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走了一路,琉璃說道:“喂,快看,這個甬道是人開鑿出來的。”


    荀子墨從走神當中拉回來了思想,看向了眼前,果然有一個甬道,也是山洞牆壁上開的一個石洞,像是一個大門一般,十分莊嚴,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開始收縮,水順著甬道留了進去,和第一次他們的甬道大相徑庭。


    荀子墨看著好奇,“咦”了一聲,道:“你說,他們挖這個洞的時候,是進去的洞,還是出來的洞?”


    琉璃搖搖頭,道:“不知道,這個地方,我混了一年,因為被那蛇擋著,這條路沒有走過,現在我的思緒全亂了,用一個地球人用的詞來形容的話,用‘毀三觀’比較合適。”


    荀子墨一邊望著這個洞穴,一邊心不在焉的說道:“沒看出來,你還挺幽默的,進不進去,你決定吧。”


    琉璃舔著嘴唇,說道:“既來之則安之,不進去,難道原路返回?順著河道走上遊,爬瀑布?”說著,就一腳邁進了水裏,臉色就變的難看,說道:“趕上洗澡堂的水了,起碼有四十度。”


    荀子墨身手摸了摸石壁,笑道:“果然又是這石壁傳遞的熱氣,但是這裏的石壁比外麵的石壁溫度高,你說再往下走,會不會見到岩漿啊?”


    “還真說不定。”說著,琉璃就首先下水了。


    這時候,二女都聽到了一陣虛弱的聲音:“別走了,小心食人魚,我不想在這地方交代了。”


    荀子墨和琉璃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會心一笑……


    打不死的小強,說的就是韓冷,身體不知道是什麽做的,簡直像孫猴子,如來佛幹不掉他,無奈之下,才苦其心誌,勞其筋骨的教育。


    韓冷性情乖張,生命力頑強,活脫脫的一個孫猴子。可是這小子,照如來佛的這個教育方法,不用走十萬八千裏路,不用經曆九九八十一難,也許就原地歸西了。


    他一醒來,荀子墨的心中都像是打了鎮定劑一般,自信和勇氣都回來不少。他再次喜極而泣,她決心再也不讓韓冷去做一些看起來肯定會沒命的事情了,她用一些小女生撒嬌的語氣說道:“這裏的水溫這麽高,我還沒聽說過什麽魚生存環境是在四十度的水裏。”


    韓冷裂開嘴,看樣子是在笑,他微微搖頭,道:“餓不信。”


    “怎麽又自稱餓?”荀子墨責備了一聲,說道:“越往下遊走,水越熱,這已經不合邏輯了,如果深處還有食人魚,那這水就是魚湯了。”


    “真的?”韓冷有些不太相信。


    荀子墨還沒說話,琉璃就說道:“食人魚都是上遊來的,下遊有食人魚的幾率幾乎為零。”話說到這裏,琉璃發現韓冷的氣色非常好,身上的淤青什麽的都散去了,肩膀上被巨蟒毒牙劃出來觸目驚心的傷口都結痂了,哪兒還像一個傷員?於是道:“你下來吧,那麽大了,還讓人背著,羞不羞?”


    韓冷聞言就笑了,這次笑的比較明顯,想起了之前自己說的話,就算爬,也不讓人背著,可是現在看荀子墨也不累,而且,她背著自己的感覺,真的很好,窩心,溫暖,是個男人誰舍得下來啊?


    韓冷好不見外的把手臂勾在了荀子墨的脖子上,道:“我頭暈,再說又沒讓你背,多什麽話?”


    荀子墨聽後心中也有些歡喜,親昵的動作讓她心裏暖暖的,因為韓冷的歸屬感,讓她絕無僅有的一點兒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就韓冷的這個性格,放在外麵,保準被招萬人恨,可是她就喜歡,沒來由的喜歡,如果非要找什麽原因,荀子墨隻能說他長的好看。


    經曆的大悲大喜的荀子墨正要扭頭說一些什麽,心底突然傳來了一陣冰涼感覺,韓冷也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像是被打了一針一般,機靈的回頭,身後還比較寬的河道突然就泛起了一股浪花,像是有生命一般,朝著三人衝了上來,幾乎連眨眼的機會都沒有,三個人被狠狠的摔到了牆上。


    三個人都被驚的臉色蒼白,從石壁上滑落之後,就坐在那裏發抖,要不是她們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現在保準連一點兒思維都沒有了,此時他們反而取出了槍械,警惕的看著水裏,吃驚道:“什麽東西?”


    二女早已經觀察了周圍的環境,水質溫度奇高,礦物質豐富,不適合任何魚類的成長,牆壁上也沒有扁虱一類的蟲子,都認為這是一個安全的環境,水裏突然冒出來東西,因為太過突然,一下子就擊潰了他們的心理防線,是什麽東西,難不成是三十億票房都擋不住的美人魚中的boss?大尾巴一甩,人類就幹倒一片?


