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聽完自己夫君的話,小心翼翼的扭頭看向好友,無意中掃到大兒子的神色,心裏咯噔一聲,大叫完了完了。


    “那個,小非,嗬嗬,我,那啥,我剛才什麽都沒說。”


    哎喲,他怎麽會說出那樣的話來,要說也要等到大兒子搞定了小非以後啊,看大兒子的神色,這明顯是還沒有搞定啊。


    安亞非神色僵硬,整個身體都好似變成了石頭一樣。


    瞪著眼睛看著好友那笑容,恨不得剛才那句話他沒聽到。


    剛才還在心裏感謝命運那娘們兒做了一件好事,可是現在,他覺得,命運這娘們兒他尼瑪就從來沒有做過好事。


    深呼吸了一口氣,安亞非扭頭看向把自己樓的緊緊的人,扯嘴笑道:“陸寒情,勞資要跟你解除婚約。”說到後麵,那話簡直是用吼的,而且,很是咬牙切齒。


    尼瑪,想到以後要喊好友公公,他就想去死一死。


    這都什麽事情啊。


    他才剛把自己對陸寒情的感情想清楚了,然後就給他來了這麽一出。


    東遠心裏狠狠的震顫了一下,這會兒覺得,以前總是隨和善良的安公子,此刻的神色真是好嚇人。


    洛夕一聽到那話,嚇得立馬停了臉上的笑容,無辜的看著大兒子。他剛才隻是太開心了,本來是想說,以前跟小非是好友,現在小非又要嫁給自己大兒子了,以後兩人就更是親上加親了,可是,他沒想過,小非要是嫁給自己兒子了,以後就得喊自己公公了這個事實。


    完蛋了。


    看大兒子的樣子,肯定是愛上小非了,這可真是要命了。


    洛夕覺得自己應該要出去躲一躲。


    陸寒情哭喪著一張臉,“非兒,好好的為何要跟我解除婚約。”


    安亞非瞪著他,“為何?你剛才沒聽到你爹爹跟你阿爹的話?”


    一想到嫁給陸寒情後,會發生的事情,他不止屁屁疼,還蛋疼。


    叫自己好友公公?就是在現世裏,那也是極其荒謬的事情。


    雖然在這異世的古代,除了他們幾個人沒有別人知道,可是,他心裏會很別扭啊,尼瑪,這簡直是太坑爹了有木有。


    陸寒情把懷裏的人擁得緊緊的,“非兒,那個,我們是我們,阿爹跟你是阿爹跟你,這是兩件事啊,你不能因為這個,就跟我提出解除婚約吧,這對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他現在後悔得要死,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就不應該聽阿爹的把非兒接到洛城來,應該等他跟非兒修成正果了,瓜熟蒂落那天再讓兩人見麵。


    安亞非忍不住提高音量,覺得自己此刻的心情比剛才見到好友時還要激動難平,“兩碼事?你覺得是兩碼事?這根本是一碼事好不好?你剛才也聽見了,我跟你阿爹是好友,然後我要是嫁給你了,以後見到你阿爹了,我是叫他名字啊,還是叫他公公?你想想你站在我這個位置,你會怎麽做。”


    此刻屋子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安亞非也不怕把自己的事情說得更清楚一些了。


    陸寒情聽完他的話,想像了一下自己要是遇到這樣的事情,會怎麽做,心裏不禁抖了一下,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可能放棄跟非兒的婚約的。


    “那個,非兒,成親後,我們可以一直住在北口鎮。”


    安亞非冷哼,“哼,你連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沒有底氣了,還怎麽說服我?我真要跟你成親的話,成親當天的拜天地的時候,我可是得給你阿爹磕頭的。”


    想到這裏,安亞非的臉色黑的簡直能媲美包青天了。


    尼瑪,他連自己爹地媽咪跟爺爺奶奶都沒有跪過,到時候卻要給自己的好友下跪,這也就算了,跪完了還得叫他一聲公公,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渾身都在疼。


    陸寒情簡直是欲哭無淚,隻好出聲道:“非兒,我們現在不說這個好嗎?你不是剛剛見到我阿爹嗎?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吧,要不,你這會兒去跟我阿爹聊聊?”


