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歡愛之後,季元熙把衛子陽抱進了浴室。


    身上滿是汗水,調了水溫,季元熙小心翼翼地把他放進浴缸裏,把他的腳擱在浴缸邊上,生怕浸到水。


    “讓季爺伺候我,真是不好意思啊。”衛子陽拍著水花笑道。


    季元熙掬了一捧水,往他臉上潑去,嘴角不經意地勾起笑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把對自己的稱呼從季總變成了季爺,每次聽他痞裏痞氣地叫季爺,心裏總是滿滿的。


    倒了點沐浴露,往他身上塗,季元熙趁機手上占便宜,弄得衛子陽連連求饒。


    他那不規矩的手指四處遊走,劃到他胸前心髒處,眸色微沉:“這裏是怎麽弄的?”其實第一次抱上床的時候他就有注意到,但是一直都沒有問,今天忽然有了好奇心。


    衛子陽低頭一看,胸前有一道新鮮的傷疤,雖然已痊愈,可還是留下了淡淡痕跡。


    “有個客人鬧事,我運氣不好,被他劃傷了。”衛子陽看似滿不在乎地說道,可當時的實際情況隻有自己心裏清楚。


    季元熙跟這條傷疤較上勁了,手指帶著泡沫,反複摩挲,像是要把這條疤抹去。


    “別弄了,好癢。”


    “還好你不用去名樓了。”


    “誰說的,等哪天你不要我了,我不是還得滾回名樓?也不知道到時候我還能不能回到原來的崗位,萬一又要我從一樓做起就苦逼了。”衛子陽嘀咕著。


    季元熙臉沉了沉:“不幹正事。”


    “正事?我能幹什麽正事?我書得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腦子也不好使,還能幹什麽正事?”


    季元熙淩厲的目光定格在他臉上,手仍然在他身上到處摸著:“滿口胡言亂語。”


    對於衛子陽的過去,季元熙了如指掌——至少對表象的資料如此。衛子陽就讀的高中是所名校,他是幾乎可以稱為學霸的存在,隻要有他在,其他人看排名隻需要從第二名開始看就行了。


    如果不是林家的敗落,他現在應該還在某所著名大學裏求學吧。


    “季爺,我有件事情求你。”衛子陽不想糾纏這個話題,挺起身子,勾住他的脖子,水珠順著他白皙修長的胳膊往下滴。


    “什麽事?”季元熙啞聲道。


    “明天我能不能去醫院看小傑?”


    季元熙臉一板:“不準。”


    “為什麽?你這是在限製我的人生自由!”


    “你個小瘸子還到處亂跑,在家老老實實呆著。”


    “你還跟瘸子做.愛呢?更加無恥!”


    季元熙眼眸一深,沾滿了泡沫的手滑過了他光滑的後背,又滑過挺翹的股峰,停在他的身下,輕輕按壓著:“還挺精神的,嗯?”


    上揚的尾音,挑逗意味十足。


    衛子陽咳嗽了兩聲:“別啊,季爺,我都累了。”


    “累了就好好在家休息,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別多管閑事。”


    “我真的想去看他,他都傷成那樣了,一個人在這座城市也沒個親人,沒人照顧,我要是再不去看他,他不是更加孤單了。”


    季元熙無奈:“我會讓醫院多派點護工照顧他的,行了吧?”


    “你怎麽就不明白呢,護工跟我怎麽能一樣呢?那你找個護工上床。”


    季元熙一巴掌拍在他腦後。


    “行不行?”衛子陽揉著腦袋。


    季元熙的神情有幾分嚴肅,像是在掂量思索什麽,許久後回答:“那好吧。”


    “季爺,你太好了!我……”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公司,等我做完事情後,送你去醫院看小傑,然後再回來。”


    衛子陽傻了眼:“喂,你不用這麽盯我的哨吧?我去你公司幹嘛,又沒有事情做。”


    季元熙瞪了衛子陽一眼,把憂慮藏在心底:“要麽跟著我,要麽在家不許出門,兩樣選一樣。”


    “好吧,那我就跟著你吧。”衛子陽撇了撇嘴。


    他表麵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實則內心又是竊喜,又是迷惑。


    本來他就有計劃找借口跟他去公司,看看能不能查出點蛛絲馬跡,現在他居然主動開口要自己跟著,實在是求之不得,迷惑的是,他突然把自己圈得那麽緊,又是為哪般?


    見他魂不守舍的,季元熙勾起他的下巴:“我同意你的要求了,該怎麽謝我?”


