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正月假期裏的每一天,除了大年初二跟林筱菡回娘家,其餘日子裏聶梓丞都會陪父母去醫院探望姐姐。盡管聶梓丞怕母親奔波勞累,總是勸道,“姐姐醒了醫院自然會通知我們。”


    每每這時,聶老夫人就會拉著聶老將軍打小報告,“你兒子老是敷衍我。”


    接著又會羅列出各種非去不可的理由,“你姐姐怕打雷的,要是她醒來聽到打雷害怕了怎麽辦,”


    “媽,大冬天裏不會打雷。”聶梓丞滴汗。


    “那她要是醒來看見身邊沒一個親人,多孤單啊。”聶老夫人仍不放棄。


    因為這理由,加上聶老將軍的被她纏得沒辦法,下命令似的給兒子使眼色,聶梓丞這才致電主治醫生。嘖嘖,他怎麽就忘了自己的母親也是位被寵著的軍嫂,父親的“軍令”如山啊。


    “媽,剛才您也聽見了,醫生說家屬去跟她說話對喚醒病人固然很好,但也不宜逗留過長時間,打擾病人大腦的恢複。”掛了電話,聶梓丞提醒自己母親。


    獲得批準得到更長時間探視女兒,聶老夫人高興是一回事。然而,聶梓惠的大腦皮層活躍度雖是有了起色,可自大年三十下午蘇醒過一次之後,她還是不見睜開眼睛。


    年初二那天,林家父母聽說了準媳婦的事,也合計著該去探望一下這位素未謀麵的準媳婦。


    “媽,待會兒到了醫院你別見了人躺病床上就哭哭啼啼的。”


    正月十六這天早上,來接林家兩老去醫院探望,聶梓丞在樓下等著,林筱菡上樓給她媽打一針事先提醒的預防針。聶家過年的氣氛本來就既興奮又微妙了,可別她這位母親去醫院分不清情況地鬧得尷尬。


    “得了,你當你媽跟你一樣沒頭腦麽?”林母將自家老伴兒林炳輝一把背在背上,輕踢一腳輪椅,示意林筱菡,“快抬下來。”


    林筱菡小聲嘟囔,“您不是沒頭腦,但就怕鬧得人家家裏不高興。”


    轉眼又看見母親那因常年背父親上下樓而變得微駝的背,心裏又有些悶悶的。聶梓丞很快上來幫她抬了輪椅下樓,寬慰了她幾句,“怎麽我和你想的恰恰相反,醜媳婦見公婆,我還怕你爸媽看了我姐那個樣子不喜歡她。”


    “怎麽可能,姐姐那麽漂亮……”


    “她哪裏漂亮,眉毛濃濃粗粗魯魯的。”


    說著也揚了揚跟姐姐有幾分相似的濃眉,逗得林筱菡笑出來,“哪有這樣說自己姐姐的。”


    ~~~


    一向安靜的病房,今天卻傳出了孩子銀鈴般的笑聲。是小鵬!帶著林家一家人走近病房時,聶梓丞分明聽到了小鵬那聲甜甜的“媽媽!”然後,在那之後……他分明聽到了回應!


    “唉,我的乖兒子!”


    是他姐姐聶梓惠的聲音。


    腳下步子加快,聶梓丞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進病房,看到自己那像吃了巫婆的毒蘋果一樣,一直沉睡不醒的姐姐赫然睜著漂亮的大眼睛坐在床上,床邊是前後搖擺著兩條小腿嬉笑著的小鵬。


    他激動地衝到床前,叫了一聲,“姐。”


    聶梓惠欣欣然答道,“梓丞,你來啦。”


    一旁沙發上坐著的聶老夫人瞧著女兒笑得欣慰,這才反應過來,“哎呀!瞧我一高興,接到電話就趕來醫院,都忘記告訴梓丞了。”


    聶老將軍含著老淚過來一手扶住兒子,一手搭在老伴肩上,“醒了就好!”


    “是啊,親家公,醒了就好。”林母推著林父的輪椅進了病房,也跟風笑得開心,還一邊回頭跟林筱菡輕聲說:“怎麽樣,沒給你丟臉吧?”