    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讓非兒心裏的別扭消下去的,陸寒情隻好采取了拖字訣。隻要等他讓非兒更喜歡他了,到時候不怕非兒不願意嫁給他。


    要是放在前一段時間,他或許還會很擔心,可是這幾天,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非兒對他也是有感情的。


    隻要非兒對他有了感情,他就不怕不能讓非兒對他感情更深。


    安亞非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便頭扭開,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此刻是怎麽樣的想法。


    晚飯時,陸滄,洛夕,陸寒情,還有安亞非四個人是同桌的,陸寒情的兩個弟弟因為有事,並未在家。


    鑒於安亞非並不是外人,因此四個人是在陸滄與洛夕所住的小院子裏用飯的。


    飯桌上,安亞非見都是自己愛吃的菜,便知這是好友特意吩咐下去的,心裏又是感動又是別扭,看著身邊溫柔笑著的陸寒情,還有好友那有些奇異的笑容,便覺得頭痛。


    “小非,都是你喜歡吃的菜,不知道有沒有記錯。”洛夕開口,臉上帶著些重逢的喜悅,還有那麽些討好。


    安亞非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桌上的菜,點頭,扯嘴笑道:“沒想到過了十幾年,你的記憶力還這麽好。”


    這話一出,幾個人的嘴角都抽了抽,尤其是洛夕,他敢保證,好友這話絕逼是在打擊報複他下午說的那句大實話。


    洛夕扯了扯嘴角,嘿嘿笑道:“沒記錯就好,那個,我們開吃吧。”


    誰來告訴他,好友相見,不是應該互相傾訴,談笑風生的嗎?為什麽他覺得,他跟好友的相見,簡直就是充滿了火藥味呢?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一頓飯吃得是詭異非常,站在一邊伺候的東遠跟西南,還有另外兩個小廝,都靜默的站在一邊,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下午安亞非並沒有聽陸寒情的話去找自己好友聊天,而是一個人在屋裏看書,當然,那書是肯定絕對沒看進去的。


    除了因為見到好友的激動心情意外,還有就是在糾結自己跟陸寒情的事情。


    糾結來糾結去,這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


    看著好友喝得有點醉的樣子,安亞非歎了口氣,想問的話,也咽了回去,以後有的是時間,今晚兩人都有些激動,撇開以後將要麵臨的尷尬身份外,兩人的心情都是很開心興奮的,這心情一好,喝得就有些多了。


    安亞非看了一眼好友醉醺醺的傻笑,有點搖晃的起身道:“小,咳,他喝醉了,我也喝醉了,先去休息了。”


    小字說完,便想起兩人的關係,硬是把後麵那個明字給吞了回去。


    嘖,這以後見麵了,到底是叫洛叔叔呢?還是叫亞明呢?


    真尼瑪蛋疼。


    宿醉的頭痛讓安亞非躺在床上直皺眉,昨晚真的是喝多了。以前隻是偶爾喝點白酒,還很少的,平常幾個好友興致來了,也多是喝的啤酒。


    昨晚喝的可全都是白酒,他還貌似喝了好幾杯。


    聽見屋裏的聲音,東遠去端了解酒的藥茶過來,站在屋外敲門道:“安公子醒了嗎?”


