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聽到蘇苓的話自以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蘇三小姐,你就認了吧,這衣物就是在你院子裏找出來的。(.無彈窗廣告)定是你故意設局,在衣物上繡了太子殿下的字,以此來陷害我們殿下。”她越說越覺得是如此,看向蘇苓的目光帶了幾分怨毒。


    太子目光一凝,落在蘇苓那張美不可方物的臉上,一時竟忘了反應。


    那丫鬟原本就是太子的通房,此時看太子的反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心中更是將蘇苓恨得咬牙切齒,嘴上更是胡亂攀咬起來:“奴婢記得蘇三小姐進宮第一次見太子殿下之時就欲投懷送抱,不料卻是被殿下拒絕了。想來便是因愛生恨,這才設下今日的局來陷害殿下的。不管怎麽說,這衣物確實是在蘇三小姐的院子裏找到的,不知你對此作何解釋?”


    這丫鬟也聰明,知道今日的事情是沒那麽簡單了了,故胡亂牽扯。蘇苓要估計身份,總不好當眾跟她對罵吧?但若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她也洗脫不了自己的嫌疑。


    她這算盤打得好,不了蘇苓根本不管她,倒是蘇苓身邊的小玉站了出來,怒目而視:“你一個下人,為了開脫倒將髒水往我們小姐身上潑。我記得你是頭一回來蘇府的吧,怎麽可能對蘇府的路這麽熟?”


    “自然是蘇二小姐跟我說過的。”丫鬟索性都推到蘇珍身上去,“蘇二小姐與我交好,有什麽話也都會跟我說,就連這衣物她也偷偷跟我說過,不然我又怎麽會有機會在上麵下迷迭香呢?”


    “哦,原來是這樣子。”小玉冷冷一笑,“那你倒是說說,我們小姐院子裏有什麽景致?”


    丫鬟一愣,隨即笑了起來,“蘇三小姐的院子自然是張燈結彩,好不熱鬧。至於景致,我倒是記得有一方荷花池,池上還有個涼亭。”


    話音一落,蘇苓卻是笑了起來。


    小玉更是冷笑連連,“可笑之極,你所說的那個有荷花池的院子,卻是我們二小姐的。”


    “不可能……”丫鬟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院子裏擺放著許多嫁妝,必是三小姐的院子無疑,定是你們為了開脫而混淆視聽。”


    蘇苓終於開了尊口,“是誰的院子,府裏隨便找個人一問便知。至於你說的擺放許多嫁妝,你忘了我方才說的嗎,二姐昨夜向我索要嫁妝單子,想必索要不成就幹脆硬搶。[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你不是與二姐交好嗎?竟是連她的院子是哪一個都搞不清楚。”


    事已至此,太子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他們今日完全是落入別人的套中了。他的臉色陰沉,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丫鬟更是麵如死灰。


    可惜這樣一心要置蘇苓於死地的人,小玉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朝炎天肆福了福之後,她才指著丫鬟道:“這賤婢分明就是要栽贓嫁禍小姐,請太子殿下為我們小姐做主。”


    炎夜麟讚賞地掃了小玉一眼,看向炎天肆的眼神銳利起來:“太子殿下,這丫鬟是出自太子府的,我作為弟弟的自然不好插手。隻是今日搞這麽一出,卻是讓我們誤了成親的吉時,屆時父皇問起,我也唯有實話實說了。”


    他在眾人麵前一向忠厚老實,今日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是被氣狠了。也是,任誰好好的接親儀式就被攪得這樣亂七八糟都是要生氣的。


    太子理虧,這個時候再不甘願也得將這口氣吞下,看了看地上的丫鬟一眼,他半天才道:“這樣唯天下不亂的賤婢自當處置了才是,好給三弟出一口氣。來人!”一聲令下,那個丫鬟被捂住嘴拖了出去。


    炎夜麟淡淡笑著,好像沒有看到這一幕一樣。


    炎天肆擠出一絲笑容出來:“今日也是為兄錯信了人,這才耽擱了時辰,三弟放心,為兄必定補上一份大大的禮,算是給你們夫妻二人賠罪。”頓了頓,半響才道:“若是父皇問起……”


    “我拜別爹娘多花了些時間,皇上必是能理解的。”蘇苓笑盈盈接上話。炎夜麟為她出氣,她心中很感激,卻不願他為此得罪了太子。他的日子本來就不好過,這次若是在皇上跟前告一狀,確實,皇上一時氣憤可能會責罰太子。但是同時,他也必定會覺得炎夜麟沒有兄弟情誼,而太子更會因此跟他不死不休。


    這不是蘇苓想要看到的。


    以後她會離開他,所以在走之前必定要替他留一條後路,就當報答他一直以來的保護。


    隻一眼,炎夜麟就明白了她這麽說的用意,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


    太子更是鬆了口氣。而眾賓客都不由地暗中讚歎,蘇丞相真是養了個好女兒,這樣懂事而大氣,日後必定不是池中物。


    隻是此時的蘇丞相心中卻是不好受。


    他自然不是因為方才說了那樣的話而感到愧疚,而是因為局麵翻轉而暗恨自己把話說得太死了。這個時候,他唯有作出懊惱的樣子,“苓兒,是為父誤解你了,都是你二姐這個禍根,回頭我定不會輕饒她的。你這孩子也是,受了委屈也不說,這讓為父怎麽補償你才好?”


