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進入寢室的時候,卓驚凡還在熟睡著,她輕手輕腳的走到茯苓身邊,彎腰在她的耳旁低語幾句,茯苓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扇子,輕輕推了推卓驚凡,卓驚凡並沒有睡死,很快就醒了過來,茯苓見他睜眼了,輕聲說道:“稟娘娘,宮婢來報,小皇子方才又吐了。”


    “……又吐了?請太醫了麽?”卓驚凡剛清醒的腦袋還有些不靈光,頓了片刻之後,才消化了茯苓方才稟報的內容。


    “回娘娘,小皇子殿中的掌事姑姑已經使人去請太醫了。”茯苓點了點頭,攙扶著卓驚凡坐起身來,卓驚凡揉了揉額際,淡淡地說道:“通知聖人了麽?”


    “回娘娘,宮婢還在外麵候著,小皇子一有異狀,她便先來了立政殿,想來應是還未通知聖人。”琥珀聞言趕忙回道。


    “嗯,服侍本宮更衣,本宮先過去瞧瞧,茯苓,讓長林跑一趟兩儀殿。”卓驚凡站起身來,連聲吩咐,茯苓和琥珀自是趕忙應下,然後又喚了宮婢進來替卓驚凡整理儀容。


    卓驚凡收拾一番後,自是趕忙帶著人前往安置小皇子的偏殿,他來到偏殿時,胡太醫已經到了,正在替小皇子診治,殿內眾人見到卓驚凡來了,自是趕忙向他行禮問安,卓驚凡擺擺手,對著胡太醫說道:“胡太醫不用多禮,先看看小皇子罷。”


    胡太醫應了一聲,繼續替小皇子診治,卓驚凡坐在一旁的軟榻上,安靜地等著胡太醫診治的結果。不久之後,胡太醫恭敬向卓驚凡稟報,“稟娘娘,小皇子因著先前中毒所以身子骨較為孱弱,又因著受涼染了風寒,病情才會如此嚴重。”


    “受涼?”卓驚凡皺了皺眉,眼神掃過殿內侍候的宮婢,隻他沒有馬上發作,而是淡淡地說道:“如此還請胡太醫多多費心了。”胡太醫自是趕忙恭敬應下。


    胡太醫得了卓驚凡的話,自是盡力幫小皇子止了吐,又開了藥方子,還親自盯著宮婢喂藥,見小皇子沒有將藥吐出來,又在小皇子服藥後再三把脈,確定小皇子已無大礙,這才向卓驚凡告退。


    胡太醫在幫小皇子診治時,卓驚凡一直坐在一旁默默看著,待到他上前行禮告退了,這才溫聲說道:“有勞胡太醫了,胡太醫辛苦了,茯苓,送送胡太醫。”茯苓送了胡太醫離去後,回到殿內就發現侍候小皇子的女官和宮婢都跪在卓驚凡麵前。


    “本宮之前怎麽說的?”卓驚凡沒有將視線放在跪在身前的一幹人等,他垂著眼,細細撫平著衣擺上因著久坐而起的皺褶,語氣則是淡淡的,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回娘娘,娘娘囑咐奴婢務必仔細照看小皇子。”跪在底下的眾人麵麵相覷,最後一個年紀最大的掌事姑姑咬了咬牙,開口回道。


    “那你們是怎麽做的?”卓驚凡抬起眼,瞥了一眼方才回話的掌事姑姑,眼中的冷意刺得掌事姑姑心裏一跳,心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來。


    跪在底下的一眾宮人沒有人敢搭腔,今日小皇子出了事,她們自是難辭其咎,畢竟當初聖人和皇後將她們調到這裏時,就再三叮囑過讓她們好好照顧小皇子,現在小皇子因著她們的疏忽染了風寒,一歲多的孩子吐得亂七八糟,因著中毒變得瘦弱的身子骨,如今看起來越發的惹人憐了。


    就在寢室內一片安靜時,竇淳來了。


    長林到兩儀殿時,竇淳還沒下朝,待到竇淳下了朝得了信,這才領著人匆匆來到立政殿,他一走進寢室,就見到卓驚凡迎麵而來,而對方的身後跪了一地的宮人,他當作沒看見跪了一地的宮人,伸出手攙扶起卓驚凡,口裏溫聲說道:“皇後不用這樣多禮,朕來看看小皇子。”


    卓驚凡領著他來到床榻邊,輕聲將胡太醫診治的結果說了一遍,竇淳的臉色這才好轉了一些,接著兩人攜手走向一旁的軟榻,坐定之後,竇淳這才開口問道:“底下跪著的這些都是平日裏服侍小皇子的?”


