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一事很快就平息了下來,畢竟聖人已經下旨嗬斥,禦史大夫自是不會再捉著不放,且現在外頭還有秦王、楚王起兵造反一事,因此眾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京都外。再說太子遇刺一案還懸而未破,況太子傷重未愈,如此看來,太子迎娶繼妃一事,勢必還得繼續耽擱下去,因此現在也不是關心繼妃人選的時候。


    隻是眾人可以不關心,但是蕭家人怎麽可能甘心?這一次蕭家栽了這麽大一個跟頭,背後一定有人在搗鬼,就算蕭家惹惱了聖人,斷了蕭六娘入宮的路,但是蕭家也不會就這樣算了。盡管蕭老太爺已經致仕,但是他的人脈還在,否則當年卓容雍又何必求娶江陵蕭氏女?聖人又如何會將蕭氏女指給太子?還不都是為了蕭家百年來族中子弟當官時所累積下來的人脈和勢力。


    這一次因著未知的敵人出奇不意,所以才打了蕭家一個措手不及,可是蕭老太爺不可能忍氣吞聲,平白挨打了卻不還手。因此蕭老太爺在蕭家被聖旨嗬斥的隔日,便開始在京都裏走動,而卓容雍身為蕭家的姻親,也是要幫著出一份力。當初出麵說動賢妃幫忙的人是蕭宛娘,如今穀璧出了問題,自是需要蕭宛娘入宮找賢妃討一個說法。


    因此蕭宛娘便開始頻頻遞話入宮,想要求見賢妃。


    可賢妃卻是絲毫沒有理會,不管蕭宛娘遞了多少次的話入宮,請求都像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音。苦等不到賢妃召見的蕭宛娘,不得不將消息傳回蕭家,對於賢妃避不見麵的舉動,讓蕭家更加確信,賢妃肯定知道穀璧的古怪。甚至蕭老太爺懷疑,賢妃可能假意答應出手幫助蕭家,實則故意拿一塊有問題的穀璧,使得蕭家被聖人厭棄,且還害得六娘得了一個品行不端的評語。


    蕭老太爺越想越覺著,賢妃肯定早就對蕭家設了套,因此老太爺將蕭宛娘叫回蕭家,又仔細問了一次當時和賢妃的對話。蕭宛娘不敢有遺漏,把當時二人的對話重複了一次,就連賢妃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忘記,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


    “看來,我們是著了賢妃的道了。”老太爺聽罷歎息了一聲,蕭宛娘心裏一跳,急急的問道:“阿耶您的意思是,賢妃故意拿了有問題的穀璧給我們?”


    “嗯,不隻如此,隻怕在早朝上彈劾我蕭家的禦史大夫,也是賢妃安排的,你回去以後,把我的意思告訴女婿,讓他去探探那個禦史大夫的底,看對方和賢妃的家族有無幹係。”蕭老太爺吩咐著蕭宛娘,蕭宛娘趕忙應下,又和父親說了會兒話,便打道回府了。


    回到卓府後,蕭宛娘使人到垂花門邊守著,看見阿郎回來後,立刻來報,而她自己則是前往二姐兒的院落。


    蕭宛娘來到二姐兒的院落時,二姐兒正在繡花,她見到了母親,立刻放下手中的花繃子迎了上去,蕭宛娘看著二姐兒嬌豔的臉龐,心裏就是一疼,二姐兒今年都快十七了,婚事卻還沒個著落,若是當初自己狠下心來,將二姐兒送入東宮,現在二姐兒早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且也不怕被聖人用“不能孕育子嗣”的理由給廢了。


    隻再後悔也無用了,事已至此,當年她的一念之差,讓卓驚凡那個小賤種坐上了太子正妃的位置,才會使得如今她的二姐兒和她一樣,都是做人繼室的命。蕭宛娘思及此,眼中不自覺帶上了憐惜,她拉著女兒的手,走到一旁的軟榻坐下。