    衛子陽警惕道:“你要怎麽謝?”


    “再來一次。”


    “你當你開蓋有獎呢!”衛子陽吼道。


    “逗你呢。”季元熙笑了笑,衝幹淨手上的泡沫,“自己洗。”


    “喂,你這人怎麽半途而廢啊,我這還一身泡泡呢,不帶這麽伺候人的啊。”


    “再洗下去就真的再來一次了,你自己選吧。”


    衛子陽連忙改口:“季爺走好不送。”


    季元熙勾起唇角,離開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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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季元熙把衛子陽帶去了禾木大廈。一進大樓,衛子陽又成了他的裝飾品,還是瘸腿的,雖然他們走的是專梯,可難免被人圍觀。


    季元熙讓人給他在秘書室安排了一個座位,有人端茶送水,享受貴賓級待遇。


    衛子陽窩在柔軟的椅子裏,觀察四周,寬敞的辦公室裏坐著十來個人,為首的顧助理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看上去成熟幹練。


    百無聊賴地趴了會,衛子陽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內線。


    “喂?”電話裏,季元熙的聲音非常得公式化。


    “季爺,我今天幹什麽啊?好無聊的。”


    季元熙沉默了一下:“桌上不是有電腦嗎?自己玩著,不要影響別人。”


    “我能用?太好了,有遊戲嗎?能看視頻嗎?會卡嗎?”


    季元熙又沉默了一下:“我認為我公司的辦公環境還是可以的。”


    “那就這樣,拜拜!”衛子陽率先掛斷電話,打開電腦。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電腦順利打開,內網外網都有連接,衛子陽清亮的眼眸迅速掃了一遍四周,確定沒有人在關注他,然後把手機連接上了電腦,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隻有衛子陽能看懂的界麵,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像跳舞的精靈踩出優美的舞步,他全神貫注,把一半精力放在警惕周圍,一半精力放在電腦上。


    幾分鍾後,衛子陽敲下回車,待讀條結束,他已繞過權限設置,進入了禾木集團的內部係統。


    什麽破係統?也不怕商業機密給人偷光了?衛子陽一頓腹誹,在他眼裏,禾木的係統防禦簡直不堪一擊。他很快找到了公司的人事資料,什麽工資、社保、稅金,在他麵前都已經不是秘密了。但他對這些不感興趣,迅速調出了那個失蹤情報人員的信息,邊看邊導入手機。


    可他看到一半,就發現了古怪之處,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這個代號為水母的情報人員在係統裏赫然顯示離職,一直到最後一天他都有完整的打卡記錄,而離職的日子正好是他失蹤的前一天。


    正常情況下,他這種身份的人怎麽可能離職呢?而且是在沒有向上級匯報過的情況下。


    他是被威逼的,還是被脅迫的?他是不是有留下什麽線索?


    衛子陽思索片刻,向頭狼申請了一些物資。


    “你想做什麽?”頭狼問。


    “我準備去取禾木大廈的監控記錄,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麽。”


    “我可以讓警方去調取記錄,你不用去,萬一被發現就麻煩了。”


    “你當季元熙傻啊,你讓警察去他肯定會懷疑的,你放心吧,你把我要的東西準備好,我可以搞定的。”


    “半個小時後,易家德超市。”頭狼並沒有過多猶豫,他向來是個果斷的人,同時他也相信衛子陽的能力。


    易家德是禾木大廈附近一家大型超市,這是告知衛子陽取東西的地點。


    衛子陽看了下表,時間還很充裕,又思考起失蹤人員的事來,幾種可能在他腦中成型。


    “你在幹什麽?”季元熙從他的辦公室走出來,站在衛子陽身邊彎腰盯著屏幕。


    衛子陽埋頭於電腦前,頭也不抬一下:“打遊戲。”


    屏幕上衛子陽操作的人穿得袒胸露背,手裏拿著一根像笛子似的武器,身邊還跟著兩條在親嘴的蛇。


    “衣服都不穿,真難看。”季元熙評價道。


    “你懂什麽,這是巴蜀風情!”衛子陽鄙視他的審美。


    季元熙站起身:“我去開會,會比較久,你乖乖在這打遊戲,哪裏都不許去。”


    “季爺,請你記住我是個瘸子,我能去哪兒啊?”


    “那也不一定。”季元熙扔了一句,帶著幾個秘書走遠。


    衛子陽這才從電腦前揚起頭,看著他走出辦公室,屏幕上一個技能讀完,人物頭頂上爆出兩個大字:“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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