    “回聖人,是的。”卓驚凡點點頭,竇淳聞言臉色冷了幾分,他眯了眯眼掃過眾人,然後才淡淡地說道:“既然連一個一歲多的小皇子都照顧不好,朕也不指望她們有多伶俐,將她們都送到永巷去罷。”語畢,立時有內監上前拖人,三兩下子就將原本侍候小皇子的人都給換了。


    之後竇淳又派了另一批新的宮婢來照顧小皇子,經過這一次小皇子生病的事件,宮裏人算是看出了聖人和皇後的意思,就算聖人膝下已經有了皇長子,也不會慢待小皇子的,因此侍候小皇子的宮人們自是不敢再起旁的心思。


    竇淳和卓驚凡看望過小皇子之後,兩人便回到了卓驚凡居住的正殿,卓驚凡讓茯苓上茶之後,便將殿內侍候的人都推退了,待到殿內沒有旁人後,卓驚凡這才說道:“沒承想那些宮婢的心這樣大,竟是被攛掇幾句,就忘了自個兒有幾兩重。”


    “她們見著我們看重竇琛,便自以為摸透了我們的心思,認為我們定是容不下小皇子的,先前小皇子在立政殿中了毒,雖說身旁侍候的人都是賢太妃身邊的老人,可立政殿也脫不了幹係,就算後來你做足了姿態,還是有些人喜歡自作聰明。”竇淳淡淡地說道。


    “這次是我大意了,竟然讓穆軒給擺了一道。”卓驚凡歎了一口氣,他雖算不上光明磊落,也沒有光風霽月的胸襟,可讓他對著一個無知稚兒下手,他也是做不到的。也是因著他沒想到,穆軒和賢太妃連小皇子都可以利用,才會著了穆軒的道。


    “朝堂上原先有些聲音,這幾日已經好多了,隻今日小皇子又出了狀況,怕是明日那些禦史大夫又要吵翻天了。”竇淳有些無奈,之前宮裏便隱隱有了“皇後毒害小皇子”的流言,好容易才平息了,今日小皇子又病倒了,隻怕有心人又要將這事兒翻出來說。


    “其實反過來想,這未嚐不是一次試探的好機會,我們不如……”卓驚凡眼珠子一轉,湊到竇淳的耳旁,將心中所想細細說了出來。……


    當夜,後宮許多人都聽說了,聖人氣衝衝的離了立政殿,似乎和皇後之間有了齟齬,一些在立政殿外殿侍候的宮人,更是信誓旦旦的表示,她們瞧見了聖人離開時的臉色,那可真是難看,且皇後娘娘追了出來,也沒有留住聖人。


    很快的,聖人因著皇後疏忽怠慢小皇子而大發雷霆的消息,在後宮中不脛而走,起初眾人還不是很相信,畢竟聖人有多寵愛皇後,她們都是看在眼裏的,如今怎麽會因為一個小皇子,就讓聖人厭了皇後?可一日一日過去,皇後失寵的消息慢慢地傳了開來。


    宮人們私底下都在談論,自打那一日之後,聖人便不曾踏入後宮,都隻歇在了甘露殿,且聖人竟把皇長子和小皇子挪出了立政殿,聖人這一番作態,自是惹得大家猜疑不斷,聖人這是不放心將小皇子和皇長子交給皇後麽?難道小皇子先前的中毒和後來的病倒,真的都是皇後所為?


