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衛子陽醒來,季元熙已不在身邊。


    走到陽台伸了個懶腰,看到季元熙在花園裏給他那條叫做黑毛的羅威納洗澡,看來看去都覺得他的手勢跟給自己洗澡時的差不多。怪不得他總喜歡給自己洗澡,然後洗著洗著直接抱上床,原來是當寵物來著。


    遠處的季元熙也看到了他,向他招手。


    衛子陽一步一晃,慢悠悠地下樓走進花園,走近黑毛的小屋。


    可還沒走到,黑毛就狂躁地吠叫,緊繃的四肢顯示著敵意。


    衛子陽不敢再靠近,遠遠地站著。


    “別叫!”季元熙嗬斥道,它像是能聽懂似的,停止了叫喚,但還是虎視眈眈提防著衛子陽。


    季元熙對衛子陽道:“過來。”


    “不行,它要咬我。”衛子陽連連擺手,對付人他是有一套,可對付畜生就沒轍了。


    “黑毛,坐。”季元熙發出指令。


    黑毛立刻後腿蹲坐,挺起胸膛,威風得好像常勝將軍。


    “到我身後來。”季元熙又示意衛子陽過來,拉著他的手,去摸黑毛的背。


    衛子陽壯著膽子,整個人藏在了季元熙身後,顫顫巍巍地伸出手。


    摸到了它的後背,光滑如絲,帶著溫熱的觸感。


    但是黑毛並不領情,雖然沒有反抗,但是喉嚨深處發出威嚇的低吼,顯然非常厭惡他人的觸碰。


    衛子陽連忙縮回手:“算了算了,不摸了。”


    季元熙沒有勉強,指著狗窩:“去。”


    黑毛起身轉了個圈,跑回狗窩。


    “看你平時招蜂引蝶的,怎麽連隻狗都搞不定。”兩人邊說邊往回走。


    衛子陽大怒:“首先,我哪裏招蜂引蝶了?其次,這前後兩句話有什麽必然聯係嗎?”


    “它是有點凶,不過慢慢熟了就好了。”


    “可我聽唐嫂說,它是除了你,其他人都近不了它的身,一靠近它就叫,再靠近它就咬。”


    “要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靠近它,它還有什麽用?”


    “那看來我也不行。”


    “你不是隨便什麽人。”


    他說得隨意,衛子陽聽得心驚。無法確定他是隨口這麽一說,還是另有深意,心中揣揣不安,立即轉移話題。


    “這隻狗你養了多久?”


    “有六七年了,一生出來就養著了。”


    “那麽久,那感情應該很深了,看不出你還挺長情的。”


    “狗最忠心,隻要你對它好,它也會對你好,不像人,會變。”季元熙說這句話時帶著些許冷漠,似是總結,似是感慨。


    衛子陽總覺得他這話有所指,看他有點低落的情緒,沒敢隨便接話。


    “時間差不多了,我一會去公司,你今天呆在家,不要出門了。”季元熙吩咐道。


    他們回到臥室,季元熙去換衣服,衛子陽則在房間裏晃悠。


    “要不要我給你係領帶啊?”衛子陽笑著問。


    更衣室裏靜了一下:“你進來。”


    “不要,我進來你又要發情了。”


    “你說什麽?敢再說一遍?”


    “沒有沒有,我隨時準備著伺候季爺,就是怕誤了正事,那什麽*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欠操了你。”裏麵笑道。


    “不欠,天天都在操練。”衛子陽說著葷話,慢悠悠地朝陽台晃去。


    陽台上,放著一個高爾夫推杆練習器,衛子陽左顧右盼,一雙水亮的眼睛神采飛揚,他拿起擱在旁邊的高爾夫球杆,握在手裏揮舞玩耍。


    衣服換到一半的季元熙突然聽到嘩啦一聲巨響,衝出來一看,落地窗戶碎了一大塊,衛子陽舉著高爾夫球杆傻愣愣地站在外麵。


    “怎麽回事?”季元熙驚道。


    衛子陽想把球杆往身後藏,可發現實在太長,根本藏不住,抓了抓頭討好地笑道:“那個……稍微用力過猛……”


    他彎腰想去撿地上的碎玻璃,季元熙連忙拉住他:“別動!沒弄傷自己吧?”


