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韓冷看著這白蛇竟然覺得十分親近,摸了摸它的頭,聲音有些悲痛,道:“也許我們就出不去了,死不了還能和你做個伴兒,如果我們死了,你也不要到外麵,你們這些動物啊,隻是想活下去而已,可是外麵的人,隻會把你們當成研究對象,把你們搞的遍體鱗傷。”


    白蛇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韓冷說的話,快速的遊進了洞穴,和韓冷並肩欣賞著眼前這秋河溢長空,天灑萬丈布的美妙環境,景不應情,因為韓冷已經心如死灰,荀子墨全無生氣,環境毫無希望。真是沒想到,自己吃了那麽多年的苦,上天不但不給自己一點的補償,反而落到了一個不得好死的地步,自己就是一副臭皮囊而已,可是自己也不能讓荀子墨曝屍荒野啊。


    韓冷起身走到了荀子墨的身邊,輕聲說道:“子墨姐,咱們萍水相逢,卻相呴以濕,相濡以沫,接下來,咱們也不得不相忘於江湖了,弟弟現在能做的,隻是把你安葬了,免得你被那些怪物分而食之。”


    韓冷說完,伸出手,卡在了荀子墨的脖子上,在手指微微用力的時候,昏迷不醒的荀子墨身體有了很大的反應,韓冷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眼淚掛滿了臉頰,他此時的心有多疼,根本沒有辦法用文字來描述。也沒有人能猜想得到,他這次下了多大的狠心。


    這時候,河水已經開始往這個洞穴裏麵流動,伴隨著流水聲,韓冷發出了淒淒慘慘的哭聲。


    然而,那白蛇卻機靈了起來,在韓冷正要對荀子墨下最後的殺手的那一瞬間,白蛇用蛇尾把他們二人卷了起來,閃電一般的下了水,遊到了對麵石壁的,又迅速的爬上了石壁,一路向上,終於看到了那久違的陽光。


    韓冷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就是新雨後的山間煙霧繚繞的樣子,那麽美好,宛如人間仙境,接下來他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韓冷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四周彌漫著醫用酒精的刺激性味道,可是他的腦子昏昏沉沉的,什麽都記不起來,一去想之前發生了什麽時候,就會再次暈倒,夢境中,隻有荀子墨的臉在自己的麵前若有若無。還會感到了一陣陣的地震,使他感到天旋地轉。


    在這當中,韓冷隻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在自己的身上擺弄些瓶瓶罐罐,估計是個郎中。


    又過了兩天,韓冷的神智才清醒過來,對身邊的人問自己在哪兒,那白衣女子隻是說,你在車上,準備把你送到市總醫院去。


    怪不得韓冷覺得自己睡著的時候身邊總是地震,原來是在車上。


    最後,韓冷想起來,自己和荀子墨二人是被那條白蛇救出來的,因為它的動作太快,如說的一瞬,自己就溺水了,這群人是怎麽找到自己的?絕對不可能是荀子墨和自己人發出了求救信號,因為她的情況比自己的還糟糕,最後他想起了自己的那個背包,那是最後一個劉麗臨死前交給自己的裝備,真正的劉麗的日子,還有那本在洞穴之內發現的名冊還在背包裏,自己這麽做完全是下意識的,根本沒想著帶出來,可是現在帶出來了,那將會是非常重要的資料,現在在哪兒呢?


    更重要的是,荀子墨呢?她去哪兒了?


    這時候,車子停下了,車門打開,一股清涼湧進了車門,正值夜晚,透過車門,韓冷都能看得清外麵的漫天星星,他太熟悉這樣的畫麵了,自己的村莊上空,就是這樣的繁星,這麽說,這群人還沒有離開這片山川,或者,是出不去了?


    韓冷正胡思亂想著,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坐在了他的身邊,說道:“小夥子,醒了?感覺怎麽樣?”


    韓冷說道:“餓!想吃東西。”


    “你現在的胃功能和消化係統都有創傷,暫時還隻能靠營養液維持生命,等你好了,你想吃什麽都行!”


    這人的聲音,真的好聽,磁性,可以唱男中音了。再看他的臉,齊眉碎發,高鼻梁,大眼睛,國字臉,如果再年輕個二十歲,在這個時代炒作一下就是國民小鮮肉,可惜他老了,高鼻梁,大眼睛也提高不了他這個年齡段的男人最應該有的氣質。


    韓冷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聽他的所說之後,伸手摸在了自己胃部,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自己受的都是外傷,消化係統怎麽可能有問題呢?這群是什麽人?韓冷回憶著,那些把自己從馬鞍橋村帶出來的戰士們的臉龐一個一個的在自己的麵前劃過,他們的音容笑貌還那麽清晰,可是,他們為了自己所謂的任務,長眠在了這片窮山惡水,都是那個叫老妖的人害的,想起了老妖,韓冷就想起了妖門六傑,記得自己在幹掉他們最後一個人的時候,他似乎說過,他們在地下經曆的所有事情,陸麵上都有人看的到。


    韓冷用別人不易察覺的幅度微微皺起了眉頭,該不會就是這群人吧?


