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熟睡中醒來,龍海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因為他睡的時候天都沒黑,現在醒了,天還是沒黑。軍隊被襲擊的時候,早已經過了正午,而他在相思穀見到落霜的時候也應該是同一天,但是他又睡了一覺,經過了這麽長時間,怎麽天還是白的?


    “你,醒了?”


    嗯?這傻傻的聲音?


    轉過身,龍海果然看到了站在身後的女孩,她正捧著裝滿水的碗,見龍海轉身,便將水遞給了他。


    接過水,龍海猶豫了一下,但是看到女孩那天真又充滿期待的眼神,他還是將水一口喝光了。喝完之後,龍海皺了皺眉頭,和之前喝水的感覺不一樣,現在的他覺得自己似乎是想要喝水的。


    “還,還要?”


    女孩結結巴巴地盯著龍海詢問,滿心歡喜地等待著龍海的回答。


    “嗯,麻煩你。”


    “不,不麻煩,嗬嗬!”


    說著,女孩大笑著蹦蹦跳跳轉身去取水了。


    “很可愛,是吧?”


    女孩走後,站在一邊的落霜才開口說話。


    看看變成巨大狐狸坐在一邊懶洋洋打著哈欠的落霜,龍海不知該作何感想,這種東西,在他變成僵屍之前見到的話,絕對會被嚇死。究竟是什麽時候,自己竟然習慣了這種事情?


    “她叫什麽名字?”


    “你覺得呢?”


    “我怎麽會知道?”


    不明所以的龍海覺得麵前這隻大狐狸有些神神叨叨的,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不再理會落霜,女孩已經回來,龍海覺得還是直接問她本人比較好。


    興奮地端著水送給龍海,女孩笑嗬嗬地眼看著龍海將水喝了下去。


    龍海一邊喝著水一邊觀察著女孩的表情,總感覺這個女孩簡直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天真,單純。


    “還,喝嗎?”


    “不了,謝謝。”


    一連喝了兩碗水,龍海不再口渴,接下來,就該搞清楚自己心中的疑惑了。


    “你叫什麽名字?”


    試著問女孩的名字,龍海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女孩到底是不是他心裏所想的那個人。


    聽到龍海的問題,女孩將食指放在嘴邊思考了一下,不過思考了很久之後卻又搖了搖頭。


    不會吧?龍海有點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低下頭,女孩臉上的笑容消失。


    “我,沒名字,姐姐,叫我,冥月。但,狐姐姐說,那,不是我的,名字。”


    冥月?龍海聽著女孩結結巴巴的話,基本上猜出了冥月真正的名字。但是龍海不知道落霜為什麽要有所隱瞞,也不知道該如何問出落霜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頭疼。這就是龍海此刻唯一的心情。


    該怎麽辦?龍海細細琢磨,看那隻狐狸的樣子是不可能更讓他輕易離開的,不過,他相信自己還是可以做點什麽的,比如問出冥月為什麽要救他,而且這麽的黏他。


    既然落霜是沒有意思阻止自己所有的動作的,龍海索性就放開手腳到處轉悠,冥月就十指交叉著低頭跟在他的身後。


    “你認識我嗎?”


    試著向冥月詢問一些問題,他不能確定冥月的行為是不是真的,畢竟有句話叫做人心難測,蓮花曾經就說過,一個真正懂得偽裝的人,能將身上所有的殺氣全部抹銷,變成世上最純真善良的人。如果冥月在演戲,那她早晚都會露出破綻。


    搓著手指頭,冥月肯定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當做自己的答案。


    “我們,是怎麽認識的?”


    冥月認識他,但是龍海可不記得他什麽時候見過冥月。


    “月兒,出生時,認識的。”


    出生時?這……龍海撓撓手背,這回答真是夠犀利的,恐怕是和另一個他有關係,但是冥月卻並不知道他並不是另一個龍海。


    “冥月,記得和我約定過什麽嗎?”


    繼續將心中的疑惑拋出來,龍海想盡快知道所有的事。


    “約定?”


    冥月疑惑地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莫名的恐慌。


    “月兒,和龍哥哥,的約定?”


    竭力地思考著,很顯然冥月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但是她卻本能地認為自己應該知道,並且自己將這個與約定忘記了。


    “月,月兒,不記得,不記得!”


    雙眼閃躲著,月冥手足無措地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在那裏,卻怎麽也思考不出約定到底是什麽。


    看到冥月的樣子,雖然不知道該不該,龍海還是用雙手托起她的頭,笑著說道:“嗬嗬,我開玩笑的,冥月怎麽可能會忘記我們的約定呢,對吧?”


    抬起頭,冥月恐慌的雙眼慢慢變成了喜悅的樣子,然後用一隻手抓住了龍海的衣角,試著走到龍海身邊。


    不知為什麽,一看到冥月做出這個動作,龍海就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砸了一下,很難受。


    “冥月已經在這裏生活很久了嗎?”


