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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敢即使軍事重地,自然不會一個檢查站,兩輛客車一輛私家越野風馳電掣地奔到第二個哨卡的時候並沒有減速,甚至打頭的那輛車還打開大燈晃了兩下。


    就見檢查站裏悄無聲息的奔出好多兵,訓練有素地挪開釘排和路障,待客車和越野衝過去之後,又過了兩分鍾,架起槍對著檢查站及周邊一頓掃射。


    客車過了檢查站繼續往前衝,在一個叉路口毫不猶豫地奔著一條小路開去,早就等在路口的另外三輛車配合默契地往另一條大路上開。當十分鍾後,追兵趕到的時候,大路那邊傳來激烈的槍聲和一聲爆破,他們趕過去後,就見兄弟部隊正貓著腰從灌木叢裏爬出來,有兩個掛了彩,罵罵咧咧地揮舞著手裏的槍。爆炸後的越野汽車橫在路中間熊熊燃燒。


    不知加了什麽燃料,那越野車火勢太大,映得周圍一片通紅,追來的大兵和原來的大兵相互吆喝著“後退”,很怕油箱爆炸。去路被阻,兩方人馬隻好相互向上級匯報。再往前就下盤山道,上公路了,等車上了公路,那要追可就難了。而他們是注定追不上那兩輛車的。引開視線的三輛車,越野報廢,另兩輛卡車上裝的都是建築石料,拐個彎到公路上愛誰檢查誰檢查,大搖大擺就進了建築市場。


    與此同時,拐上小路的三輛車一路風馳電掣,直接開進了某營後勤休憩地的車庫裏。


    越野車沒進車庫,美□哉遊哉地跳下來,敲敲車門示意老者,老者並不下車,熟練地掏出煙點著,一邊抽煙一邊不動聲色地察看四周的動向。兩輛卡車上蹦下的男人扛著槍,迅速聚攏在美女身後,等著營地的負責人過來和美女交涉。


    營地負責人是個一米七左右的黑胖子,製服上兩顆紐扣沒扣好,夾著自製雪茄的樣子很煩人。


    “鳳凰,你還是這麽漂亮~”黑胖子上來就張開雙臂,要抱美女。


    美女身後的男人哢嚓子彈上膛,長槍管頂到黑胖子腦門上。


    “何必這麽不友好,我們已經合作過很多次,怎麽說也算是朋友。”黑胖子後退一步,男人的槍管慢慢放低,離開他腦袋的位置。


    “少廢話,貨呢?”美女雙手環胸,抬抬下巴。


    “真是煞風景!”黑胖子嘟囔一句,一擺頭,身後的士兵抬著幾箱子槍支彈藥放到地當中。


    美女身後的男人走上前兩個,挨個踩著箱子撬開看看,對美女點點頭。美女一擺手,所有箱子被搬上越野後座。


    “謝了,向將軍致敬~”美女伸出兩指比在眉際,輕輕一甩,撐著車門飛身上車。男人們打聲呼哨紛紛攀上車身,有的從窗戶蹦進車裏,有的手板著窗口踩著保險杠,越野車打了個旋,在“鳳凰我等你來看我啊”的叫聲中,獵豹一樣竄出營地。


    天微微亮時,這夥人回到河邊的隱秘地。


    越野車上的彈孔被強力膠封住重新噴了顏色,從灌木叢裏拖出玻璃換好。男人們洗去臉上油彩,紛紛找出藏好的衣物換裝,沒一會兒,就都成了普通市民。


    改變最大的是大美女鳳凰。晨曦中,美女盡力仰頭從脖子上往下撕“皮”的畫麵還是很驚悚的。那是一層類似於遮瑕膜的東西,裏麵包裹著小型變聲器和填充物,完美地掩飾了“她”脖子上的喉結。


    “吳離什麽時候取貨?”鳳凰的聲音變成了男生,一邊往臉上倒卸妝液一邊問老者。


    老者坐在大石頭上,雙手撐著身子後仰,叼著煙眯眼看著冉冉升起的太陽。


    “問你話呢!”鳳凰揉著臉走過來,給了他一腳。


    “你就不能洗完臉再跟我說話?”老者很無奈,嫌棄地看了眼鳳凰那一臉的花紅柳綠。


    “趕緊滴脫手!”鳳凰幹脆擠擠坐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幹完這票把這條線斷了吧,這回第七檢查站忽然增加兵力,不是好事兒。”


    “嗯。”老者點點頭,仍舊叼著煙若有所思。


    鳳凰“切”了一聲,起身去河邊洗臉,這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改裝完畢,越野車也處理完了。


    鳳凰洗完臉,甩甩手上的水,翻了跟皮筋兒出來把長發紮成馬尾,對五個兄弟說:“老規矩,留兩個跟我交貨——就膽子叔和小刀吧,黑頭、果子、鐵犁,你們先走。”


    五個人沒什麽異議,被點到名字的三個轉到一邊的灌木叢,拉開上麵的偽裝罩,從裏麵牽出兩輛摩托車,跟大家打個招呼,打著火,引擎呼嘯著涉水而去。


    鳳凰換完衣服,寬大的褲子長t恤,手腕上掛著兩串手串,配上他俊秀無關,儼然從美女變身時尚青年。


    “走吧。”鳳凰招呼大夥兒。膽子叔和小刀把河邊的痕跡收拾收拾,等在車邊。


    “膽子叔開車。”鳳凰把他們倆趕到前麵,和老者一前一後鑽進後座。


    老者上了車就拿出電腦連網,聯係買家取貨。等他聯係完了,鳳凰嫌惡地把電腦搶過來,劈裏啪啦打遊戲,一邊打一邊罵:“你敢少帶兩天偽裝不?都是自家兄弟,你也好意思?”撈過水瓶喝水。


    老者不理他。


    小刀回頭笑笑,露出兩顆小虎牙:“鳳凰姐,我們不在意。膽子叔都給我們說了,誰沒有點秘密呢?再說,毀容什麽的,也不是老大願意的。”


    鳳凰一口水噴了滿屏幕,老者麵無表情地遞過來盒紙巾。


    鳳凰手忙腳亂地擦屏幕,瞪著眼睛問小刀:“毀容了?膽子叔說的?”


    “不是,膽子叔就說老大肯定有不願意摘麵具的理由,不是不信任我們——毀容啥的是我猜的,我哥就是,以前出去做活兒,炸得滿臉開花……”小刀的哥哥早死了,要不也輪不到他出來掙錢養家。家裏一堆弟弟妹妹等著吃飯,不玩命不行的。


    鳳凰探手拍拍他的肩膀,無聲地表示敬仰。


    小刀接著跟老者說:“老大,你是才傷的吧?再過幾年,你瞅習慣就好了。再說了,男人嘛,就要有疤才好看,多威風啊!”


    鳳凰悶笑出生,膽子叔訓斥:“小刀,別胡說八道!”膽子叔人過中年,是越南退伍兵,這兩年緬甸“局勢好”,活兒多,出來給家裏孩子摟個出國錢。


    認真說起來,他們這一幫七個,除了領頭的鳳凰和老白,每個人都有一段血淚史。如果能活得下去,誰願意鋌而走險?當然,鐵犁除外,那是個天生的瘋子。


    老者,也就是老白,一直望著窗外,就好像他們說的這些和他沒有關係似的。晨光穿透層層霧靄照到他的眼睛裏,那雙眼是如此的波瀾不驚。


    作者有話要說:先這樣吧,明天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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