    就在宮內眾人議論紛紛時,這一日早上,聖人突然下了旨,封了身旁服侍的司設女官為四品的美人。這下子後宮可是炸開了鍋,打從聖人繼位之後,便因著守孝為由推了采選,今日竟是突然封了身旁的女官為美人。那一位新封的美人原本是專門整理龍床的司設女官,許是天天杵在聖人跟前,竟是入了聖人的眼,怕是前些時候聖人天天宿在甘露殿,便讓這女官得了機會爬了床罷。


    不管眾人是如何猜測的,這一位新封的美人一時間可說是風光無兩,她不隻被賜住紫宸殿,且還得了聖人許多賞賜,就算她的位份隻是美人,可紫宸殿這個地方可不普通,曆來最受寵的寵妃都是住在紫宸殿,最近一位便是先皇時曾經一度將太後壓在底下的婉太貴妃,因此聖人讓美人住在紫宸殿,實是惹得眾人心中驚疑不定。


    隻不管宮中多少風言風語,立政殿卻是安靜得很,自從那一日聖人拂袖而去之後,皇後便閉殿不出,左右如今後宮中他最大,太後在興慶宮靜養,已經久不管事,自也是管不到皇後頭上。眾人本等著看皇後會有何反應,可沒承想,就算美人已經住進了紫宸殿,皇後的立政殿還是無聲無息。……


    這一日早上,紫宸殿中走出一位麵容姣好的娘子,那名娘子穿著錦繡雙蝶鈿花衫,□著一件軟銀輕羅百合裙,襯得她的身段更顯得婀娜,這娘子自是才被聖人新封的美人,今日便是打算到立政殿向皇後問安。


    美人原本是服侍聖人的司設女官,自是知道聖人和皇後原本的感情有多好,她不隻一次替兩人整理收拾歡愛後的床榻,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也能成了聖人的寵妃。她按捺下心裏的激動,領著一眾宮人向著立政殿而去。


    立政殿裏,卓驚凡正歪在軟榻上,聽著茯苓稟報兩個皇子的狀況,竇琛自打離了卓驚凡的身邊,脾氣變得很不好,奶娘和宮婢都快哄不住他了,卓驚凡隻得找機會,偷偷去看望了他好幾回,這才哄得那小鬼靈精眉開眼笑。此時他便是正在問著昨日他離開後,竇琛是否有乖乖喝奶就寢。


    正在這時,殿外內監來報,徐美人來了。


    “來了便來了,讓她在外頭候著。”卓驚凡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讓茯苓繼續說,待到茯苓回稟完後,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殿外,徐美人領著宮人低眉順目的候著皇後的召見,就算她心裏有氣,麵上還是掛著溫順的笑容,她知道皇後肯定看她不順眼,可她就是故意要到皇後跟前晃,一來是為了顯擺她的受寵,二來是為了博得聖人的好感。雖然聖人並沒有說她需要向皇後晨昏定省,可她做妃嬪的,自是要守著規矩,如此一來,皇後的刁難便更可以顯出他的善妒和自己的懂事。


    徐美人早就做好了被狠狠刁難的準備,因此隻是站在殿外枯等半個時辰根本算不得什麽,她巴不得皇後整治自己一番,她也好在聖人麵前哭訴求得憐惜。隻是就算她打定主意受刁難,待到皇後真的刁難她了,她還是感到心氣不順。


    又過了一會兒,皇後終於發話讓徐美人入殿覲見,徐美人打起精神,領著宮人進入了立政殿,來到正殿見到了坐在上位的皇後,徐美人心裏閃過欣羨,儀態萬千的向皇後行禮問安。


    “起罷。”卓驚凡瞥了一眼徐美人,淡淡地叫了起,徐美人款款起身,一舉一動間都帶了點惑人的風情,卓驚凡懶怠看她在麵前搔首弄姿,冷淡地問道:“本宮最近身子不爽利,日後不用晨昏定省了,美人待在紫宸殿就行了。”


