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簡單平靜過了幾日,這才發現茅屋之處選的極好,從上往下看,好似被四麵懸崖包圍其中,不露蹤影。從下往上,卻又是天廣地闊,心曠神怡。


    小九傷勢漸漸康複,卻一直沒有等到李有和姬嫵的消息,也不知為何,懸肆門的人也一直未到。不過兩人倒是活的自在,楚應寒也全然做起了農夫生活,每日晨起打獵大魚,而小九就在家中備飯,那些山雞沒有吃完,全數養在竹條編製的籠子裏。


    楚應寒回來時,小九正挽了袖子拔菜,那菜園子不大,種的也是半綠得青菜,加上一旁的長冬青,明明是冰雪天氣,卻好似暖春到來,她又是早前那般散漫的模樣。


    頭發隨意挽著,垂頭時一綹靚麗的黑發飛瀑般飄灑下來,彎彎的峨眉,眸中安然自若,想是有些累了,秀挺的瓊鼻尖落了點點汗珠,粉腮微微泛紅,雖然是麻衣布衫,卻覺她比在宮中時更為美豔。


    看得正是入神,隻見她回眸一笑,帶了許久未見得歡喜語氣道:“今日回來得這麽早?帶了什麽好東西?”楚應寒回過神來,將手中野兔一提,淺笑道:“冬日裏的野兔狡猾得很,好容易抓了一隻,今日咱們就烤兔肉吧!”


    小九自然而然將手往圍腰上擦了擦,接了野兔道:“可惜沒有帶我的包袱,不然能烤的更好吃些。”說著,就要將野兔拿去處理,楚應寒本是盯著她的眼睛發愣,這才回過神道:“還是由我來吧!”


    小九抿嘴一笑,垂眸道:“原說逃到鄉野之間還得靠我養活你,沒想到如今依舊是我賴著你,仔細想想,若是沒有你,我恐怕也吃不上這野兔,山雞,最多就能抓些魚來!”


    楚應寒一時動情,自然騰出一隻手來,將她一攬,低頭吻吻了她的額頭道:“本該由我照顧你,卻是讓你受了諸多委屈!”小九連忙搖頭道:“你恐怕不知道,至今我還記得你策馬追逐那南商都督救我的模樣,那時你的銀甲一閃,如同天神下凡。我常胡鬧,多是因為有你!”


    楚應寒心中一動,將那野兔仍在地上,雙手將她環住帶了歉意道:“可你真正受苦時,我總不在!”小九微微一愣,將頭埋置他的胸前,輕聲說道:“過去的不必再提,如今這樣就十分好!”


    一句話說完,又覺夢想破滅,這終不是自己的庭院,也不是自己的歸宿,不說他們不能任性扔了眾人不管不顧,就是嚴允一族,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或許楚應寒也有次想法,一時不語,隻緊緊摟了她,心中猶豫不決,不止是這一刻,每日看到小九安心睡在身側時,他就無數次想過,幹脆扔了一切,就當自己落崖而亡,重新來過。


    可這絕不可能,致遠一人獨處宮中,若是他死,不管手下兵力多麽忠心,總是逃不過廝殺,況且,單桑之死,百姓本就受苦受難,若是此刻放手不理,終要受苦的還是那些手無寸鐵之人。思來想去,難能兩全。


    此刻覺出小九心中失望,更是心疼,覺出她微微抬了頭,眉間一凝,便吻了上去,這吻纏*綿悠長,似乎帶了心中諸多無奈,卻又無法深情告白,小九本是一愣,卻也覺出心中酸楚,這夢想中的生活終過不了太久,好似尋求安慰一般,腳尖一點,也回吻過去。


    這一吻,情愫湧動。再顧不上其它,隻將她側身一抱,仍之屋中,窗外風雪呼嘯,也掩蓋不掉屋中那曖昧,放肆的聲響。


    再出來時,那野兔也不知所蹤,小九紅了臉故作生氣道:“你看你,好容易到手的野兔也跑了,今晚看你吃什麽?”楚應寒十分歡喜,故意笑道:“原以為你已經吃飽了,如今看來,我還要在勞累一番!”


    小九臉色更紅,連忙轉身道:“登徒子,好沒羞!”楚應寒故意愣道:“為夫說勞累去打野兔,你以為如何?”“你!”小九一時語塞,瞪他一眼,拿了青菜轉進後廚,看著她扭捏的背影,楚應寒心中卻是高興。


    兩日後,兩人正在院中說話,便見一人竄進屋中,小九本來還在緊張,卻見那人恭敬跪下,心中一歎,不舍的望了一眼曬架,抬眼看他。


    楚應寒看清來人,臉色也是一沉,猶豫著看了一眼小九,才淡然道:“起來吧,外麵形式如何?”


    那人唯唯諾諾站了身子,這才抱拳道:“啟稟應帝,李有和姬嫵已經進入東驪宮中,不過像是找了別的借口,宣王還不知你入境!”


    “不知?哼,若是不知,那黑苗族是如何順利進入東驪國的?此事往後再議,這麽說來我們如今還在東驪地界?”


    “是,不過往後黑苗一族再不敢來擾,子懷將軍已經將其收服,餘下村寨也都交由拓跋公子處理.....”


    “好!”楚應寒麵上一喜,大聲誇讚道:“子懷此番辛苦,此事過後,定要讓他放個長假,也好陪陪父母孩兒!”


    那人卻立刻垂下了頭,讓人看不清表情,楚應寒看著眼裏,心中一聲不妙,大聲問道:“可是子懷將軍受傷?”那人搖一搖頭,卻未說話,楚應寒最煩人如此,帶了怒氣道:“說!”


    隻聽撲通一聲,那人跪了下去囔囔說道:“子懷將軍....他英勇戰死!”小九隻覺得周圍一靜,連一向鎮定沉穩的他都晃了晃身子。她趕忙一把扶住,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黑苗同嚴允四處流竄殺人,子懷將軍為將其抓獲,闖了陷進,中毒後依舊堅持追捕,才將黑苗首領拿下,黑苗與嚴允不同,若是被擒,屬下便連同認輸。可那啊司桑還是跑了。”


    “中毒?拓跋公子沒有救治?”小九連聲問道,她覺得有拓跋孤在,什麽毒他都能夠解決。可那人卻搖了搖頭道:“拓跋孤公子損了內力救治,可子懷將軍中毒已深,回天乏力,如今已經送往北赤!”


    再看楚應寒陰沉不語,連忙又道:“如今恐怕嚴允已求助宣王,應帝還是早些出去為好,崖人已經準備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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