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握緊了這些照片,但是她的臉上完全沒有夏若芷預料之中的憤怒,她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道:“夏小姐,照片說明不了什麽,酒吧裏光線差,在加上攝影技術的話,這根本不是問題。睍蓴璩曉還有醫院這一幕,隻是拍到了你們站在一起,這更說明不了什麽。倒是你這麽處心積慮的找人拍下這些照片,意圖到底是什麽?難道你覺得這些照片真的有威懾力?”


    夏若芷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平靜地說,隨即也笑道:“原來你這麽愛自欺欺人。”


    “既然蕭玦都已經將你視為路人甲了,為何我還要再相信你說的?”景舒唇角帶出的弧度也有些涼,她很少露出這樣的神色,平日裏她一向好說話,但這不代表這是懦弱。指臉指問技。


    即使她懷疑,即使她現在對蕭玦有很多不相信的地方,但這些憑什麽要表現在外人麵前?更何況是打定主意要來看她笑話的人!如果她怒了,生氣了,這隻會正中下懷而已!


    夏若芷的眼神不經意地掃向景舒身後的某一處,她向景舒笑了一笑,隻是景舒沒有弄清楚這個笑裏麵蘊含著什麽意思,隻是在下一瞬,一個拖著盤子的侍者像是腳下打滑了一半正向她們兩人這邊摔過來,景舒下意識地避開。


    然而夏若芷卻是在這時拉著她的手沒有放,景舒大力的抽回手,而就是這慣性的作用,看起來像是景舒推了她一把,而她現在才意識到兩人已經站在了用泳池的邊緣,而那個慣性的動作看上去就像是景舒把夏若芷推進了水池裏麵。


    落水聲伴隨著周圍侍者驚呼聲響起的時候,夏若芷在水裏掙紮著揮動著雙手,看得出來她不會遊泳。她猶豫了一瞬,但是沒有太多的思考的時間,脫下身上的披肩和腳上的高跟鞋,毫不猶豫的躍進遊泳池裏。


    幾乎是在她躍進遊泳池的瞬間,宴會裏麵的人聞聽聲音,紛紛奔了出來……


    正值深秋時節,池水很冷,景舒在水中看到了夏若芷,伸手抓了一下,但因為角度錯位的關係,一下沒有抓到。她不是聖母,隻是在場有很多的媒體,既然夏若芷會設計那一幕,便一定有她的用意。


    待第二次朝她伸手探去的時候,終於準確無誤的攬住她的肩下位置,往池邊遊去,夏若芷露出水麵開始大口急促的呼吸,臉色慘白。


    景舒將她向岸上送了上去,隨即便有人接過,然而景舒在抬眸間,看到了蕭玦那雙深沉的眸子此刻正停留在她身上,不知道帶著何種意味。


    蕭玦順手接過侍者遞上來的毛巾包住渾身已經濕透了的夏若芷,然而在這時景舒明顯地看到了夏若芷在他懷裏朝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隨之景舒被一直溫暖的手拉出了水麵,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便已經被大毛巾包住。


    這熟悉的溫度,讓她忍不住抬眼望去,白景卿他蹲在她身邊,俊美淡漠的臉孔,眸底透著不悅和擔憂愀。


    “咳咳……”她輕咳了兩聲,前一刻她還沒有覺得這池水是這麽的冷,現在被風一吹,那股冷意像是刺骨一般。


    白景卿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溫暖的手握著她沒有一點溫度的手,緊緊地似乎要將所有的溫度過渡到她身上一般,然後滿臉不悅地看向對麵的蕭玦。


    夏若芷的臉色和景舒一比就差了很多,此刻有水珠一滴一滴的從臉側頸邊迅速滑下,很快便沒入毛巾中,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胸口如同壓著一塊巨石,眼眶裏已經有薄薄的淚水,呼吸艱澀。


    蕭玦看了眼隨後趕來的顧渝安,他起身,朝著顧渝安道:“看好你的人。”


    扔下這句話之後他便大步向景舒的方向走過來,隻是她沒有看著他,可以看得出她的身體在發抖。


    白景卿護著她,沒有讓蕭玦靠近,眸色清冷的看著蕭玦。


    “讓開。”17882156


    蕭玦好看的鳳眸微微眯起了些,音色冷得像是這深秋的池水一般,這場風波惹來的人並不少,此刻還沒離場的賓客幾乎已經全部聚到了這裏。


    白景卿沒有理會他,隻是俯身問景舒:“還可以麽?”


