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過去,水流果然是被引走了許多,大軍徹夜勞作,此刻雨停,也不等回去換洗,直接躺在原地酣睡過去。


    楚應寒已經覺得河提不對,如今露了真容,卻不好在出去,微微有些懊惱。看了看李有,便有了注意。


    “李有,你倒是細心謹慎,昨夜若不是你提醒,恐怕死傷還要劇增。”


    李有撓了撓頭道:“小的不過是從書中看了一些,當時覺得奇怪便喊了出來,我想他們估計也有想到,不過那樓在此擋著,估計有心無力。”


    楚應寒冷冷一笑:“許是,不過你不覺得這河提有問題?”李有當即就道:“小的昨夜觀察,河提坍塌一向是從上而下,可這地卻是從小而上,水流並不會集中暗流衝擊,若是真有如此力量,也該是全程倒塌。”


    楚應寒奸詐一笑:“所以你覺得是又問題?”李有圓眼一瞪:“自然是有問題,而且從我們來到現在,一直隻有一位工部官員在此,就算如此,畢竟是南商的地域,怎麽沒有一個他們的官員督查?”


    “唔,那你就去查吧!”李有本已經陷入沉思,此刻聽他一說,猛然抬起頭道:“什麽?小的....小的....”楚應寒擺一擺手道:“還是你能替朕恢複到昨日的模樣?”


    李有垂頭不語,隻得出門查探。勉矩昨日見過應帝,自然也十分配合。到了晚上,李有回來水也顧不上喝道:“小的發現一個問題。”


    楚應寒大喜道:“什麽?”李有擔憂的看了看四周道:“其實也不是查到,隻是覺得奇怪,這南商的官員,不安撫士兵,不督查大壩情形,而是在監督裝沙石!雖然這也重要,但是重要到讓一個大官看著,未免太多小題大做了。”


    楚應寒眸光一暗:“我昨夜試過那麻袋,確實是沙石,重量也對。”李有又道:“確實是,今日無語,狀況好了許多。想必是應帝大駕,老天爺不敢胡來。”


    “別拍馬屁,快說!”李有聳了聳肩道:“小的求著勉大人去了一趟石場,進門的侍衛沒有攔在,我們看了好一會,確實是沙石。可要走時,西蠻那個官員戴斌來了,卻發了好大的火氣,勉大人終是老了,怎麽也說不過他,小的才將您給的令牌拿了出來。本來已經沒有疑問,他這麽一鬧,小的又進去查了一圈。”


    “如何?”


    李有愣了愣神道:“暫時沒有什麽收獲!”楚應寒哀歎:“就怕是打草驚蛇!勉大人沒有走漏消息吧?”李有卻不說話,似乎在沉思什麽,楚應寒見狀,也未打擾。


    半響,他才跟鬼上身一樣大跳起來:“你說南商特產海產?”楚應寒嚇了一跳,拿眼瞪他,他才連忙跪下道:“應帝息怒,小的知錯了。 ”


    “南商四麵環海,自然是海產豐富,如今與北赤連通,百姓也多生存之路,這洪災起來,傷的大多也是本國百姓。”楚應寒這才慢慢回道。


    李有眼中又是一亮:“應帝您先歇著,小的還得出去一趟。”有線索總比沒有的好,他微微思慮著李有所說,片段一湊,也能猜出幾分。恐小九那邊支持不住,已經有了回去的打算。


    再說北赤宮中,大臣已經怨聲連連,甚至請了聯名請了薑離月與印繡雲到賢後宮中說情,兩人自有大臣擁護,帶了得意而去,卻連大門都沒有入就被小順子大發回來。氣的臉色都不正常。


    宮中上下唯有子懷不亂,時時勸解安慰,完全成了和事佬。也是夜裏,子懷在宮中呆了一日,又恐人乘機動*亂,便去兵部看看。順便看看鐵闖,未曾想到他竟然一人在和悶酒。


    鐵闖一向老實本分,一心就在戰事之上,兒女私情更是從未聽說,此刻竟然如此,實覺好奇,便拿了酒做在對麵道:“哎哎,你知不知道在這裏喝酒屬於大罪?”


    鐵闖看清是他,有些咬舌說道:“今日我不當值,少喝些無妨!”子懷見他麵色通紅,雙眼迷茫的樣子,偷偷一樂道:“心裏苦?”


    鐵闖似乎不敢相信,站起身子蹣跚走了幾步,摟住子懷道:“將軍實乃神人,你是如何知道闖子心裏苦啊?”


    子懷將他推開嫌棄道:“一個大男人,為情苦如此也是丟人,說吧,是哪家姑娘!”鐵闖爬在桌前半響,這才愣愣說道:“是賢後!”


    子懷一驚,手中的花生米都落了一地,險些就要去捂他的嘴,又覺出不對,連忙扇了他以腦袋問:“若不是我了解你,此刻你可就要被拖去砍頭了,竟然惦記應帝的女人,還是小九,你不知道應帝對她如何?”


    鐵闖卻猛然哭了起來:“我自然知道應帝對她如何,這才心中難受。子懷兄,你說,姐姐是不是西蠻的細作?你看她整日折磨應帝,如今又拖著應帝不理朝政!”


    子懷一愣反問道:“哎鐵闖,她不是你的恩人義姐,你為何如此說她?”不想鐵闖哭得更凶,捶胸頓腳道:“就是因為如此,我這心...這心裏才苦啊”子懷被他逗笑,連忙安慰道:“行了行了,你且放心,小九不是細作,其中原由以後再告訴你。”


    鐵闖卻鑽了牛角尖道:“你告訴我什麽?我告訴你,當初我和應帝受困西蠻就是她救我們出去的。”子懷無奈笑道:“我知道啊!”鐵闖又道:“你知道什麽,一個女子,還是異國他鄉,她怎麽會有本事把一個帝王從天牢裏安穩救出?她親口同我說了,她已經許身於拓跋孤。可如今....你不覺得她是為就拓跋孤來北赤當細作的嗎?”


    子懷一愣,又笑道:“胡說!”鐵闖醉熏熏指了指鼻頭道:“我胡說?我是親眼所見賢後大著肚子!”這才子懷才愣住,連忙拉起他道:“大著肚子?那是二月,若是她還大著肚子,那麽....”


    說著將鐵闖一扔,轉身就走。鐵闖被這麽一砸,人才清醒過來,連忙攔住道:“子懷兄,你不能去,若是你同應帝說了,姐姐如何是好?你能眼睜睜看著她被處死嗎?”


    子懷一愣,張了張嘴,又覺得麻煩,連忙推開他道:“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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