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當前哨的兩人怎麽還未回來,可別是出了什麽意外


    還有去城裏的符鳥也是一去無回,究竟是怎麽回事,”隊長不由地嘀咕了起來。


    前方的喧嘩已經漸歸了平靜,空地上,惶恐的人們彼此覷視著。


    前方的林木一片**,有人影如浮光般,一掠而出。


    “隊長!”是前往探查妖獸訊息的兩人中的一人。


    前哨多是習練了特殊的步法身法之人,擅隱匿,他們的武技可能不高,但逃命的技巧卻絕對一流。


    從樹叢中掠出的那人,幾個起落,就要往空地而來。


    就在一瞬間,他的身體滯了滯,又大力地往前一送,以快過他本身身法數倍的速度,砸了過來。


    砸到了慌亂尚未平息的人群中,那名隊長要看書,鷹爪般的五指托住了飛來的前哨,往了空處一送。


    夜殊蹲在了地上,從往高處看那名哨兵的眼鼻口處,幾條蚯蚓似的血跡爬了出來,他的身體,像是被踩壓住了脊骨的蟲子,蜷在了一起,落到地上時,就如一塊爛泥啪地落到了地上。


    斷氣了。


    護城軍的隊長在托住了這名前哨時就已知事情不妙-了。


    可怕的是,在他看得見的範圍內,並無任何武器,也沒有任何術法,這名在護城衛中做了兩年多,已經是先天巔峰、身法入微的前哨,就這樣死了。


    知道個中的厲害的守城軍們,一個個都心神不寧了起來。不安和**在默默地傳播開。


    那群跟來湊熱鬧的民眾中,已經有幾人低聲抽泣了起來,見隊長看了過來,夜殊沾了沾口水,抹了抹眼角,也泛紅了眼。


    “不準吵鬧,若是再喧嘩,引來了妖獸,本參軍定不饒人”一隊護城衛共有十二人,連同身為銅盔武者的隊長,一共十三人,一人死在眼前,另一名派去前方打聽的前哨,一定也是凶多吉少了。


    鐵蛋也苦著臉,嶽父瀚小心地盯著附近的樹叢。


    “你,還有你,兵分兩路,護送著這些城民往西邊和東邊走。”那名隊長沉吟了片刻點了幾人的姓名,這幾人都是新入營的雲騎營的新丁。


    隊長似為了分散危險性,將這股民眾分成了兩批,鐵蛋和文翰各被派到了一邊,而隊長和另外四名老兵組成的陣營又分了一股隊伍,往北行去。


    嶽文翰擰緊了眉,猶豫了片刻,還是詢問道:“隊長,為何要帶人往東西兩邊走,妖獸在南主城在北,何不一起全都往北趕,興許還能早點與城裏派出來的護城軍會合一起剿滅妖獸。”


    “混賬,隊長說話,哪來你插嘴的份。”幾名老隊員對視了一眼,怒斥出聲。


    “你是新兵,不知道也不為怪,朵藍山穀i的高階妖獸都是有靈性的,它們知道我們逃亡必定是要往北方主城的方向逃,最先追擊的方向一定是北方。況且這些民眾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人多腳慢根本逃不開五階妖獸的追究。隻有由我們這些人先引開妖獸,在沒有危險後再回城中會合‘銅盔隊長取出了兩個囊袋,給了兩隻新兵隊伍一邊一個。


    “這種是城中有名的驅獸香你們帶在身上,既能驅趕妖獸,又能方便城中城衛的後續追蹤。事不宜遲,你們立刻帶人往東西兩向逃,”見隊長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嶽文翰也無法反駁,他在人群中睃了幾眼,就協同另外幾名新兵,清點起了人數來。