    “沒有。”


    “讓唐嫂來打掃吧,小心別踩到。”季元熙奪過球杆扔到一邊,小心翼翼地繞過碎玻璃,把他拉進屋,“越來越能了,真不讓人省心。”


    “季爺,你嫌棄了就直說。”


    “別貧,你給我老老實實呆著,我要走了。”


    “這窗怎麽辦?這風吹的,冷死我了。”


    “換間屋呆,我會通知人來修的,你別瞎操心。”


    目送換好衣服離開的季元熙,衛子陽那裝出來的愧疚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看著碎了一地的玻璃,嘴角換上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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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嫂效率地打掃掉碎玻璃,又打電話給了裝修公司。


    衛子陽休閑地坐在陽台上,喝著熱茶,曬著太陽。


    很快唐嫂就過來說:“衛先生,要不要換個地方坐,修窗戶的已經來了,會弄得都是灰塵。”


    “不用。”衛子陽晃著搖椅,“這個陽台太陽最好,反正修個玻璃而已,一會的事。”


    唐嫂也不勉強,把人帶到了陽台。


    那人一身工裝,拎著一個大工作箱,舉著一塊玻璃,鴨舌帽壓得極低。


    待唐嫂走後,衛子陽冷眼瞟過去:“又是你。”


    方思榮抬了抬帽子,笑道:“對啊,又是我。”


    他放下玻璃,打開工具箱,拿出一些裝玻璃的工具,又打開工具箱的隔層,拿出一個小包。


    “這裏的檢查真嚴格,比坐飛機安檢還厲害,把我東西都弄亂了。”方思榮抱怨著。


    “廢話,萬一你這個裝玻璃的帶著槍或者刀什麽的,我不是死翹翹了?”衛子陽不耐煩,“把東西給我,我自己裝。”


    “我來幫你弄吧,我又設計了點新功能,要不要給你講解一下?”


    “你真以為你q博士了?我自己來,你裝玻璃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第一次見麵著實被他嚇個半死,所以衛子陽跟他說話總是有點衝。


    桌子上放著兩部手機,一部是舊的一部新的,還有一些精致細小的工具,和巴掌大小的機器。


    衛子陽小心翼翼地拆開兩部手機,把一些東西裝進新機器,然後連接上機器,更新係統。


    方思榮一邊裝著玻璃,一邊拿眼睛瞟他。


    “認真點,修玻璃的,眼睛不要亂看,當心被玻璃砸死。”衛子陽目不斜視地說。


    看著他熟練的操作,方思榮若有所思道:“聽說當年你都收到了s大計算機係錄取通知,是真的嗎?”


    “你偷看我資料?又想寫檢查了?”衛子陽漫不經心道。


    方思榮訕笑:“就是覺得挺可惜的,那可是世界一流大學。”


    “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是我的,永遠也逃不掉。”


    方思榮又複雜地看了他幾眼,麻利的裝起玻璃。


    大約十幾分鍾後,改造完成。


    “這是什麽!”重新開機,衛子陽瞪著手機上的新玩意兒。


    方思榮過來一看:“泡泡龍,這你都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這是泡泡龍!問題是你給我搞了個泡泡龍幹什麽!”


    “就說了要給你解釋一下,你又不聽,年輕人一點耐心都沒有。”方思榮歎道,“這個泡泡龍是跟通訊係統連接的,可以用泡泡龍來發送訊息,消除藍色球代表點,消除紅色球代表橫,摩爾斯電碼學過吧?”


    衛子陽愣了半晌:“隻消除藍色和紅色,那不是很快就game over了?”


    “藍色綠色紫色都代表點,紅色黃色橙色都代表橫。”


    “有必要嗎,哥哥?我以前用著也挺好的啊。”衛子陽仰天長歎。


    “以防萬一啊!說不定什麽時候你受到監視,不方便切換到通訊界麵呢?”