    林筱菡最後一個走進病房,寬敞的病房今天格外明亮,窗簾被全部拉開,外麵燦爛的陽光照射在敞亮的空間內,比起上一次添加了不少生氣。


    她是第一次見這位傳說中的姐姐醒著的模樣,笑容爽朗明媚,雖久臥不醒,一醒起來說話就底氣十足,果然是部隊裏的女人。隻是襯著那長久以來沒有接觸陽光的煞白皮膚,顯得有些嬌弱。


    林筱菡還沒來得及多看,就被聶梓丞摟了過去,對他姐姐說:“姐,這是我媳婦兒林筱菡,林崇磊家收養的妹妹。”


    聶梓惠原是在病床上撫摸著小鵬的頭,聞言先是一愣,轉眼微笑著打量林筱菡,神遊了一會兒,“以前我一直以為會是佩……呃、嗬嗬,沒想到這就是緣分,讓你遇見那個人的妹妹。”


    兩家母親相視一笑,都點了點頭,聶老夫人趁熱打鐵,說:“等你恢複了出院,我家女婿也該從裏邊出來了,到時候你們的事也該辦辦,小鵬都這麽大了。”


    林母不住地點頭,卻被準兒媳的一句話說得僵住了臉,聶梓惠微笑的臉沉穩下來,說:“在那之前,我得先揪出害我們的人!”


    聶梓丞摟在林筱菡肩上的手緊了緊,這細微的動作讓林筱菡也注意到了,眼神疑惑著看他對姐姐說:“姐,你先安心養身體,其他的以後再說。”


    豈料聶梓惠這人處事果斷,指著床頭的筆記本電腦,“我已經把實名舉報的郵件發上去了。”


    “什麽?是誰?”聶老將軍忙問。


    林筱菡肩頭的大手滑落下去,聶梓丞神色有些不對勁,她伸手去扯他的衣袖。病房裏的氛圍一時變得緊繃起來,兩家人都想知道到底誰是罪魁禍首。


    這時,病房的門被敲響了三下,解除了這緊繃的氛圍。


    “佩佩,你來啦?”聶梓惠看見老友,笑得燦爛,隻朝滿屋子心懸到嗓子眼的人賣關子:“我隻是舉報,最終定論還得上頭來查,到時查清了大家自然明了。”


    聶梓惠從小就和丁佩佩親近,許久未見,拉上她有好多話想說,奈何探視時間到了,隻有家屬能留下來。


    小陳先行送林家父母回家,林筱菡被婆婆差遣去領藥。返回的自動扶梯慢慢上升至四五層之間,在五樓換乘電梯上十五樓的住院部比較方便。


    隨著扶梯的上升,林筱菡看到了四樓大廳裏大幅玻璃窗邊的一男一女,竟然是聶梓丞和丁佩佩。


    “過來裝親密一點,有你舅舅的人。”聶梓丞攬過丁佩佩的腰,她不留神整個人撲了過去。


    一改剛才像下屬向上級匯報的姿態,故作親密地雙手搭在聶梓丞胸前,“舅舅得到情報,上級將任命你負責督辦這件事,舅舅來讓我提醒你看著辦。”


    “哼,他倒是消息靈通,我都沒得到通知他就先知道了。”聶梓丞低頭和她假裝親昵,又低聲問:“自打知道是謝將軍時我就想問了,他可是你親舅舅,雖然你是我下屬,可你這麽拚命圖的是什麽?”


    丁佩佩頹然一笑,“放心,我隻是想幫梓惠報仇罷了,今後……不會打擾她的家庭和生活。”


    “那就好。”聶梓丞滿意地放開她。


    一直在暗處窺視兩人的探子走了,坐扶梯下了樓,與拐過彎繼續乘坐扶梯上樓的林筱菡擦身而過,而側背著這邊的聶梓丞並沒有看見她。


    他們居然這麽親密?


    林筱菡萬千的困惑一齊堵在心頭,說不出的悶。


    ~~~


    幾天後,上級正式派文件下來讓聶梓丞督查此事,盡管他以是事件直接關係人親屬的理由向上頭駁回過,但最後經過商討,仍然決定任命他來調查。


    謝老將軍夫人被停職,謝家一家人此段期間也被禁止出國,謝可薇說什麽也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是這樣的人。


    為保護舉報人安全,聶梓惠被移回家中養病。


    而對於自己也不能外出,林筱菡心中頗為鬱悶,“為什麽沒收我銀行卡?”


