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驚凡一來,三公主便收起了倨傲的神色,隻她心裏還存著氣,因此麵上的表情便顯得有些僵硬,卓驚凡也不理會,簡單訓斥幾句後,便將三公主等人都打發走了。


    待到寢殿內隻餘卓驚凡和竇琬時,竇琬勉強自己扯出一抹笑意,“郎君今日怎會前來?”她和卓驚凡往常並沒有交集,且卓驚凡以往並不會在後宮裏走動,所以今兒個竟會來到鳳陽閣,著實讓竇琬覺著有些驚訝。


    “今日天氣不錯,隨我到花園走走罷。”卓驚凡笑了笑,卻沒有回答,而是帶著竇琬,往禦花園而去。到了花園裏,卓驚凡選了一座周圍空曠的小亭子,命宮人上了茶點後,便將她們揮退到亭子外守著。


    亭子裏,卓驚凡和竇琬麵對麵坐著,竇琬拘謹恭敬地低垂著頭,雖說卓驚凡的身份在名義上是她的“嫂嫂”,可卓驚凡是個郎君,她一個小娘子和郎君單獨在一起,心裏總是提心吊膽的,還有些別扭,因此顯得坐立難安。


    “你不用緊張,我今日前來,其實是聖人的意思。”卓驚凡將茶盞往竇琬麵前推了推,語氣溫和的說道。


    “……是為著指婚的事麽?”竇琬的反應也很快,沉默了一瞬後,輕聲問道。


    “嗯,聖人將你指給傅家有他的用意,可不管是何用意,絕不是為了拿捏傅家或是做賤你,再怎麽說聖人都是你的阿兄,他隻會希望你好。”卓驚凡意有所指的說道,將賜婚的事兒簡單的解釋了一遍。竇淳將四公主賜與傅家的真正原因,卓驚凡自然不能明說,可他可以揀一些無關緊要的開解四公主,畢竟傅玦竇淳是要大用的,那麽傅玦的夫人也就得謹慎選擇了。


    這些時日以來,卓驚凡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幾個公主的品行,四位公主在外邊或私底下的言行舉止,自然有人盯著,最後他和竇淳討論了幾遍,才定下四公主為指婚人選。畢竟聖人想要給傅玦一個掩飾的身份,那麽無實權又可以和皇家親近的駙馬便是最好的選擇,待到傅玦成了駙馬,朝中的大臣對他、對傅家都會掉以輕心。


    隻這些是卓驚凡和竇淳暗地裏的打算,明麵上將四公主塞到傅家,看起來便是要斷了傅家的前程,所以卓驚凡今日前來,也是為了開解四公主,畢竟以四公主的聰慧,肯定也想得到她的身份對傅家來說反而是燙手山芋,還是丟不開的那一種。因此他得讓四公主心裏沒有怨氣,否則日後四公主若是在傅玦身邊添亂,對竇淳來說就是麻煩。


    竇琬聽卓驚凡這樣解釋,心裏確實好受了一點,她也知道對方並沒有全部坦白,可她深知自己的身份,不該讓她知道的,她也不會追根究柢,今日聖人能夠讓卓驚凡來說這一番話,對她說來,就已經足夠了。既然有了聖人的保證,那一日之後,竇琬便放下心來,乖乖的待在寢殿裏備嫁。


    又過了幾日,一道指婚的聖旨送到了三公主的寢殿。


    這一次,聖人將三公主指給了一個文臣的家裏,文臣家裏有二位郎君,大郎君已經成婚多年,因此三公主便是指給了還未成婚的二郎君。文臣的家裏突然得了這麽一個天大的喜事,自是覺著揚眉吐氣了,在同僚之間也能抬頭挺胸了,畢竟他們家可是尚了一位長公主,和聖人的關係更近了。


