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地廳裏,眾人早已將進入密室的兩人拋在了腦後。


    僅憑著琅天界的稀薄靈氣和匱乏的靈寶資源,就能進入七星山玉衡台的修者,都是修為或是際遇非凡的人物,姑且稱為琅天界的特權階層。


    這類人大多有個通性,變通能力極好,清世鏡乍現,其六品的高階的確讓人腦熱了一番,可再熱的腦子,也有清醒的時候,在知道觀鏡的需要特定的靈寶才能獲得後,很多人就打起了退堂鼓,寧可等待接下來更公平的易寶。


    一時之間,地廳內寶光四起。


    數十名修者,其中如崇雲公主公主、陳玄遠之流,一人就有兩三件四品靈寶,一件五品靈寶。夜殊也見識了地廳諸眾展示靈寶的特別之法。這些琅天界的特權階級,自是不願意像攤販商鋪那樣買賣靈寶,沿街叫賣了。


    其中好些人,口碑良好,拿出來的靈品才一祭出,就引來了矚目。崇雲公主宮裙之下,飛出了多道靈光,靈光匯聚,形成了幾個光罩,將各式的靈寶圍在其中,她所言的返實丹就在其中。


    陳玄遠手才一樣,是一件青銅色的戰盔,那是陳玄遠在晉級銀盔武士前的戰甲。如此的二手貨,卻因為陳玄遠穿戴過的緣故,身價百倍,估值五十顆二品靈石。


    那名懷有春風潤雨符的老修者,最後憑了那張符籙,從落葉坡換了五顆生靈丹,生靈丹能讓枯竭的靈力,瞬間恢複,是修者危難之時,很有效的一種靈丹。


    當然,也會有些修者。拿出些冷門的靈寶,遇到了來曆不清,或是品階不清的靈寶時,秦桑語這位來自煉器大門的大長老,總會是適時插上幾句妙語。說清了靈寶的來曆。或是撮合了一筆買賣。


    在人群中穿梭的秦桑語心中惋惜,他並沒有看到他屬意的靈寶。


    早在所有人進入地廳後。秦桑語已經看了個清楚,早前的那名小道友並沒有前來。


    事後想來,那小道友修為限製。畢定被那罡風阻擋在外。難以進來。秦桑語不免有幾分惋惜。


    這一次七星山集市,分派到了山河門來主持,早前也沒預料到玉衡台會開,秦桑語就沒提防還有罡風擋路這個可能性。隨手丟給了夜殊手牌,就匆匆離去了。


    也隻能是等到集市結束。再找找那名小道友的行蹤了。


    夜殊心裏也沒底。瑚火毯經過了白彌的加工,怕是“生”了它的那隻火光獸都不一定認得那玩意是從自個身上下來的。


    可為了防萬一,避免引起了秦桑語的主意,夜殊隻敢縮在了角落裏,將那張瑚火毯捂得老老實實,既不趕張揚,也不敢吆喝。偏她又是地廳裏所有人中,修為最差,樣貌有不惹眼,從黑篷人和雀綠女子進去,過了一刻鍾,還是無人主動來詢問。


    倒是崇雲公主那邊,又是用一把四品的靈劍,換了一份四品的修煉心法,引來了一陣陣驚詫聲。


    正在夜殊遲疑著,要不要端出王抱石買賣的氣勢時,一股熏得人鼻尖隻發酸的氣味飄來。


    “停————”那一聲“停”字,滾滾如春雷,整每個人耳邊都俱是嗡嗡叫了起來。


    秦桑語春風拂麵的老臉上,嘴角止不住往下耷去,心裏暗叫:“糟糕,那老瘋子又來搗亂了。”


    “全都停下,老夫的靈寶還沒出手,可別把好東西都交易光了,”那一聲蕩氣回腸,還帶了個酒嗝停頓的停後,一名光著腳,臉膛上對著酒紅和胡須滿臉的粗狂老者朗聲笑著,大步走來,走著時,一口掛在了他的葫間的酒葫蘆,發出了嘩啦啦的水聲。


    “杜老頭,你已經被列入了七星山集市的黑榜,不能擅自入內,”秦桑語沒好氣著。


    “嗨嗨,咋說話的,都說你秦桑語會做人,我看就你最混賬,沒半點生意頭腦。客人上門,哪有趕出去的道理,再說了,我老杜哪次不是帶了靈寶前來,遵循了你們的買賣規矩,一物換一物。每回和我交易的人,可都是心滿意足的,”姍姍來遲的杜豪風,吹胡子瞪眼著,他好歹也是琅天界成名前輩。


    “你那叫讓人心滿意足?硬要花一顆一品靈石,換一本三品劍訣。上一次則是用一枚空白玉簡,換了顆龜鶴人參。”秦桑語一說,那些帶了靈寶的人,立馬收起了靈寶,深怕杜豪風看中了自己的靈寶。