    這裏的水也不深,頂多一米五,但是水麵翻騰著滔天的巨浪,如果真的遇到了這類boss,他們都也不想活了。


    如來佛說的好,菩薩慈眉,慈悲六道,金剛怒目,降服四魔,但是這個地方,金剛眼瞎了,要不哪兒來的這麽多妖魔鬼怪?


    三人正處於極度驚駭當中,水麵又開始翻騰,一股巨浪又朝著他們三人抽來,這下他們都是有準備的,看清楚了,把他們抽到牆壁上的,根本不是浪花,而是一條尾巴。


    琉璃和荀子墨要瘋了,驚叫道:“臥槽,又一條!”


    又一條什麽?自然又是一條巨蟒,之前的那條是黑色,眼前這條是白色,之前那條有臉盆粗細,眼前這條隻有籃球那麽粗,長大約六米,常規水莽就是這模樣。


    看清楚了之後,他們也不怕了,相比之下,這水莽真威脅不到他們。


    琉璃端著槍對著在水裏漂浮著橢圓的蛇頭,看著那雙幽怨的蛇眼,眉頭一皺,說道:“咱們把它老公幹掉了,這是來找咱們報仇來了嘛?”說著,就拉了一下槍栓,準備把它幹掉。


    就這蛇,手槍不一定幹的掉,但是那美m公司的生產的m係列散彈槍,一槍下去,它連頭都沒有了。


    琉璃正要開槍的時候,韓冷拉了拉她的胳膊,說道:“做人留一下,日後好想見,它真給咱們造不成威脅,幹嘛非要趕盡殺絕呢?”


    琉璃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去,小孩兒,你不會是看上這條白蛇了吧?你還想有朝一日和它來個斷橋偶遇,來個千年等一回的人蛇戀,再生個文曲星,以各種滿分,各種姿勢考進清華北大不成?”


    韓冷才沒心思和她在這裏扯皮,說道:“真沒必要趕盡殺絕,你們進水道吧,我擋著他。”


    琉璃看了韓冷一眼,神色曖昧道:“你不是頭暈麽?”


    韓冷聽到這麽一聲詢問,臉色馬上變的通紅,哪兒有頭暈,根本就是舍不得離開荀子墨的身體,他心中呐喊,“人艱不拆,點破幹嘛。”賴在荀子墨背上的柑感覺,和賴在小姑背上的感覺一樣美好,他此番點破,以後還怎麽一起玩耍?


    韓冷一臉尷尬的表情,說道:“我讓你們快走,你們就走唄,哪兒來的那麽多廢話啊?我和你們說,我擋住白蛇,沒聽明白啊?”


    可是經曆了這種種,荀子墨還怎麽可能讓韓冷做這樣的事情呢?她果斷的說道:“要麽殺了,要麽我擋著?”


    琉璃聞言笑道:“白蛇一看就是母的,你也是個女的,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這是說的什麽話,荀子墨不愛聽的唾了一口,道:“那為什麽讓他擋著?”


    韓冷手中黑惡戰刀一豎,從容淡定的說道:“因為我是這裏唯一的男人!”


    荀子墨和琉璃聽後,都是一怔,用詭異的眼神看向了韓冷,唯一的男人,所有九零後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這話還特別的中聽,但是這個時代,女漢子橫行,娘炮遍地,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他還會說這麽一句話,聽起來,也不知道是一個什麽感覺。


    荀子墨竟然拿不出什麽話來反對他,她再次看了一眼白蛇,有些猶豫,但是琉璃卻沒有那麽多規矩,端起了霰彈槍,對準了白蛇,白蛇看到這槍口,有些緊張的後退了一步,在她要扣動的扳機的時候,韓冷上前抓住了她的槍管,肯定的搖頭。


    琉璃無奈了,說道:“小子,你這個善心會害死你的,不信的話,咱們走著瞧!”


    韓冷就簡單的兩個字,道:“你走!”


    荀子墨覺得韓冷的身手對付它也不是什麽難事兒,於是乎,荀子墨和琉璃下了水,朝著甬道當中走去。臨走的時候,琉璃在和荀子墨吹枕邊風,說什麽:“這小子太婦人之仁了,這對他沒好處,等你們有機會出去了,你得好好教育他這個社會的險惡!”


    荀子墨隻回應道:“他那可不是婦人之仁,猛起來狼見了都怕……”


    白蛇看著兩個女子進了甬道,眼眸之中明顯有不甘的色彩,它想發動攻擊,可是看著擋在甬道口的韓冷,它似乎有些猶豫了。


    韓冷看著白蛇不敢發動攻擊,臉上露出了笑容,緩步下水,朝著甬道當中走去。在他們都進去之後,白蛇發出了一陣淒厲的嚎叫,聽這聲音,真特麽不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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