    朝中有些善於鑽營的臣子們,見著了文臣的二郎君尚了公主,因此便開始和文臣走動,至於同樣尚了公主的傅家,卻是乏人問津,畢竟長子尚公主和次子尚公主那是有很大的差別的。長子一般都是家裏的希望和頂梁柱,若是尚了公主幾乎可以說是前途盡毀了,因此有些個朝臣,已經自以為參透了聖人的用意,覺著這是聖人在變相的打壓傅家,傅家在先皇時期已經被狠狠地壓製了,若是連聖人都要繼續壓著傅家,隻怕傅家很難再東山再起。


    而三公主接了聖旨後,才知道自己被聖人指給了吏部侍郎家的二郎君,她捧著聖旨眼神閃過一絲陰鷙,卻得忍氣吞聲的謝恩。待到傳旨內監離開後,三公主竇琪恨不能將聖旨給毀了,吏部侍郎?一個四品的小官家裏也能尚公主?聖人太抬舉對方了罷?又或者聖人是在折辱自己?


    竇琪恨恨地派人去打聽吏部侍郎家裏的情況,傳回來的消息又讓她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吏部侍郎隻是個四品官,可沒承想吏部侍郎的二郎君竟隻是個舉人,這讓竇琪怎麽咽得下這一口氣。有竇琬的傅家擺在前頭,竇琪對吏部侍郎這門親事自是怎麽看怎麽不滿意,可她也知道,聖旨已下,就是她再不想嫁,也由不得她了。


    宮裏一下子有兩個公主要出嫁,宗正寺和禮部自是忙翻了天,幸而四公主的昏禮要待到傅玦班師回朝後,由欽天監另擇黃道吉日。眼下他們需要忙碌的,自然是三公主的昏禮,長公主要出嫁,頭一條要準備的便是公主府,宗正寺和禮部討論過後,宗正寺卿和禮部尚書拿著一張京都輿圖便去麵見聖人。


    他們得問清楚了,這公主府是得重新建一座,還是從舊的府邸中挑出一座翻新即可,而聖人的選擇,也能讓他們掂量出三公主在聖人心中的份量,日後也好行事。畢竟長公主出嫁,雖有舊例可循,可是依著受寵程度的不同,那“例”也就不同了。


    竇淳也知曉臣下的心思,翻開輿圖沒有二話,直接指了一座府邸,淡淡地說道:“這裏原是鳳陽大長公主的府邸,大長公主去了之後,便再無人居住,你們派幾個人去看一看,若是合適的話,也不用再多費功夫重新造一座府邸了。”


    宗正寺卿和禮部尚書對望一眼,心裏有了計較,他們退下之後,卓驚凡從內間走了出來,“就怕竇琪知曉後,又要鬧騰了。”


    “隨她去鬧罷,她鬧得越凶,越容易露出破綻。”竇淳擺擺手,拿起另一封奏章,繼續說道:“往日裏她盡裝著賢良溫婉,沒承想隻是被蘇采女撓了一次,就撓出了幾分焦躁倨傲來,也不知這是否就是她的真性情了。”


    “難說,那一日我在四公主處雖見著了她的囂張跋扈,可她那一雙眼深沉得很,沒準那一日的輕狂,也是故意做給旁人看的。”卓驚凡踱步走到軟榻前,撩起衣擺坐了下來。


    “你和琬姐兒說過了?”竇淳又批了一封奏章,這才抬起頭來,開口問道。


    “嗯,琬姐兒是個聰明的,聽了後臉上的憂愁頓時去了不少,我看得出她還有疑問,不過她很知趣,旁的一概都沒問。”卓驚凡點點頭,語氣中不乏有對四公主的讚賞和滿意。


    “那便好,傅玦有才能,我日後自是要重用他,可卻不能讓他和傅家綁在一起,我的重要也不能擺在明麵上,已經這般委屈他了,我若是再指給他一個不省心的媳婦,隻怕他也不能甘心為我所用。”竇淳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四公主是最好的人選,畢竟她的身份和地位都要仰仗你,且你和她又有斷不開的血緣關係,不怕日後被人攛掇了幾句就背叛你,有她在傅玦的身邊牽製著,也就不怕日後傅玦起了二心。”卓驚凡靠著引枕,喃喃地說道。