    就是連崇雲公主之流,也不動聲色著,將靈寶收了起來。


    可憐的落葉坡瓶瓶罐罐多,嶽小鳴的速度慢了點,就被帶逮了個正著。


    “步賢弟,”杜豪笑容可掬,整張老臉都笑成了朵幹**狀,“你這瓶益靈丸不錯,給老哥我最是合用。”他大手一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了步長老記得要往儲物袋裏轉移的一瓶丹藥。


    “你這人怎麽搶東西啊,”嶽小鳴也急了,她臉被打了個半腫,還麽消下去。


    “這臉腫的跟猴兒屁股似的是哪來的?我說步老弟,你們門裏,也得招收些像樣的弟子才是,竟然這樣和長輩說話,誰說老頭子我搶了,”杜豪風苦巴著老臉,很是肉疼地從懷裏摸出了一包用油紙包著的玩意,“這是老夫的珍藏,算是便宜你們了,換一瓶丹藥好了。”


    杜豪風的珍藏?步長老心知對方是凝神後期的高手,這樣的人物的備在身上的珍藏,又豈會太差。


    秦桑語眉頭抽搐了一下,想要開口提醒,就見杜豪風老眼一瞪,警告味十足。


    也罷,杜豪風在七星山的曆史記錄不佳,那落葉坡也不是什麽善茬,總是仗著自己門內的丹藥眾多,做些強買強賣的事情,秦桑語也不打斷。


    “呸,不過是幾顆油炸花生,”嶽小鳴和步長老小心翼翼著打開了油紙包。裏麵哪有什麽好玩意,不過是十幾顆花生,其中還有幾顆是發黴了的,氣得嶽小鳴將那包玩意,丟在了地上。


    “買定離手。東西都交出去了。可別想再出爾反爾。”杜豪風再是一溜地廳內的其他修者:“繼續繼續,一個個把寶貝拿出來看看。老頭子我也帶了好東西來了。要是看到合意的,我們再做交換。”他不說還好,一說。大夥全都是抓起了各自的靈寶。往儲物袋的往儲物袋,有些人心急的,直接拿起了靈寶就往懷裏塞。


    杜豪風隨手一點,指上了一人“嗨。那個穿了身白皮的,你的那副盔甲不錯。你等等,老夫這有張酒方,那可是極好的,跟你換如何?”杜豪風所指之人,正是陳玄遠。


    眼看杜豪風從他那口不知用了百多年的儲物袋裏,翻出了一張皺巴的黃紙。


    修養極好的陳玄遠,頓生了急智,他將那副盔甲忽啦啦一收,交到了被杜豪風的強盜行徑嚇到了陳琅手中。


    “還請杜老前輩見諒,這件鹿靡盔,陳某並不大算交易,而是要送給我的內侄的,”陳琅一聽,狂喜不已。


    見識了落葉坡的遭遇,陳玄遠連看一下那張酒方的勇氣都沒有。索性將盔甲送給了陳琅。


    這幾日看來,陳琅天賦不錯,隻要踏入了築基期,就能用上那副盔甲。陳玄遠也不是什麽小氣之人,索性將盔甲送了出去。


    要知道杜豪風嗜酒如命,又是個散修。修者講究個清心寡欲,即便是癡迷庖食,都算是心有旁騖,更別說是酒色一流。


    他釀出的酒,在琅天界可是一絕。什麽腐葉毒蘚,什麽靈獸內腑,他一一都敢下酒。


    陳玄遠暗想,與其賤價賣了,辱沒了自家的那件寶盔,還不如留贈後輩。


    “沒眼力的,老夫的酒方可是一絕,”杜豪風悻悻地說道。


    秦桑語見了他的無賴行徑,不得不說道:“老酒鬼,你再胡鬧,可別怪我將你轟出去。你那酒方,也不知是何年馬月的,又怎麽換玄遠的那具四品寶甲。”


    “誰說老頭子的酒方不值錢,它也是四品。我說它是四品,它便是四品,誰敢懷疑我的酒方,就是看不起我杜豪風,來來來,先幹一架,”


    他老眼眯起,被酒意熏得發紅的眼珠子在地廳裏那些修者都掃了一圈。


    每一個被他的酒眼餘光掃到的人,都是瑟縮著,低頭的低頭,捂儲物袋的捂儲物袋。


    就是這時,一雙帶了幾分興色的眸子,和一雙帶了幾分看戲以為的眼神,同時引起了杜豪風的注意。


    秦桑語也是留意到了,說起了修為...他將視線落到了位於牆角的那一人一契約獸的身上。


    那病容少女剛進來時,那身練氣階的修為就引來了秦桑語的注意。


    若非她還攜了契約獸,身上也無半點改容換貌的痕跡的話,他真要以為此人就是那名小道友。


    隻是這人從方才到現在,都是在旁怯弱地看著,也沒拿出什麽像樣的靈寶,杜豪風又看上了他的什麽東西?


    “這隻金毛猴不錯,我家的曾曾曾曾孫女兒最喜歡小獸。小子,這隻契約獸賣不賣,老夫用這張酒方跟你換?”杜豪風見白彌短手短腿,毛發豐厚,看著頗為喜歡,大手一拎,以老鷹抓小雞的勢頭,撲向了白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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