    衛子陽無奈:“在季元熙眼裏,我已經夠低級了,你還給我搞了個這麽低級的遊戲。”


    “這個遊戲怎麽低級了,衛同誌,泡泡龍可以鍛煉手眼協調能力,增強腦部發育,預防老年癡呆,是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遊戲。再說了,你可以再下載點其他遊戲掩飾,什麽植物大戰僵屍,保衛蘿卜之類。”


    “保衛你妹!”


    “這個可以有,你要是喜歡保衛你妹,我回去就給你設計一個。”


    衛子陽受不了了:“玻璃裝好了嗎?裝好了快點滾!”


    “對待同誌要像春天般溫暖,你怎麽那麽粗魯?”


    “快滾快滾!”


    衛子陽罵罵咧咧地把人趕走,又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坐在陽台上。


    手機又具備了特殊功能,衛子陽麵色沉靜,認認真真編輯了一條消息,發送給頭狼:“通訊恢複。”


    搖椅搖得嘎吱嘎吱響,陽光照在他身上暖意融融,可他心裏卻是涼涼的,他捏著手機,極想問頭狼,昨天晚上的女人是誰?


    是親人?誰會這麽親昵地抱著自家妹妹?是任務偽裝?他頭狼統籌全局,哪裏會有時間去執行單獨的任務?那又是誰什麽人呢?


    答案呼之欲出。


    是誰?這句與任務無關的話,他終究沒能問出口。


    方思榮已經把監控記錄帶了回去,會有專門的分析小組觀看,但是衛子陽也不想閑著,專門調出了一部分視頻。


    如同大海撈針,在日複一日枯燥冗長的監控視頻裏要找出不一定存在的信息,實在是一個體力活。


    從視頻上看,水母確實每天都有按時上下班,不存在人工偽造打卡記錄的可能,衛子陽看了幾個小時,眼睛都看疼了,最後他把精力集中放在了電梯的記錄上。


    他沒有去看上下班高峰的視頻,而是快速播放著工作時間的視頻,又在一個多小時的辛苦後,他發現了一個細節。


    就在他遞交離職申請的前一天,他從17樓乘到28樓,半個小時候又乘另一部電梯回到17樓。


    禾木大廈整一幢樓都是他們的辦公場所,17樓是水母工作的樓層,28樓是季元熙辦公室所在的樓層,也就是說那天他很有可能被季元熙召見,麵談了半個小時,然後他遞交了辭呈。


    他的身份在那個時候被發現了?辭職是自己的決定,還是季元熙授意?是自願還是脅迫?到人到底去了哪裏?


    被發現了,但是沒有立刻被抹殺,還讓他多活了一個月?是季元熙當時有所顧忌,背地裏偷偷抹殺?還是囚禁起來,進一步拷問信息?


    無論是何種答案,都和季元熙脫不了幹係,而且季元熙發現他身份的可能性極大。


    反複觀看他乘電梯上樓和下樓的片段,衛子陽忽然發現了一個不尋常之處。


    他在下電梯時,靠近攝像頭的那一側手在微微顫抖。因為幅度太小,所以非常不容易發現。


    他抖什麽?興奮?緊張?


    不太可能!


    衛子陽盤坐起身,全神貫注盯著屏幕,把視頻放到最大,仔細觀察他的手部動作。


    驚訝地發現,他不是在顫抖,而是在敲擊,有快有慢,富有節奏。


    腦海中回想起方思榮今天說話的話:摩爾斯電碼學過吧?


    手放在床上,模擬他敲擊的頻率,心底默默翻譯電碼。


    安全!


    他敲擊出來的密語是安全?


    他預料到他會有意外,料準了同僚會想辦法弄到大樓的監控視頻,並且很有可能看到這段視頻,所以用這種方式傳遞信息?


    他是想告訴別人,他現在的狀況是安全的?