    竇淳聽罷沒有作聲,這些他和卓驚凡先前就談論過了,可他們盤算得再好,也怕“人心難測”,隻現在也無其他更好的人選,傅玦是勢必要尚公主的,在四個公主中,他們看來看去,便隻有四公主還堪大用了。……


    卓驚凡和竇淳的這一席對話,三公主自是不知,她自從得了賜婚的聖旨後,便做出一副怨懟的樣子,鎮日裏不斷發脾氣,把一眾宮人都折騰慘了,因此待到這一日入夜後,她將身旁侍候的宮人都揮退時,那些宮人一句話也沒有,都巴不得離她遠遠的才好。而她在宮人退下後,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麵上早就沒有這些日子以來的怨恨和憤怒,隻餘下冷靜和鎮定。


    因著宮人得了她的命,不敢靠近寢殿,因此三公主很順利的就從寢室裏的窗子翻了出去,三公主披著一件黑色披風,借著夜色的遮掩,慢慢走向鳳陽閣西邊的側門。


    來到側門附近,守門的小內監早就不知蹤影,三公主知道這是被調開了,因此她放心的出了側門,往一旁的小道而去。鳳陽閣和臨湖殿離得近,三公主很快的到了臨湖殿,一路上都沒有巡邏的侍衛,這些自然是因著有人將侍衛的路線都換了,就為了讓三公主順利摸到臨湖殿。


    一進入臨湖殿,三公主便見著了傳話給她的人,她快步上前,走到那人身旁,蹲了一個萬福禮,“見過將軍,將軍萬福。”那人轉過身來,微弱的月色照在那人臉上,赫然便是羽林軍的大將軍——穆軒。


    “公主客氣了。”穆軒淡淡地說道,卻並沒有避開三公主的禮,三公主起身後暗中打量著對方的神情,眼裏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孺慕,穆軒見了她的眼神,心裏微微一縮,眼前三公主的容顏,似乎又和記憶中那張臉重迭在一起。


    “將軍,聖人已經指婚,將我指給了吏部侍郎的二郎君。”三公主見穆軒冷淡的神情,心裏有些發酸,可是還是趕緊將正事說了出來。


    “我知道。”穆軒淡淡地說道,他身為禁軍統領,宮裏有什麽消息怎麽可能逃得過他的耳朵,聖人的聖旨前腳到了鳳陽閣,後腳他便知道了。


    “該怎麽辦?本以為聖人會將我指給傅家,可聖人卻是將竇琬指了出去,若是不能搭上傅家,是否會壞了將軍的事?”竇琪麵上帶了點惶然,吶吶的問道。


    “你且放心,吏部侍郎不是問題,我不便多說,日後你便能知曉。”穆軒見三公主一副緊張的樣子,緩了緩語氣,溫聲說道。


    “還有一事,我上次借機探了莞淩閣裏的虛實,沒有見到白芨,卻是見著了蘇采女。”三公主皺了皺眉,低聲說道。


    “無礙,不管白芨是否在莞淩閣裏,李婕妤總是在的,隻要握住了李婕妤就行了。”穆軒擺擺手,不甚在意的說道。三公主聽了心裏一梗,當日要探莞淩閣其實是她的自做主意,她本以為可以立功,可不僅傷了自己,現在才知曉穆軒根本不在意白芨。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穆軒便讓三公主回去,待到三公主離開後,穆軒還留在臨湖殿裏,望著第一次見到穆才人的亭子發呆,他的眼前,彷佛還能見到那一個在月色中翩翩起舞的身影。……


