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是嫌我礙事了吧…”某寶突然小眼神一閃,可憐兮兮的神情轉而腹黑深沉,“你想趁人家不在偷偷娶後媽咩?”


    “……= =”越澤默默的收起傷感,表情木然。


    浪費感情。


    不過,看來夏唯除了他最後幾句話,之前的都沒有聽見…嘖嘖,兒子太聰明有時候就是有點不好,主要是太不好糊弄了。


    “不要胡說!”越澤在腦袋裏揮掉心虛,板著臉對著兒子腦袋點點點:“聽著,我臨時要出國辦點兒事,要很久,太姥姥年紀大了帶不動你,所以我要先送你回去,聽話,懂?”


    夏唯低頭想了下,然後看著老爹裝傻賣萌:“我可以烤麵包給太姥姥吃(⊙v⊙)。”


    “很好,”越澤嘴角抽了抽:“你們可以一天三頓吃烤麵包,一會兒我們去買多一點口味果醬如何?”


    “……= =”某兒子抹了把臉蛋。爸好陰險昂…明知道他不喜歡吃果醬…


    “好了別鬧,等我辦完事再接你。”越澤趕緊又撒一把糖果哄道。


    夏唯這一回倒沒真沒鬧,就低頭掰著短手指數了好一會兒,然後抬頭認真的問他:“你幾天能辦完事?暑假隻剩下一個月零十四天,要是到時候開學了,你要給蘭德爾小姐請假吖。”


    算得可真清楚啊小祖宗,越澤敷衍不下去了,隻得給兒子講實話:“這個我沒法承諾你,因為夏幼媛才是你的監護人,別人沒權替你請假,何況夏張女士定不肯讓你缺課…我隻能盡量快點,答應嗎?”


    夏唯失望的放下手,默默瞅著他半晌,還是點了頭。


    他畢竟隻是一個八歲的小盆友呀,比越澤還沒有權力決定什麽時候開學,也沒有權力決定自己究竟在哪裏度假期…昂,大人們真是任性,總這樣隨便決定別人的命運!(越:這種指責,我絕不承認。)


    終於哄好了兒子,越澤籲了口氣,感覺比接幾票單子還累。他靠在沙發裏,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腳,比剛才暖了不少。


    “爸爸…”夏唯失落的戳了戳越澤的臉,小聲嘟囔:“你要送我到家門口呀…”


    越澤沒出聲,用摸過小腳丫的手狠狠揉了兒子的一頭軟毛。


    真是個愛麵子斤斤計較的小家夥兒,明明很傷心的時候,都不忘記要爭取一下福利,力爭要在後爹跟前挽回一點顏麵。


    不過話又說回來,夏幼媛和那個查爾斯結婚了,也就意味著現在那老外也是夏唯的合法監護人。隻有他,越澤,是地地道道的“外人”。他可沒忘記夏唯回來華國的前幾天,夏幼媛和他視頻電話時警惕的模樣,生怕他把夏唯搶了不還給她。


    他那會兒暗地嗤笑,現在想想,那女人還真挺有先見之明的。


    可是怎麽辦呢?誰讓他過得並不是正常人的日子…


    樓上,霍小丙早哄著容清回主臥睡覺,他自己和薑文峰兩個人待在客廳裏開了瓶紅酒當飲料喝。等越澤拎著兒子回來,他伸腳把沙發旁邊一個手提箱踢過去。


    “東西都給你收拾好了,內裏我給你換成了塑料,套筒座陶瓷的,檢查不出來。”外表豔麗的男人瞥了眼正瞪大眼睛盯著箱子看的小孩,補充了一句:“其它的等你去了那邊再想辦法買,最近發生珍器堂那起子事,安檢比較嚴。”


    越澤隨便應了一聲,彎腰拎起箱子,重量均勻,零部件應該全部都拆卸開了。子彈的事情在別國總是比在國內更容易解決,華夏街附近就有好幾家零售商,掛牌營業。


    夏唯從頭到尾乖乖被老爹提溜著,大眼睛轉了好幾圈楞憋住了什麽都沒問。提到了“安檢”神馬的…原來越澤還會替霍小丙他們走私小商品咩?黑胖子跟他父母出去玩,都會走私東西回來放學校裏轉手賣,其實在當地根本都不值錢…不過他是乖小孩,會給粑粑保密的=v=。


    霍小丙把酒杯擱在茶幾上,翹著長腿斜眼看著小孩笑,嘴上卻對孩兒他爹說道:“機票訂的明天中午,你抓緊時間把老人家安頓過去,地址在箱子裏…還有,那邊容容給安排個家政,到時候給老人做做飯什麽的沒問題。”


    越澤衝他點點頭,低聲道:“替我和容清說謝謝。”


    霍小丙微微一笑,隨即不耐煩的擺手:“趕緊著走吧,早去早回。”


    薑文峰從頭到尾沒吭聲,最後可憐兮兮的對著夏唯揮手再見。


    夏唯在車子副駕駛座上坐定了,眼睛亮閃閃湊過去問越澤:“爸爸,那個薑文峰叔叔是不是做錯事了?他都不敢說話!”


    “和你有什麽關係?”越澤單手推開兒子的小臉蛋:“給我坐好了,安全帶扣沒扣!”