    衛子陽立刻把這個線索匯報給了頭狼,頭狼那邊因為是多人分工合作,所以也已分析出了這個信息。


    調查有了點進展,衛子陽略敢欣慰,但也隻是稍稍安心而已,畢竟那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這麽長時間過去,會有什麽變化,誰都說不準,變成屍體都爛得差不多了,說不定他是受蒙蔽錯以為自己是安全的也不一定。


    與此同時,頭狼又傳來了一個從其他渠道獲得的消息:季元熙安排了明天傍晚去泗海岸的行程,目的不明,希望他能夠設法同行或者監控。


    泗海岸是入海口,那裏方荒涼地很,船隻都很少,季元熙跑那邊去幹什麽?


    隱隱地,衛子陽認定這個安排跟水母有關。


    水母沒死?季元熙想把人送出海?


    衛子陽把這個想法告訴了頭狼,頭狼也認為極有可能,讓他務必要更加用心盯緊。


    坐在床上,衛子陽出神地想著對策。如果季元熙真的是要把水母送走,那決計不可能允許自己同行了,更何況自己腳還不方便,那隻有設法監控,把追蹤水母的事交給頭狼另行安排了。


    可同樣,這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現階段,季元熙勉強算是寵著,一些小事會由著自己,但這層建立起才沒幾天的關係脆弱地就像早春的薄冰,經不起任何捶打,一旦自己做了什麽不適宜的事,就會被他懷疑。


    到時候,可不是嬉皮笑臉地求饒就能解決的。


    不知不覺這麽抱著手機過了一下午,當季元熙回來時,他還躺在床上看手機,一副耽於玩樂的樣子。


    “在玩什麽?”季元熙問道。


    衛子陽搖了搖手機,顯擺道:“泡泡龍,你要試試嗎?”


    季元熙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不要看不起泡泡龍啊,這個遊戲可以鍛煉手眼協調能力,增強腦部發育,預防老年癡呆,高端大氣上檔次啊!”他把方思榮那一套完完全全搬了過來。


    看著他搖頭晃腦地貧嘴,笑得一臉精怪的樣子,季元熙眸色一深,一天在外的乏意在這一刻全部消散。“那你覺得我是需要增強腦部發育,還是需要預防老年癡呆?”他摘下手表,俯身抱住衛子陽,在他臉上蹭著,深深地呼吸他身上的香味。


    “我覺得你需要修身養性。”衛子陽躲著他不安分的唇。


    “生命不息,運動不止,為了我的身體健康著想,你應該配合我每天鍛煉。”季元熙得寸進尺地去扯他的衣服。


    “還沒吃飯呢,季爺,你才剛回家,能消停點嗎?”


    “嗯,好像是有點餓,你有義務喂飽我。”季元熙完全把身體的重量壓在了他身上,奪過礙事的手機,丟到一邊。


    那曖昧的語氣,說著帶有歧義的話,情.欲瞬間高漲。


    季元熙捧住他的臉,輕輕咬著他的唇,舌尖溫柔地舔過他的唇瓣,勾勒出蜿蜒的弧線,有一點癢,有一點熱。


    他專心致誌地吻著,反反複複覆壓著唇瓣,一遍又一遍地碾過,像是在品嚐一杯百年佳釀,一小口一小口。


    可些舉動,如同飲鴆止渴,根本不過癮,反而撩起了更多的*,呼吸也變得深重。


    衛子陽完全沒有準備,沒想到他發情發得那麽快:“季爺,你來真的?”


    “我向來是真刀真槍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他說著還拿有點膨脹的□撞了撞。


    “你不考慮一下,我們先吃個燭光晚餐,再洗個鴛鴦浴,然後再一起打會泡泡龍,這種健康一點的運動嗎?”


    “小瘸子花樣不少。”季元熙笑道,“我考慮好了,運動量太少達不到操練的目的,我們可先做一下床上運動,然後吃個燭光晚餐,再洗個鴛鴦浴,經過休憩調整之後,再戰一輪,這樣就差不多了。”


    “還再戰一輪?不要臉!”