    “哎呦,”從民眾的人群中,跌出了個小乞丐,摔在了一名老兵的身旁。


    “哪來的小乞丐,”那名老兵見了小乞丐一身的破爛衣服,腳下的草鞋連腳趾都包不住,慌忙捂住了鼻往後退了幾步,腳上再是一踹,把乞丐踢到了西側的新兵管轄的隊列裏。


    見老兵絲毫不留情,這一腳竟是用個幾分武力,小乞丐收勢不住就要吃虧,嶽文翰上前拎著了對方的腰間,輕輕一提。小乞丐輕飄飄的被帶了起來,腳力被他的這隨手一撥,消了**分。再將人往西邊一擱,分到了自己的隊列中去。


    大哥的武力高超了不少,那名假裝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嚇了個半死的小乞丐,不就是意圖混進了嶽文翰這隻隊列的夜殊嘛。


    隻不過在混到兄長這邊的同時,夜殊還做了個小小的手腳。


    隊長送出來的那兩隻所謂的驅獸香,夜殊隻是稍稍聞到了氣味,就辨了出來,那根本不是什麽驅獸香。


    雲霞城因緊挨著朵藍穀的緣故,城中確實有不少獸香出獸。一種是驅獸辟邪的驅獸香,還有一種則是引誘妖獸上前的誘獸香。


    這兩種香,名字隻差了一個字,用法則是差了十萬百千裏。這第二種誘獸香,其成分和“醉王丸”竟有五六分相像。


    隊長拿出來的那種香,夜殊聞著有幾分熟悉,夜殊稍做了辨別,就知道了,這哪是什麽驅獸香,分明就是催命符。


    該死的老兵,根本沒安什麽救民於水火的好心腸,他們將新兵分成了兩隊,再一人一包誘獸香,可謂是為了自己的逃生,下了雙重保險。


    既然這夥狼心狗肺的家夥如此“客氣”,她夜殊也就禮尚往來的封上了一個大紅包,那一聲“哎呦”,已經順帶著用“小摘星手”,往了那名老兵身上,送了一顆“萬獸迷”的頂級“醉王丸”了。


    “多謝兵爺,”小乞丐落了地,還暈頭轉向在原地打轉了一遍,嶽文翰好心上前攙扶,對方回了個大大的笑容。


    心中,一股熟悉的悸動悄然劃過,嶽文翰瞅了那名小乞兒幾眼見她身形瘦小,一臉的病容,自己確實是沒見過她的,隻是她笑開時,露出來的那口白牙,嶽文翰越看越覺得眼熟。


    都這會兒功夫了,自己竟還有心情看別人的牙口,嶽文翰自責不已。


    他將那股熟悉感拋在了腦後,和鐵蛋說了幾句這才領著民眾各自往了東西兩向跑去。


    一群人,在短時間內,做了鳥獸散開。


    “隊長,這麽做真的沒問題?”中有一人惴惴不安著,先不說那批人數達幾十眾的無辜平民的生死,那幾名新兵可都是城主悉心挑選出來的,這一次外出,就折損了全員,這回去,可要怎麽交代。


    “一切有我。不過是四五名新兵而已·再說了,這批新兵全都是貧寒出身,即便死了又能如何?哼,雲騎營一直是精銳之師,隻有像我們這樣的,世代身上留有高貴的武者之血的人才有資格參加。立刻往北撤,回城中求支援,”那名隊長高喝一聲。