    “蓮姐兒,阿娘今兒個來是為了問你,你真的打定主意要入宮麽?”蕭宛娘握著女兒的手,輕聲問道。


    二姐兒卓依蓮怔了怔,隨即一臉堅定的說道:“阿娘,女兒的心思您是知道的,再說阿兄一年多前已經被廢了,我們家自是需要再送一個人進宮的,我若是不進宮,卓家旁支也沒有適合的娘子,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旁人搶了阿兄的位置麽?”她頓了頓,接著又說:“且原本表姐被指婚,我也是替表姐高興得很,可如今……聖人既然言明了蕭家女不堪為繼妃,那麽我就是最適合的人選了。”


    “阿娘也是這樣想的,可隻怕你外祖不同意。”蕭宛娘歎了一口氣,她方才和老太爺談話時,曾經試探過老太爺的口風,沒承想話才剛出口,就被老太爺給堵了回來,還被訓了一頓,讓她有些灰頭土臉的。


    “阿娘,說句不好聽的,如今在朝為官的可是阿耶,外祖就算以前是閣老,現如今他老人家也已經致仕了,往後要靠阿耶的地方還多著呢,若是阿耶出麵去和外祖說,難道他老人家還能真反對不成?”卓依蓮撇了撇嘴,絲毫不將蕭家放在眼裏,對她來說,自己的阿耶是當朝的卓相,說的話自是比一個已經致仕的老頭子有用,況她認為外祖之所以不同意自己入宮,恐怕是覺著自己搶了屬於蕭六娘的榮華富貴罷。


    蕭宛娘聽罷,開口說道:“你說的有理,這事兒交給阿娘,別擔心,你阿耶心裏也不是沒有想法,隻是你外祖那邊不好應付,雖然你外祖已經致仕了,可在朝中還是有些影響力的。”話音剛落,就聽門外丫鬟來報,阿郎已經回府了,蕭宛娘立即站了起來,又對著女兒叮嚀了幾句,這才匆匆地趕往清輝園。


    蕭宛娘見到卓容雍後,先將蕭老太爺的意思轉達了,卓容雍聽罷,點點頭說道:“你讓嶽父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卓郎,如今聖人發了話,六娘已經不能入宮了,趁著聖人還未指定新的繼妃人選,不如把我們家二姐兒送進去?”蕭宛娘斟酌著語氣,忐忑地開口提了想將卓依蓮送進宮去的話題。以往提起這茬,卓容雍總是沒有好臉色,且立時就喝止了蕭宛娘,可這一次他不隻沒有擺臉色,反而認真考慮著蕭宛娘的提議。


    蕭宛娘一見他的神色,便知道這件事有戲,因此她更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就想著能立刻從卓容雍的口裏得到一個準話。


    隻卓容雍沉吟了一會兒後,卻是開口說道:“此事不妥,嶽父先前說得對,聖人如今已經惱了蕭家,就算二姐兒是我卓家的娘子,可你是蕭家女,難保聖人見了二姐兒不會想起蕭家,如此對二姐兒卻是大大的不利。”


    蕭宛娘愣了愣,心裏頓時有些泄氣,她不得不承認卓容雍分析的有道理,她和二姐兒隻想著蕭六娘不能入宮了,就該把機會和位置讓給別人;可她們卻都忘了,二姐兒身上也流著一半的蕭家血脈,聖人見了二姐兒,若是將對蕭家的怒氣遷怒到二姐兒身上,反倒是得不償失了。


    “你放心,待到這件事的風頭過去,二姐兒還是有機會入宮的,隻是繼妃之位卻是不要想了,能夠有良娣或良媛之位也要偷笑了。”卓容雍見蕭宛娘臉色有些頹喪,想了想便開口低聲安撫著對方。


    “為什麽?難道卓郎聽說了什麽風聲?為何繼妃之位不能想?”蕭宛娘一聽,心下有些著急,開口連聲問道。


    “我沒有聽見什麽風聲,你也別胡思亂想,總之你記著,二姐兒的事有我,你莫要插手,也別往蕭家遞話,聽見了麽?”卓容雍自是不可能將心中的盤算說出來,他隻是一臉嚴肅,語氣鄭重的對蕭宛娘說道。