    “多謝娘娘的厚愛,隻妾既然身為嬪妾,自是不可忘卻規矩,妾鬥膽求娘娘應允,讓妾在娘娘的身邊服侍。”徐美人柔聲說道,一臉非常擔憂皇後身子的表情。


    “不用了,你的心意本宮自是知道的,你既有心幫襯本宮,不如多去看望兩個皇子,也算是代本宮盡點心意。”卓驚凡揮揮手,淡淡地說道。


    “諾,妾省得了。”徐美人本就隻是客套話,自是不會堅持要到卓驚凡的身邊服侍,如今她已是四品的美人,如何還願意做那等服侍人的工作,要服侍也是服侍聖人。


    卓驚凡也不拆穿她的虛情假意,徑自吩咐完便打發她離開,待到徐美人離開後不久,就聽說徐美人果真去了兩個皇子居住的寢殿,不隻親力親為照顧兩個皇子,下午回到紫宸殿後還燉了一盅補湯送到了兩儀殿。


    入了夜之後,卓驚凡坐在寢室裏的軟榻上,手裏拿著一卷書冊細細讀著,竇淳走入寢室時,便見到卓驚凡專注在書冊上的眉眼,在燭光底下更顯得溫和。他輕手輕腳走了過去,隻還沒靠近,卓驚凡便似有所覺的抬起頭,見了是他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表情越發的柔和了。


    “你回來了。”卓驚凡放下手中的書冊,站起身迎向竇淳,親自服侍他更衣,換了一身較為舒適的襦衫,竇淳拉過還想替他淨手淨麵的卓驚凡,溫聲說道:“別忙活了,你先坐罷。”卓驚凡拗不過他,便坐在一旁看他自己動手。


    竇淳洗去麵上的疲憊,這才走到卓驚凡身旁坐下,他伸手握住卓驚凡的手,低聲說道:“我聽說徐美人今日來了?”


    “嗯,她不是個安份的,跑來我麵前耀武揚威呢。”卓驚凡似笑非笑地瞅了竇淳一眼。


    “就是因著她不安份,我才會選她,早點將這事兒解決了也好。”竇淳輕哼一聲,他也是經過多方篩選,最後才選中了這一個女官,他不敢肯定對方一定是穆軒的人,但是對方也不是他的人,他是故意給了穆軒這一個可趁之機的,就看穆軒能不能把握了。


    隻要穆軒中了計,這一次他和凡凡定要將穆軒在宮中的勢力連根拔起,光靠一個徐美人自是不夠的,不過徐美人隻是第一步,隻要穆軒咬上了徐美人這一個餌,之後的第二步、第三步……才是真正的殺招。既然穆軒這麽愛將主意打到妃嬪和皇子的身上,那麽他應該不會放過徐美人才是,穆軒等人可說是標準的當婊1子還想立牌坊,明明幹的是謀朝篡位的逆謀大事,偏偏還想打著“正統”的旗幟,當旁人都是傻子不成,大武朝都滅了近百年了,天下都已經易主了,他們還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卓驚凡在心裏嗤笑一聲,或許老祖宗也知道,大武朝早就滅了,不可能恢複了,所以上輩子篡位成功之後,才會改國號大梁,和大武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


    “不管如何,棋子已經擺上了,就看穆軒入不入套了。”卓驚凡回過神來,懶懶地說道,竇淳攬著他,用手指細細梳著他披散在背後的青絲,嘴裏淡淡地說道:“前兒個有福遞消息回來了,封地中的親王妃或郡王妃並未傳出喜信,而京都中唯有晉王世子妃前些時候傳出喜信。”


    “晉王世子?”卓驚凡挑了挑眉,晉王,一年前因著聖人駕崩,因此奉詔回京都奔喪,之後卻被竇淳留在了京都。事後卓驚凡曾經問過竇淳,竇淳隻說這一位王叔實有治世之才,隻是在皇祖父在位的時候就被排擠陷害,因此早早的就被打發到封地,而先皇也忌憚這一位兄弟的能耐,因此便樂得順水推舟,將對方留在貧瘠的封地。


    而竇淳繼位之後,便趁著親王回京都奔喪時,私下召見了多位王叔,經過幾次的密談和觀察,最後竇淳隻留下了晉王。


    這一位晉王對卓驚凡來說陌生得很,因為上輩子的史書中對晉王的著墨不多,他隻知道老祖宗上位之後,各封地的親王曾經集結起來要討伐老祖宗,可是最後卻被老祖宗派出去的元帥統統殲滅了,老祖宗對著竇家的宗室沒有留情,不管是留在京都中的或是在封地的,都被他給除了。