    安亞非使勁揉了揉太陽穴,對著門外道:“醒了,進來吧。”


    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就算要喝,也絕對隻喝一杯。


    東遠進屋便見他頭痛的樣子,道:“安公子,這是解酒茶,喝了能緩解點頭痛。”


    安亞非接過一口氣喝下去,對東遠道:“東遠,有沒有其他能止痛的藥。”


    這宿醉的頭痛也太厲害了。


    東遠為難的搖頭,“安公子,別無其他止痛的藥。”


    安亞非揮揮手,“讓人端點粥過來吧,我再躺會兒。”


    東遠給他把被子拉了拉,便走了出去。


    又睡了一覺,這頭也不痛了,安亞非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了屋子,屋外晴好的日頭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就連風也好似沒有了初秋的涼意。


    “東遠,走,帶我到處逛逛。”


    東遠笑著在前麵帶路。


    兩人逛到旁晚,也不過是把陸府逛了個大概,還有很多地方安亞非並沒有去看過。


    回到院子裏時,安亞非才想起來,向東遠問道:“東遠,怎麽沒見到你家夫爺?”


    東遠頭微微低著,扯了扯嘴角,抬頭時已經是一臉的溫和神色,“回安公子,夫爺跟老爺去宮裏了。”


    想到早上在院外看到的情形,東遠覺得,還是不要對安公子說實話的好。這件事,應該讓大少爺來說。


    安亞非聞言挑了挑眉,轉身進了屋。那個家夥,哼哼。


    晚飯時,忙了一天沒見人影的陸寒情回了小院,見到坐在廳裏看書的安亞非,陸寒情微微一笑,“非兒。”


    安亞非抬頭向他看去,壓了壓心裏的別扭,“忙完了?”


    陸寒情點了點頭,走到他身邊的凳子上坐下,“明日帶你出去逛逛洛城吧,再過些時候天氣越發涼了,出去就不適合了。”


    安亞非低頭看書,嗯了聲,“你阿爹呢。”


    陸寒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右手握拳在嘴上輕咳了一聲,“那個,早上宮裏來消息說君後身體不好,讓阿爹跟爹爹去宮裏住些日子,陪陪他。”


    安亞非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抬頭眉峰微挑,“你阿爹不會是當起了縮頭烏龜吧。”


    陸寒情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因為是事實。


    安亞非也沒想聽他的答案,以他對好友的了解,那家夥這會兒絕對是逃之夭夭了。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現在就在他家裏呆著,還怕他不回來?


    雖然知道自己遷怒好友有點不厚道,可是,他可沒忘記以前阿爹跟他說的,這具身體的親事,他這個好友也是在裏麵十二萬分同意的。


    作為涼月國的京都,洛城無疑是繁華的。


    內外兩城,把偌大的洛城分了開來。


    外層為一般商人跟平民的住地,內城作為達官貴人,皇親國戚的住地。


    雖然分為內外兩城,卻是並未讓內外兩城的繁華熱鬧相差太多,反而因為這種分別,讓人更容易找到自己想要買的東西在哪裏。


    安亞非跟在陸寒情身側,兩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耳邊聽著商販們的叫賣聲,眼裏看著街道兩邊形形□的琳琅商品,心裏是放鬆的。


    “這外城還是要比內城熱鬧。”


    陸寒情拉著他的手,阻擋住擁擠的人群,“確實,內城因為住的大多是達官貴人,商賈巨富,皇親國戚,自然要清冷很多。”


    “那個福運酒樓是你們陸家的吧。”以前就有猜測了。


    陸寒情也沒否認,點頭道:“福運酒樓,錦繡布莊,漁鄉糧店,均是陸家名下。”


    安亞非側頭看他,“福運酒樓應該後麵是你阿爹的構想吧。”第一次見到福運酒樓時,他就有那種感覺了,把酒樓建的這麽高,還合理的分了各個包廂,加之四樓的套房,這樣的設計,跟現代的酒店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當時他並未想到這一層,隻是覺得古代人的智慧也是不可小覷的。


    陸寒情笑道:“聽爹爹說,那會兒我們陸家隻有布莊跟糧店,這酒樓是後來阿爹給加進去的。”


    安亞非拿起一個小攤之上的一枚翠玉扳指,左右看了看,在小販期待的眼神下,又放了下來。一邊往前走一邊道:“你阿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陸寒情拉著人往一邊的福運酒樓走去,“那就看非兒想知道什麽了。”