    “諾,妾省得了。”蕭宛娘自是不敢違逆卓容雍,隻得心有不甘的應了下來。……


    *


    許太醫被處了宮刑,送到淑妃的湘雲殿後,就被淑妃關在湘雲殿裏的一個小房間,淑妃派了不少人守門,除卻按時提供吃食,確保許太醫還活著之外,其餘便不再理會,就是許太醫因著傷處發炎引起發熱時,淑妃也是不聞不問,更遑論替他請太醫了。


    許太醫自己也不想見到往日的同僚,因此硬挺著捱過發熱,他咬牙替自己簡單的處理了傷口,幸好聖人開恩,把他送到湘雲殿的同時,還允許他收拾行李,因此他將自己的家當和傷藥都帶了過來,此時就派上了用場,他用手邊僅有的一些傷藥,勉強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命。


    經過這一番折騰,許太醫整個人迅速消瘦下來,他躺在昏暗的房內,床榻上隻有一床破舊的棉被,屋子裏沒有蠟燭,擺設也很簡陋,此刻的他瞪著一雙無神的大眼,望著發黃的床帳頂,怎麽都想不到,自己竟會落到這般境地。許太醫隻要一想起自己成了內監,心裏就萬分的後悔,也對當初用許家威脅他的淑妃恨得不行,若不是淑妃那個狠毒的女人,自己如何會對淮王妃下手?


    自己和淮王府往日無仇,近日無冤,若不是淑妃捏著自己一家妻小的性命,他又怎麽會對淮王妃下毒?許太醫癱在床榻上,臉色一片猙獰,如今他落到這樣的境地,他絕對不會讓淑妃好過的!


    而遠在湘雲殿正殿裏的淑妃,自是不曉得許太醫的心思,不過她猜也猜得到,許太醫的心裏肯定有怨恨,且八成是衝著她來,所以許太醫一到湘雲殿,她就借口對方需要養傷,把對方發派的遠遠的,左右聖人隻賞了他一個掌事內監的位置,又沒說是外殿還是內殿的掌事內監,如今她把人安排在外殿,不讓對方近身,聖人也挑不出錯來。


    隻因著許太醫一事,聖人已多日未到她的湘雲殿來,且突然把大部分的宮務交到賢妃的手上,淑妃知道這是聖人的警告,也是聖人在敲打她,可淑妃並不害怕更是不後悔對淮王妃下毒,她隻懊惱許太醫太無用,不隻暴露了自己,竟連賀時娘一個藥罐子也對付不了。


    淑妃雖不知道聖人將賀時娘送到立政殿的用意,可是不妨礙她下決心除掉對方,賀時娘是西北賀家的嫡女,倘若對方在皇後的立政殿出了事,不隻能夠藉此扳倒皇後,還能夠使得賀家和聖人心生嫌隙,所以她說什麽也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可沒承想,許太醫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非但沒有一舉將賀時娘給毒死了,還連累得自己被聖人冷落。


    如今聖人肯定已經對自己起了疑心,因此淑妃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將原本的計劃給提前了,她等不及讓自己懷上龍嗣了,她現在不動手,就隻能等著聖人秋後算賬,為今之計,就隻有她先把聖人給扳倒了。


    其實對於要將計劃提前,淑妃的心裏多少也是有些不安,畢竟要扳倒聖人不容易,隻現在卻是有個好機會,一來秦王和楚王正帶兵往著京都而來,雖然聖人派了程家去平亂,可程家是否真的忠於聖人還兩說呢;二來蘇奉儀的叔叔正好是上林署的署令,有了他二人的幫助,她也就多了一些勝算。……


    淑妃和蘇奉儀見麵的消息,很快的就傳到了竇淳的手上。


    既然竇淳當初會在太子妃的身邊安插人手,其餘入宮的侍妾們身邊,又怎麽會沒有竇淳的釘子?因此蘇奉儀和淑妃自以為隱蔽的計劃,早被蘇奉儀身旁的宮婢一五一十的泄漏給竇淳知道。


    竇淳知曉淑妃竟敢和蘇奉儀合謀要對聖人下毒時,心裏不是不驚訝,他連忙把這個大消息和卓驚凡分享,卓驚凡聽罷自然也是一番震驚,“倒是看不出淑妃有這樣的野心。”


