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陸府時,安亞非自然是沒有去廚房的,因為他想起了一件事。


    丟下跟在他身後回來的陸寒情,安亞非一個人回到了所住的院子裏,進屋關門撲上床。


    最近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腦子裏細細的想著一些東西,驀然,某個人的臉竄了進來。


    安亞非一愣,對了,是陸寒情。


    最近,他好像對這個人親近了很多。隻是,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改變了自己心裏原本的初衷?


    安亞非覺得,他此刻的腦子好像有點不太夠用了。


    在床上幾次翻來滾去,也沒有把心裏複雜的情緒想明白。


    對陸寒情的親近,他並不認為是愛情,畢竟,兩人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兩月有餘,而且還得是化零為整。


    睜著眼睛看著白色的帳頂,安亞非眨了眨眼。


    迷迷糊糊的想了半天,安亞非覺得,還是按照以前的想法來才好,畢竟,這事關自己後麵安危的問題。他可不想給陸寒情錯覺。


    想著想著,安亞非腦子又轉到了其他的事情上去。


    好像從上次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回去後,陸寒情之後再過來,對他的態度也改變了很多。雖然還是會時不時的在自己麵前抽風,可是,態度的確是不像一開始那樣讓他覺得反感跟假了,真實了很多。


    嘖。


    安亞非翻了個身,閉著眼睛把自己埋進了枕頭裏。


    想這些事情真是傷腦筋。上一世他就不想去想這些東西,所以一心沉浸在廚房裏,家裏的事業由哥哥來管理。


    爹地媽咪他們也說自己有時候缺了點腦子。


    “睡著了?”陸寒情站在床畔,低頭看著一大半身子都埋在被子裏的人,微微眯了一雙眼睛。


    非兒剛才進來時看他的那一眼,總讓他覺得奇怪。因此在把該吩咐的事情吩咐下去後,便趕了過來。


    “你進來做什麽?”安亞非側頭,“敲門懂不懂。”


    陸寒情挑眉,“非兒沒聽見我敲門。”


    額。安亞非撇了撇嘴,好吧,以他剛才那神遊的腦子,估計是的確聽不到敲門聲的。“有事?”


    陸寒情搖頭,“非兒可是有事。”


    安亞非一雙眼睛仔細的上下掃了一眼他,這個男人,跟他相處時的氣勢,真的是不一樣了,柔和了很多。“我逛街累了而已。”


    “那非兒休息一會兒。”陸寒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轉身走了出去。


    安亞非看了一眼關上的門,扭頭又把自己埋進了枕頭裏。


    煩死個人。


    什麽時候睡著的安亞非已經不知道了,起來時,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屋外的連月光都沒有,隻有屋簷下幾盞燈光在風下搖曳出明暗的光來。


    聽見屋裏的聲音,東遠敲了敲門,“安公子醒了?”


    “嗯。”安亞非起身整理了一下睡皺了的衣服,便把門打了開來,屋外東遠恭敬而立,“什麽時辰了東遠。”


    “回安公子,辰時了。”


    睡了這麽久?安亞非有點驚訝,他還以為隻睡了一兩個小時呢,沒想到卻是睡了差不多四個小時。


    還真是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明明中午才睡了那麽長時間的。


    東遠道:“安公子可要用飯。”


    “嗯,端到屋裏來吧。”吩咐完,安亞非轉身拿起桌上的火折子把燈點上,黑暗的屋裏霎時明亮了起來。


    “醒了?”陸寒情從文件裏抬頭,聽完西南的話,道:“叫東遠端飯了嗎?”


    “回少爺,叫了。”西南站在書桌邊,“少爺要用飯嗎?”