    那知他一喝之下,身後的叢林裏,梭梭動了不止·一大一小的兩隻熊獸走了出來。


    “隊¨.隊長,”那兩隻熊獸,一隻是成年熊獸·全身披著棗棕色的密實毛發,四肢堆滿了強健的肌肉,猶如一座移動的小山,每走一步,空地的地麵上,就會攀爬出一條地縫。


    那隻小熊獸,一身的雪白胎毛,黑珠子般的眼·發出了“嗷嗷”的奶叫聲。


    “怎麽會?”隊長驚慌著·瞥向了東西兩側,這一塊空地·還很隱蔽,他又分發了誘獸香給另外兩撥子人·為何熊獸會追蹤到了這一處空地上。


    “五階,是五階和四階的妖獸,”看到了兩隻與人無異,完全直力行走的熊獸,幾名老兵都露出了驚恐之色。


    “不要驚慌,不要放出武力,既然是四五階的妖獸,該是明白,我們身無獸香,也不主動攻擊,不是它們的攻擊目標。現在已經入了夜,從城外必定要吹起西北風,隻要西邊那隻小分隊身上攜帶的誘獸香的香氣一飄來,它們一定會”隊長說著,眼中惶色迅速漫起,他已經看到,熊獸往前走了幾步,熊眼裏的凶光和婪色,沒有絲毫的掩飾。


    尤其是那隻喚聲還沒有脫去了奶味大熊獸,就像是看到了一塊巨大的蜂蜜,往他們幾人撲來。


    隊長就是再心存僥幸,也已經意識到,他們已經被熊獸盯上了。


    他冰晶是銅盔武者,大小戰役經曆過無數次,豐富的作戰經驗,讓他在幾個呼吸之間,就確定了,小熊獸盯上的是他們幾人中,其中的一


    “羅剛,我門幾人掩護,你上前製住那隻小熊獸,”那隻大熊獸的棕毛見,有零星的血色和人的皮肉,一看就知已經屠戮了數人,它該是主要的威脅。


    小熊獸一身的雪毛,又是剛出娘胎不久,一定沒有多大能耐。


    隻要先擒住了小熊獸,再以此遏製大妖獸,他們也許還有幾分生


    幾名老隊員間,配合都很是默契,隊長一聲令下,其餘三人一躍而上,分成了前後左三向,夾擊上了那隻小山般的妖獸。


    那名身攜了“醉王丸”的老隊員羅剛也蓄足了身法,如破空的箭,直刺向了小熊獸。


    空地上,陡然殺機騰起。


    “啊啊啊~”離城時,才是午時前後,現在已經是夕陽餘暉,月色將升時,從樹縫裏灑落的陽光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黑暗。


    幾隻越冬後還沒長齊了毛發的老鴉停在了樹梢上,見了一群驚慌失措的軍民,也不驚飛。它們蹲在了樹上,用油黃的嘴梳理著身上的毛發,不時發出聲讓人頭皮一緊的鳴叫聲。


    二階的食腦鴉。嶽文翰在野外露宿過一陣,對雲霞城外這種喜肉食性情凶猛的鳥類自是認識的。


    他深知,這些看著無害的烏鴉,再過了一會,隻要是逮到了個空隙,就會立刻攤開黑黝黝的翅膀,趁著某個人在密林中蹣跚掉隊時,用那張比刀具還要鋒利的鳥喙,狠狠地啄上來,將人腦吞了幹淨。


    隊長的預料並沒有出錯,這群平民的腳力很差,再過半個多時辰·夜晚就要徹底吞沒了四周的光線。到時候,掉隊的人隻怕越來越多。


    嶽文翰無意識地瞟向了隊列最後,那個穿著件襤褸的破衣裳,在夜寒中貓著腰的小乞丐。


    他摸了摸腰間隻有兩張新進營時,發下來的燭符,他們這幾名兵士倒還好,人群中有老弱婦孺,若是再趁夜趕路,又是在密林中·稍有不甚,就怕牽出了人命。


    嶽文翰已經不止一次,提醒自己,他不該無意義地同情弱小,尤其是在這樣的艱難情況下,他要考慮的,應該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


    可是¨.


