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看此景,微微皺了眉頭。


    “子懷兄?”小九咽下口中的丸子,吃驚的喊。


    春華和小玉子連忙站起,行了個禮,立在一旁。


    子懷大大咧咧坐下。卻不像往常那樣嬉鬧,而是訓起人來。


    “淩姑娘不懂規矩,你們也不懂嗎?”


    春華和小玉子聽出倪端,連忙跪下。“奴婢,奴才知錯!”


    “錯在哪裏?”子懷還在教訓,小九卻火了。轉身將跪著的兩人人提起。不滿的對子懷說:“子懷將軍有些多事,王爺說了他們要聽我吩咐,我讓他們與我一同用膳有何錯?”


    子懷知道小九的性子。此刻抹不下麵子,訓也不是,不訓也不是。隻好道:“你們先下去吧,這事自己知道輕重。”


    春華抬眼看了看小九,小九點頭。兩人才匆匆離去。


    兩人一走,小九更不給麵子。“子懷將軍哪裏受的氣來我這發了?”


    子懷一愣,隨即哀歎。語重深長道:”小九,我是為你好。以後你是王爺的人,也是要為他衝門麵的,這些規矩是要知道。“


    小九一梗脖子。“不知道!我就是山野村夫,遲早要回去的,他們跟著我守什麽規矩。大門一關,誰也看不到。”


    子懷無奈,軟了聲音。“小九,王爺從未有過軟肋,你可別負了他!”


    小九莫名的煩躁,不願搭理。“你怎麽來了?”


    子懷伸手撈了一個湯包,咬了一口。“還不是王爺怕你無趣,讓我來陪你。”


    見小九仍然不高興,又說道:“我也最煩這些規矩禮節,可是我們活在這裏,若不遵守,害的還是他們!”


    小九一愣,確實也是。小時候就見過拿奴才頂罪的事。在王府當中,有多少耳目。若是被人看到胡說一通,自己有他護著。可他們卻保不齊。


    見她有所感悟,子懷也就未在多說。“聽說王爺請了鬥雞的人來給你解悶,現在去吧?”


    小九有些不快,依舊悶悶跟著。到了安排好的鬥雞場一看,場內也就鬥雞者兩人。自己還離他們八丈遠。


    一切都恭恭敬敬,規規矩矩。一點意思也沒有。看得隻打瞌睡。


    再說楚應寒,一進宮便進了玉杏殿。純妃早已候在大殿。見他進來,扶了層層疊疊的衣袖上前迎著。


    四十多歲,風韻猶存。五官與楚應寒相似,更為秀美。


    走到身旁,撫了撫他肩上的灰嘖。帶著埋怨道:“總算想起來看看娘親了!”


    楚應寒淡淡一笑。“哪能,最近有些事纏身!”


    說著便進了主殿,早在裏麵候著的蔣凝蕊這才規規矩矩迎了上來,一改往日跋扈,點頭嬌笑:“應哥哥來啦,我見今日的桂花糕好,便送了一些給義母。不知你來,若是打擾,凝蕊便告辭了。”


    楚應寒不動聲色,自顧坐到幾前。


    “唔!”


    凝蕊一愣,不知所措的抬頭看他。卻見他自顧到了茶,絲毫沒有看她一眼。


    純妃看在眼裏,連忙上前。笑得歡快。“凝蕊就是孝順,有什麽好東西都記得給我送一份。既然來了,難得一見,就好好說說話吧。”


    “唔,”他仍然沒有多餘的話,敷衍應了一聲,自顧喝茶。


    純妃一笑,幹脆開門見山。“你也別顧著喝茶,人呢?”


    “什麽人?”楚應寒依舊淡定。


    蔣凝蕊卻裝不下去。大聲說道:“就是在桃園裏那個衣裳不整不懂規矩的女人!”


    楚應寒放下茶盅。“她如何不懂規矩?”


    蔣凝蕊知道義母有心撮合他們,也就顯了真情。“她衣裳不整呆在你書房還不算不懂規矩嗎?”


    “你是如何得知她衣裳不整的?”


    蔣凝蕊大喊:“要不是我闖到你書房,她都跑了。“


    楚應寒眸光幽暗,語氣平淡。“蔣凝蕊,你私闖王府重地,你可之罪?”氣氛卻冷得嚇人。


    蔣凝蕊一時不知說什麽好。眼中含了淚珠。看向純妃。


    純妃好奇心再次被勾起,語氣有些埋怨。“好了好了,到底是個什麽人物,能讓你這麽對凝蕊,她可是你義妹。”


    楚應寒收回眸光,淡淡說道:“隻是一個普通琴女。”


    純妃不信。“一個琴女至於你如此對待凝蕊?你們自幼一同長大,可得護著她。”


    “不過是教她一些道理,省的嫁出去吃虧!”


    蔣凝蕊麵上一喜,忍不住笑著。純妃卻是不同,她了解自己的兒子。能讓他這麽在意,一定不是善類。


    “說起琴女,母妃也許久未聽人彈奏,不如請了她來,助助興?”


