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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知遙接下來的一個月都沒見到韓韜。他也沒著急,每天早上起床先去院子裏打趟拳,然後再洗澡吃早飯。上午上網看電視,下午和新請來的老師學習刀術。


    上輩子他就喜歡玩刀,尤其是小型的軍刀。除去韓韜開始關著他那兩年,後期的八年他都在玩刀,幾乎是刀不離手。現在他的身體畢竟還不熟悉這種冰冷的東西,所以盡管他完全知道要怎麽練習,但也沒拒絕欒叔給他安排老師的好意。欒叔確實是善解人意的好管家,左知遙隻在看電視的時候比劃了半個小時的水果刀,第二天,老師就到位了。


    那天早上他醒來時韓韜就走了,雖然沒正麵給他答複,但卻在三天後,讓左知遙見了他爸爸左春。想起上輩子見到他爸最後一麵還是在錄像裏,左知遙不禁紅了眼眶。左春是貪汙犯,但他是個好爸爸。


    左春短短幾個月裏頭發全部灰白了,瘦了很多,看著有種戰戰兢兢的惶恐,一個勁兒問左知遙和左識遠過得好不好?


    左知遙安慰他一通,重點告訴他自己和弟弟有人照顧,並且以後也沒人敢欺負他們。因為旁邊有人看著,他也沒說多餘的話。但他相信,隻要讓他爸看到他了,看到完好的他了,那他爸爸就會安下心來。人隻要不慌亂,就不容易出岔頭。


    父子倆會麵的時間很短,效果卻很顯著。左春被人帶回牢房時,背影已經鎮定不少,看去除了瘦了點兒,還是那個笑麵老好人。


    左知遙心裏也落下一塊大石頭,知道他爸不會輕易尋短見了。


    上輩子自己不懂事兒,被韓韜強上後一心一意仇恨著,隻算計著怎麽跑,竟然沒想到利用韓家的勢力先去見爸爸一麵,以安他的心。


    那是在韓韜關著他的第二年,韓韜忽然給他一卷帶子,問他想不想報仇?帶子裏一幀一幀都是他爸屍體的照片,估計照片是從公安局弄出來的,著中突出了左春脖子上的勒痕。公安局最後判定是自殺。韓韜告訴他,他爸的確是自殺,因為有人拿了偽造的綁架了他和他弟的照片威脅他,他不死就是他們死。


    左知遙摟著他爸的照片坐了一宿,第二天在陽台上點著了那些照片。保鏢以為著火了,很快衝上來,卻被左知遙告知要找韓韜談談。


    有很多東西能讓人一夕長大,仇恨就是其中的一種。


    又過了一個星期,左春的判決下來了,周秘書打電話通知他的。十五年,比上輩子少了五年。左知遙一點兒都不稀奇,以韓家的力量,如果真的幫忙,會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不過就這,他也領情——這不怪韓韜,是他自己,在韓韜心裏還不值那個價錢。上輩子他的價錢是護住左識遠,這輩子這不都進步了嘛!


    人有多大能耐辦多大的事兒,他隻有變強了才有保護家人的籌碼。


    左知遙就這麽在別墅被放養了一個月,有一天欒叔忽然問他要不要去上學?


    他還不到十七歲,正該上高中的時候。


    左知遙直接搖頭。他要幹的事情多了,哪有時間上學。


    欒叔點點頭,接受了他失學少年的身份。沒兩天,就通知他收拾一下,有人接他去香港。


    左知遙這下倒是知道了,原來這段時間韓韜在香港。


    接下來的半年左知遙瘋狂地吸收知識,他對一切財經股票期貨國際金融感興趣。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中學就學過的東西實在他媽的說的太對了。錢是有用的東西,一直都是。於是韓韜身邊的人都經常看到一邊啃著大部頭一邊比照電腦的股票走勢圖,手裏還轉著小軍刀的左知遙。