    那名小乞丐又落到了人後,她彎下了腰,似已經走不動了。


    “封咒蘚?這種森林裏,居然有封咒草?”嶽文翰要是聽清楚了夜殊蚊子咬似的話後·隻怕要一頭栽進了密林裏。


    夜殊可不是因為什麽腿軟驚恐過度而拉到了隊伍後,恰恰相反,夜殊最初的慢行,是因為她想放出了神識,去探明對那批老兵士的下場。


    可隨著隊列的往西行去。雲霞城西去,就是聞名遐邇的朵藍山穀。夜殊和玉蝻子這一人一靈獸,都興致盎然了起來。


    她們都還從未深入過這一代的林地,今天誤打誤撞著逃到了這一帶,居然就發現了大量有用的靈草靈藥,很多甚至是夜殊從未見過的。


    眼下夜殊可忙了·她又要和玉蝻子做好溝通,又要快速地將藥草的位置記錄下來,方便下一次折返時·能將靈草毫發無損地移植進菩提仙府,還順帶要在腦子裏對比著,何種藥草可以製作成何種丹藥,最好還是道天要求的那一百種丹藥中的一種。


    如此的一心三用,讓夜殊的步伐和警惕心都大減。


    她的身上忽的一沉,幾乎是潛意識的,夜殊的手往了前方抓去,袖口處·瓏火甲上·一片火光彌漫。


    在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武力後,夜殊迅速一收手上就要彌漫而出的赤霞火·“你做什麽?”


    身前,已經橫了個長得牛犢子一般的壯實身形·這讓夜殊倏地急縮回了手的,正是嶽文翰。


    文翰聽清了那聲帶了幾分嗔怒的口吻時,渾身一僵。


    夜殊也跟著愣住了,她沉浸在了認藥之中,被兄長這麽一打岔,自是有幾分惱火,那神情那語氣,就用上了以前責備兄長的口氣,也不知他會不會看出了破綻


    文翰還沒來得及回味那一句話中的熟悉感,喉間就覺一陣辣辣的痛意。


    手中再是一抹,喉嚨下三寸處,多了一排火燎燎的火泡。


    文翰的皮骨筋肉,雖比不得夜殊那樣是用灰髓錘煉過的,可也是鐵叔用個灰髓和一些藥草炮製的特殊煉體材料鑄造出來的,他又已經是先天中階,膚上何時多了這麽一層火泡,他竟是一點都沒察覺到。


    夜殊也看見了那排火泡,她分明已經收起了手,怎麽還會迸出這麽厲害的赤霞火來。


    肩上,多了一件溫熱的衣物,再看文翰的身上,隻穿了件鐵鎖甲,裏衣卻已經脫了下來。


    天色暗了下來,一股自朵藍山穀吹來的,如同冰雪化開後雪風一般的寒意,在密林中,氤氳如霧氣。


    夜殊錯愕著,抬頭就看見了嶽文翰已經開始冒出了些細小的胡須茬子的下顎。在離開隋雲後,就被夜殊冰封在了記憶的一角的某種柔軟,在此刻,破凍了。


    一年多了,這一年多,兄妹倆無論是外形上還是修為上,都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文翰高了壯了,五官間,越發有了男人的棱角。


    而夜殊,個子是比不上文翰,因為修真的緣故,她的眉目間,多了股脫俗之味,盡管這一切都是在一張眾生譜下。


    夜殊用眾生譜遮蓋住了自己的相貌,可身為兄長的嶽文翰還是在一眾人中,準確地將這件禦寒的衣物,披到了這個“小乞丐”身上。


    許是將夜殊那份“熾熱”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了,文翰摸了摸後腦勺,“再堅持一陣子,過了這一片林地,就有一塊可以供棲息的坡地,今晚就宿在那裏。”


    每個新兵的身上,都備有野外生存用的燭符和一份包含了朵藍山穀外圍的地形圖。


    盡管不知道為何雲霞城裏還沒有派人來支援,文翰卻也大概猜測到了·他們的這一次逃亡,並不會太順利。


    夜殊諾了聲,再瞧了眼文翰的脖子,她蹲下身,在地上找到了一株化淤的草藥,給了文翰,“這株是黃公草,嚼爛了,敷在傷口上·可治療燙傷,我祖上是做庖者的,這類油炸火燙傷的草藥,懂得一些。”


