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結束後,林筱菡向學校申請了休學,準備接下來的一年都全力養胎。而懷孕後,圍繞著林筱菡這個孕婦,聶家的日常生活也產生了很大的改變。


    聶老夫人自是不必說,每天精心挑選著各種食材給兒媳進補。林筱菡本來就是個小吃貨,進入孕期第三個月食量更是大增,每天除開早中晚的正餐,還要加餐。


    可每次都是吃了又吐,吐了又想吃。腦子裏想到想吃的東西,就會非常饞嘴,如果沒得吃,口水就一個勁兒地冒,甚至於大半夜地都睡不著覺。


    大老粗的聶團長被鬧騰個一兩次還挺能忍的。她要吃長福鄉的臘腸和酸,他就讓譚南方的媳婦給快遞過來;她大清早要吃科大旁邊的煎餅果子,他就開車去給她買;她忽然想吃神戶牛排了,也不是難事。孕婦嘛,自然得遷就,有點無理要求也不為過。誰讓小母豬肚子裏懷了他的小小豬,還是好不容易才懷上的。


    不料某天深夜,關了燈之後,林筱菡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扭啊扭,就是睡不著。本來聶梓丞就一直在忍了,孕後房.事不能過於頻繁,再想要也得顧及到她的身體。可她這麽一折騰,聶梓丞那一團的欲.火有逐漸蔓延至全身的趨勢。


    “媳婦兒,你是不是也睡不著?”聶梓丞翻過身去麵對著她。


    林筱菡從被窩裏伸出小手來,拉下被子露出一雙渴望的大眼睛,點了點頭,“嗯。”


    這一聲應答,像是導火線似的點燃了聶梓丞心中的欲.望,導彈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他掀開被窩撈起了林筱菡,好像更重了,肚子裏的小家夥真能吃。


    再忍不住,孕中的小母豬散發出來的雌性魅力不可抵擋,唇自動地被吸引過去含.住她的小粉.唇。


    “……嗯,幹、幹什麽呀!”林筱菡一把將他推開,嗔怒道。


    “你不是也睡不著嗎?”聶梓丞更急了,呼吸有些急.促,既然都想著對方,幹脆滅了火好美美睡上一覺。


    可他不知道,林筱菡的確是心中有火,那火點燃了吃貨的小宇宙。


    “我想吃木菠蘿……想得睡不著!”丁.香小.舌微露,舔了舔嘴唇。


    見過導彈點.火卻不發.射的麽?聶團長拳頭在被窩裏握得緊緊的,平息下來,問:“你知道現在幾點了麽?半夜2點,且不說有沒有得賣,水果攤和超市早就關門了。”


    林筱菡的嘴巴漸漸癟下去,掖好被子躺了回去,“那就睡吧,我忍忍,一晚上很快就過了。”


    “哎……”聶梓丞在昏暗的燈光裏長歎一聲,這句話應該是他說才對,他已經不知道忍了多少個晚上了。


    林筱菡微微側身躺著,背對著聶梓丞。感覺到身後的床鋪彈了起來,聶梓丞下了床,開始穿外套,她轉過身去,眼神疑惑,“這麽晚了,去哪兒啊?”


    聶梓丞拉上夾克的拉鏈,打開抽屜拿出錢包和車鑰匙,妥協道:“去買豬糧。”


    林筱菡鑽進被窩裏偷偷地笑了,笑得被窩聳.動。聶梓丞輕拍了幾下被子,寵溺地望了一眼,出了門。


    這天夜裏,聶梓丞開車轉悠了好幾個酒店,終於在一家五星級大酒店裏買下了廚房為客人專門準備的木菠蘿,以高出正常價格十倍的價錢。


    回到家裏已經是淩晨五點多,林筱菡五爪金龍地抓著一塊金黃色的木菠蘿吃得津津有味,果肉吃光了還把果核留著,“這個拿來蒸熟吃,粉粉的味道不錯。”


    “不用這麽省的。”看她吃得開心,聶梓丞笑得欣慰,不枉他跑這一趟。


    “不是省,是真的很好吃!”林筱菡強調著。


    聶梓丞一手撐在桌上打了個哈欠,嫌棄道:“你還真是小母豬,什麽都能當豬糧。”


    轉眼看見自家老公眼下一層淡淡的黑眼圈,林筱菡放下一塊正往嘴裏塞的木菠蘿,甜膩膩的手拍拍他的肩膀,“老公啊,今天你為肚子裏寶寶所做的一切,他都會銘記在心的,將來我們小寶寶會孝順爸爸的是不是?”另一隻甜膩膩的手撫.摸著開始顯現出球狀的肚子。


    聶梓丞笑出聲來,明明是她自己想吃。不過看見她一提到小寶寶就一臉幸福的模樣,聶梓丞也不多說什麽,張開雙臂擁她入懷,一手撫上圓圓的肚皮,“你說咱孩子是不是也是吃貨?這麽能吃。”他是不是該多接幾個項目,攢錢養吃貨?


    ~~~


    自聶團長成為林筱菡美食的馬夫,整天出去跑腿買豬糧後,看著老公挺累了,在別的事情上林筱菡就盡量不麻煩他。


    懷孕進入第五個月,某天,跟醫院預約產檢的日子。聶梓丞在部隊有任務,林筱菡也就沒跟他提起這事,由婆婆陪著去了醫院。


    大廳裏排著號,聶老夫人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文工團演出改時間,必需立刻趕去化妝演出,聶老夫人著急了,“筱菡,這該怎麽辦?”