    “你今天出去幹什麽了?”聶梓丞居高臨下,板著臉問她。這丫頭怎麽就不長腦瓜子,說過是非常時期。即使謝老將軍口頭上說著相信他會斡旋各方平息事態,也難保不會變卦,而最危險的就是蒙在鼓裏不知情的林筱菡。


    那樣的“父親”,聶梓丞絕對相信,謝老將軍為了自身利益什麽都做得出來。


    林筱菡往床鋪上一滾,耍著賴,“不就是和楊婷婷逛了一會兒街買了一條裙子嘛,那都是我自己的錢!”


    “重點不在錢,在……總之開學之前你哪都別去,我會派人守著家門口。開學也讓小陳每天送你上下課。”聶梓丞煩躁地想解開襯衣最上麵的紐扣,越是煩躁越解不開,“過來幫我解一下扣子。”他大手拍了拍林筱菡滾到床邊的屁股。


    “不高興,你自己解。”


    小母豬慪氣了,聶團長很憋屈,林筱菡整個晚上背對著他睡,還不讓他抱著,隻要一伸手碰到她一點點,就會被用力拍打掉。


    說不讓出門她就出不了門?太小看她了,想當年她上大學還因為打工晚了翻牆回宿舍呢。


    林筱菡發揮她女漢子的技能,趁著第二天聶梓丞去新年第一場小型軍演不在家,帶著畫好的鞋子從房間窗戶翻了下去。二樓不高,對她來說小菜一碟。


    那警衛員小哥正巡邏著往前院去了,林筱菡趁著夜幕降臨,把大包包拋出牆外,自己也縱身翻了出去。


    perfect!沒被發現。


    哈哈哈,丫丫你個聶梓丞,要你今天晚上軍演完不回家,去看什麽丁佩佩的演出,想不到我還會翻牆這技能吧?林筱菡心裏憤憤地想著,拎起裝滿帆布鞋的旅行包。


    過幾天就要春季開學了,今天短信發到手機上,這樣費那樣費要交好幾百塊。雖然林筱菡吃住在聶家,可零花錢一直沒問要過,即使有聶梓丞給的銀行卡,據說那裏麵存有他的工資,不過她從沒用過也沒看過餘額。


    現在他來個沒收銀行卡不讓外出,林筱菡不敢問公婆借個幾百塊,多尷尬呀。


    花自己的錢舒坦,林筱菡就是這麽一個糾結的矛盾集合體。


    二月底,春寒料峭。朦朦夜色裏,一個小身影挎著大大的包直奔八一路口……夜,還長


    ~~~


    夜的確還長,真是一個激動人心的夜晚,不僅擺攤被老練敲竹杠,還遭了城管,最後被擄回家在床上折騰了一晚。


    “啪……啪……”


    清晨,兩道清脆的巴掌聲伴隨著刺眼的陽光擾了被窩裏好眠的林筱菡。


    “嗯……別打我屁股,再睡一會兒……”


    “今天開學,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聶梓丞揉了揉她光光的屁股,在她耳邊柔聲道。


    林筱菡蹦躂著跳起來,“都是你,昨晚上弄到這麽晚!”


    一把穩住跳出被子的媳婦兒,一件件衣服給她穿上,又偷了個香,聶梓丞按住她的頭說:“下了課就坐小陳的車回家,昨晚答應過我的。別亂逛。”


    “我答應過麽?”林筱菡撇嘴。


    聶梓丞一勾嘴角,你是不是要馬上確認一下?他拿出手機播放,“嗯……哼……輕點,我答應你就是了……啊哈……”


    林筱菡臉憋紅憋紅的,衝進廁所不理他。


    ~~~


    新學期第一天的課程滿滿當當的,直到傍晚,林筱菡才坐上小陳的車,剛開出校門口,就接到昨天晚上買了她鞋子的地攤大媽打來的電話。


    “妹子啊,你這鞋不經穿,才一天就掉色了。”


    “怎麽可能,是您用力過猛才刮蹭掉的吧?”


    那頭的大媽一個勁兒讓修補,不然就要退錢。本來嘛,地攤買的沒質保,哪還有再找得回攤位退回去的。不過林筱菡從小就被林炳輝教育要講誠信,決定幫那大媽修補鞋子。


    “小陳,咱能去會兒八一路口嗎?”


