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性詭雷?韓冷不清楚,荀子墨說什麽就是什麽吧,但是現在,他們必須得盡快的離開這裏,因為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


    荀子墨和韓冷在密林之中,依舊是朝著高處奔跑,一來可以在山洪暴發的時候,有地方閃躲,二來,隻要往高處跑,敵人就得仰望,大雨天,他們的仰望視野並不好,三來,打仗,占領製高點,是一個根本原則。


    所以在一個偽裝之內,荀子墨和韓冷看得到一個個武裝到牙齒的敵人從四麵八方湧了上來,端著清一色的突擊步槍,氣喘籲籲的衝了上來,他們第一眼並沒有看到樹幹上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而是看到了倒了滿地的自己人,東倒西歪的躺在那裏,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這群人一個個嘴都氣歪了,他們出道這麽多年,哪兒打過這麽窩囊的仗?他們端槍看著四周,勢要找到荀子墨這個混蛋的身影,但是哪兒有人家的蹤影?


    一名隊長模樣的人緊張的對周圍的戰士們說道:“快,看看有沒有活口?”現在他們真的需要一個活口,因為他們需要得到一些關於荀子墨的情報。


    一群戰士們馬上上前檢查,他們的這群自己人,要麽是被手雷直接炸死,要麽被用軍刀直接割喉,哪兒還有什麽活口?首戰失利,而且敵人隻有兩個,他們怎麽能接受的了這樣的現實?他們沒有人再說話,此時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股無明業火,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


    “咦,這是什麽?”終於,一名戰士看到了樹幹上寫的那四個大字,是什麽?自然是“一群煞筆!”四個大字,外筋內骨,龍飛鳳舞,明明是魏碑,但是氣勢卻像是狂草,不管是字體,還是內容,亦或是氣勢,都狠狠的在這群人的臉上拍了一巴掌。


    “尼瑪個煞筆,你們全家都是煞筆!”一個隊長模樣的人一腳狠狠的踢在了樹幹上,這是人之常情,然而韓冷等人利用的,自然就是這種人之常情,這隊長明顯練過,這麽粗的大樹被他一腳踢的來回搖晃,樹葉上粘著的雨水,淋了眾人滿滿一頭,然後隻聽“叮”的一聲,一個巨大的包裹從枝頭上掉落,“嘭”的一聲砸在了一名戰士的頭盔之上,那包得多重,砸的這名戰士就像喝了悶倒驢一般,眼冒金星,他寧願敵人一槍打在他的頭盔之上,他氣急道:“我尼瑪……唔……這是啥子東西?”


    他雙手抱起了那個包裹,是一個大型的軍用背包,而且,和他們身上背著的背包不是一個型號麽?這是哪個戰友這麽搞笑,臨死還把背包給扔到枝頭上了呢?


    難道,裏麵有重要的東西?於是,這名戰士打開了背包,身邊有幾個戰友同樣好奇的把頭湊了過去,在背包打開的一瞬,他們看到了一股白煙,於是,他們更好奇了,上前了聞了聞,有人說道:“味道有些熟悉,是什麽呢?”


    “這,這好象是三硝基甲苯的味道。”一名帶著眼鏡,看起來很有文化的戰士說出了正確答案,隻是,這個地方怎麽會有三硝基甲苯呢?他們百思不得其解,足足兩三秒種,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大喊道:“tnt炸藥,快跑啊!”


    這個時候跑路,是一個絕對英明的選擇,然而——“轟”,他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再熟悉的味道,帶給了他們從未有過的體驗,看看吧,一個特大號的禮花在他們這群人當中爆炸,瞬間,一刹那,忽然之間,迅雷不及掩耳,一眨眼,總之把所有形容時間非常段的形容詞拿出來,也沒有那麽快的。


    彈片,鋼珠,還有彈夾裏瞬間被炸開的子彈,以各種姿勢,各種狀態,各種路線,就以這課大樹為中心,四處飛舞,中鋒,偏鋒,左偏鋒,又偏鋒,用各種的筆法,勾勒出所有大畫家,大藝術家,都大跌眼鏡的抽象派的工筆畫。


    一道道弧線,成了牛頓,阿基米德,伽利略,愛迪生,愛因斯坦這麽一群大科學家,大物理學家,聯合起來研究一輩子都研究不明白的走向。


    如此牛叉,那些隻知道好勇鬥狠的戰士們,哪兒躲得過,哪兒跑的了?


