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冷盯著那個碗,白米飯已經附上了一層綠痰,真特麽惡心,要是在裏麵放一些土也能吃,這特麽連沒腦子的豬都不會吃,這特麽的也太欺負人了。


    韓冷本來想好好的,安安靜靜的做個美男子,但是這種人,怎麽能讓他們就這樣欺負自己?


    此時,韓冷腦子裏就是兩個詞,“惡心”,“欺負人”,他用帶著手銬的雙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一雙狼目盯著桌麵,已經在了發作的邊緣。


    那個第一個吐痰的漢子見狀一笑,在韓冷的後腦狠狠拍了一巴掌,說道:“呦,小狗崽子生氣了哈!”


    這個漢子看起來力氣大,一巴掌差點兒把韓冷的頭摁在桌子上。他說道:“來了這地方,不管你在外麵有多牛,都給我老實點!”


    對此,旁邊的獄警冷笑著,這群獄警倒是學會狐假虎威了,不過說的是實話,來了這裏,就別想出去!不過啊,這個小子進來的方式有些奇怪啊!上麵根本沒給通報。


    即便如此,這裏發生了什麽,他們根本不管,他們就是這個地方的土皇帝,皇帝治臣的策略是什麽?臣和則君危,意思就是臣子沆瀣一氣,皇帝的位置就根本無法坐穩,皇帝最愛看的,就是臣子鬥成一團。獄警們就喜歡看罪犯們打架,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能輕鬆一些。


    韓冷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腦子裏不停的盤旋著來城市之後的所見所聞,社會,永遠是老百姓的社會,可是老百姓們看起來,一個個活的空虛,活的迷茫,他開始也迷茫,但是自從被那幫毒販子騙了之後,這種感覺就不再有,因為他發現自己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活下來!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挑戰,生活隻有在平淡無味的人看來,才是空虛而平淡無味的。


    街道上,有乞丐,有豪車,如果自己找不到姐姐和子墨姐,就和那些乞丐一樣嗎?他不甘心。


    在這個瞬間,韓冷想了很多,腦子異常的清晰,知道自己身處的位置,是當代社會關押那些壞人的敵人,壞人的本性,就是欺負人!現在自己就是他們欺負的對象,自己要是連眼前的這些人都收拾不了,以後還怎麽在那麽多人的社會混?


    以那個漢子為首的十二人看到韓冷,紛紛站了起來,這個小子,看起來有點不聽話啊!這樣的人,就欠調教,那個漢子對韓冷下了最後的通牒,道:“我數到三,你把這些東西吃下去,我們今天可能會讓你好過點!”


    聽到這個話,韓冷笑了,笑的開心,漢子有些傻了,問道:“你笑什麽?”


    韓冷呢喃道:“世人皆知笑人,笑人不妨,笑到是處便難,到可以笑人時則更難!知道是什麽意思嗎?誰都知道笑話別人,但是得笑的準,笑的狠!我現在笑你,是因為我有資格笑你,你,卻沒資格問我為什麽笑你!”


    “喲嗬,這小子念過書啊!”漢子狂妄的不屑道,然後凶狠道:“快吃!”


    韓冷抓起了飯碗,緩緩舉起來,露出了陰冷到極致的表情,一字一句道:“我吃尼瑪!”說著迅速起身,抓起飯碗,狠狠的拍在這個人的臉上,“哢嚓”一聲,飯碗碎成了一片一片,正中那個人的麵容,鼻血狂噴,可是接下來,韓冷就被製住了,被兩三個大漢死死的摁在了地麵上,然後被那群人端起飯碗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了頭上。


    韓冷趴在地上,臉被摁著貼著地麵,依舊是一臉的狠辣,可是沒有還手的意思,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自己一個人都打不過,雙手帶著手銬,雙腳帶著短腳鐐,自己又不是那些可以一用力就把鐵鏈崩開的高手,他打不了。


    獄警在一邊冷冷的看著一切,根本沒有管的意思,但是其他囚室的囚犯看著這12號牢房的畫麵,都圍了上來,在一邊喝彩。當中隻有一個老頭似乎是站在了韓冷這邊,因為老人家喊道:“小子,知道人最難的是什麽嗎?就是做到一個‘忍’字,你現在身上帶著三件套呢,怎麽打?熬一晚上,他們才給你解手銬呢!到時候再打不好?”


    這個老頭的聲音,韓冷聽進去了,他麵容的狠辣漸漸收起,全都收入了他的那雙深邃的眼眸當中。


    那個漢子止住了鼻血,來到了正在被拳打腳踢的韓冷身邊,一口痰吐在了韓冷的身上,罵道:“小子,老子判的是無期,在這個地方呆了六年了,你是第一個敢對我動手的人,看來你小子在外麵就挺狠啊!今天,我非得讓你知道知道,這裏是誰的地方!”


    說著,他解開了褲子,露出了那髒東西,一股尿水澆到了韓冷的頭上,他一邊抖著雙腿,一邊吹口哨,一邊大笑,道:“來來來,兄弟們,一起的!”


