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破爛不堪、渾身肮髒黴黃的短發尼泊爾女子自然是見錢眼開,她連連點頭,用像是看著土豪似的眼神看著我們,畫著複雜海娜紋身的手接過了錢,然後一股腦把身上的紗麗和kulta都脫了下來遞給我們,隻剩下一件單薄的內衣和胸衣掛在身上,露出凹凸有致的女性身體曲線。[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淩子蟾低頭說了聲謝謝,取過了紗麗,直接就扒下了我的t恤,然後胡亂纏繞在了我和他的身上,然後他居然還咬碎了手指皮用血在我們的額頭上各點了朱點,順便還用車上髒不垃圾也不知道是汽油還是柴油的黑色物質往他和我的臉上各抹了幾抹,大變活人似的把我跟他都變成了尼泊爾女子,他居然還順手抱過了一名女子懷裏的嬰兒。


    “停,停!男扮女裝?……子蟾哥,你還是殺了我吧!”


    “別說話!”變成黑臉包公的淩子蟾蹙著眉,機警地朝我使了個眼色,然後利索地把我們換下來的汗衫揉成團硬生生塞進了我的紗麗下麵,讓我的肚子明顯隆起,又攏了攏我的頭巾,厲聲道,“你現在是懷胎七個月的孕婦!你隻要記住這一點!”


    看著淩子蟾雷厲風行的姿態,我狠狠咽了口口水。


    “那這位官人,哀家現在像一個孕婦嗎?”我衝著淩子蟾拋了個媚眼,氣若遊絲地用娘娘腔的音調配合著柔曲遊走的手臂道。


    淩子蟾瞅了我一眼,沉聲道:


    “還不夠,對不起了,配合一下,我對力道控製有信心。”


    說著,淩子蟾忽然亮起了右手,我心頭一寒間,他已在我的臉上狠狠扇了兩記耳光,順便還給了我的眼睛一拳,把我打得鼻青臉腫,然後認真審視了我一番後,平靜地道:


    “這樣應該差不多了。”


    我差點沒被一臉呆萌的淩子蟾給氣暈過去,我勃然大怒地道:


    “差不多個毛啊,你見過有人毆打七個月孕婦的嗎?子蟾哥你故意的吧!?”


    果不其然,當負責盤查我們車輛的交警檢查我們的貨車時,出示了幾張逃犯的照片,一邊和照片對比著一位位超載乘客的臉,一邊凝肅地檢查著,隨著交警的目光掃過一位位載客,落到我和淩子蟾臉上時,我感覺自己恨不得跳出去自己認賬算了,但是想到我和淩子蟾如果就這樣穿著一身孕婦裝被逮捕的話,恐怕下半輩子就毀了,於是就低著腦袋縮著脖子用頭巾半遮住臉部,心裏祈禱著這些交警眼睛長刺認不出我們。<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終於輪到我和淩子蟾了,兩名交警見到我們都低著腦袋,果然心生懷疑,指著我們嘰裏呱啦叫了起來,示意我們摘下頭巾,嗓門挺大,語氣冷硬。


    “子蟾哥……怎麽辦啊……要不咱們先認栽了吧?”我偏轉腦袋,小聲問道。


    淩子蟾僵著臉,道:“你希望明天報紙上出現你穿孕婦裝的照片嗎?”


    我臉色一青,頓時啞口無言。


    “放心,還有nb。”淩子蟾輕聲說道,下一刻,正仰頭盯著我們臉的尼泊爾交警突然尖叫了起來,一大片流沙滾蕩般的聲響從我們的頭頂上震蕩而來,我抬起頭,看到了一大片密匝匝的黃沙正如同一條遊蛇般扭動而來,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那是一片黃蜂組成的雲霧,數量恐怖的黃蜂從春甜的尼泊爾公路兩側的山間野壑裏滾湧而出,鋪天蓋地地匯聚湧來!


    交警駭然轉頭,見到天上的恐怖蜂巢,頓時驚呼起來,一個個抱著腦袋撒腿就跑,而淩子蟾則是抓住了我的肩膀,肅聲道:


    “趁現在,跑!”


    我心知是淩子蟾用引蟲術引來了黃蜂,於是不多猶豫,縱身跳下了貨車,頭上裹著頭巾和紗麗,混在人群裏沒命似的奔逃起來。


    黃蜂襲城之下,路過的行人紛紛尖叫避讓、抱頭蹲身、低頭奔逃,根本無暇顧及到有兩個孕婦打扮的漢人混入了城中。


    一路上我可算是品嚐到了印度女人穿著紗麗的痛苦,穿著紗麗提著紗麗裙角簡直就像民國女人的三寸金蓮一樣別扭痛苦,根本別想跑得動。更何況頭上還頂著一枚碩大渾圓毒辣的烈日,跑了一段路,我感覺我身上的紗麗就像是鍋蓋一樣把我的燜著,胸和腿都幾乎被燜了熟透,皮膚像是在汗蒸室裏被剛丟上炭爐的灼熱水蒸汽吹拂一樣滾燙痛苦。