    林筱菡安慰道:“媽,您去忙吧,我就在這兒等體檢,待會出來也有小陳開車,沒事兒。”


    聶老夫人看了眼鍾,“哎,那你檢查完到家給我打個電話。”


    林筱菡點了頭,聶老夫人趕時間,快步離開了。


    婦產科這地方,有人陪與沒人陪,陪的人是誰,心態很不一樣的。


    林筱菡巡視周圍一眼,大多都是丈夫攙扶著大腹便便的妻子,笑得幸福燦爛。不過也有學生模樣的少女,在陰暗的角落裏縮著,雙手忐忑地握著拳頭。


    林筱菡小小驚歎了一下,還真有啊,偷.嚐.禁.果的少女,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開始感歎這個世道。


    等得久了,人也開始無聊起來。看著別的孕婦都有丈夫在一邊陪說話解悶,就她和那個少女是孤單的一個人。或許是孕婦的情緒比較多變,林筱菡胸口悶悶的,去窗邊透氣也不能解悶。


    上次去聽課時好像還說有孕婦抑鬱症之類的,林筱菡驚覺,她該不是患上抑鬱症了吧?


    獨自一人的少女進診室去了,現在就剩下她是獨自一人的,這讓林筱菡的胸悶變成了心悶。一口胃酸倒灌上來,“唔……”


    “筱菡,怎麽了?不舒服?”


    熟悉的聲音,是聶梓丞!


    林筱菡忍住了反胃的不適感,捂著嘴巴抬頭,看見那個大冷的天還跑得滿頭大汗的男人,正擔憂地望著她。


    迷彩的軍裝也沒來得及換,臉上甚至還沾著一抹炭黑,腳底踩著的鞋子還有幾根野草貼在上麵……


    “你該不會是從現場趕回來的吧?”林筱菡驚歎。


    “媽打電話給我,說你一個人在醫院,讓我結束演習就來看看你。”聶梓丞摘下帽子一抹汗,在她身旁坐下。


    “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不用這麽急著趕來的。”林筱菡從包裏拿出紙巾替他擦拭汗水,嘴上雖這麽說著,可看見他的一瞬間,所有鬱悶都一散而空。


    聶梓丞望了周圍,攬過自家妻子,“陪媳婦兒來產檢怎麽能說不重要?這是當老公的義務。”


    這之後的每一次產檢,聶團長都早早地確定好時間,陪著小母豬去履行老公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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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孕期進入到後半段,林筱菡的肚子開始圓滾起來,手腳出現浮腫,行動也不很方便。有一次腳抽筋了痛得難受,半夜裏抓著聶梓丞的手臂就大口咬下去,他也毫無怨言任由她咬著。


    說實在的,看小母豬受苦的樣子,聶梓丞真想給肚子裏那小家夥兩拳頭,你媽媽被折磨得這麽痛苦你知道麽?不過想想,讓小母豬懷孕的正是他,這麽一來他自己也脫不了幹係,所以隻好任勞任怨、任打任罵,應、應該的!


    腳終於停下抽筋,林筱菡咬夠了,鬆開了口,聶梓丞望著臂膀上深.深的牙印,看著平靜下來的小母豬,整顆心才安定下來,內心默默寬麵條淚,這就是愛的印跡啊。


    ~~~


    又一年的初夏來臨,林筱菡的預產期到來的這一天,聶家與林家的人們早早來到醫院探望在病床上待產的林筱菡,唯獨聶梓丞還在千裏之外的大沙漠裏進行導彈實驗。


    “沒、沒事兒,你們也別催他趕回來,任務要緊。”林筱菡躺在床上,微微抬了頭。現在她隻覺渾身動彈一下都困難,肚子脹得不行。


    可這個日子,不用催,聶梓丞也記得清楚。淩晨,天剛剛亮的時候導彈就實驗成功,來不及喝慶功宴的青稞酒,聶梓丞就匆匆趕赴機場……


    下午,林筱菡的肚子開始疼了,醫生來看過,馬上讓準備手術室。羊水已破,孩子就要出來了。


    手術室裏,接生的醫生讓林筱菡深呼吸,可她接連呼了幾次氣,孩子還是沒出來。林筱菡這是又緊張又害怕又混亂,死死地咬住一團麻布,手在空中亂舞著。


    外頭的聶老夫人和林母也很著急,不停地來回踱著腳步。聶老夫人更是放不下心地說:“幹脆剖腹產了行不?”


    聶老將軍喝她,“你就不能停歇一下,比生孩子的人還能鬧騰!”


    聶梓丞風塵仆仆地趕到醫院,進了消毒室剛換好衣服,就聽見手術室裏傳來小母豬的慘叫。對的,就是那種殺豬的慘叫聲,這讓身經百戰的聶團長蛋定不能。


    網上不是流傳了一個段子麽?前些時候林筱菡跟他開玩笑也給他看過。要讓男人也體驗一下生孩子痛苦,就是在女人生產的時候手抓男人的那什麽蛋蛋。


    聶梓丞倒真希望能替小母豬分擔痛苦,他進了手術室,在醫生的要求下安慰混亂中的林筱菡。


    “喂,你別亂來,就像平時拉屎一樣用力就行了。”


    在場的醫生護士都滴汗,林筱菡本來就滿頭大汗了,現在更加滴汗。“你個大老粗!就不能文雅一點麽?”


    如此一吼過後,“哇……哇……”


    醫生手提一雙粉紅的小腳,還沒有拍屁股,小寶寶就嗷嗷地發出了人生中第一聲啼哭。


    “恭喜,是個男孩!”


    伴隨著孩子的啼哭,林筱菡脫力地躺著,使出渾身力氣揚起嘴角朝寶寶和聶梓丞的方向哭著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個番外是小包子成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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