,長得也還行,要是換做別的矯情的姑娘,碰上之前那些事兒後肯定理都懶得理我,聽她願意等我說完,我對她的好感增加了幾分,當然不是喜歡的那種好感,就是覺得她人好而已,我也在心裏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讓她被嚴教授給傷害了。


    老師進來開始上課,我小聲的把嚴教授的事情跟她說了,聽得她一愣一愣的。


    聽完後過了好幾分鍾她才回過神來,說:“我一直覺得嚴教授對我的親近就像父親對女兒,他對我那麽好,怎麽會是這種人……”


    我說:“你是不是很久沒見到方程賓了?”


    她點點頭問:“你怎麽知道?”


    我如實的說:“他應該不是去投胎了,而是被嚴教授捉住,去喂了另一個鬼去了。”


    “什麽!”路遙驚問,聲音也大了些,正在黑板上寫字的老師回頭看了我們一眼,陰陽怪氣的說:“有些同學,不認真聽講也就算了,請不要影響其他愛學習的同學。”


    大家紛紛看過來,我們一行人都有些尷尬。


    路遙低下頭,半晌沒說話。


    我心有不忍,補了一句:“可能……,也不是吃了,如果能把那個秤砣弄出來交給一位大師,或許方程賓還有救。”


    “我願意!”路遙抬起頭堅定的對我說:“需要我什麽時候拖住嚴教授?”


    不知道為什麽,在她說願意的時候,我心裏忽然有些難過。她是為了方程賓才那麽斬釘截鐵的說願意的,如果方程賓救不回來,她該有多難過。


    我不該給一個人不應該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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