    於是,十二個人,就這樣的把韓冷當成了便池,得意之色盡顯。


    可是韓冷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這時候那些個獄警,還有那些個看熱鬧的囚犯都對這小子嗤之以鼻,就這b樣的,還往12號牢房送嗎?一個窩囊廢啊!


    韓冷閉上了眼睛,悄悄的伸出手指,把一個飯碗的碎片緊緊的握在了手裏。


    如果不是打響了警鈴,這群牲口們不知道想把韓冷折騰到什麽時候,飯都倒了,接下來就是關進牢房讓各位麵壁思過了。


    房間平米數挺大的,有一百平,六張床,上下鋪,正好十二個人。


    “哢”的一聲,監獄們被關上了,隻有門口處露出了一丁點的帶著鐵柵欄的小窗戶,外麵全是獄警來回巡邏的腳步聲,那十二個人也都老老實實,乖乖巧巧的在床上躺下。


    這個地方暫時還沒有韓冷的位置,韓冷環顧了一圈,隻是淡然的坐在了牆角,將手中一個瓷碗碎片放在了角落當中。深深呼吸著身上的一股騷味,麵容淡然,內心卻早已經怒不可遏,一股寒光,在他的眼眸之內一股一股的劃過。


    突然,監獄外麵的腳步聲沒有了,十二名罪犯就像是聽到了危險的兔子,豎起了耳朵,然後紛紛起身,來到了韓冷的身邊,圍了一個半圓,譏諷的笑著,不知道為什麽,這群野漢子的眼中露出了滿滿的猥瑣的笑容。


    他們看著韓冷,韓冷也看著他們,突然兩個人上前,像是拎小雞一般,把韓冷拎了起來,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後又拎了起來,讓韓冷跪在地上,又是那個為首漢子,他一臉陰笑的說道:“小子,別看你被剃了頭,長的還挺好看,今天,你要讓爺爺舒服了,今天往後,在這個牢房裏,老子是第一,你是第二,誰也不敢惹你!”


    韓冷並不知道他要幹嘛,可是看著他脫下了褲子,拿出了人類罪惡的根源,他感到一陣反胃。


    身邊的兩個人對韓冷說道:“乖乖把嘴張開!”


    韓冷眼眸低垂,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你要是敢把那東西放在我的嘴裏,我不知道會不會給你咬斷!”


    漢子聽後,臉色變得極端陰冷,往前走了兩步,盯著韓冷的眼神,他停下了腳步,後腿了一步,提起了褲子,一腳踢向了韓冷的麵門,韓冷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口鼻流血。


    白天,那些罪犯果然沒有敢對韓冷做一些什麽,晚上吃晚飯,跑夜操的時候,四麵的探照燈把操場上照的透亮,他們帶著鐵鏈跑操,獄警們荷槍實彈的跑操,這個危險監獄在京城城外,固若金湯,說明這個地方的罪犯一個比一個危險,除了死刑緩刑,就是無期。


    在這裏管理的獄警,是特戰大隊訓練出來的警察,隻要進來了,就插翅難飛!


    韓冷一直跑在最後,因為他是新人,帶著短腳鐐,每一步隻能邁出二十公分,但是很多人會來到了韓冷的身邊的或者一腳把他踢翻,或者在他的頭上狠狠打一拳,這似乎是這群人在這裏唯一的樂子。


    警察們還是熟視無睹,自己該幹嘛幹嘛。


    韓冷不知道是第幾次爬起來了,一個老頭來到了他的身邊,年歲雖然大了,可是說起話來,卻中氣十足,至少還能活五十歲,他上下打量著韓冷,笑容可掬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韓冷不吱聲。


    老頭看出來韓冷不想說話,自顧自的說道:“這個監獄啊,都是該殺的罪犯,沒有一個冤枉的犯人,所以,這是一個獨立的,沒有和任何部門有關聯的監獄,隻要進來了,就不可能放得出去!”


    韓冷聞言後,突然不跑了,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老頭。


    老頭也不跑了,站在韓冷的身邊,說道:“看看眼前這群人,他們大部分是被從西北抓回來的壞蛋,沒有身份,就像是這個社會上除了人類和其他隊伍的另一個群體。”


    韓冷用嘶啞的聲音問道:“那有人來救我,是不是我也出不去了?”


    老頭“哈哈”大笑一聲,道:“來了這個地方,誰也救不了你,除非是特殊部門的人來尋找線人!”


    韓冷心中“咯噔”一聲,暗道,自己真是什麽都不懂,當初幹嘛要給那群警察了臉麵,傻乎乎的跟進來呢?他猛然抬起頭,眯著眼睛四處觀望起來,牆壁足有四五米之高,牆壁上麵掛著明亮的探照燈,獄警們端著槍來來回回的行走,周圍還有不少犬吠的聲音——不行,就算是進了十八層地獄,也得出去!


    這時候,一陣聲音怒喝道:“喂,你們兩個幹嘛呢?”話剛說完,就來了兩名獄警,用手中的橡膠警棍,狠狠的抽在了韓冷和那老頭的身上,下手絲毫不留情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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