    “所以才說咬人的狗不叫啊。”竇淳歪在軟榻上,懶洋洋的感歎著。


    “……殿下是在說自己麽?”卓驚凡睨了對方一點,似笑非笑的開口問道,竇淳摸摸鼻子,給了卓驚凡一個傻笑,把這個話題蒙混過去了。卓驚凡也不過拿話刺一刺對方,沒想著揪住這話題不放,所以也就順著竇淳的意思,將這話題給揭過了,“據我所知,蘇奉儀有個叔叔本來在太官署,可是之前被調到上林署,雖說是貶了,沒承想現在卻正好派上用場。”


    “或者這其中就有淑妃的功勞呢?”竇淳聳聳肩,隨口說道。


    “不無可能,按照你從蘇奉儀那裏得來的消息,倘若淑妃當真打算對聖人下毒,其實從上林署著手,比太官署容易得多了。”卓驚凡沉吟一會後,開口說道。


    “反正我的人已經盯著蘇署令了,他若是有異動,我立刻就會知道。”竇淳對著卓驚凡招招手,想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可卓驚凡卻像是沒看見,還是坐在桌案旁,因此竇淳隻得自己站起身來,親自去將對方捉過來。


    卓驚凡本來正在喝茶,被他突然撲過來的舉動唬了一跳,他忙把手中的茶盞拿開一些,就怕裏麵的茶水灑出來燙著了竇淳,他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殿下太魯莽了,若是被燙著了怎麽辦?”


    竇淳見對方第一反應就是擔心自己,心裏頓時甜得像喝了蜜似的,他隻覺著自己這些時日以來的努力有了回報,眼前也像是看見了希望,心裏快活的彷佛就要飛上天似的,他覥著臉湊過去,笑嘻嘻地說道:“凡凡,我很高興。”


    “……”卓驚凡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沒想到竇淳挨罵了還一副笑臉,對方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對於如此賴皮的竇淳,他真是快要招架不住了。而竇淳想必也看出了自己的動搖,才會一步一步不斷向前逼近,侵蝕著他心裏的防線。


    他和竇淳之間的攻防戰,眼看著就快要分出勝負了,他一日日的後退,竇淳一日日的前進,因著竇淳的強勢,他竟也習慣了每日和對方拉扯嬉鬧,對於兩人肢體上的接觸,也沒了原先的排斥和別扭,卓驚凡有時候都不得不承認,竇淳把他的性子摸得透透的,選了一個最適當的方式接近自己。


    卓驚凡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容易相信人,說穿了就是有些慢熱,竇淳之前占了裝傻的功勞,輕易的突破了他心裏的第一道防線,雖說被拆穿後,免不了要承受自己的怒火,可竇淳卻是做小伏低,生生的挺過了自己的責難。之後他又賴在自己身邊軟磨硬泡的,一點一點的融入到自己的生活,待到他醒過神來,才發現回頭望去,每一日都有對方的身影。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和竇淳竟已是分不開了。


    卓驚凡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後,也曾經想要反抗,想要遠離竇淳,畢竟他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真正的身份和野心,他不想也不願意待在後宮裏,成為隻能依靠竇淳的附庸,所以他的心裏其實一直抗拒著竇淳的感情。


    可是就在那一日,竇淳對他說,總有一天要讓他站在和燕皇後一樣的高度,當時他的心裏一陣激昂,竇淳能夠許下那樣的承諾,對他二人來說,已是重中之重。畢竟竇淳身為太子,若說他會為了自己放棄皇位,那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可對方願意承諾和自己攜手並肩前進,這對一個注定成為帝王的人來說,已是非常難得的想法了。


    他從來沒想過,竇淳會有“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風流,倘若竇淳真有那樣的想法,他也不會對竇淳動心了,一個能夠拱手讓出河山的太子,如何能讓同樣身為太子的卓驚凡另眼相看?


    就算他二人日後會為了這一片江山反目成仇,至少現在這一刻兩人的動心都是真的,卓驚凡愣愣的望著眼前竇淳的眉眼,心裏突然湧起一股酸澀,沒承想他兩輩子第一次的動心,情路卻是這般坎坷,兩人都還未開始,他竟是已想到了結束。


    竇淳眼見著卓驚凡麵上的表情不斷轉換,最後竟是隱隱帶著一絲淒楚,他心裏忍不住一跳,下意識的就伸出一手輕輕撫上了對方的臉龐,將對方那一雙彷佛會說話的眼眸蓋住,同時口裏輕聲問道:“凡凡,你在想什麽?”