    文翰將信將疑著,接過了藥草,咬爛了抹在了火泡上。


    幹巴巴的黃公草,咬爛了卻有很多的汁水,藥黃色的汁液,一接觸到火泡,就有一股沁涼的涼氣·透了進去。


    很快火泡就消了下去,文翰再回過身時,那小乞丐又落到了人後,此時,她正抬著頭看向了如火龍一般,騰起在天空中的夕陽霞光。


    這一日的晚霞,分外的紅豔,就如害了多年肺癆的病秧子嘔出的血,一抹抹的紅。


    那小乞丐呆了片刻後,將略顯瘦弱的手往了衣袖下一攏·急巴巴地跑了幾步,跟上了隊伍。文翰這才鬆了口氣,穿著那身沉重的鐵鎖甲·走到了隊伍的前方。


    夜殊的袖下,本就滴紅的玲火甲此時就如點燃了,散出了濃烈的火氣。


    “赤霞火進化了,”夜殊方才抬頭看天空時,留意到,越逼近朵藍山穀,她所能操控的赤霞火,也變得更加濃鬱。


    從無意中得到赤霞火·再到不停地用赤霞火提取靈粟、灰髓·到更進一步地提煉丹藥。


    夜殊也試過在每日的日落月升的那段時間裏,不停地用瓏火甲聚集火元·可沒有一次,像是這一次那樣·赤霞火就像是受了驚嚇的雪崩一樣,轟鳴著,時刻都可能發出驚人的力量來。


    剛才,如果她再慢一步,或者說是文翰是個不習武的普通人,他的脖子已經是被火光吞噬一空,連個渣都不會留下。


    “原地紮營,”這群人從開始跋涉到停下來,已經行走了近兩個時辰,大多數人都已經是後續無力,此時最後一絲陽光,也消失在了地平線的那一側。


    與文翰一起的新兵還有兩人。總共三人的新兵才是第一次獨立帶了這麽多人在外露營,彼此一番商量後,就推選出了有紮營經驗的嶽文翰做臨時的隊長。


    文翰讓兩人拿出了燭符,由一人監督著隊列中的幾名身體壯實些的男人和少年去附近撿幹柴取淡水。


    另外一名新兵則是帶著幾名婦孺則是在原地生火,撿取樹葉和一些可使用的菌類果類。


    文翰居高站在了山坡的一處突起的山石上,鑒著霜白的月色,看向了雲霞城的方向。


    “大哥哥,”一個六七歲的男童,爬上了山石,“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家?”


    小孩的臉上,還沾滿了鼻涕和眼淚的混合物,他滿是稚嫩的臉和眼睛裏,還帶著從大人那裏感染來的驚怕。


    文翰收回了視線,緩緩地轉過了身來,抱起了小孩,“很快,等到明天的太陽升起來時,就能回家了。”其實,文翰自己也不知道,何時能返回城裏去。他甚至不知道,接下來這個漫長漆黑的夜晚要怎麽去度過。


    大哥,還是老樣子。一撒謊,就會耳根子發紅。


    采摘了幾個野果後回來的夜殊,在遠處,留意到了這一幕,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一股逆向行駛的風,吹了過來。


    夜殊手中的野果落到了地上,風裏,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靈妖埠的空地上,霜色的月光落下,變成了紅色。


    一地的碎甲,幾具屍體如散落在滴,其中一具四肢不知所蹤的銅盔尤其醒目。


    與那幾具屍首的四分五裂不同。在距離西北向,也就是夜殊等人離開的那個位置,身攜了“醉王丸”的老兵羅剛的屍首靜靜地躺在了那裏。


    攻擊小熊獸的羅剛,也死了,他的屍首完好,隻是在他的屍首的表麵上,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冰在月光下,如同萬年前的玉石,發出了一陣動人心魄的光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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