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帶走雲霞,尋找春秋冬夏,日月各在天一涯,一味相思掙紮,癡數昔日韶華,散盡茶煙乘秋下,月度銀廊,不辨花叢哪辨香……”


    高高的天台上,微風拂麵涼。小白坐在哪裏,嘴裏麵哼唱著一首不知名的樂曲,閉著眼十分的享受著。


    一看到我們來了,他頓時冷笑了起來,“你們還是來了啊?本來我以為會慢一點的。”


    “到底什麽情況?”我盯著小白,大聲的喊了起來,“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是不是?你這家夥還說什麽是朋友?你根本就是一個混賬。”


    “哈哈,我說旺財啊旺財,你是不是有點太幼稚了。本來大家都是代言人,進行的都是生與死的較量。爾虞我詐是常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競爭關係,談什麽朋友?與敵人做朋友,是不是有點太搞笑了。”


    “你……”


    我瞪大了眼,十分的憤怒,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小白平淡的說,還記得那一次靈車的事情嗎?


    “什麽意思?”我瞪大了眼。


    “我曾經告訴過你,我的師父們,遭遇了一隻千年難得一遇的惡魔。於是,為了報仇,我生生世世的與它戰鬥,不斷的戰鬥。為此,我失去了太多太多,我失去過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愛人,自己的朋友。那時候的我,跟現在的你一樣,是如此的天真,如此的單純。我相信著一切正義,我要追求正義。終於,在我已經記不清是第十幾世的時候,終於找到了那隻惡魔,我也終於是戰爭了它。可笑的是……我以為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戰勝了邪惡。但到頭來,真相就是,那可憐的惡魔,即便再厲害,壽命也是走到了終結,在它最虛弱的時候,我才殺掉了他,你知道那種自卑感是多麽的強烈麽?”


    說到這裏,小白抬起了頭來,痛苦的說,“而回到村裏麵,村子裏的人,在鏟除了這妖魔之後,並不在供奉我們的道觀。那一年,發生了嚴重的旱災,即便有儲存的黃金,你也買不到食物。我的師兄,師弟,師父們,眼睜睜的在我麵前,就餓死了。”


    我們都沉默了,這很正常的人心。平時不燒香,臨死抱佛腳,再有為難的時候,他們會想到你能幫助他什麽什麽的。


    可是,一旦威脅接觸了,就再也沒有人會相信你了吧?


    甚至,古代有很多帝王,在打江山的時候想到你,對你特別特別的好。可是,一旦得到了江山,他就開始畏懼你的力量,甚至要鏟除你。


    隻能說,小白這千世的記憶,其實都是痛苦的。


    相反,我們每個人其實都經曆過這些,但你上一世的痛苦,在死亡之後會喝下孟婆湯,忘記一切重新來過。


    他恰巧相反,這痛苦一直不斷的延續著,一世又一世的不斷繼續下去。


    “我無所謂,因為我知道我會死,我會轉世投胎,一切重來。”


    小白繼續的說,可最後又怎樣呢?饑荒太嚴重了,我剛出生沒多久,就被自己的“親生父母”因為無法喂養,慘被分吃了。


    小白這話一說完,我們頓時胃部一陣的攪動,原來還真有這種事情呢。


    古時候,饑荒太嚴重了,易子而食,自己不忍心吃自己的孩子,所以大家交換著對方的孩子來吃。他倒好,一生出來,因為養不起來,直接被自己親生父母給吃了。


    小白繼續說,後麵幾世一直如此。


    可不是嘛,這話一說出來,我們算算時間。


    可以說,才幾個月他就一世結束了,又是另外一世,肯定有事被吃的下場啊。一直到饑荒結束,他才能算是正式開始投胎了。


    小白說到這裏,頓時猙獰了起來,大叫著說,“為什麽?為什麽我要反反複複的經曆這種痛苦呢?”


    我們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為什麽?


    還不是特麽的你有這個能力,被人家給反反複複的吃。


    我們總是看西遊記,裏麵的妖怪,逮住了唐僧一個個寧願冒著被孫悟空一棒子打得灰飛煙滅的風險,也要拚死吃唐僧肉,為嘛?


    就因為長生不老啊。


    無數的帝王,無數的人,都在追求長生不死。


    其實,那是因為你沒有得到,你覺得是一種美好。


    可恰巧相反,長生不死不是美好,反而是一種痛苦。這一點,“我和僵屍有個約會”演得特別的好,那種想死也死不了的感覺,一直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這種痛苦永生不滅的一直跟隨著你。


    這就叫想死都死不了,自殺又覺得沒必要,這個時候“永恒”是可怕的,雖然見證世間萬物的變化是一件不錯的事,但同時也經曆著萬物的生死起落,所以永恒也不是一件那麽好的事情呐,隻能說,經曆的事情太多會讓人麻木……


    就說個最簡單的,為什麽會有代言人戰爭,其實我們也可以理解為,那十殿閻王太無聊了,擁有永恒的生命,他們要不找點樂子,就要瘋了。


    所以,才研究出了這種方法來,讓犯凡人打打殺殺。最重要的是,他們有個投資的籌碼,可以觀看著一切的變化。


    甚至,我可以理解為,其實他們知道小白的變化,但卻在任其發展,等著看好戲呢。


    最後,事態怎麽發展?


    小白這家夥最後就瘋狂了,不願意再這樣,他要主宰自己的命運。他要獲得更多更多的力量,於是,整個人就徹底的墮落了。


    修道之人,最怕出現心魔了,一旦你這良心歪了,因為你不一般,擁有奇怪的道術,做的壞事更加的嚇人。


    小白做過很多的惡事。


    那隻惡魔做的事情,采陰補陽,甚至殺了很多人,用了很多魂魄,比方說他的那五鬼搬運術。


    反正,隻要能提升自己道行的事情,什麽都做,弄女的,吃小孩兒心肝,太多太多,他已經徹頭徹尾的變成了一個惡魔了。


    我聽到這裏,已經開始心裏發虛了,幾千年前的老妖怪啊,這特麽的我們能打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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