    “小不要臉的,最近越來越放肆了,敢罵我了是不是?”季元熙抓住他的雙手,壓過頭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看來是太慣著你了。”


    “你後悔了?”


    “隻要你聽話,我會把你寵到天上去。”


    雖說是床上的情話,當不得真,可衛子陽聽了還是心頭微顫,難以想象,像他這麽驕傲的人,如果知道自己一直在騙他,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這一分神,就被季元熙發現,扣住他的下巴問道:“在想什麽野男人。”


    “哪有野男人!”衛子陽冤枉道,“我是被你親暈了,缺氧。”


    “缺乏鍛煉,看來我果然對你太鬆懈了。”季元熙再次親吻他,撬開他緊閉的牙關,勾出他的舌,溫柔地吮吸。


    “是你太用力了好嗎?”


    “你的腳好點沒?”季元熙突然問道。


    “哪有那麽快?”


    “沒關係,反正床上你躺著不礙事。”


    “那你還問什麽,我還以為你良心發現呢!”


    季元熙輕撫了一下他的頭發:“問你腳傷是關心你,鍛煉身體也是關心你,這是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關心,懂了嗎?”


    衛子陽直感歎他的雄辯思才都浪費在床事上了。


    沒有了磨磨唧唧的耐心,季元熙解開他的衣扣。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風吹了過來,衛子陽縮了縮身子:“好冷。”


    “我很快就讓你熱起來。”季元熙啞著嗓子道,寬大的手摸上他的前胸。


    他的手溫暖地像在火上烤過似的,有一種魔力能把每一寸肌膚都燒起來。


    衛子陽很快放鬆了身體,配合著他的動作,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吹著熱氣:“好燙。”


    敏感的耳朵受到刺激,季元熙哼了一聲,*逐漸勃發。


    季元熙忽然抬起身,摸向床頭。


    “找什麽?”衛子陽問,現在就找潤滑劑是不是也太早了點。


    “把空調開高一些,別把我的小乖乖凍著。”


    衛子陽怔了怔,又是刹那間的失神。以前似乎不記得他是那麽細心體貼的人,還會考慮到是不是冷了熱了,一直就是想到就做,簡單粗糙,甚至有時候不講什麽前戲,隻要他硬了就來,泄完欲就去洗澡。


    是他的智商降低了,還是自己的智商降低了?


    季元熙一邊繼續吻著他,一邊騰出一隻手隔著褲子摸向他□。


    直接的刺激讓衛子陽完全無法抗拒,身體本能地有了明顯的反應,脹脹地頂著褲子,難受得直想掙脫。


    “想要嗎?”季元熙惡劣地笑著,手上時輕時重,極盡挑逗之能。


    衛子陽又豈是好欺負的,手直接插.進了他褲子裏,指尖撥撩著:“季爺要我就要,季爺不要,我馬上偃旗息鼓。”


    被他弄得心尖直燒,季元熙按耐不住,不跟他再囉嗦,直接把他剝了個精光,隨即自己也脫了兩人赤誠相對。


    略微粗糲的大手在他摸過他的腰際,停在他的大腿上,在他大腿內側來回撫摸。


    最柔嫩的肌膚在他的愛撫下微微顫抖,衛子陽咬著牙,極力克製著,手指扣著他的後背。刻意避開的中心雄赳赳氣昂昂地挺著,耀武揚威地宣誓著存在。


    “夠了啊,季爺。”衛子陽喘著氣道。


    “求饒。”


    “……”


    “快點,跟我求饒。”還是那麽霸道的語氣,不容反對的命令短語,可此刻聽來卻是極具魅惑,好像麵前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潭,又一雙手從水裏伸出來,把自己往水裏拽,那是惡魔的手。


    “你不是最能裝模作樣求饒的嗎?嗯?現在怎麽不開口了?小乖乖,快求饒!”幾番撫弄,季元熙自己也是憋得一頭汗,可他樂此不疲。


    “求求你了,季爺,放過我吧,橫豎給個了斷。”