    夏唯不滿的揉揉臉,把安全帶拽過來扣好。


    車子在五光十色的酒吧街上駛遠,很快融入遠處的夜色中。


    這麽久了…霍小丙依然不相信阿峰。


    父子二人回到小鎮上的時候,已經深夜。越家的小院一片安靜,除了隱隱的蟬鳴,隻餘院內一地月光。


    夏唯腳步噠噠噠的跑進客廳打開大燈,端起大桌上的搪瓷杯子就仰頭倒水,咕嘟嘟喝得氣兒都不帶喘的。越澤從容走過去,恰在他放下杯子後伸手給他拍著背:“至於渴成這樣?吃飯那會兒一大碗湯,白天你在霍小丙那兒還喝可樂了吧?”


    “沒有!霍小丙給的牛奶!”夏唯噎得直打嗝,趕緊努力平複氣息。


    “小心晚上尿床。”越澤輕聲說。


    昂!


    “我不尿床!三歲就不尿了!”夏唯怒得惡從膽邊生,仰頭朝自家爹翻了好幾個小白眼。


    越先生看得倒頗覺有趣。他哪裏知道小孩一般幾歲不尿床,反正他自己是不記得的。不過夏唯還真是有趣,事關麵子的事情總是記得這麽清楚。


    夏唯氣哼哼的跟著他去洗澡,就算某爹默默的給他摸背討好,都沒能讓他正臉瞧上一眼。


    對啦,越澤覺得他給兒子搓背,真是隻能用“摸”這個字眼兒來形容,小孩子的皮膚實在太嫩了,手勁略大一些就泛紅,若控製不好力道,直接破皮了,引得兒子一陣狼哭鬼號。


    偏偏夏唯還就願意讓他搓背,竟然讓他有種被當成小孩一般包容忍讓的錯置感。


    越澤忘記拿兩人的睡衣褲衩,太晚了,他幹脆自己圍著浴巾,另拿條浴巾把光溜溜兒子一隻直接打包裹起來,夾在胳膊下頭穿堂走巷的直奔臥室。


    君子坦蛋蛋…夏唯心想,好涼。(=w=)


    這個晚上夏唯硬整個人趴在越先生的身上睡的,八歲的小身板壓得越先生晚上做夢都夢到泰山壓頂什麽的,淩晨醒過來臉頰都被兒子的小臉給擠麻木了,給小孩口水流了一脖子。他脈脈無語的盯著天花板,一手嚐試把兒子給扒拉下去,可惜不成功。


    到了五點半夏唯給尿憋醒了,睡眼惺送的在越先生結實的小腹上坐起來,頂著小鳥爬下床去上廁所,從頭到尾完全沒意識到下頭那個不是床墊子,是他爹。


    夏唯回來的時候清醒了,乖乖軟軟的爬上床,盤腿坐在越澤枕頭旁邊瞅著他。


    “幹嘛?”越澤冷哼一聲,微微蹙眉坐起來,果然一路從脖子僵硬到大腿,再伸手拽了張紙擦擦脖子上某寶的口水。


    夏小盆友心虛的瞅了瞅父親背心上頭那大一塊兒水跡,囁嚅道:“我…我昨晚做夢哭得好桑心啊!都…都怪粑粑…”


    現在賣萌還來得及咩tat。


    來不及了兒紙…越澤眼皮子抽搐數下,跳下床手臂抬起脫掉背心,然後長胳膊一甩扔到兒子頭頂上:“去,扔進洗衣機裏頭去!”


    夏唯鬱悶的腦袋頂髒衣服出門去浴室,正碰上在前院裏澆花的老太太。


    “一大早的這是幹什麽呢?”老太太詫異的擱下小花灑。


    “太姥姥,咱們三個要出門去!”夏唯說著頭頂小燈泡一亮,對哦,都要走了還洗神馬衣服!?


    “出什麽門那?”越秀蕊更驚訝了。越澤常年在外,她為了讓外孫安心,都好幾年沒出去過了。她走過來把夏唯頭頂的衣服拿下來問他:“這是你爸跟你說的?”


    “是啊,”夏唯眼珠子一轉,笑眯眯哄她道:“爸爸要帶我出國玩一趟,可是放太姥姥在家我們不放心,所以要送您去爸爸朋友那裏吖!”


    這個理由不錯咩。


    老太太確實相信了,總歸父子倆兒最近相處的越發好了,小地方又沒什麽可玩的,可不就得出去晃晃…反正越越這輩子也就夏唯了,平時又是個不愛花錢的,出去放鬆也好。平日他總顧忌著自己老了動彈不得,現在總算…唉。


    她連忙小腳挪著回房間,準備收拾點衣服帶著。


    夏唯眨眨眼,也跟著往後院去。越澤在門口扶住老太太,順便瞪了他一眼,低頭和越秀蕊解釋了幾句。


    吃完早飯,越秀蕊挎著個籃子,牽著夏唯跨出小院子。越澤在後頭拎行李箱,轉身把小院子鎖起來,往巷子口停車的地方走去。


    “太姥姥,您帶的什麽呀?”夏唯努力攙著老太太坐進後車廂,然後自己也跟著猴上去。


    越秀蕊難得出門,心情不錯,她整理了下衣服然後掀開籃子上頭的擋布,露出底下碼放得整整齊齊的幾十個土雞蛋:“這都是正兒八經的土雞蛋,營養的很那!這次帶給你爸那朋友,謝謝他這麽多年照顧你爸爸,這次又照顧我老婆子!”


    作者有話要說:媽蛋!明兒又要代課!!尼瑪老子難道就是專門代課的嗎!老子自己課都還沒備呢!!


    快快,都來給叔點兒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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