    酒樓掌櫃一見大少爺過來,立馬笑著迎了過來,“大少爺,今兒怎麽有空來外城逛逛。”


    陸寒情淡淡的點點頭,道:“陪非兒過來的。”


    掌櫃聽聞此話,又轉頭看向一邊微微笑著的安亞非,“想必這位便是安公子了吧。”


    安亞非挑眉,含笑點頭。


    掌櫃笑道,一邊把兩人往三樓迎,“不知道大少爺與安公子想吃些什麽,我讓廚子去準備。”


    坐進雅間裏,陸寒情看向安亞非,“非兒想吃些什麽。”


    安亞非看了眼菜單,“你點吧。”菜單上很多菜名都跟現世的不一樣。


    陸寒情轉頭看向候在一邊的掌櫃,“把特色的那幾樣菜都端上來吧。”


    掌櫃笑著退了出去,並關上雅間的門。


    安亞非探頭看著下麵的街道,又看向遠處把洛城分隔成內外城的城牆,“你阿爹當初應該讓人再把福運酒樓建高點,然後酒樓地址也應該選在靠近城牆的地方,這樣吃飯的時候,不僅可以看到外城的熱鬧,還能感受到內城的寧靜。”


    陸寒情聽他這麽一說,點了點頭,“倒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不過這酒樓卻是沒法再建高了。”


    安亞非扭頭,疑惑道:“為何?”


    難道是建造技術不行?


    陸寒情給他杯子裏倒上熱茶,“這是涼月國的律法規定,無論是皇親國戚,亦或是商賈巨富,這家裏的閣樓最高不能超過四層。”


    安亞非撇了撇嘴,又是這種當權者的權力思想。


    兩人聊了沒一會兒,菜便一一端了上來。


    陸寒情給安亞非碗裏夾了一塊雞翅,“這是翡翠蜜汁雞翅,聽阿爹說,這菜是他好友最拿手的一道菜,想必這好友,說的便是非兒吧。”


    安亞非聞言愣了一下,“嗯,不過我們那裏不叫翡翠蜜汁雞翅,就叫做蜜汁雞翅,這裏麵的這些作為點綴的菜葉子,是沒有的。”


    陸寒情把魚刺給剔了,夾到他碗裏,“聽說還有一道可樂雞翅,味道跟這蜜汁雞翅一樣好。”


    雖然他不是很明白阿爹口裏說的可樂是什麽東西,不過想必應該也是屬於甜口類的。


    安亞非笑道:“可樂雞翅跟這蜜汁雞翅一樣,都是帶甜的,不過可樂雞翅就像他名字一樣,用的是可樂烹飪出來的,那可樂,是我們那裏的一種飲料。”


    說到這個,他也才想起來,兩人才相處那一段時間,他說的豆腐,竹席等等,這人當時都沒有任何太驚訝跟震驚的反應,想來都是他那個好友的功勞。


    “吃完,我帶非兒去布莊做幾身衣衫吧。”陸寒情神色柔和的看著低頭認真吃著雞翅膀的安亞非。


    安亞非無所謂的點頭,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是會拒絕的,不過現在,他是不可能拒絕的。在現世時,他們幾個好友之間便就好得就差穿同一條褲子了,現在知道陸寒情的阿爹就是自己的好友,自然他也就不會跟他客氣了,也沒有什麽好客氣的。


    陸寒情笑了笑。


    一頓飯吃完,兩人又坐了會兒,便往錦繡布莊走去。


    外城的熱鬧比起內城來,的確是多很多。內城也就上午稍熱鬧一些,一過了中午,之後便會很安靜。


    即使有攤販,也不會大聲叫賣。


    安亞非被陸寒情拉著,兩人在人群裏走走停停,不時能聽到陸寒情給他介紹某樣東西的聲音。


    邊上不時有或羨慕或嫉妒的視線飄過來,都被心無旁騖的兩人自動給忽略了。


    看著被緊緊握住的手,安亞非心裏不住歎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繼續糾結好,還是,就這麽把糾結給擼直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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