    “真乖。”季元熙笑了,激烈地親吻。這句話像是最好的催情劑,把氣氛推向頂點。


    季元熙抓住他的□搓揉著,在潤滑劑的助力下,進入了他的身體。


    原始的節奏在舞動,那是最亢奮的情緒。


    他的喘息、他的顫抖,無不讓自己更加興奮,這一刻簡直太過美妙。


    季元熙加快了節奏,把這美妙一波一波地推向高處。


    …………


    當衛子陽洗了早從樓上晃下來,季元熙已神清氣爽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了。


    “過來。”季爺召喚著他的寵物。


    衛子陽不緊不慢地晃過來,想起頭狼的指令,心底盤算了一下,趁著他如此好心情,試探道:“季爺,跟你商量個事。”


    “什麽事?”季元熙好奇,印象中他是第一次對自己說這種話。


    “你去公司能不能還是帶著我啊,我一個人呆家裏實在是太無聊了。”


    季元熙有點意外他這個要求:“你上次不是還嫌跟我去公司沒意思嗎?”


    “我想跟著你嘛,這都不領情,還是你怕我妨礙你找其他小情人?”


    季元熙想了想道:“明天不行,我有點事,後天吧。”


    明天他果然有鬼!


    衛子陽表麵還是很開心:“好,那說定了,別賴啊。”


    季元熙拍了拍他的屁股:“你的要求我答應了,那是不是輪到我提要求了?”


    “你有什麽要求?”衛子陽警惕道。


    季元熙一時還真想不出來,絞盡腦汁想了一會:“給我做飯去。”


    “啊?”衛子陽掏了掏耳朵,以為耳朵壞了。


    “做飯!”季元熙重複。


    “唐嫂不是已經做好了嗎?你不能浪費糧食啊。”


    “今天吃你做的。”


    “可我不會啊。”衛子陽無辜地攤手。


    季元熙不信:“你一個人生活了那麽久,家裏還養著一個人,你居然敢騙我說不會做飯?”


    “真不會啊,誰規定一個人生活就得會做飯的?我那哥哥一個月見不到幾次人影,沒錢了才會找我,我還給他做飯?我抖m?”雖然衛子陽在季元熙麵前謊話連篇,可這回他說的是真話,他除了會泡方便麵外,還真不會弄其他吃的。


    季元熙還是不信,還是不死心:“下麵也不會?”


    “方便麵行嗎?”


    季元熙的臉皺成了一團,讓他吃方便麵?像話嗎?


    “真是的,我養你你連麵都不會下給我吃,太虧了,你有義務喂飽我。”


    這話在他嘴裏竟成了萬能句啊,任何場合,任何情況都能用。


    “季爺,你小說看多了吧,我幹嘛一定要會做飯啊?再說了,我要是弄得一身油煙,你會喜歡嗎?”


    “這是情調,懂嗎?你沒聽過嗎,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


    衛子陽連連搖頭:“我認為,與其抓住男人的胃,不如抓住男人的蛋!”他說著手一探,握住了季元熙的□。


    季元熙繃緊了肌肉,眼中欲.火跳了跳,他一把拽住衛子陽往飯廳拖。


    “幹嘛幹嘛,走慢點。”


    “吃飯。”


    “我不會做飯啊。”


    “唐嫂做好了。”


    “你批準我不用做飯了?”


    季元熙回頭,眼底的火在翻騰:“我批準你可以抓住我的蛋。”


    不管是飯的問題,還是蛋的問題,入夜兩人折騰了很久,總算暫時擺平了。


    午夜十分,一切都靜悄悄的,衛子陽睜開了眼,在確定身邊的人已經熟睡後,悄悄地起身。


    ————*————*————*————*————*————*————


    第二天,衛子陽起了個大早,陪著季元熙吃過早飯,殷勤地為他挑好衣服,幫他穿戴。


    “今天怎麽那麽乖?”季元熙笑道。


    “我在討好你嘛,拿你的錢,寄人籬下,總得有所表現才不會被你拋棄。”衛子陽痞笑回答。


    他拿起一件早就選好的外套,往季元熙身上穿:“你看我眼光怎麽樣?搭配得你還滿意嗎?”


