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兄,可是有問題?”見同伴傳來了求助的眼光,另一頭收受靈石的女修者奇道。


    “翡仙友,還請過來一看,這顆丹藥冷僻了些,苗某隻怕說不出來曆,”那名被稱為苗兄的男修浮起了赧色。


    每一座星雲台前,都有看守之人,名為星雲使。這些星雲使大多來自各大修真門派,修為不淺,見識更是高人一籌。


    苗清河是山河門的內門弟子,山河門是琅天界內小有名氣的煉器大派,烙有山河們“山河”二字的靈器在琅天界修真界頗有口碑。他所學龐雜,在派中又看管過一陣寶庫,一雙利眼,可謂是火眼金睛。


    以曆次的七星山集市看,由山腳通往第一星雲台的修者人數是最多的,第一星雲台多是以各類一品靈器售賣居多,丹藥次之,所以把守第一星雲台的苗清河是一名器師。


    而另一邊的則是一名女修者,恰是一名丹師,來自元恒宗的翡嬋子。


    翡嬋子接過玉蝻丹,卻是一笑,她生得不甚美豔,甚至可說是普通至極,這一笑,卻也有幾分嫵媚,“是顆一品的‘百裏醉’,該是靈獸山的丹藥,專用來誘捕各類低品階的妖獸。”


    “原來是誘獸用的‘百裏醉’,不外乎苗某不認識了,”苗清河這才釋然了,像是靈獸山之流的獸用靈丹,用途有限,也不常流通於市麵,買的人也是少之又少,隻能算是小眾丹藥。


    “‘百裏醉’色如胭脂,氣味香醇,遠遠聞去就如老酒,”翡蟬子來了興致,一時說起了丹丸的來曆。哪知她再往下說,卻是突然啞了聲,“怪了,這粒‘百裏醉’的顏色不對。”


    夜殊的百裏醉色澤卻是緋紅帶了幾分金色。翡蟬子看清了上麵的拿到雲絮狀的丹紋後,驚聲:“這不是‘這顆是一品頂階丹藥‘醉王丹’。”她忽的變了神情。雙手帶了幾分顫抖。質問著,“這丹是誰的?”


    “一品頂階?那就是次二品丹藥了。”人群裏,有人竊竊私語,二品丹藥和一品丹藥。那價格可是十倍。尋常的一品丹藥。譬如方才的那粒大力丸,約莫是十顆一品靈石。可若是一顆二品丹藥,那就是百顆一品靈石。


    一百顆靈石,可是足以換兩把一品高階的靈器了。


    “是在下的。敢問前輩,這粒丹藥有什麽問題?”夜殊拿出了這枚丹藥也是抱了試試看的心態。她看著上麵有丹紋,也猜出了這是顆一品丹藥,第一次煉丹,就能煉出一品丹藥,雖說是十比一的幾率,她也算是滿意了。


    “丹藥是你煉的?”翡蟬子上下打量著夜殊,見他衣著簡陋,也不像是大門派的弟子,倘若丹藥真的是他煉的,大可以將他收羅到門下。


    “前輩真是高估在下了,這枚丹藥是家中的一名前輩離世前傳下來的,因小的家境貧寒,買不起靈器,所以才帶了這粒的丹藥,想換把合用的靈器。小的也摸不準,這藥能賣多少錢?是什麽來曆?能吃嗎?”夜殊本就年幼,又做了出副惴惴不安的的神情,看著還真不像有假。


    “前人所留,可惜了,這粒丹藥你且收好,若是遇到了百獸山羽禽門,倒是可以賣個好價錢,”翡嬋子失望著,將那粒丹藥還給了夜殊。


    四周的人群蠢蠢而動,眼前的半大孩童又是懵懂不知事,苗清河也有了幾分好奇:“翡仙友,這丹可是有什麽來曆?”


    “此丹名為‘醉王丹’,與我輩的用處不大,對於馴獸一族卻很有好處,一品‘醉王丹’可用來誘捕低階獸王,尤其是未成年的獸王,幾率甚大,”翡蟬子此言方出,傳送陣的人看向了夜殊的眼神陡然變化,尤其是有幾人身披皮毛,坦胸赤膊的男修。


    “夜兄弟,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進入星雲台,”陳琅心下警惕,拉了夜殊和嶽小鳴立刻進入了傳送陣。


    待到三人小時候,站在了隊伍最末尾的一名男修甕聲和前頭的兩名同夥傳音著:“方才可是看清楚了,那粒真的是頂階‘醉王丸’?”


