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爺一直端著望遠鏡,念叨啊念叨的,就像是要說給誰聽一般,但是這些理論上的事情,韓林兒和荀子墨都懂,這麽跟風女說,她也聽不進去。


    分金定穴,就不是個念咒語的事兒,韓林兒有些煩躁了,祖師爺什麽時候這麽墨跡過?


    但是他動作夠快的,十分鍾左右,指著一個方向,十分自信的說道:“就咱們現在的這個位置,正前方大概三百米的位置!”


    荀子墨撓了撓頭發,剛才是太墨跡,現在是太快了,但是她馬上拿起對講機,對已經趕來增援的空中力量說道:“我的三點鍾方向,三百米,下一枚小型鑽地彈,看看下麵有什麽!”


    一架武直十馬上飛來,在空中做了一個筋鬥動作,機頭與地麵成垂直角度的時候,一枚炮彈射出,鑽入地麵,然後爆炸,土石橫飛。


    然而,荀子墨得到的回報是:“報告小姑奶奶,是岩層……”


    荀子墨沒有看祖師爺,而是把目光放在了韓林兒的身上,陰陽怪氣的說道:“我看你也不像個養飯桶的人啊?!”


    韓林兒的臉色很不好看,她已經把手摁在了腰間的槍柄上,荀子墨卻不著痕跡的壓住了她的手,道:“我關心則亂了,祖師爺怎麽可能是飯桶呢?阿爾山這地方,向來都沒有人開采過,穴位可能藏的比較深,祖師爺,繼續吧!”


    就這樣,祖師爺各種指,荀子墨就下令各種炸,炸出來的都是岩層,啥都沒炸出來,卻炸的鳥蟲橫飛,草原上各處的野馬卻都被炸出來了,滿草地亂跳,噠噠的馬蹄聲經過那些被炸開的洞穴,預示著,這隻是一個美麗的錯誤。


    祖師爺也有些心急了,搜腸刮肚的想著分金定穴的知識,一會兒橫過來看,一會兒倒過來看,最終橫下了心,指著一個位置,說道:“炸!”


    荀子墨三女百無聊賴的坐地麵上看那被炸了十幾個洞的平原,荀子墨無力的拿著對講機說道:“炸吧!不過了!”


    第一架武直十已經沒有油了,換了一架,繼續炸,“轟隆”一聲巨響之後,荀子墨三女索然無味的地下了頭,這麽一下一下的,還不如演習打空包彈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祖師爺顫聲驚呼道:“那是什麽?”


    三女這才有些意思的抬起頭來,斜著眼看著那剛剛被炸開的地麵,隻一眼,就站起身來,一臉驚駭的看著在地麵翻滾的紅色肉蟲,冷汗雞皮疙瘩落了一地,荀子墨拿起望遠鏡,認真的觀察,一字一句的說道:“這就是昨天傷害司徒勝的那東西嗎?這是什麽?是蛇嗎?怎麽兩頭尖呢?蛇頭呢?”


    風女站起身,去車上拿出了一把漁網槍,說道:“我去抓上來一隻看看,是什麽東西!”


    她的話音一落,就聽到身邊有一個精精神神的聲音說道:“那不是蚯蚓嗎?是什麽東西?你們城裏人都在城裏呆傻了嗎?蚯蚓都不認識,不就是個頭大點兒嘛!”


    三女聞聲都驚喜起來,回頭看到韓冷清清爽爽的站在自己等人的身後,雙目之中透著聰明伶俐,一身軍裝,一身英武,這讓荀子墨和韓林兒萬分欣慰。


    之前所有的百無聊賴,全部消失殆盡,荀子墨高興的抬頭問道:“身上的傷好全了嗎?”


    韓冷齜牙一樂,一覺醒來,渾身舒坦,傷口全部愈合,內傷也好的多了,又能打一場硬仗了,他說道:“嗬嗬,咱們還能去燕山走幾趟!這是幹嘛呢呀?”


    荀子墨對韓冷實在愛惜,柔聲道:“這是一條龍脈,要炸開一個地洞,咱們要下去看看!”


    韓冷好奇的問道:“這裏也有礦脈?”


    “說不定,大興安嶺這個地方鍾靈鼎秀,下麵如果有巨大危險,就一定有巨大的寶藏!隻是……”荀子墨露出了艱難的神色,指著一地的坑坑窪窪,繼續道:“他媽無奈啊!”


    韓冷手中把玩兒著軍刀,走到了最前方,在草地上越走越快,像是一隻脫離囚籠的鳥兒,歡快。


    說來,那些野馬也怪,看到韓冷也不怕,在他的周圍來回的奔騰,韓冷臉上掛著微笑,看準一批棗紅色的馬,飛身跳了上去,騎在馬背之上,這馬瞬間就驚了,開始在地麵上激烈的狂跳,發出陣陣嘶叫。


    荀子墨緊走了兩步,喊道:“小冷,小心啊!”


    韓冷伸手抓著馬鬃,回頭一樂,雙腿使勁夾了一下馬肚子,這馬兩隻前踢高高離地,想要把韓冷摔下來,隻是哪兒有那麽容易?這個瞬間,韓冷死死的用雙手摟住了馬脖子,興奮喊道:“駕!”