    季元熙望了鏡子一眼:“底子好,沒辦法。”


    衛子陽叫道:“太不要臉了吧!”


    季元熙扣上紐扣,正色道:“我今天會晚點回來,不用等我吃晚飯。”


    “知道了。”衛子陽笑眯眯地勾住他的胳膊,“我送你出門。”


    等到季元熙的車開遠,衛子陽才收起笑容,飛快地跑回房間,打開手機。


    屏幕上出現一個坐在後座向前方的畫麵。


    衛子陽這才鬆了口氣。這個微型攝像頭是他昨夜忙了許久才裝上他外套紐扣的,就怕他挑剔不穿這件衣服,幸好平日為了討好他,一直琢磨他的各種喜好,今天這套衣服的配色是他最常穿的,不會出什麽大錯。


    把拍攝到的畫麵連到總部頭狼那,衛子陽開始了耐心的等待。


    等待總是漫長的,白天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把衣服掛在了衣架上,畫麵一動不動。


    一直到下午,畫麵突然劇烈晃動,幾乎快要睡著的衛子陽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提起了精神。


    頭狼那邊也是一個振奮,整一個小組開始運作。頭狼掐滅了手中的煙,冷冰冰地提醒:“讓突擊組不要太靠近,季元熙的保鏢可都不是普通人。”


    “希望能找到水母。”一個人說。


    其餘人暗暗點頭,卯足了勁投入各自的工作。


    衛子陽坐在床上,插上耳機,從手機裏可以看到季元熙看到的視線,聽到他說的話。


    他在車裏坐定,隨後江海也坐進副駕駛:“季先生,都安排妥當了,現在出發嗎?”


    鏡頭晃動了一下,像是季元熙調整了坐姿,他低聲道:“走吧。”


    在市中心開了一會,他們抵達一個車庫,季元熙等人下車換了一輛房車,再次上路。


    車一路往郊區方向行駛,停在了一排破舊的平房前,江海下了車,但是季元熙並沒有動。


    幾分鍾後,江海帶了一個人上車。


    是水母,他還活著!


    所有盯著屏幕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衛子陽雖然沒有見過水母本人,隻看過照片,但還是一眼認了出來。這個人約摸三十多歲的樣子,下巴上都是胡茬,但看上去還是比較精神的,並沒有受過虐打的痕跡。


    “要不要立即展開行動?”總部的人問道。


    頭狼冷眸像是要把屏幕鑽出個洞:“先等等,不要打草驚蛇,我們不僅僅要救人,還要抓住季家通敵這條大魚,現在還不能掀底牌。”


    “季總。”水母恭敬地叫了聲,坐在了正對鏡頭的地方。


    鏡頭動了動,季元熙沒有說話。


    水母快速掃視了一下季元熙,有道:“季總,我們這次……”


    “不要多話了,跟著走就是了,我們會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的。”說話的是江海,季元熙依舊沒有開口,很顯然他並不想跟這人多說什麽,也不想透露任何信息。


    水母並不清楚自己的人是否有在追蹤,但是季元熙表現已斷了他試圖留下暗示的可能。


    車開到了泗海岸,季元熙把水母送上了一條漁船,這才開了金口說了第一句話:“走好。”


    “謝謝季總。”水母的態度始終恭敬,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反抗或者憤怒的表情。


    謝謝?他還說謝謝?衛子陽看著奇怪,難道是水母心甘情願聽從季元熙安排的?難道是季元熙好心?是錯怪他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他又要把水母送去哪兒?


    同樣的問題,也在頭狼腦中浮現,臉上有了一點疑惑。


    水母上了船,漁船緩緩開動。


    “頭兒,要不要現在攔住?”


    頭狼抿了抿唇,疑慮更深:“再等等,季元熙還沒有走,讓水上突擊小組盯著,等船開到……”


    轟!