    這樣的左知遙隻有韓韜看不到,當飼主出現的時候左知遙還是很配合的。


    左知遙並不急於表現什麽,雖然他比別人多了洞察先機的十年。有些事不是你知道了就能辦好,成敗往往就在一瞬之間。半年來他選擇了蟄伏,就像韓韜真正的男寵那樣,陪他上上床、偶爾全國各地的飛。隻不過他這個男寵在飼主頗有脾氣,高興了任其所為,在床上顛倒呻吟又乖又蕩又火辣,不高興了把老東西踢下床的時候也不少。


    而韓韜對此的反映也完全憑心情而定,被忤逆了有時候把人當寶貝似的哄一哄,有時候無所謂地從容走開,有時候就是把人掀翻了按到床上不管死活做一頓算完。


    “左少,這是要出去?”周秘書客氣地說。


    左知遙“嗯”一聲就拿眼看著周秘書。


    “要不要派車?”周秘書委婉地表達了自己沒有攔著他的意思。


    “不用。”說完,抬腳走了出去。


    周秘書眨眨眼看著這個冷著臉的小祖宗,琢磨著老板又哪裏惹著他了,早飯都不吃就走了。


    這邊韓韜沿著樓梯下來,一邊係袖扣一邊吩咐周秘書:“安排一下,送他會海城。”


    周秘書答應了,看韓韜沒有不高興的表情,遂問道:“又怎麽了?他剛出去,要不現在就叫他回來?”


    “不用,隨他。”


    “哦。那要接誰來?”


    韓韜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周秘書:“這邊沒幾天也結束了,折騰什麽?”


    周秘書摸摸鼻子不再問了。


    韓韜坐到餐桌前,早飯很簡單,就是兩樣粥和兩樣餡兒的小籠包,再有幾種鹹菜。等人盛粥的時候周秘書報告了一天的行程,合上記事本等老板指示。


    韓韜略一點頭表示同意,招呼周秘書一起吃飯。


    吃到一半,他忽然問:“幾個人跟著他?”


    周秘書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兩個。”


    “再加兩個。”


    “好的。”打個手勢示意別人去安排,然後就邊吃邊看韓韜。


    韓家家教甚嚴,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周秘書憋著好奇,好不容易等老板吃完了,問,“有麻煩?”關鍵是哪方麵的麻煩。


    “沒有,”韓韜用熱毛巾擦幹淨手,又喝了口茶,“你覺得小左怎麽樣?”


    怎麽樣?這可怎麽說呢?“不是個惹事兒的。”周秘書斟酌著,從下屬的角度給出意見。


    小左少爺從來不像某些人那麽囂張,雖然整天冷著個臉,但也不給別人添麻煩。每天看書上網練功夫玩刀,偶爾上街就是逛書店,吃的用的都不挑,肖雷說安排給他的人隔幾個星期就得換換,要不警覺性都沒了。


    韓韜失笑:“是嗎?”起身往外走,到門口接過外套,上車前跟周秘書說,“上午的會你不用跟,讓老張把華威那部分的帳分出來,等小左到海城接手。”


    周秘書當場傻眼。老張管得是韓韜的私人投資,雖說華威是新合並過來的小公司,在韓韜這裏不算什麽,但放在外麵也勉強能算個中型,一句話就給左知遙了?關鍵是左知遙才多大?十七,連十八都不到。


    老板以前養人,高興了別墅、跑車、遊艇、甚至私人直升機也不是沒送過人,但送個公司?那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


    周秘書五味雜陳地坐到副駕駛,決定以後對左知遙更上心一些。


    左知遙接到周秘書的電話後,老張的電話隨即也打了過來,征詢他的意見,什麽時候到海城?是否今天就進行交接?


    左知遙拜托他把公司情況發過來,他要先看看,估計到海城得晚上了,明天再去交接。


    掛斷電話後,他慢慢喝完了一杯咖啡才起身往回走,表情沒什麽變化,隻是眼睛比平時亮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二更,以紀念悲淬的被係統警告。


    作為資深腐女寫*表示鴨梨很大啊——俺趕腳男人之間的感情吧,他不是說出來的,有時候做更容易表達= =


    好吧以後我不亂寫了,捂臉,丟死個人啊喵喵個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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