    一路塵土飛揚,可算是頂著其醜無比的著裝提著裙角趕到了和貓三昧他們約定好的見麵的尼泊爾海關附近的公車站。


    車站裏站的、坐的乘客人頭攢擁,台兩邊階上立的臥著的是一群頑童。那鑼鼓就叮叮咣咣地鬧台,似乎整個世界都要天翻地覆了。各類小吃趁機掰開,一個食攤上一盞馬燈,花生,瓜子,糖果,咖喱醬,煎餅果子,卷煙,油茶,麻花,燒雞,烤羊肉,長一聲短一聲叫賣不絕,沸反盈天。


    一夜顛簸,沒有怎麽闔眼,我和淩子蟾都是勞頓不堪、昏昏欲睡,索性就在人跡稀少的台階邊上低頭打了一會兒瞌睡,朦朦朧朧中突然聽到身後一陣輕疑聲:


    “你們……是飛暉和子蟾?”


    我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痙攣般抽動了一下,抬起頭我看到裹著白底黑斑長紗麗的狐仙兒正站在我的麵前,弓著身看著我們,長長的紗麗和黑絲綢緞般的黑發落在後方,顰蹙的煙柳眉下,那雙蒙著水霧的黑亮眼睛正帶著幾分疑慮跟不確定地看著我。


    小福神從狐仙兒的身後飛起,落到了我的肩膀上,上下攢動著,而鶴乙靈、貓三昧和矮子也隨後碎步嚇跑追了過來,見到我和淩子蟾時,貓三昧和矮子都是愣在了原地,滿目驚駭。


    “你……你真是飛暉?我沒有眼瞎吧?”矮子觸目驚心地道。“一夜不見,連性別都反轉了?”


    “就是粑粑啦,你看他的包。”雨瞳跟在矮子身旁跑來道。


    “灰灰、子蟾,你們這是……?”


    貓三昧一步一頓上前來,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後,臉上肅然的表情突然化了,嘴唇止不住地像是波浪般湧動起來,隨後她終於再也忍不住,直接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兩條細勻的小腿不住弓曲著、踢蹬著。“大媽裝!哈哈!大媽裝!哈哈,笑死我了!”


    貓三昧是笑抽了筋、笑岔了氣,而鶴乙靈也是強忍著不笑扭歪了嘴。


    也確實,我和淩子蟾現在的模樣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額上點了娘娘腔似的朱點,臉上抹了黑乎乎的機油,身上裹著大媽似的紗麗,臉頰上、耳根上、胳膊上還帶著擦傷的口子、路上揚起塵土和不慎被蜜蜂蜇到留下的水泡,簡直慘不忍睹、目不忍視,節操碎了一地。


    “貓姐,算我求你了,你慢點笑好不好,別把腰給笑斷了……還有你,對,就是你,百閱哥,快把手機視頻給我關了,別當我沒看見啊!”看著貓三昧笑得把手裏的咖喱角都打翻在地的窘態,我無奈地捂著臉,一臉無辜。


    “粑粑,值得留念哦,來,茄子~~!”雨瞳居然還興致衝衝、有樣學樣地拿過了手機打開閃光燈給我拍照,羞得我無地自容。這小丫頭別的沒學好,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本事卻是學到了家。


    剛從死難之中逃出,卻在這裏嘻嘻哈哈,我們也算是一幫神經大條的奇人了。


    所有人之中,隻有一個人沒笑,那就是狐仙兒。


    “你們都不要緊吧?之前你們突然改變路線,我還以為你們遇到了什麽危險。路上很是擔心你倆的安危。”狐仙兒麵色複雜地打量著我身上的傷口,用空靈縹緲的聲音道。


    “哈哈,沒事的沒事的,仙兒學姐,你看我的胳膊還硬朗著,什麽傷口都沒有。”我舒動著四肢百骸,扭動腰肢大大咧咧地笑道。“就是屁股上被蜜蜂叮了幾口,你要檢查嗎?”


    “大膽妖孽,竟然敢這麽戲弄我家仙兒,我一定要把你的孕婦裝發上網去,你等著!”矮子緊握著手中的手機咬牙切齒地竄上來道。狐仙兒卻是不理睬他,繼續看著我身上的傷勢,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淩子蟾頂了一下我的胳膊,我一陣錯愕,偏過頭去,卻發現他正使勁朝我使眼色,用嚴穆的神情向我傳遞了一個信號。


    我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了,看著抓著我的手臂,打量著上麵膿包的狐仙兒,我心中一陣恍惚,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湧動起來。


    我自然領悟了淩子蟾眼神中的深層含義,他還是沒有忘記之前在河穀和我說的話,我們之中可能有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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