    “……竇淳,若是我說,我也想坐上那個位置,你待何如?”卓驚凡靜默了一瞬,此時他的雙眼被竇淳遮著,看不見竇淳的麵容,突然就生出了一股衝動,將心底最深處的想法說了出來。


    “噓——”竇淳一手捂著卓驚凡的雙眼,另一手抵住了對方的雙唇。他靜默了一瞬,移開抵住對方雙唇的手指,然後低下頭將自己的唇靠上去,幾乎是唇貼著唇地呢喃著,“凡凡,方才那話當我沒聽過,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可就是那個不行。”語畢,他狠狠地吻住了對方,似乎想要懲罰對方的出言不遜。


    竇淳萬萬沒想到,凡凡的野心竟是這樣大,他早知道凡凡不會是甘於沉寂的人,可沒承想對方竟也對那個位置起了念想,這怎麽可以呢?那個位置注定是他的,若是凡凡不放棄,難道日後他二人還要為了那個位置爭得你死我活的?


    竇淳光是想著他要將那些個醃臢的手段和計謀用在凡凡的身上,心裏就是一陣疼痛,他一改往日的溫柔,有些粗暴的將對方扯進懷裏,他想打消凡凡的念頭,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麽做,畢竟他了解凡凡的性子,自然也知道凡凡有多固執,因此他粗暴的動作也顯出心中的無措和急迫。


    此時承受著他的熱情的卓驚凡,心裏也是有幾分後悔。卓驚凡有些懊惱,他不該拿話刺激竇淳的,且自己羽翼未豐,此時將話挑明了對自己根本沒有好處,他方才到底是著了什麽魔,竟然把心中真正的想法說了出來?就在卓驚凡還在懊惱時,耳旁突然傳來“嘶啦”一聲,接著自己的胸口感到一陣涼意,他倏地一驚,發現竇淳竟然扯開了自己的外衫,且撕壞了裏麵的中衣。


    卓驚凡回過神來,開始掙紮,可是身量上的差距,讓他根本無法撼動竇淳分毫,竇淳扯開他的衣裳後,終於放開了他的唇瓣,竇淳喘著粗氣,雙手如鐵鉗般緊緊地錮住了他的雙臂。


    卓驚凡抬眼望著竇淳,隨即卻是心下一驚,因為竇淳眼中的瘋狂和執著是他從未見過的,他還來不及說什麽,自己突然就騰空了,他“啊”的一聲驚叫,原來是竇淳竟將他打橫抱了起來,接著便快步往床榻走去。


    “竇淳!你放開我!”卓驚凡要是還不知道竇淳想做什麽,那就太愚蠢了,因此他開始拚命掙紮,雙腿更是不斷胡亂蹬著,企圖從竇淳的懷中逃開來。雖然他手上的工夫比竇淳好,可是因著他失了先機,且此時被人騰空抱在懷裏,讓他施展不開來。當然,卓驚凡才不承認,他會掙脫不開還有因著他下意識的不想傷到了竇淳,所以並未盡全力的緣故。


    竇淳不理會卓驚凡的掙紮,硬是將對方壓在了床榻上,他赤紅著一雙眼,將卓驚凡死死的壓在身下,他想,若是把凡凡變成他的,是不是凡凡就不會有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想法了?他低下頭,再度吻住了卓驚凡,同時在心裏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他一定要讓凡凡成為他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ylyzfi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


    流年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


    謝謝親們的地雷,麽麽噠~ ╭(╯3╰)╮


    竇淳:老虎不發威,凡凡當我是hellokitty……


    卓驚凡:根本不是我著了魔……一切都是作者的陰謀!


    喔,太子妃將要為我們用身體詮釋,什麽叫做“因為一句話引發的血案”…… ﹁_﹁ 然後竇淳快要吃到太子妃了,表示聖人也快掛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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