    卓驚凡知道,老祖宗這是怕斬草不除根,竇家和他一樣臥薪嚐膽,在暗地裏也養著一批人,打著“正統”的旗號想要推翻他。


    隻是沒想到,這一輩子晉王被召回了京都,且聽竇淳的口氣,他對晉王頗為欽佩,極為賞識晉王,這便讓卓驚凡起了好奇心,想要看看晉王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現在又聽聞了晉王世子妃有了喜信,因此卓驚凡便說道:“改明兒個我找個時間召晉王妃入宮說話罷。”


    “嗯,除去他之外,宗室中暫時無人有喜信,可我不相信晉王和穆軒會勾結在一起,你趁機探探晉王妃的口風也好。”語畢竇淳側過頭,吻了吻卓驚凡的額頭。


    “……竇琛和小皇子的身體太弱,我們得極早做準備,就是穆軒被除了,日後其他大臣也會提起子嗣的問題,你有考慮過這一點麽?”卓驚凡沉默了一瞬,突然提起關於子嗣的問題。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有了打算,若是萬不得已要過繼,我覺著晉王世子和竇珣兩人的子嗣都可以,不過我更傾向於選擇竇珣的子嗣。”竇淳湊到卓驚凡的耳旁,輕聲說道。


    卓驚凡挑了挑眉,他倒是沒想到,竇淳會把主意打到竇珣的身上。當初竇淳用遺詔保下竇珣和竇芷容之後,便將二人送往西北,明麵上將二人貶謫出京都,可實際上卻是讓竇珣去替補程家的位置,和賀家一起經營西北。


    竇珣離開京都也有一年多了,前些時候傳消息回來,已經將程家往日殘留的勢力徹底收攏,並且交給了賀家,如今西北可說是賀家一家獨大。賀家是竇珣的母家,竇珣看著賀家在西北的權力有些心驚,他怕賀家功高震主,因此上書向竇淳請求,允許他和竇芷容回京都。


    竇淳並沒有給竇珣一個明確的答複,讓遠在西北的竇珣越發坐立難安,他之所以要帶著竇芷容回京都,便是自願成為人質留在京都,也是向竇淳表示,賀家絕無反意。隻是聖人遲遲沒有答複,讓竇珣以為這樣的條件還無法讓聖人滿意,因此他找上賀大郎商量,不久之後,又向聖人上書,竇珣願意帶著賀大郎的獨子回京都定居。


    其實竇淳壓根兒就沒有想要打壓賀家,畢竟賀家的忠心他自是信得過,且竇珣和竇芷容在淮王妃的教導下,肯定不會長歪,他之所以壓著竇珣的請求不回複,是為著傅玦還沒有安排好。


    他本就打算讓傅玦到西北,隻是當下還找不到理由,總不能無緣無故將駙馬貶出京都罷,且如今又知曉了傅家老二和穆軒有勾結,這使得竇淳行事變得有所保留,他不想因著傅玦的突然離京,引起傅家老二的懷疑,如今大家都以為,他厭棄了傅家,可不能讓傅家老二發現,傅玦其實私底下還在替他辦事。


    作者有話要說:榭杏榛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12621:06:05


    sabrina愛晟敏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12614:24:40


    謝謝親們的地雷,麽麽噠~ ╭(╯3╰)╮


    抱歉讓親們久等了,今天有事,一整天都在外麵,直到下午五點多才回到家,一回到家便趕緊碼字,再次向親們說聲抱歉啊~


    m(_ _)m


    另,美人隻是一顆棋子,用來釣穆軒的餌,竇淳之前肯定沒有碰過她,以後也不會碰她,至於為何將這一位美人推出來,那也是竇淳準備清理身邊的人。就算他和卓驚凡再小心,可是太極宮畢竟不是東宮,他們二人短時間內還無法讓太極宮成為鐵桶,再說穆軒在宮中經營已久,要徹底拔除他的勢力,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太子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風吹翦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風吹翦羽並收藏太子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