    “這……不好吧?團長吩咐過……”小陳為難著。


    “就一下下,我拿了東西就上車。”林筱菡笑著央求。


    “那……好吧。”小陳可承受不住團長夫人的央求。


    等到八一路,林筱菡在路口下了車,那大媽指著鞋掉色的地方好一陣絮叨,林筱菡仔細看了看,就認定是用力過猛造成的塗料刮蹭,但還是收回了鞋子,跟大媽約好三天後在這兒交貨。大媽果然是生意人,非讓林筱菡退回一部分錢當押金才肯放心交鞋子給她修補。


    林筱菡拿了鞋準備返回車裏,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或許真就因為是那個人的與眾不同,讓她多看了一眼。


    想他的時候,他真的就在眼前。可是,卻摟著別的女人,笑顏逐開。


    她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最後駐足不前,看著他們進了酒店。


    這家酒店是前不久剛和他參加過團拜會晚宴的那家,上次他們也是在這裏……


    一想到昨晚聶梓丞還在床上纏著她,林筱菡就感到一股惡寒,惡心的感覺在胃裏翻騰。然後,她就真的蹲在酒店馬路對麵的樹腳下幹嘔了起來。


    倒春寒的冷風兮兮地吹著,身冷,心更冷。林筱菡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整個人很鴕鳥地連捉奸都不敢去。


    而那邊小陳也已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團長夫人丟了,團長手機又關機。


    一輛寶藍車轎車在路邊一直按著喇叭,林筱菡從它旁邊經過,沒心思去管它。豁地車門橫開,嚇了她一跳,還以為是打劫還是綁架。


    謝可薇從車裏挺著肚子出來,“怎麽了,按喇叭都沒聽到?”見她失落的模樣,又關切地問:“你……沒事兒吧?臉色好蒼白。”


    林筱菡嘴一癟,撲上去摟著謝可薇就哭了出來,“……小薇,我好難受……”


    謝可薇安撫著她,進她車裏把事情了解了個大概,拿紙巾抹著她的眼淚替她抱不平,“女人就不該忍著,走,我跟你去!”


    “去……幹嘛?”林筱菡抽泣著問。


    “還用問?捉奸啊!”謝可薇一撩大波浪,擺出個架勢為她鼓氣。


    拉著林筱菡進了酒店,謝可薇還一路自言自語,“不過……我還真不相信聶梓丞是這樣的人,但是男人啊……嘖嘖。”


    ~~~


    酒店頂層的會所裏,謝老將軍依舊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左右擁著兩個穿著爆.乳裝的女郎,對進來的聶梓丞說道:“女婿,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查我老底,準備不顧嶽父死活供了我出去邀功啊?”


    聶梓丞不置一詞,徑直坐到了謝將軍的對麵。謝老將軍不悅了,攆走了那兩個女郎,拍案問:“別給臉不要臉!你……”


    “嶽父大人,我什麽都還沒說,您怎麽就動怒了呢?”聶梓丞這才開腔,“我如果不找您問清楚了,又怎麽好編造上去交代呢?這世道本來就是假亦真來真亦假,嶽父您說是不是?”


    謝老將軍這才稍微熄了怒氣,喝下一小杯俄羅斯烈酒,也給聶梓丞和他身旁的丁佩佩各倒了一杯。


    “行啊,果然不愧是聶團長,這法子好。哈哈哈,上頭一定沒想到連你都是我老謝的人!既是這樣,我就委屈當黃蓋,犧牲點小利益,讓聶團長邀點小功咯。”謝老將軍笑得狂妄。


    隻被查到部分財產來源不明,對謝老將軍來說,的確隻是小小的損失,而聶梓丞今晚的來意正是要套出他的老底。


    ~~~


    謝可薇在酒店有熟人,三兩下就套出了聶梓丞開的房間號。


    “靠!他們還真的一起入住了!”謝可薇啐了一口,拉上林筱菡就往電梯去。


    林筱菡依舊一副挫敗的表情,謝可薇提醒她,“待會兒要強勢一點知道不?對付賤人的訣竅就是你強她就弱!”


