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裴昂流接梵詩玲到bas”。睍蓴璩曉


    一拉開車門,梵詩玲看到後座的幾個牛皮紙袋,裏麵裝著的都是“k粉”送給筱樂的禮物。


    “kingsley,那些怎麽了?”係好安全帶,梵詩玲指著後麵的袋子問。


    “幫你處理啊。”裴昂流淺淺揚起唇角,用手點點她的額頭,他眼底帶著濃稠的寵溺。


    “拿去……丟掉嗎?飆”


    梵詩玲半響才從他眼底的寵溺中抽神出來,此時車子已經在道路上緩緩行駛。


    裴昂流搖搖頭,失笑:“一個更好的處理方法,到時候你會知道的。”


    到了bas”餐廳,梵詩玲終於知道處理方法是什麽錙。


    bas”餐廳的門外掛了一個“暫停營業”的牌子,而一個“憑邀請卡入內”的指示牌站立在一旁。


    今晚,裏麵舉行一場慈善義賣,所得的款項會全數捐給音樂聯盟。


    裴昂流讓梵詩玲將所有的禮物,以筱樂的名義捐出去。


    幾個牛皮紙袋紙袋放到接待處,接待員帶梵詩玲去登記名字,裴昂流留在點算禮物。


    “小徒弟,你寫上我的名字,是替我捐贈什麽東西了嗎?還是想說你的英文名也叫happy?”


    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梵詩玲嚇得驚乍。一隻削瘦的大手按住她的肩頭,她別過臉,筱樂那張帶著不明笑意的臉就在眼前。


    有種做壞事被當成抓到的尷尬,梵詩玲吱吱唔唔道:“師……師父。”


    筱樂抬抬眉,用手指輕輕彈在梵詩玲腦袋上。


    “別想背著我搞什麽小動作,用我的名字登記那麽多便宜貨你什麽居心。”他俯下身把名字改成了celine,然後推著梵詩玲進裏麵。


    ————


    梵詩玲的琴技進步很大,獲得泰德院長的允許,能在店裏演奏,不過也隻能和裴昂流合奏。


    筱樂獨自坐在台下一張桌子前。


    吃剩一半的意大利麵,將要見底的doubleespresso,好幾張畫有五線譜的紙張,淩亂放在桌子上。


    筱樂拿著筆,在紙上行雲流水地畫著小精靈。沒有名字的曲譜,隻能從五線譜上看出是e小調。


    這是一個憂鬱悲傷的調式。


    音樂的旋律靜止。


    筱樂自然地往中間的舞台望去,梵詩玲與裴昂流手牽手離開舞台,向他這邊走來,他連忙把曲譜收拾起來。


    “nicey。”筱樂抬起手與裴昂流擊掌,視線移到梵詩玲身上,“小徒弟,你還很欠缺。你要盡快熟悉我的琴才能拉出最想要的旋律。”


    梵詩玲受教地點點頭,“知道。”


    “今晚練習這些樂段,做加強訓練。”筱樂從收起來的紙張中抽出來一張,遞給梵詩玲。


    裴昂流腦袋往梵詩玲那邊靠,親昵地抵著她的腦袋,與她一同看琴譜。


    這種親昵的行為,無異於是在招惹仇恨。


    幸好這裏光線不太明亮,看到的人就一個。


    筱樂不自然地別過視線,呼喚服務員點咖啡。這時,餘光無意瞄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靠近。身材魁梧,一看就知道是保鏢。


    男人站定在他們的桌子前,向著裴昂流深深彎腰:“裴少爺,離家出走那麽久,也應該氣消了。夫人想見你。”


    裴昂流緩緩轉過頭,打量了男人許久,男人謙卑地對他點頭,伸出手臂,手掌往上:“裴少爺,請。”


    “媽媽在哪裏?”


    “夫人就在外麵。”


    又猶豫了一陣子,他俯身在梵詩玲耳邊小聲說:“我出去一下。”


    他對筱樂做了個手勢,與男人一同走出餐廳。


    泰德院長與裴昂流擦肩而過,他坐在裴昂流離開前坐的位置上。


    “hye和kingsley都出了力,你不會什麽都沒表示吧?”


    筱樂斜著眼,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老頭子,你又想搞什麽花樣?”


    泰德院長像貓一樣笑得慧黠,他舉起手,招來一名服務員。


    帶著白色手套得服務員雙手捧著一個盒子,精致的鏈子靜靜躺在黑色的絲絨盒子中。


    “賣下它吧。”泰德院長說。


    梵詩玲看著鏈子,眼睛都要掉出眼眶!這根鏈子分明就是美婭讓她送給筱樂,她送不出手,送到來這裏義賣!而現在兜兜轉轉又送了回來。


    難道這是上天都要師父收下這根鏈子?