    三公主和穆軒的接觸,很快的就送到了卓驚凡的案上,卓驚凡見了之後自是趕緊報給竇淳,對於三公主和穆軒有接觸,卓驚凡心裏早就有數,隻竇淳之前沒想到,因此顯得有些驚訝。


    “看來三公主有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卓驚凡斟酌一會後,開口說道。


    “這個穆軒到底是什麽身份?沒道理讓三公主寧願舍棄長公主的身份,站到他的身邊去罷?若是三公主的身世被揭穿了,等待她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竇淳皺著眉,手指輕敲著書案,著實不解的說道。


    竇淳這番話,讓卓驚凡愣了愣,是啊,三公主貴為公主之身,卻還是和穆軒走得這樣近,三公主該知道,若是她不是先皇的孩子這一事兒被人發現,她根本討不了好,如何還會巴巴地和穆軒湊在一起?除非穆軒的身份不一般,才能讓三公主寧願舍棄長公主身份,也要和穆軒共謀大事。


    “如此,查清穆軒此人已是刻不容緩。”卓驚凡沉聲說道,竇淳點點頭,立即召來呂福和有福叮嚀了幾句。……


    *


    秦王被斬殺後,叛軍的士氣一度非常低迷,賀錚和傅玦則是一鼓作氣,帶兵繼續往著楚王和淮王所在的地方殺去。


    楚王和淮王本來正因著秦王戰死了,心裏著實有些竊喜,可很快的,他們便發現秦王的死對叛軍是個很大的打擊,畢竟一開始,便是秦王先站出來號召“清君側”,因此對叛軍來說,秦王的威望和名聲比楚王高,更不用說半路才加進來的淮王了。


    且比起楚王和淮王,秦王在行兵布陣上頗有造詣,才能逼得賀錚不斷後退,如今秦王沒了,楚王和淮王不比秦王能耐,接連輸了好幾場戰役。叛軍們也看出來了,頭頂上的兩位大王不濟事,因此竟是有幾個將領心裏生了反意,想要將楚淮二王殺了,好取而代之。


    反正他們的身上都已經被烙上了“叛軍反賊”的印記,就是投誠了怕也是討不了什麽好,倒不如拚了,至少還有一絲希望。幾個將領暗地裏謀劃著刺殺楚王和淮王,還不知道,賀錚和傅玦已經殺到營地不遠處了。


    這一日,起了反心的幾個將領借口要和楚王、淮王商議軍情,楚王和淮王不疑有他,領著將領們進入了親王營帳,隻眾人進去沒多久,裏麵竟是傳來一陣廝殺聲,守在外麵的士兵立刻衝了進去,隻見楚王和兩個將領已經氣絕身亡,而淮王也身中數刀,正由他的親兵攙扶著。


    將領們早就料到楚淮二王身邊必有親兵保護,因此他們打算速戰速決,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沒承想,淮王身邊的人如此有能耐,在保護淮王之餘,還能反殺他們之中的二人。


    現在他們的事跡已經敗露,幾個人一咬牙,便又撲向淮王,可是此時外麵的士兵已經發現不對,自是趕緊衝進來保護淮王,這幾個將領很快就被製伏了,淮王也不想再審,直接讓人就地處斬。


    這一場刺殺很快就結束了,可是對於叛軍來說,卻是在心裏紮了一根刺,其他將領們心裏自是開始琢磨,往日裏他們自是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可現在眼前有人不隻想了,還做了,甚至成功的殺掉了一個親王,這對眾人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衝擊。就是往日裏沒有想法的人,心裏也忍不住開始生出旁的心思。


    淮王知道秦楚二王的死,必會動搖軍心,且那幾個大膽的將領膽敢行刺親王,難保其他人心裏不會有心思,因此淮王調了許多士兵跟在身邊,就怕有其他生了反意的人想要置他於死地。