    電梯到了樓層,越接近聶梓丞他們的房間號,林筱菡就越緊張,冷汗都冒出來了,心也咚咚跳得厲害,好害怕打開了門看見裏麵床上兩條交織著的身體。


    臨到房門前,卻意外地發現門開著,席準也從另一頭走來,貌似與她們目的地相同。


    見了自家老公,謝可薇起先也是一陣愕然,慢慢地臉幹癟下來,捶著他的胸膛哭罵道:“好你個臭男人!就因為我懷孕了不能跟你做,你就……你就去玩3.p。”


    席準窘迫得眼都瞪愣了,他是何等冤枉啊。


    此時的林筱菡,卻不知從哪裏來了股勁兒,大概越接近真.相,人反而平靜下來,她推開半閉的門進去,看見……


    聶梓丞他、他居然在幫丁佩佩脫外套!


    他居然猴急得連門都不關,摟著半倒在床上的丁佩佩的腰剝她的外套!而那個女人,她居然不知廉恥地雙手掛在他的頸脖上,眸色迷離,嘴裏喊著“不要走……聶子”。


    腦袋裏一片空白,隻甩下一句“丫丫的聶梓丞!”,林筱菡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


    手不停地按下樓的電梯,怒火中燒的林筱菡此時腦子裏隻有兩個字——離婚!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應該早點更的,聖誕那章沒更的也拖到了今天,今晚吃過晚飯本想碼剩下的半章。可突然接到電話說外公緊急住院,就陪著媽媽跑去醫院了。外公做過心髒支架手術,過冬至的時候還樂嗬嗬的,今天病情又不穩定了,夜裏打了一針才舒緩過來。嗯,別的不多說了,家裏有老人家的冬天特別要注意啊,別突然冷著心血管突然收縮什麽的。。。


    話說終於接上開頭了~~~~另外,為晚更這麽久抱歉,獻上小劇場一枚。現在已經淩晨,等睡一覺起來,寫好一章今天晚上還有一更。


    小劇場之《我的女子高中生》 時間發生在小包子約半歲時


    林筱菡去學校一向是穿得隨意,理科女嘛~半身羽絨服、牛仔褲和自己畫的帆布鞋。再紮個馬尾辮,看起來跟本科的九零後小青年無異,而她天生的小嫩臉更讓她經常被誤認錯年齡。


    某日,聶團長帶著小包子去接林筱菡放學,然後順道回林家探望嶽父嶽母。林筱菡上了車,一直安靜睡著的小榕鎮剛落入媽媽的懷抱就滔滔大哭了起來。


    林筱菡哄得不得章法,剛巧聶梓丞要下車買包煙。


    林筱菡:我不喜歡聞煙味兒,小寶寶也不喜歡。


    聶梓丞:不是我抽,回嶽父家得買點好煙不是?


    林筱菡:……那我去買,你哄小榕鎮!


    小寶寶就這樣被媽媽轉移到了爸爸懷裏。


    路邊的便利店裏,


    林筱菡:老板,來兩包中華。


    老板(打量了老半天眼前的女孩):小姑娘,別以為不穿校服我就賣煙給你,走吧走吧,我這不賣給未成年人。


    林筱菡:……你怎麽知道我成年沒成?


    老板:嘖……這旁邊的附中像你這樣的女孩兒多了去了,走吧,叔叔不會上當的。


    林筱菡(額頭冒出十字路口):我婚都結了孩子都半歲大了,你不信可以看外麵那輛車,我老公兒子在裏邊呢!


    居然說她是高中生!(#‵′)


    老板(向外張望後再度打量櫃台外的女……人,最後扔出兩包中華。):我說姑娘啊,人的青春可隻有一次,何苦做老男人的……那個(小三)呢?


    林筱菡:什麽……哪個?我們是合法夫妻!


    交了錢回到車裏,林筱菡朝哄著小寶寶的老公發泄。


    林筱菡:剛才那老板真是太多管閑事了,居然以為我是高中生不賣煙給我。我說你是我老公之後還懷疑我是小三!


    聶梓丞:我老婆顯年輕不好麽?多有麵子!<( ̄v ̄)/


    聶梓丞懷裏的小榕鎮應聲“咯咯咯咯……”地笑開了。


    聶梓丞:瞧,你兒子也為你自豪!


    林筱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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