    “一會兒吧,還有點沒處理完。”陸寒情眸光沉了沉。


    吃完了飯,安亞非讓東遠把下午買回的那些東西拿了過來。


    看著幾個袋子裏的東西,安亞非思考著要不要下手。


    可是想到烤肉的美味,還有蛋糕的味道,便很是心動。


    其實,做些出來應該沒有關係的吧。


    安亞非覺得自己此刻的心裏是很糾結的,一方麵想要利用這些東西做些好吃的出來,一方麵又不想因為這個吸引了陸寒情的注意。


    雖然他不覺得陸寒情那人會因為自己的廚藝就會喜歡上自己,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算了,這會兒這麽晚了,以後再說吧,反正也不差這點時間了。


    想罷,安亞非便拿起放在榻上的書開始就著燈光看起來。


    “非兒可還有東西要準備的。”吃過午飯,陸寒情便叫人把馬車準備好,準備啟程回洛城。


    安亞非剛從廚房那邊過來,聽見他的話,搖了搖頭,“東西就那幾個包袱,對了,那三個罐子放好了,我阿爹讓帶去給你阿爹的。”


    “放好了。”陸寒情掀開車簾,讓他進去。


    “非兒去廚房做什麽了。”陸寒情靠在後麵的榻上,看了一眼他放在小木桌上的幾個盒子。


    安亞非揉了揉手,“教他們怎麽做果醬跟罐頭,還有把菜都醃起來。”


    “這盒子裏裝的是什麽?”裏麵飄出了些奶香味。


    安亞非看了他一眼,“我做的餅幹。”


    陸寒情挑眉,伸手打開了其中一個盒子,霎時一陣奶香味,帶著淡淡的果香飄了出來,彌漫了整個車廂。


    “是昨天買的那個奶塊做出來的?”嘴裏的味道不甜不膩,相反有一股混合著蘋果的奶味。


    “嗯,我加了蘋果汁進去。”安亞非也伸手拿了一塊放進嘴裏,雖然沒有烤箱烤出來的那樣幹脆,不過這種鬆軟的味道倒是與蛋糕有些相似了。


    馬車緩緩而行,撩開的布簾外是逐漸進入深秋的景色,微微泛黃的葉尖昭示著秋的到來,清新微冷的空氣吸入鼻腔,身上泛起了一陣舒服又微冷的涼意。


    安亞非微微眯著眼迎著吹起的風。


    他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無論是坐飛機,還是坐火車,他都喜歡靠窗的位置。


    不光可以看到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還可以迎著這種風拂,總覺得心都要飛了起來一樣。


    “非兒小心著寒。”陸寒情抬頭,見到窗戶邊那顆亂糟糟的腦袋,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把撩開的簾子放了下來。“雖說如今的天氣尚算暖和,可這風吹久了,難免會頭痛。”


    安亞非扒拉了兩下被吹亂的頭發,“你不覺得就這樣坐在馬車裏很憋悶嗎?”尤其是這路還不平,馬車裏即使墊了好幾層的軟墊,也架不住時間久。


    陸寒情揚了揚手裏的書,“非兒靜下來看書就好了。”對於已經習慣了坐馬車的他來說,的確是沒覺得有什麽憋悶的感覺。


    安亞非撇了撇嘴,“這書看久了傷眼睛。”


    陸寒情聞言輕笑出聲,“要不我帶你出去騎會兒馬?”


    安亞非眼睛一亮,剛想點頭,便想起什麽,又蔫吧了下去,“算了,隻有一匹馬,你自己去騎吧。”他的確是想出去放放風,總這麽坐在顛顛的馬車裏,他總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被顛散了。


    不過這人也不知是有意的還是故意的,外麵隻有一匹馬是空閑的,要是兩人都出去騎馬的話,肯定得共騎。


    “無妨,非兒自己騎馬就行,我坐馬車。”見不得這人一副懨懨的神色,陸寒情放下手裏的書,揉了揉他的頭。“不過不要騎得太遠,最近不太平。”


    “我一個人騎馬?”安亞非不信的看過去,這人竟然這麽好說話了?


    陸寒情輕笑著點了點頭,“去吧,不要騎太久。”


    安亞非看了他一眼,懷著奇怪的心情下了馬車。


    如願的騎在馬上後,心裏本該雀躍的心情卻雀躍不起來,相反還有微微的失落。


    安亞非揪了揪馬的鬃毛,把心裏的那股詭異的感覺給壓了下去。


    陸寒情從馬車裏看出去,那人恣意飛揚的神色讓他不禁柔和了神色。


    客棧裏,安亞非剛準備脫了衣服準備洗澡,順便給大腿根騎馬時磨破的地方上點藥。門就響了起來,“誰。”