    韓冷敏銳的覺察到了這群人不是好人,他試探道:“你們隻救了我一個麽?”


    那人聲音依舊溫和,說道:“還有你一個朋友,她的生命垂危,正在搶救。”


    韓冷鬆了一口氣,這麽說的話,荀子墨應該沒事,現在隻需要確定這班人馬是好人還是壞人了。韓冷繼續問道:“你們是怎麽發現我們的?”


    那人笑容可掬,說道:“不是我們發現的你,是當地的村民發現的你。”


    韓冷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不用再往下問了,這人在和自己說謊,當地的村民發現了自己?那還不把自己生吞活剝了?荀子墨也被帶回去當一群人的媳婦兒了。韓冷催下了眉毛,雖然傷的很重,但是眼神依舊明亮,說道:“我想見見她。”


    那人把手放在了額頭,用一種特別奇怪的語氣說道:“你現在還站不起來吧?沒有力氣,等你有一些力氣的時候,我帶你去!”


    然而,他太小看韓冷,韓冷就當著他的麵兒,坐起身來,精神狀態非常好,吃虧要趁早,這話說的還真像那麽一回事,從小在惡劣的環境中的成長,兩顆土豆就能讓他活下來,這樣的環境,這樣的藥,毫不誇張的說,能讓他起死回生。


    就這個簡單的動作,讓那中年人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射出了警惕的光芒,這小子的傷勢已經完全檢查清楚了,嚴重的外傷感染,肋骨斷了七八根,因為營養跟不上,這些都是大問題,還有他昏迷的原因是溺水,一個月都過不了危險期,可是這小子就這樣輕鬆愉快的站起身來,而且穩穩當當的站在了地上,根本不像是一個重傷患者,像一個戰士。


    那人殊不知,自己一句滴水不漏的謊言,已經讓韓冷分清了他是什麽人,他還要演,但是怎麽演得過韓冷?


    韓冷扭頭對那人一笑,唇紅齒白,笑的那麽幹淨,道:“我沒事,我就去看看她。”


    那人無奈,隻能帶韓冷下車。


    下車之後,韓冷才發現,這環境簡直了,大晚上的,他看到的不是山清水秀,而是,夜深千帳燈,現在他們身處於一片平原,山一程水一程的天涯羈旅,最能讓人豪情滿腹的,就是這種千古奇觀。


    然而,讚歎隻是一瞬,下一秒,韓冷就依然感受到了危險,這他媽多少人啊?要怎麽帶著荀子墨離開這群人的控製?


    看來這人的地位不低,剛出門,就有好些人圍了上來,身上穿著野戰軍裝,頭上戴著奔尼帽,武器卻是五花八門,韓冷隻認識那是突擊步槍,那是軍刀,具體什麽型號,他就不知道了,現代的火器越來越先進,他父親都不認識,他怎麽認識?


    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來到了荀子墨所在的房車,這個中年人沒說謊,一群醫生正在給荀子墨緊急治療,荀子墨身上的傷口都是鱷魚咬的,韓冷是真擔心她留下滿身的疤痕,會對她的心理也有些印象,可是現在他放心了,不知道這群醫生是怎麽做到的,他發現荀子墨的皮膚正在逐漸長好。


    中年人看得出韓冷眼中的好奇,說道:“這是植皮手術,可以讓她恢複如初,今天你在這裏做個見證,荀子墨的命是我們救的,她欠了我們一條命。”


    韓冷並不知道荀子墨屬於什麽部門,肩上擔著什麽責任,如果被威脅了,天知道她要承擔什麽壓力,於是他隻說道:“她不欠你的,我欠你的,說吧,你什麽要求?”


    中年人聞言一笑,道:“這可不行,你不如她!”


    韓冷撇撇嘴,道:“反正接下來你有什麽招,我替他接著。”


    中年人說道:“這位姑***隊伍可以找進這山脈,我們也能進來,但是我們現在出不去了,她能帶我們走出去,你能嗎?”


    一切都和韓冷猜的一樣,這片山脈,進來容易,出去可難,自從地震了之後,哪兒哪兒都長的一樣,空間極其大,如果順著指北針走,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遇到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或者是一個無法攀登的山脈,如果是在馬鞍橋村,韓冷也許能出去,因為送他姐姐出去過一次,但是這不知道走到哪兒了,他也不知道怎麽出去,最初來這裏的人,隻有荀子墨的隊伍和妖門六傑,隻有荀子墨自己活著,也許就隻有她能帶著大家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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