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時候沒有動靜還好,就憑借這群人的腦子和裝備,一定可以想到一些應對的方式,但是這個時候出現了這種虛無縹緲的聲音,簡直嚇死人的節奏。這樣的環境,這樣的聲音,難免不會讓人的頭皮麻。試想一下,半夜十二點,一個墳地裏,一個女人對你說:“跟我走吧,天亮就出……”那會是一個什麽感覺?


    荀子墨和韓冷還有韓林兒三人可以勉強的保持鎮定,但是胖子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腿軟了,人從小就被身邊的人灌輸鬼神的說法,後天培養出來的硬性的怕鬼,無法解決的一個思想問題。


    風女還好點,但是臉色慘白,全是冷汗,還有握刀的手因為用力太狠,已經露出了青色的關節,牙關直打顫,背靠著荀子墨,眼睛木然的看著韓冷,渴求從戰友的身上找出一些安全感來。


    這時候,荀子墨也把目光放在了韓冷的身上,眼睛一眨,全是奇怪,問道:“小冷,剛才纏繞你的頭,是從車廂內冒出來的,還是外麵的頭?”


    “嘶”韓冷吸了一口冷氣,想起了剛才纏繞自己的頭,是人的頭,而且纏繞自己的角度,肯定是外麵,而且他們剛才放閃光震撼彈的時候,明顯的聽到一聲慘叫的,這個聲音的主人要大家跟著她走,那麽剛才纏繞自己,目的是不讓自己進火車,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有一路上,韓冷都感覺身後有人跟著自己,難道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還有自己被大塊兒頭的洋鬼子狠揍的時候,那些怪鳥出現的時候,自己明顯的看到一道白影呼嘯而過,難道也是他?白色的,那麽吊死那麽多外國人的也是他?


    韓冷思維轉動,馬上就想起來七星棺材裏缺少的那具屍體,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內心一陣火熱,問道:“子墨姐,如果一個人在一個細菌絕對進不去的環境,徹底冰封,解凍了之後,會不會活?”


    荀子墨不知道韓冷為什麽會這麽問,她說道:“能活,咱們已經有成功的經驗了,在西北高地,一座雪山上,曾經現兩名凍僵的小戰士,長征時期的,解凍之後活了下來!”


    韓冷聞言一把就抓住了荀子墨的手,荀子墨猝不及防,被韓冷巨大的力道一下就抓疼了,她不知道韓冷現了什麽,問道:“怎麽了,小冷?”


    韓冷現在已經因為激動,而再也無法平靜,他顫聲道:“這,這,咱們,會見到咱們的祖宗……”


    “什麽?”荀子墨和韓林兒詫異,不知道韓冷在說一些什麽。


    韓冷牙關顫抖,現在他完全可以確定,北鬥七星棺材的那個消失的人,活了下來,任何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哪兒還能淡定?因為激動,韓冷的氣脈完全亂了,劇烈的咳嗽起來,韓林兒也現了弟弟肯定是現了什麽巨大的秘密,把一壺水遞給他,道:“小冷,別急,慢慢說!”


    韓冷一股腦的把水喝了下去,然後道:“咱們可能會遇到幾千年前的人。”


    胖子一聽“嘎”的一聲就暈了過去,幾千年前的人,那不是老妖怪麽?


    而就在這時候,“咻”的一聲破空聲響起,一道長長的白綾如同利箭一般,刺入了韓冷等人身邊的地麵之上,然後白綾無限放平拉長,那飄渺的聲音再次響起:“請諸位公子小姐順著白綾而來!”


    韓冷忙道:“聽她的,快走!”


    眾人就算不相信這個聲音,但是也會相信韓冷,韓林兒一腳踢向了胖子的褲襠,這貨瞬間就跳了起來,捂著褲襠在地上蹦了起來,臉都綠了,本來大家也該走了,可是就在這時候,韓冷胸口一疼,一股撕裂般的燥熱冒了出來,然後抑製不住的一大口血就噴了出來,這還不夠,鼻腔和嘴的血還抑製不住的往外湧出。


    “小冷你怎麽了?”這個突狀況把荀子墨和韓林兒嚇瘋了。


    韓冷現在看到地麵上頭的怪臉已經快要成型了,被韓冷這口血直接噴化了,韓冷急忙道:“快走,我沒事,剛才把石灰吸進了肺裏,本來是不能喝水的……我給忘了!”