    “是我。”陸寒情手裏拿著一個白色瓷瓶走了進來,見他衣服半敞開,露出白皙的鎖骨,不禁眸色沉了幾分,“剛才看你走路的姿勢,便知你下午騎馬定是把腿根處的皮磨破了,這藥能緩解疼痛。”


    安亞非伸手接過,有點不太好意思,下午因為太興奮了,便不顧這人的勸阻多騎了會兒,哪知道這具身體皮膚太嫩,開始在馬上時還沒有覺得,等下了馬才發現腿根處燒得痛死人。


    “謝謝。”


    陸寒情溫和道:“非兒可需要我為你上藥。”


    安亞非一愣,隨即翻了個白眼,“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這種神色說這麽曖昧的話?”真是太違和了有木有。


    “喔,那非兒覺得我該用什麽神色?”陸寒情眼底起了一層笑意,便也不急著走了,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重點不是這個好吧。


    把瓷瓶放到桌上,安亞非看著坐下來的人,“這麽晚了,你難道不回你房裏睡覺?”


    “時辰還早。”|陸寒情拿起桌上的書翻了翻,抬眸掃了他的腿根處一眼,“非兒當真不需要我給你上藥嗎?”


    安亞非覺得手有點癢,“不需要。”走到門邊把門打開,意思不言而明。


    陸寒情有點遺憾的起身,“哎,好吧,既然非兒不需要,那就算了。”


    安亞非額角抽了抽,啪的一聲把門關了起來,差點拍著某人還沒走出去的腳。


    陸寒情看著緊閉的門,低聲笑了笑。


    馬車裏,安亞非瞪著眼看向緊箍著自己的手臂,“做什麽?”


    陸寒情神色柔和道:“非兒不是有傷嗎?馬車顛簸,靠在我懷裏更舒服些。”說完還緊了緊手臂。


    安亞非掙了掙,“那點小傷不需要大少爺你這樣的對待。”尼瑪,就破了點皮而已,跟馬車顛簸有什麽關係。擦了那個藥,已經好了一半了。


    “小傷也是傷,非兒還是不要大意的好。”陸寒情手臂未鬆分毫,兩人的距離太近,彼此身上的熱量通過衣衫相互傳遞,融合。


    安亞非身體扭了幾下,卻愣是沒有扭動一點,“難不成你昨晚送我的藥是假藥。”


    陸寒情故意低頭在某人的耳邊道:“非兒此話怎講。“


    濕熱的氣息噴在耳郭,安亞非抖了□體,把頭偏了偏,“你說話就說話,不要離這麽久。”


    “你那藥要不是假的,又幹什麽擔心我這點小傷。”


    陸寒情動了動身體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更舒服些,“藥自然是真的。”


    “真的還有什麽好擔心,讓我自己坐。”安亞非實在是很想給這男人幾拳。


    不知道怎麽突然間又開始抽瘋了,昨天到今天早上還好好的。結果一上了馬車,就變成這種死樣子,簡直是讓他牙癢癢。


    又不是神經病,怎麽這性格這般捉摸不定的,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真是煩死了。


    果然決定將一開始的決定貫徹到底是對的。


    真要是嫁給了這種男人,他都擔心還沒幾個月,自己就得被弄成神經病了。


    陸寒情拒絕,“不。”


    安亞非無語了,尼瑪,勞資要是會點穴,一定讓將這男人丟到馬背上馱著走。“你勒得太緊了。”腰都要被勒斷了。


    “抱歉,沒控製好力道。”陸寒情一點也沒有歉意的語氣讓安亞非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麽沒誠意的歉意,就不要說了。”說出來讓他隻想更想揍他。


    感覺到腰上的手臂鬆了些,安亞非稍微動了動,讓自己能更舒服點,既然掙不開,還是不要太固執了,放鬆了身體,安亞非閉上了眼睛。這個男人也不知道要抽風到什麽時候。


    陸寒情低頭看著懷裏的人,眼裏一片溫柔,還夾雜些笑意。


    非兒這兩日的反應著實有些讓他猜不透,本來對他已經有了些的親近,好像一下子又疏離了起來。


    他想不通這其中是因為什麽,所以也沒敢表現得太積極,不過,卻不代表他不能找些借口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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