    方圓百米,已經變成了閻王爺的領地,四周被炸的支離破碎,那些老妖門下的戰士,除了鬼哭狼嚎,還能做什麽?“我的媽呀,我的爺爺呀,我的祖宗呀……”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喊出來的聲音,也是他們人生當中的最後一句話,這次圍上來的人少說也有兩百,雖然身上穿著防彈衣,可也擋不住這樣高強度,如此近距離的衝擊,有一些質量比較好的防彈衣雖然把彈片鋼珠擋了出去,可是,強悍的衝擊力,瞬間震碎了他們的內髒。


    這情況來的快,去的也快,可是,環境卻大不一樣了。


    以那顆樹為中心,四周鋪滿了殘肢斷臂,鮮血和灰燼。


    當然,全死,是不可能的,這群人當中是有高手的,幾個頭腦靈活的家夥,瞬間趴下躲過了一劫,當然還有幾個運氣好的,開始就沒靠近,塵埃落定之後,他們眼睛瞪的就像是銅鈴一般的看著眼前的情景,他們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那些活蹦亂跳的戰友,會瞬間變成這樣,他們咽了一口唾沫,渾身發抖的看著那血,聽著那慘叫聲,眼神中全是恐懼。


    一時間,他們沒有人能反應過來,看著上百人在那裏慘叫,他們甚至忘記了去求救,去和他們的指揮官蕭人鳳求救。


    隻能傻傻的站在那裏。


    在暗中的韓冷和荀子墨把這一切,全部看在眼裏,臉上洋溢著沒有絲毫同情的冷笑,這,就是助紂為虐的下場。


    這裏還有幾十個活著的人,荀子墨悄然抽出了軍刀,雨水打在刀鋒之上,周圍充滿了殺氣,她說道:“韓冷,人還有點兒多,而且,咱們現在衝上去,可能會打草驚蛇,所以,我自己玩兒不來,看到了,你左邊五個,我右邊十五個,有問題麽?”


    韓冷咽了一口唾沫,說道:“我,我夠嗆啊,敵人很強大。”


    “怕什麽?就是一群垃圾!走,逆襲丫的!”話說完,荀子墨已經竄出去十幾米,韓冷隻能跟上去,這兩個人,簡直就像是雙龍出海一般,老人的話是怎麽說的,龍行有雨,虎行有風,強烈的殺氣,很快驚動了那些人,那些人急忙回頭,看到來人,臉色依舊是驚駭,他們急忙端起了槍。


    荀子墨沒想到,在精神極度緊繃的情況下,這群人反應竟然是這麽快,她喊道:“韓冷,迂回!”


    韓冷從懷中掏出一把石子,道:“知道水滸傳裏的沒羽箭張清麽?石頭打的比槍準!”


    說著,韓冷抬起手,一枚石子射出,正中一個人的眼睛,接下來,韓冷一把仙女散花,打的這群人眼睛都睜不開,就這麽一拖延,荀子墨已經到了切近,飛身而起,雙腳架在一人的脖子上,單臂勒住一個,用力扭動,“哢哢”兩個,兩個人被荀子墨渾身力量帶著淩空翻起,倒地之後就再也爬不起來了,而荀子墨穩穩的立在地麵。


    韓冷看著下巴掉地上都摔碎了,這家夥厲害啊,於是,他也有學有樣,飛身而起,但是沒夾到,卻直接把人踢飛了,他自己也趴在了地麵上,摔了一臉泥。


    荀子墨看到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韓冷吸引了一幫人的眼神,這就夠了,荀子墨依舊沒有用槍,一把軍刀神乎其神,可是看起來,荀子墨的手似乎沒有抓著刀柄。


    韓冷想起在食人魚撲向自己,荀子墨一刀就能砍斷它的頭,這刀好快,荀子墨把所有人放平了之後,看著韓冷發呆的眼神,笑道:“這是輕刀術,想學我教你,但是你那扔石頭的手法,你得教教我,這是一種強大的暗器呀。”


    韓冷是真的被驚呆了,荀子墨發揮起來,竟然是如此可怕,拳腳功夫,刀法,簡直逆天了,一群男兵竟然被她收拾的毫無還手之力,誰說女子不如男?


    看得出來,荀子墨挺開心的,這次自己和韓冷兩個人打的老妖這群人潰不成軍,那要是傳到江湖上,老妖可就抬不起頭來了,她推了推韓冷的手臂,道:“走吧。”


    臨走的時候,荀子墨端起槍,朝著天空就是一梭子,敢情她手裏的槍,更大的程度上,是告訴敵人自己在哪兒的。


    之後他們也沒有馬上走,荀子墨發現了韓冷的天分,從這群人的身上找出來很多沒有爆炸的手雷,小心翼翼的布置在這群殘肢斷臂下麵,荀子墨一邊布置,一邊對韓冷說道:“你是個布置地雷陷阱的天才,但是要係統的學,才會變的更厲害,咱們軍中的地雷布置手段,都是先輩從實戰經驗中得來的,你好好看著。”


    韓冷皺眉道:“你剛才說的激怒型詭雷,是怎麽回事?”


    荀子墨笑道:“激怒型,就是它字麵上的意思,至於詭雷,就是在特戰中,充分考慮好敵人的心態,一步一步的吸引他掉進最後的陷阱,利用天時地利,製造出的一種,敵人無意識之下就會觸碰到的地雷,會絕殺他們的地雷,這就是詭雷,這東西,可以讓一個人,一群人,甚至是一個軍團,都不敢靠近一個區域。”


    韓冷明白了,自己當初和林中白狼鬥,就總是在思考它們的心態,把它們引入一個又一個的陷阱,原來,這手段在軍中是一個了不得的戰術啊!


    韓冷心中也開心,要是和荀子墨把這些本事都學了去,自己還不是想欺負誰就欺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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