    這馬瞬間老實了,長鳴一聲,快速在這草原之上狂奔,說什麽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俱往矣,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荀子墨那些看客們嘴角高高揚起,一臉的自豪,仿佛,那樣的英雄本色,就是她們自己一般。


    這是怎樣的畫麵?武直十在空中護航,少年春風得意馬蹄疾。


    就在不遠處,幾個老將軍站在軍車之上,舉著望遠鏡看著韓冷,紛紛讚歎:“好小子,氣吞萬裏如虎,蒙古野馬三兩下就馴服了,真是一條鐵打的漢子,那麽重的傷,十來天就利落了,咱們這幫老骨頭,承擔上其中一樣,就夠嗆了!”


    荀子傲嘴角微揚,道:“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可是看看這團隊,一個老頭,三個女流之輩,一個少年英才,實在不像話,咱們也得抓緊一切機會,在軍中挑選一些英才,去幫助他們!”


    “是!”幾名副官馬上筆直的站立,敬了軍禮。


    韓冷瘋完了,縱馬來到了荀子墨三女的身邊,朝著荀子墨伸出手來,道:“子墨姐,來,我帶你策馬揚鞭!”


    荀子墨欣慰一笑,說道:“自己玩兒去,我可沒這閑工夫!”


    韓冷嘴角高挑,看向了韓林兒,道:“姐,你來!”


    韓林兒還是擺出那副臭臉,道:“誰是你姐?”


    韓冷拎著馬鬃遊走到了風女身邊,道:“你是誰呀?你怎麽也和我擺一張臭臉?我不認識你,也沒惹你!”


    荀子墨急忙打圓場,道:“這位叫風女,昨天拿狙擊槍配合你打仗的,她就這樣,眼裏裝得下天,裝得下地,就裝不下人!”


    韓冷柔和的看著荀子墨,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嘴唇,低頭看了看風女,道:“看那邊,有駱駝!”


    風女聞言還真的朝身後看去,韓冷陰謀得逞,一把抓住了風女的衣領,將其拽到馬背上,風女驚呼一聲,韓冷已經死死的扣住了她的腰,雙腿用力夾著馬肚子,又衝了出去。


    風女反應過來之後,怒視韓冷道:“你幹嘛呢?”


    韓冷心情大好,放聲大笑,道:“子墨姐的朋友,就是我的,可是咱們沒說過話,一起玩兒一次,不就好了嗎?”


    風女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這樣的抱著,她說道:“小孩兒,你這不是胡鬧嗎你?你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麽?咱們離得太近了!”


    韓冷無所謂道:“怕什麽?大丈夫不拘小節,再說了,你我又沒有什麽血親,大不了把你娶了!”


    “胡說!”風女責罵道。


    韓冷拍了拍馬背,駿馬停下,韓冷跳身下馬,已經距離荀子墨他們老遠,他一臉得意的在地麵上走,馬兒就乖乖在後麵跟著。


    韓冷一片神清氣爽,說道:“在我們村兒南頭,有一個村,叫公溝村,村裏有一個張神棍,小時候滿山跑,找不到路了,遇到他了,教了我一身看風水的本事。”


    韓冷一臉高深莫測,伸手揮斥方遒,道:“尋龍點穴,第一步,攀登山脈最高峰,之後看下山脈的走勢。那神棍說啊,這叫:‘須登上太祖山,然後經過少祖山、父母山,看龍是怎樣出身和剝換,行走,然後經過反複開帳,穿帳過峽,束氣,行到有河流,湖泊的地方,入首,突起穴星沙交水會陰陽交配,化氣結穴,這一過程就是尋龍。’”


    風女剛才根本就沒聽懂祖師爺的一些神神叨叨,但是韓冷說的,她有些明白了,道:“你是說,這分金定穴,是看一個氣脈?那氣是怎麽看出來的?”


    韓冷說道:“這東西要講神話,就是靈氣,我怎麽知道是什麽東西,古人分金定穴,也不是看這氣的,古代人經過長期總結在尋找到龍砂大體方位後,為了確認是否所屬土壤是“龍砂”,會以叫做太極暈現象最後定論。太極暈,就是八卦太極圖!”


    韓冷侃侃而談,道:“古代人尋找到龍砂被認為是部落或者國家的大事,所以會舉行祭祀等儀式,祭祀的人將一個叫做結印冊的物質和土壤一起焚燒。結印冊是一種竹木製作的卷軸,上麵會加有結印,結印的成分是用多種植物和礦物混合製成的物質,這個物質高溫下會和被稱作“龍沙”這樣土壤的灰燼會出現似石非石,似土非土之土,搓之如粉,並且會出現一圈圈像樹年輪的花紋古代人稱作太極暈。”


    風女大概明白了,說道:“那咱們快找土啊!”


    韓冷說道:“找這土?我剛才不是說了麽?是燒的!咱們放火燒了這片草原,找一找,趙緣督《穴訣》裏麵寫過:遠看則有,近看則無,側看則露,正看模糊。皆善狀太極之微妙也。”


    風女說道:“不現實啊!”


    韓冷放聲說道:“我也知道不現實,不過,我已經知道怎麽下去了!”說著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


    風女急切問道:“你準備怎麽幹?”


    韓冷飛身跳上了馬,繼續摟住了風女的腰,繼續縱馬狂奔,說道:“回去,找子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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