    楚應寒實在不願應付這些。站起身來。“人已經走了。母妃若隻是為了此事招我進宮,我便回去了。聽聞太子近期為災民勞碌,我若一直呆在母妃殿裏,怕讓人說了閑話。”


    純妃一時無語,暗暗掐了掐凝蕊。凝蕊反應過來。“應哥哥,我也該回去了。不如一同!”


    楚應寒眉頭一皺,正要說話。滿麵春風的太子迎來過來。


    “皇兄,多日不見讓我好找。若不是得知您來純母妃處,我都不知道要去何處尋你!”


    純妃見太子來,埋怨屬下不及時通報,家常寒暄一陣。太子又道:“你可知平遙鎮中毒事件?”


    楚應寒麵無波動。“聽聞一些,不知現下如何?”


    太子大大咧咧翹了二郎腿,一副高傲自負的樣子。“有本太子出馬。何事完成不了啊!昨日已經送去良藥。不日,便可向父皇稟報好消息。”


    楚應寒自然站起。恭恭敬敬:“恭喜太子,又立一功。”


    太子似乎不滿他的表現,目光波動。四下一看。“聽聞你藏了個絕色女子?難不成就是凝蕊?”


    蔣凝蕊自幼就不喜歡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難不成還能是了別人!”


    太子疑惑。“那你到處嚷嚷著看到他藏了女子是什麽意思?”


    “小女子吃醋耍瘋,太子不必計較!”


    蔣凝蕊其實一直呆在純妃處,太子未見車門,以為確是一同來的。自然也就信了。覺得無趣,今日匆匆趕回就是為了看這個好戲。


    不像還是老人。隻好道:“我要去向父皇稟報境況,你要不要一同去問安?”


    “唔,太子請!”


    正是一舉兩得,而樂不為。


    北帝仍然在病中,隻有薑後一人伺候。聽聞他二人一同前來問安。北帝微微有些寬慰。


    一進殿裏,薑後就望著太子唉聲歎氣。“哎喲,你看你,一忙起來就不顧休息,這瘦了一圈不說,眼袋都是烏青的。”說著還自顧抹了抹淚。


    北帝看在眼裏,心中有所寬慰。厲聲道:“男人自強,該是奮發的時候。平遙鎮近來如何?“


    太子兩手一抱。“正要像父皇稟報,已經找到成功消疾的藥材。昨日已經讓少數村民服下,疫情已經得到控製。”


    “好!此事值得嘉獎。”北帝話一落音,薑後又嬌滴滴哭了起來。“我說嘛,幾日幾日見不到人,原是去偏遠地方受苦去了。”


    楚應寒淡然看著一切,立在一旁。一聲不響。北帝更是欣慰。”你看你們,雖不是親生,若是宣兒母妃活著,怕也不及你們情深。“


    一家人寒暄完畢,似乎才看到他。北帝微微咳嗽。“近日太平,寒兒無事也可跟著太子曆練曆練!”


    楚應寒淡淡握拳。”是!“


    薑後斜了一眼,似乎想到什麽。連忙道:“聽聞應王爺近日藏了一名絕色美人。何時為大家引薦?”


    太子聽聞消息時就覺得不削。方才見識真人,更是開心。此刻便拿來當做趣事而談,不等他回答。自顧說道:“那個絕世美人,我們都見過。”


    北帝來了興趣。對於這個兒子,不是不寵,反而有些畏懼。所以遲遲不肯給他封地。原也賜了名門將女,他卻都把人當作侍妾。前幾日說藏了女子,都還有些不信。


    “哦?是何人?"


    楚應寒也不用再答,深知太子會一絲不漏的告訴北帝。在太子眼中,哪怕隻是這些微小的對於,隻要他覺得勝了都會無比開心。更何況是可以當麵出他洋相


    “就是蔣凝蕊那個小丫頭。哈哈哈,這兩人從小黏在一起,也不嫌膩!”


    北帝也跟著笑笑。“自幼的感情終是純潔。不如我為你們賜婚,也省的下次,這個丫頭又編出什麽驚天謊言嚇你母妃治你!”


    楚應寒沒有想到這層,心中一顫。不想薑後接了話頭。“哎呀,北帝。凝蕊小丫頭年紀尚小。就是要指婚,也要把她父親請來問問。畢竟是老臣,也要做做樣子。”


    北帝一愣,又覺得抹不開麵。幹脆問道:“寒兒,你覺得如何?”


    楚應寒正要說話,太子又道:“凝蕊都19了,早已是老姑娘。哪裏還能用年幼形容。”


    薑後急的不行,一改方才的笑臉,狠狠瞪了太子一眼。又不便再說。隻等楚應寒搭話、


    若是沒有小九,楚應寒此刻多想一聲應下,先看看他們精彩的表情,再做打算。


    可是他有小九,且要為她創造一個所以人都能認同的環境。於是說道:“母後說得很對。這些意思還得問問凝蕊和蔣將軍才好。”


    北帝又是一陣咳嗽。楚應寒看出不妥。隨口問道:”父皇咳嗽不見好轉,蘇晏子為何不在身邊伺候?


    薑後一聽,十分緊張。”怎麽?應王爺是嫌母後照顧得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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