    “不會有錯,那人是雲恒宗的丹師,眼力不俗。真是天要興我洪氏三兄弟,有了那顆獸王丸,我們就能抓住那隻‘三頭地蛟’”那三人當下決定,待到了第一星雲台時,就逮住那個愣頭的男童。


    夜殊被引到了第一星雲台,才剛入陣,本以為和山腳的傳送陣,該差不了多少。


    哪知第一星雲台,卻是個隨機傳送陣,待到進了傳送陣後,夜殊和陳琅嶽小鳴走散了。


    如此也好,反正她早想擺脫了兩人,夜殊既是得知了那瓶丹藥的作用,也就不急著出手。


    環顧四周,夜殊站在了一處古色古香的長街前,白幡竹圍,臨時搭建而成的店鋪遍地都是。


    光是種類,就分了“符文鋪”,“器閣”,“靈花苑”,“丹舍”,每一間鋪麵上,還清楚寫明了開店的店主的來曆背景。


    和山腳的雜亂不同,第一星雲台的鋪位很整潔,裏麵買賣的修者也多是練氣高階乃至築基初階,一條街上,靈花草香和丹香縈繞,靈器寶光四射,直看得夜殊眼花繚亂。


    “無牌經營和有照營生果然是差了許多,”夜殊邊走邊看著。


    進了一家丹藥賣出了幾瓶靈粟和灰髓液後,夜殊換來了幾十塊靈石。七星山的集市確實有些名唐,在外頭很稀罕的靈粟原漿和灰髓液在這裏,都隻能賣出市價。


    不過這也省了夜殊的不少心思,沒有人會過問她的靈粟原漿之類的來曆。


    經過了一處名為“天師符文鋪”的小鋪位時,見了鋪位上定了幾遝子的空白符紙,架上掛著幾隻獸毫筆時,夜殊她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之一,替傻子貴買些畫符的新工具。


    夜殊走上前去,這家符文鋪的位置較偏,也不見幾個修者,還算僻靜。


    “小仙友,買符呢?我這可都是上好的符紙,最流暢的符筆,用各類靈獸血煉製的朱砂,最適合你這樣的小仙友用了,”天師符文鋪的鋪主是個留著老鼠須,一臉營養不良的小個男修,嘴舌很伶俐。


    夜殊想起了王抱石,嘴角多了抹笑意,“老板,我要一管上好的獸毛筆,最好耐用些,符紙也要兩打,全都要用靈獸皮製的材質,至於朱砂,要質好成色勻的,最好是成熟期的獸血製成的。”


    符文鋪的男修見了夜殊的裝扮,“小仙友,這些東西算一起,價格可不便宜,至少也得這個數,”他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塊一品靈石,這價格可真心不低。


    夜殊算了算,她的儲物袋裏零七零八有了七十塊靈石,真要應急,還有道天留下來的幾塊二品靈石。照著一塊二品靈石兌五十顆品靈石算,就是整整一塊二品靈石。


    想想土傀符尚佳的表現,夜殊還是點了點頭,“先看貨,倘若是東西值得,再高的價格也值得。”


    鼠須男修一聽,整個臉膛都亮了起來,他再追問了一句:“敢問是小仙友自己用,”夜殊方才的話語裏,讓男修揣摩出了幾點。


    這位小仙友懂得一點符籙,可卻不精通此道。


    “是我的一位朋友要用,他氣力大,又是個莽撞的,所以要找些經久耐用的製符材料,還請老板挑些合用的,他最擅長各類金土屬性的符籙,”夜殊見過阿貴的那幾樣製符的工具,破損嚴重,除了年久破損的那部分,最主要的還是材質不夠好,經不起阿貴的“**”。


    鼠須男修沉吟了片刻,顛著走到了一旁的高架上,取下了一個蒙了灰的大木匣子。


    那木匣子很沉手,男修費了大氣力才拖了下來,看著木匣的大小,約有一口孩童的棺木大小。


    見夜殊側目著,那男修笑道:“小仙友莫奇怪,這是隻岩獾胎毛筆,岩獾是一種山地靈獸,隻生長在岩土國的土山上,以鬆花岩為生。這種獾成年後,一身的皮毛都堅如岩石。這管筆就是用岩獾的胎毛製成,這筆有個好處,經久不爛,且質地柔軟,即便是畫了萬千張符,也是不怕的。最妙的是,這管筆不僅可畫符,還可以用來禦敵,”他兀地一頓,“就是筆身沉了點,一般人還用不慣,不知你的朋友是?”


    夜殊把木匣子一打開,裏麵那管筆倒不大,和一般的符筆差不多大小,隻是拿在手上,手不禁一沉,光是這管筆就有十餘斤重。


    在空中揮舞了幾下,筆端上發出了猶如劍舞一般的利光,“好筆,”夜姝很滿意。


    再蘸起了朱砂,用了尋常朱砂一試,下筆有力,筆力直透紙中。


    那名男修見夜殊用筆也是絲毫不累,偏他的身形又生得嬌小,不免有幾分吃驚。


    再往下,鼠須男修又拿出了合用的獸血朱砂和符紙,共用了四十八顆靈石。


    正欲結算時,夜殊瞥見了櫃台上還擺放著幾張符,其中有一張就是土傀符,看看價格,一張竟要三十顆靈石。(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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