    就在淮王被刺殺弄得措手不及時,賀錚和傅玦的大軍殺到了,叛軍此時正因著楚王和將領的死亡,正是人心渙散的時候,因此賀錚和傅玦的大軍勢如破竹,一下子就剿殺了叛軍的大半人馬。淮王的親兵見狀趕緊護著淮王,狼狽的撤退。在淮王撤退之後,賀錚和傅玦清點了雙方的傷亡人數,這時金吾衛的上將軍前來稟報,發現楚王屍首。


    賀錚和傅玦的精神頓時一振,秦楚二王都已經沒了,眼下隻剩下淮王,看來將叛軍完全殲滅指日可待,賀錚心裏激動萬分,賀家的冤屈即將洗脫,不用再頂著“反賊”的名聲了。


    一旁的傅玦思緒也是飄了開來,想起出征前聖人將他召到書房裏,和他密談的那些話,他低頭望了望手心,接著緩緩握起拳頭,似是想要握住什麽,麵上閃過一抹堅毅。傅家這些年來受的壓製,他都銘記在心,若想重振傅家,唯有按照聖人的心意行事,他身為傅家的嫡長孫,日後傅家便是他的責任,他誓要光耀門楣,讓傅家再現輝煌!……


    楚王身亡的消息傳回京都後,朝野上下無不歡欣鼓舞,秦楚二王都已經被殺了,那麽叛軍也就不足為懼了,畢竟除去前線的士兵之外,知曉淮王和叛軍同流合汙的人不多,朝中眾臣有許多人皆以為淮王是因著刺殺太子才畏罪潛逃。畢竟當時先皇直接將刺殺太子的罪名安在了淮王頭上,且羽林軍圍了淮王府是眾人皆看見的,而淮王遲遲未現身,也更坐實了眾人心裏的猜測和想法。


    可沒想到,又過了一段時日,傅玦傳回消息,已活捉淮王竇澤,竇淳在早朝時讓人將捷報念了出來,眾臣瞬間嘩然,這才知曉淮王竟也成了叛軍。隔日便有不少臣子上書,淮王世子和縣主是叛軍餘孽,不可留在宮中,且淮王犯下的罪名足以誅九族,應當褫奪世子和縣主的爵位及封號。


    竇淳並沒有馬上表態,而是將這些奏章留中不發,而被竇淳留在宮中的竇珣和竇芷容,聽聞淮王被捉拿後,一個跪到了甘露殿前請罪,一個跪到了立政殿前請罪,二人長跪不起請求聖人降下懲處。


    立政殿裏的卓驚凡聽說了,自是讓茯苓和琥珀去將竇芷容強硬的拉起身,並且帶入了立政殿,而甘露殿前,自有有福去煩惱,卓驚凡便撒手不管。


    當日淮王妃出殯後,竇珣和竇芷容便又被召回了宮,且就此留了下來,這些時日以來,竇芷容一直待在立政殿偏殿,輕意不在人前露麵,隻日夜替淮王妃誦經祈福。竇芷容不知道她的未來在哪裏,西北賀家反了,她心裏雖然不信,可是眾人言之鑿鑿,不由得她不信。


    就在聖人派了傅玦去平亂後,每一次的捷報,都讓竇芷容心驚膽戰,就算知道不應該,可是她的心裏仍為著賀家軍難過,傅玦打一次勝仗,就代表了賀家軍的死亡。就在她心力交瘁時,淮王被傅玦活捉的消息傳回來了,竇芷容聽說後,當場便厥了過去,她的母親盡量想保住淮王府,保住阿兄,可是父親輕而易舉,就將淮王一脈放在火上烤,現在更是想要讓他們兄妹死。


    竇芷容清醒後,自是趕緊到立政殿正殿向郎君謝罪,她身為娘子,無法自由出入後宮,縱使她有心跪到聖人麵前請罪,聖人不召見她,她也是見不到聖人的,所以她隻得跪到了郎君麵前,表示淮王府的真誠和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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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親的手榴彈,大麽麽~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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