    韓林兒二話不說,直接把韓冷背了起來,踩著那神秘女子在這裏留下的白色絲帶跑了出去。


    說是沒事兒,可是怎麽能沒事兒呢?棺材裏防盜的東西,目的就是為了弄死你,而不是弄傷你,跑了沒幾步,韓冷噴出來的血就濕透了韓林兒的脖子,後來韓冷覺得自己胸口的那股燥熱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但是刺痛無比,說不定現在自己的肺腑都燒了半熟了,好在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死不了,可是吸氣都困難,不能做劇烈運動了,如果想活著出去,就一定要被大家背著。


    在跑路的時候,大家也不是慌不擇路,順著白色絲帶逃走,還在記著路,並不曾原路返回,而是跑進了皇城兩邊的街道當中,青石板的路麵,花崗岩雕成的磚所蓋成的房子,一片古色古香,這是隋唐建築,可是並不純正,很明顯,這就是金朝人建立而成的。


    不知道跑了多久,那條白綾不見了,眾人聞到了一陣清冷的香氣,他們現這條街道的盡頭,一所房子竟然亮起了昏黃的燭光,然後隻聽“吱呀”一聲,門開了,一道白影就那樣飄了出來,站在門口,抬起了手臂,寬大的白袍瞬間就滑落下來,露出了纖纖玉臂,捏著蓮花指朝著大家揮動,用無比清涼,無比溫柔的聲音說道:“諸位,即已脫險,何不進來?”


    大家都是畏懼,因為不知道是人是鬼,心裏真有些打鼓,而胖子已經尿了一褲子,顫抖著拿出一根黑驢蹄子來,指向了那道白影。其實也就是尋求一個心理安慰。


    此時連韓冷也有些打鼓,雖然一如既往的激動,可是不到最後一刻,誰也弄不清這是個什麽東西,韓冷趴在韓林兒的耳邊說道:“姐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是咱們都在這兒死求了,也是命中該有此一劫,你把我放下來,我過去看看。”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剛才在跑路的時候,四處都是那綠油油的眼睛,已經完全沒有退路了,隻有往前,荀子墨說道:“我扶你過去吧!”


    後來,韓林兒把韓冷放了下來,扶著韓冷朝著那女子走了過去,走到差不多近的時候,韓冷嘶啞的問道:“你是人,還是鬼?”


    那個女子用溫柔的聲音說道:“小女子會饑餓,會痛楚,還有三急,大約還是人吧?”說著,他伸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長,喃喃自語道:“是人呼?是人也……”現在大家都想起這是魯迅先生在《孔乙己》裏麵寫的一句自問自答,可是大家卻都沒有想笑的感覺。


    這時候,韓冷顫巍巍的捏了捏荀子墨和韓林兒的手臂,示意他自己過去,她們就在這裏等著就好了,為了讓兩位姐姐安心,他做了手語,道:“就算是鬼,也不能那麽容易把他幹掉!”


    韓林兒和荀子墨也覺得和那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保持一些距離,還能有些招架,於是同意了韓冷自己過去。


    韓冷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摸著手槍柄,顫顫巍巍的走了上前,借著昏暗的燈光,韓冷逐漸的看清楚了這名女子的臉頰,天呐,簡直就像是從畫上摳下來的天仙,沒見過這麽漂亮的,這不是人,更不是鬼,而是失足到人間的仙子啊。韓冷瞬間被她美哭了,這不是形容詞,而是韓冷真的哭了,並不知道為什麽,韓冷看清楚這張臉之後,有一種心碎的感覺。


    可是韓冷讓自己保持清醒,告訴自己,如果這個女子真是因為冰凍而活到現在的女子,她就是自己的祖宗啊。


    而就在這時候,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女子的麵容之上,早已經淚流滿麵,在韓冷靠近她隻剩下兩步的時候,這女子竟然“噗通”一聲跪在了韓冷的麵前。


    這簡直就是一個驚天大逆轉,荀子墨和韓林兒對視了一眼,分別從彼此的眼眸當中看到了驚駭,風女渾身抖的身體,瞬間就不抖了,那胖子眼睛瞪的牛大,嘴巴長的大大的,這個瞬間,他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韓冷被這一跪弄的不知所措了,祖宗朝著自己下跪,自己豈不是找折壽麽?韓冷急忙回拜了回去,而且把頭壓的更低,但是荀子墨和韓林兒絲毫沒有放鬆,因為她們在之前常用的一個伎倆就是示敵以弱,然後出其不意的進行攻擊。


    而這時候,那女子起身了,兩隻婉如冬筍的手扶著韓冷的手臂,把他攙起,道:“主人快些起來,月兒受不起。”這聲音帶著哭腔,這一刻他似乎明白這姑娘為什麽要喊自己主人,本來有很多話要解釋,但是接觸到她的眸子,韓冷滿肚子都是那說不出來的難受,那是怎樣的悲傷?那是怎樣的深情啊?!


    那是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也難以賦之的深情,韓冷現在非常確定,如果這姑娘現在對自己提出任何要求,哪怕讓他去死,他也不會拒絕,這不是幻覺,也不是什麽攝魂術,因為韓冷此時特別清晰的確定,自己現在就是這麽想的,最難消受美人恩,他何德何能可以承受一名美到如此地步的女子如此大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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