    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突變發生在瞬間,屏幕上紅黃色的火焰鋪天蓋地,剛才還在平靜的水麵上緩緩開動的漁船,突然之間就發生了爆炸。


    屏幕前的衛子陽猛得跳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瞪著屏幕。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漁船爆炸了?


    是季元熙的陰謀?


    頭狼霍然起身,瞪大了雙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胸膛劇烈地起伏。


    所有人都驚呆了,呆呆地坐在屏幕前,鴉雀無聲,沒有人動彈,他們的表情微微扭曲,憤怒頓現。


    水母被殺了!


    就在他們眼前!


    就在他們以為馬上就能把人救到的時候!


    一個頭戴耳機的人喊道:“頭兒,突擊組請求行動。”


    在現場的突擊組成員一個個握緊了拳頭。


    頭狼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額頭上青筋迸發。


    “頭兒!”旁人焦急地催促著。


    頭狼咬了咬牙,陰沉道:“命令突擊組撤退。”


    水母已經死了,凶手還在逍遙法外,隻有抓到了幕後黑手,才能為他報仇,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


    隱忍,必須隱忍,頭狼眼底射出凶狠如狼的光芒。


    衛子陽氣得渾身發抖,無法自製。


    耳邊沒有了聲音,應該是攝像頭受到爆炸的衝擊波,收音功能被破壞了。屏幕一陣晃動,是季元熙正在向回跑,最後上了車。畫麵上,江海正緊張地跟他說著什麽,可是什麽都聽不見。


    陰謀,這是徹底的陰謀!


    季元熙肯定是給水母設了一個騙局,向他保證了什麽,讓他錯以為是在保護他,然後乖乖地聽從吩咐,最後把他騙到無人的海邊謀殺。


    要不是偷偷給他按了攝像頭,肯定無法看到他如此陰險的這一麵。


    他怎麽可以?他怎麽可以這麽做?


    水母死了,之前做的許多事都白費了,人終究是沒有救回來了。


    如果還不能把季元熙送進監獄,讓他身敗名裂,怎麽對得起死去的同誌?


    衛子陽腦中思緒萬千,唯獨不變的是接近他,來到他身邊的初衷,那就是查出他的犯罪證據。


    監控還在繼續,衛子陽努力調整著情緒,不能讓憤怒衝昏了頭腦,等他回來,還得繼續給他看笑臉呢,不能為了眼前的失利,壞了全局。


    等他回來,該跟他說什麽呢?


    見過這殘忍的一幕,衛子陽實在無法確定該怎麽麵對他。


    車正在往金水港方向開,快要回答了吧?衛子陽虛弱地倒在床上,手機就放在他邊上。


    可就在這時,畫麵不動了,是車停了。


    為什麽停車了?還沒有回來啊。


    衛子陽又拿起手機,下一秒,又睜大了眼。


    屏幕上出現的竟是謝少青。


    他怎麽來了?


    他們是同謀?是越好的?


    畫麵上謝少青還是笑得那麽溫柔,那麽好看。


    衛子陽死死盯著,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謝少青在說話,他在說什麽?


    衛子陽恨極了這壞掉的攝像頭。


    他們肯定在預謀什麽!肯定又在商量什麽壞事!到底是什麽?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心跳不可抑製地加快,耳邊隻有心跳動的聲音,全所未有的緊張籠罩著他。


    忽然謝少青撲過來抱住了季元熙,擋住了鏡頭。


    什麽都看不見了,隻有黑漆漆一片。


    衛子陽急得直想把手機砸了。


    屏幕上又是一亮,是季元熙的外套被脫了下來,扔到座椅上。


    衛子陽最後能看到的是謝少青坐了過來,壓住了外套。


    畫麵完全黑掉,攝像頭被壓壞了,斷了聯係。


    衛子陽怔怔地捧著漆黑一片的手機,腦中全是謝少青那美如畫的笑臉。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出去了一趟回來晚了,著著急急更新,希望不要有太多錯別字。


    今天第一天v,來不及弄了,沒有分所謂的三章,量到了就行,大家將就著看,多謝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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