    不管怎麽說,龍海決定先問出能問出來的信息,或許這些問題能幫助他弄明白心中存留的許多疑惑。


    “很久,又好像,很短。月兒,不知道。”


    好吧。龍海放棄了所有的問題,看來是問不出什麽了,而且冥月的說話能力好像也有點問題,這一點龍海覺得應該得先處理一下,試試看能不能先教會她流利地說話。


    相思穀內的龍海百般惆悵,明明答案感覺就近在咫尺,可是他卻怎麽也抓不到關鍵所在。發生在周圍的一切就像一個謎團圍繞著他,他卻找不到謎團的起始和終點所在。另一邊的鬼神之峰上,同樣惆悵的淩蒼雲坐在石頭上,手裏緊緊抓著自己唯一剩下的法器。


    “真的已經修不好了嗎?”


    靈靈抱著那殘破的木劍和木槍,它們已經變得千瘡百孔,而淩蒼雲身上的法術也隨著這兩把武器一起消失,任憑淩蒼雲怎麽做,失去的法力卻怎麽也沒有再回來過。


    拿起靈靈手中的木劍,淩蒼雲輕撫著劍身,這把劍的靈氣已經完全消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已經“死了”。


    “這把劍從我拜入師門的第一天就跟隨著我,但是,現在的它和我一樣,已經什麽都做不了了。”


    自己的狀況淩蒼雲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已經失去了法力,沒有了法力,他就等於是一個普通人,什麽也做不了,誰也保護不了。


    “不,我相信你可以,你一定可以的。”


    靈靈試圖鼓勵淩蒼雲,可是淩蒼雲卻沒有說什麽,而是更加用力地握住了手上的棍子,他的最後一件法器。


    “不如到山下找菲爾裏斯問問,他那麽厲害,說不定會有辦法。”


    看淩蒼雲消沉的樣子,靈靈實在是看不下去,便試著給他出了個主意。


    下山找菲爾裏斯?淩蒼雲也想過,可是菲爾裏斯使用的是純粹的能量,並不是法力,就算找了菲爾裏斯,也不見得有什麽用。


    “不行嗎?”


    “嗯。”


    雖然知道靈靈是為他好,不過淩蒼雲也隻能嗯一聲。


    “那,你的最後一件法器呢?”


    靈靈用手指點了點淩蒼雲手中的棍子,不過這根最後的法器自從上次的戰鬥後就再也沒有發動過。


    “這法器本就是你給我的,雖然做了它的主人,可我到現在都沒有得到他的承認。”


    握在著手中的棍子自從上次一戰借給淩蒼雲巨大的力量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淩蒼雲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和這法器相處。


    “轟!”


    就在淩蒼雲思前想後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鬼神之森的最外圍突然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


    “發生什麽事了?”


    淩蒼雲從石頭上站起來,從外圍爆炸的程度來看,這力量絕對非同小可,而且又不像是現代化的武器造成的,應該是力量與力量的相互衝突。難道是菲爾裏斯?整個鬼神之森中隻有菲爾裏斯和卡洛夫妻有這種破壞力,而最靠近森林外圍的,應該就是菲爾裏斯。不過,淩蒼雲卻並不知道菲爾裏斯已經離開了鬼神之森。


    鬼神之森的懸崖處一個山洞裏,劇烈的爆炸聲喚醒了沉睡在洞窟中的另一隻動物。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那動物一拳砸進一邊的牆壁裏,晃了晃頭,然後走出了山洞,循著聲音的方向蹦了過去。


    鬼神之森外,渾身散發著紅色氣息的巨龍和渾身散發著金色氣息的金龍卡洛遙相對望,各自都迸發了全身的氣勢和龍威,絲毫沒有保留。


    “卡洛,你本是龍族,不該阻止我。”


    卡洛的對麵,身為龍族之王的紅龍莫克帶著自己的兒子紅龍莫傑和眾多龍族在鬼神之森外麵,擋在他們麵前的就隻有金龍卡洛和金龍卡雅。另外,大量鬼神之森的獸族也站在鬼神之森外,但是迫於龍威,這些低級的獸族甚至連想要靠近都很難。


    “這裏是鬼神之森,不是你這個龍族之神該來的地方。”


    眼看著卡洛守護著鬼神之森,莫克卻想要咄咄相逼。


    “鬼神之森的一切就是神族再次開戰的根源,隻有毀滅了鬼神之森,這個世界才能免於和神族開戰。”


    隨時準備好開戰,莫克身後的眾多龍族已經蠢蠢欲動。


    扇動著翅膀,卡洛輕蔑地瞄了一眼麵前的這些龍族。


    “你這是什麽意思?”


    莫傑從父親的身邊走了出來,卡洛的態度讓他很不爽,上一次的戰鬥也讓他很是耿耿於懷。


    “龍王,你還是和一千多年前一樣,那麽的,迂腐,愚蠢。竟然想要依靠犧牲自己的同伴來換取這虛偽的和平嗎!”


    麵對卡洛的質問,莫克和莫傑同時愣了一下,隨後很快反應過來,猜到卡洛已經大概知道了一切。


    “哼,卡洛,就算我迂腐也好,我這是為了更多的獸族考慮,如果你執意要阻擋我,那我就隻有,殺了你!“


    麵對卡洛,莫克給出了最後的警告。


    “哼,同樣是龍王血脈,我會用這一戰告訴你,你的決定,是錯的!”


    展開翅膀,卡洛一聲咆哮,莫克緊接著也是一聲咆哮,兩隻龍族最強的戰士就這樣彼此宣戰,直接進入了龍族最強戰士的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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