    她咬了咬唇,唇色有些發白,“沒事,就有點冷。”


    景舒扶著他的手臂站了起來,在那一瞬間她覺得腹部傳來一陣抽痛感,這感覺突如其來的讓她忍不住身子一顫。


    此時蘇雲衡和秦琰兩人聽到動靜也隨著出來了,宋薇又是跟著秦琰來打醬油的,本在正廳裏麵沒有看到景舒想出來找她,結果現在聽到這一動靜,她立馬圍到了景舒身邊。


    蕭玦此時極快從白景卿手中將她接了過來打橫抱起,看著她現在不太好看的臉色,他麵上的表情陰沉了幾分。


    “你就愛逞能!”他脫下身上的西裝罩住她,他再說這句話的時候麵上的表情陰沉的嚇人,那種語氣像是壓抑著什麽一樣,似乎是忍著想要罵她一頓的衝動,最後卻還隻是化成了這麽一句。


    隨後蕭玦直接將現場的事情丟給了季家岩,自己直接開車回家。


    可能是車上的暖氣開的很足的原因,她的身子開始回溫,腹部的抽同感也悄然不見。她的臉色現在總算好了一些,隻是車裏的另外一個人……


    那雙鳳眸專心的盯著前方的路,如果不是因為那緊繃的側臉線條出賣了他此時心情的不好,真的會以為他此時隻是在認真的開車而已。


    景舒別過臉,她現在心裏有些發堵,此刻一點都不想理他。


    車內的溫度暖暖的,景舒的腦袋有些發昏,索性就靠著身後的墊子閉上眼睛緩緩地睡了過去。


    沒多久,她在朦朦朧朧中似乎聽到了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聲,隨後帶著濃濃的薑汁味道的茶水被小心地喂到了她嘴裏,這是她極不喜歡的薑味,她不喜歡那種辛辣的味道,隻是那股暖意瞬間蔓延了開來,而身後的溫暖讓她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點……


    翌日清晨醒來的時候她身邊的那溫暖的身軀已經不在了,她坐了起來沒發現有什麽不適的,本來還以為著涼之後可能會感冒或者其他。


    隻是她在衛生間的時候發現自己例假來了,怪不得昨天小腹會有點痛,原來是這個原因。最近可能是情緒的問題,生理期經常不準。


    還沒等她穿戴好,蕭玦便已經從樓下上來了,景舒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見到蕭玦在這,眸子裏帶著些驚訝,隻是昨天晚上的那些照片像是放映一般一點點地重複,就算是想忘記都很難。


    蕭玦見她的臉色已經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微蹙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些,“放你一天假。”


    隻是景舒沒有給他什麽回答,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看著蕭玦,良久她才啟唇道:“你欠我一個解釋。”


    “夏若芷和你說什麽了?”蕭玦皺眉問道,深邃的眼眸裏此時蘊著一些別的味道,隻是此刻依然是那樣看不透,深邃平靜,卻看不到底。


    “你的表現都已經那樣明顯的放在那裏了,這還用得著說麽?既然忘不了,那為何在日本的時候卻表現的一副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她的聲音有些嘲諷,現在雲嵐和小奕都不在家裏,心裏有種空空的感覺。在她和夏若芷同時在他麵前的時候,他第一個拉的不是她,而是別人。


    她原本並沒有那樣相信夏若芷說的話,隻是這樣的一個動作讓她覺得自己先前做的那些心理鬥爭瞬間崩塌,已經不用再辯解什麽,事實便已呈現在眼前了。


    蕭玦有些沉默,然後又道:“你想多了。”


    “是麽?在日本的時候你懷疑我和渝安藕斷絲連,而你卻在晚上和初戀曖昧不清?如果是沒有關係,那為何連陪她去醫院在我麵前都要換一個說法?”那信封裏的幾張照片總是時不時地跳進她的腦海內,揮之不去。


    “白景舒,你理智一點,不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你說過會對這份婚姻忠誠的。”


    蕭玦想要上前擁住她,隻是還沒上前一步便被她推開了。


    他的眸光陡然一凝,在視線觸及到她空落落的右手無名指時凜了一下,“戒指呢?”


    景舒這才意識到手指上的空蕩,剛剛洗手的時候將戒指取了下來,此時落在了洗手台上,她不禁一愣。


    正好蕭玦的目光掃到她身後的洗手台上,那朵耀眼的白茶花般的鑽戒此刻正在純白的大理石麵上,他走過去將戒指拿了起來重新套在她手上,那動作很緩很慢,像是在喻示這什麽一般。


    “不準取下來,聽到沒?”


    不是商量,是命令的語氣。


    “蕭玦,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景舒有些無力地說著,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在堅持著什麽,要一個解釋?1d1xs。


    不,或許她隻是在要一個承諾而已。


    “白景舒,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蕭玦沉吟了片刻,才淡淡地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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