    梵詩玲煞有其事地想到,於是她也鼓動筱樂:“師父看起來很適合你欸,買下吧。”


    筱樂幽深的眼眸掃過梵詩玲,嚇得她以為露出什麽破綻而噤聲。視線緩緩移到別處,筱樂語帶鄙夷:“這黑店,把價格哄抬了幾倍。”


    泰德院長“桀桀”地笑,意味深長地拉長語氣:“慈善嘛,慈善都這樣。”


    “隨便,反正錢是瑾兒的。”筱樂懶懶地從錢包抽出信用卡,遞給服務員。修長的手指一挑,優雅地把鏈子勾到手中,筱樂隨性把鏈子纏繞到手腕上,舉起來打量著。


    梵詩玲忍不住偷著樂,kingsley這個果然是好方法啊,最後還是把鏈子送到師父手中。


    “這玩意果然不是我的風格。”筱樂甩甩手,“小徒弟。”


    突然被點名,梵詩玲迅速收斂起笑容:“在。”


    “手給我。”筱樂三下兩除二把鏈子摘下,梵詩玲不好的預感還沒生成,她的手已經被筱樂抓了過去,手腕一圈冰涼,她回神過來,鏈子已經纏到手腕上。與裴昂流送的鏈子相互交纏,寶石光彩搖曳,非常好看。


    “送你,當下個月的聖誕禮物。”


    “我……我……我不要,我不喜歡這種鏈子,還給你。”梵詩玲被筱樂的舉動嚇得結巴起來,她連忙表明自己的態度,單手解鏈子的扣。


    美婭送他的禮物,最後卻帶到自己手腕上,這種事不管怎麽都解釋不清。


    筱樂用手指彈在梵詩玲額頭上,她痛得眼淚掉出眼眶,動作也停下來。


    “做死啊你,師父送的禮物都敢不喜歡?”筱樂微微揚起下巴,眼睛半眯,威脅地看著她。


    梵詩玲被嚇得不敢動。


    “聖誕呐。”泰德院長忽地感歎道:“kingsley18歲的生日也到了啊,不知不覺你們都成年了。”泰德院長的視線移到梵詩玲身上,“celine,你想好送什麽禮物給kingsley了嗎?”


    “……”梵詩玲啞然,瞬間變得尷尬。身為女朋友,她居然現在才知道裴昂流的生日在聖誕節!


    這種尷尬沒有持續多久,一個優雅的中年外國男人走過來與泰德院長打招呼,又與筱樂握了握手。接著泰德院長就與這個外國男人離開。


    “這個人就是rafael。”看著兩個離開的背影,筱樂告訴梵詩玲。接過服務員遞來的信用卡,筱樂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梵詩玲:“小徒弟走,練琴去。”


    ——————


    裴昂流跟著保鏢來到馬路對麵的一家餐廳。偌大的餐廳,隻有裴夫人一人。


    裴昂流坐在裴夫人對麵,服務員立即替他的杯子倒入紅茶。


    “流,離家出走那麽久,也應該回家了。”裴夫人的神態是一貫溫和。


    裴昂流忽然覺得這樣的媽媽有些陌生。他沉默了一陣子,才緩緩開口:“媽媽你接受阿詩,你接受我不放棄鋼琴了嗎?”


    裴夫人一如既往鎮靜,雙眼的光芒銳利,像是對待一位生意上的談判者,而非自己的兒子。


    “如果媽媽不接受,那麽你是不是永遠不回家呢?”語氣是和藹可親的,可是氣勢卻有一種壓迫感。


    “媽媽,你不接受阿詩,是因為爸爸的死嗎?”


    裴夫人的情緒在這刻產生波動,她很快控製住:“既然你都知道原因,為什麽你不能體諒一下媽媽?全世界那麽多人,你非得要和這個女孩兒在一起嗎?”


    裴昂流低著頭,眼睛稍稍抬起,安靜地看著媽媽:“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媽媽為什麽你不能釋懷呢?耿耿於懷以前的事,不是隻會讓自己受累嗎?媽媽,我喜歡阿詩,我真的很喜歡她,除了她,我再也不會喜歡別人了。如果你不能接受她,我也不會回家。”


    “你是不是為了梵詩玲連媽媽都不要了?!”裴夫人控製不住情緒,激動地說道。


    偌大而空曠的餐廳,聲音有種聲嘶力竭的感覺。


    “媽媽,對不起。我想我應該要離開了。希望有一天你也能接受阿詩。”


    裴昂流站起來,向裴夫人深深彎腰表示抱歉,然後邁步離開。可這時,保鏢卻擋住了他的去路。


    “媽媽?”裴昂流皺起眉頭,轉過頭,用眼神質問裴夫人。


    “流,我不會再讓你見梵詩玲,你先到國外冷靜一下吧。帶少爺回去。”


    裴夫人冷漠的聲音響起,西裝革履的保鏢又再出現兩個,徹底封住了裴昂流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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