    一派慈愛的父親形象,就好像方才說要趕蘇苓出家門的不是他一樣。


    小玉捏緊拳頭,卻沒有多話,生怕給蘇苓惹了麻煩。她原來隻以為蘇丞相是受了吳明珠和蘇珍的挑撥才對小姐這樣差的,現在看來卻不是,而是在他心裏,小姐遠遠沒有他的烏紗帽來得值錢。


    蘇苓這樣通透的人更是早就看透了這一點,所以對於蘇丞相的惺惺作態根本不為所動,心中平淡得連一絲漣漪都沒有,嘴角卻是慢慢勾起,“我知道爹隻是受了蒙蔽,又怎麽會怪爹呢?隻是我也知道,若我不收下爹爹的補償,您心中必定難安。隻是京郊那十家到底太過貴重,我看五家就夠了,剩下五家爹爹留著。”


    一開口就是五家別莊?


    蘇丞相的臉都綠了。隻是說出要補償蘇苓的是他,此時自然不好反悔,隻得打碎牙吞下肚,命人去將契約拿來,嘴上還得誇獎蘇苓:“苓兒真是太孝順了,還知道給爹留五家。”拿著契約的手都有點抖了。


    小玉原本心中還有氣,看此大快人心的場麵幾乎要鼓起手掌來,小姐真是太聰明了。也是,氣死了吃虧的還是自己,還不如拿點實際的。她滿臉欽佩地盯著自家小姐,就見蘇苓朝她眨眼,她心中一頓,了悟。


    隨即,她做出委屈的樣子:“小姐,您的嫁妝都被二小姐拿走了,嫁過去隻得五家別莊,會不會被外頭的人看輕了?”


    那嫁妝是為了引那丫鬟上當而抬過去的,如今是時候拿回來了,總不能白白便宜了蘇珍。


    她的話一出,蘇丞相隻得強笑道:“胡鬧,嫁妝給了你就是你的。來人,去抬回來。”待嫁妝一齊全,他立刻對炎夜麟拱手道:“時候也不早了,不如早些出門?”他真怕再待下去蘇苓會把整個蘇府都搬空了。


    一行人出了待客廳,穿過花園往前門走去。


    蘇苓是新嫁娘,自然是不能著地,原本該由娘家的兄弟背她出門的,現在蘇丞相隻當自己沒有兒子,所以炎夜麟就親自上前,將蘇苓背了起來。


    這不是蘇苓第一次被炎夜麟背,但是卻是頭一回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正要穿過花園之時,一個身影踉踉蹌蹌衝過來。眾人一愣,隨即看清楚來人的長相――竟是消失多時的蘇珍。此時她蓬頭垢麵,發鬢上甚至帶了幾片枯黃的樹葉,好像剛剛才跟別人幕天席地過一般。


    眾人想到最後那男子的衣物是在她的院子裏找到的,目光頓時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敢情跟人通奸的是這一位啊?


    蘇珍可不知道大家想什麽,她跑去蘇苓的院子裏想將藏起的衣物找出來,不料才一進去就被人從後頸處打了暈了。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身處蘇府下人的茅房,還是在男仆人的茅房之中。


    她想不明白發生什麽事,連衣服也來不及換就跑出來,不料卻是看到蘇苓全須全尾地出現,而親事也如常進行。


    怎麽會這樣?


    “殿下,蘇苓這個賤人真的與人有首尾,我是親眼所見啊!”蘇珍一來就朝太子殿下撲過去。


    眾人原本就對她院子中找出太子的衣物有所疑慮,此時見她當眾與炎天肆拉拉扯扯,半點禮儀廉恥都不顧,心中頓時了悟,原來有首尾的是這兩位!太子殿下素有風流的名聲,現在看來傳言不假。


    對於眾人隱晦的打量和猜測,太子如劍芒在背,心中是將蘇珍恨了個透徹。此時見她不但汙穢不堪,渾身上下更是臭不可擋,頓時一陣惡心,一腳將蘇珍踢開,尚覺得不解氣,腳一甩連踢幾下,蘇珍從地上滾出一個弧度,隨即掉進了荷花池之中。


    看她那個樣子,有膽子大些的忍不住笑出聲來。


    蘇丞相一張老臉都給她丟盡了,氣得臉都白了,嗬斥下人,“還不快將那個孽畜撈起來,關到柴房裏去。”


    炎天肆尤嫌不解氣,陰陽怪氣道:“蘇丞相養的好女兒,本太子記得她尚未婚配吧?這個樣子,隻怕以後嫁出去也是去禍害夫家。”


    這話一出,等於是斷了蘇珍的婚姻大事。他這話擱在這裏,便真有想巴結的,難道還真敢冒著得罪儲君的風險來上門提親?蘇珍以後定是無法為人正妻了,隻怕當妾都有些難度了。


    蘇丞相臉色僵了一僵。蘇珍再如何不堪他都留了她一條命,目的就是拿來聯姻的,可是如今看來,卻是再難找到好的人家了。也就是說,蘇珍在他手中變成了一顆死棋了。


    思及此,他的語氣冷了下來,“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送吃的給她,讓她好好麵壁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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