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天字號院落大概有兩百多米外的涼亭內,站立著三道身材欣長的年輕人。


    他們身上氣度非凡,帶著一種長期處於絕對地位的孤傲,如同風雪一般孤獨寂寞,仿佛聚集在天字號院落門口的眾人,在他們眼中隻是小孩子才玩的遊戲一般。


    “吳明出手或許可以試探出來他一些實力,真想看看這個從外麵走進來的人,到底有什麽能耐,竟然能夠讓宗長老收為記名弟子。”


    一位身穿白色打底,印有黑色象形日月山河文字長袍的年輕男子那雙略微有幾分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看著鎮靜自若的陳揚,緩緩說道。


    “就從他現在絲毫不慌張的態度來看,肯定不簡單。”


    又有一位年輕人接下了他的話,這是一位身穿儒生長衣,雙手背負在身後的男子。


    “根據外麵來的線索,他在世俗界中十分的不凡,聽說還斬殺了天機閣的一位內門排名第九的弟子,或許他的實力可以進入我們內門前三十。”


    說話的是一位始終保持著笑眯眯狀態的,有些微胖的年輕男子。


    “不過,就算是他再厲害,恐怕也威脅不到我們的地位。”


    那位身穿儒生服裝的年輕男子開口說道。


    “不一定,或許他真有那個資格,估計除了原天衣那家夥外,我們內門弟子沒有一個人不關注他的。”


    那位眼眸有幾分狹長的年輕男子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一些東西。


    “這可是一大塊的肥肉啊!怎麽能夠讓人不心動,如果他十分識趣的挑選一個丙級院落,或許我們還真難以找到試探他的機會,不過幸好他不知死活的竟然挑選了天字號院落,真不明白他這是貪心還是愚蠢。”


    那位儒生年輕人歎了一聲說道。


    從他們的對話和口氣來看,他們無疑都是內門弟子,而且的絕對都是內門中那些排名前十內的高手,要不然也不會以這樣的口吻來說話。


    此時,天字號院落門口,吳明仿佛已經完全化為了刀光,整個人爆發出來了燦爛而明亮的光芒,這些光芒隻要讓人看一眼,眼睛都會疼痛無比,他仿佛已經超越了時間,乍然就要將陳揚攔腰分成兩半。


    隻是,眼見陳揚已經被分成了兩半,但卻偏偏沒有一滴血液流淌出來,這詭異的一幕讓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因為站在他們的視角上,陳揚竟然已經出現在了原先吳明的位置上。


    本來這些內門弟子認為陳揚一定會輸,而且輸的特別慘,一點勝利的希望都看不到,不過到了現在,他們心裏都隱隱間有幾分的不安,戰鬥的情況跟他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就好像是代表了整個結果一般,也一定會出乎意料。


    “你的刀確實很厲害,也很鋒利,估計在罡境階段能夠接下你這一刀的人並不多,可惜,速度還是太慢了,光有攻擊力,而無速度依然沒有什麽卵用。”


    陳揚故意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話無疑是在諷刺吳明,也是在吳明最為自豪的方麵來打擊他,要知道這種攻擊是他最為鋒利的攻擊,而且他的攻擊速度在內門絕對可以排列到前三十,然而卻被陳揚冷嘲熱諷的,就算是他想要反駁也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反駁。


    就連周圍那些議論的內門弟子們也都紛紛閉上了嘴巴,他們都看出來了光是在速度方麵,陳揚就勝了吳明一籌,這樣就可以先天上立於不敗之地。


    “你再接我一招。”


    吳明此時非常生氣,本來他以為自己一招完全可以搞定陳揚沒有想到最後竟然被陳揚戲耍了,連陳揚的衣角都沒有碰觸到,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恥辱,在那麽多內門弟子的圍觀下,他竟然擊空了,連他都不能原諒他自己,他將這一切都歸結在了陳揚的身上。


    話音未落,攻擊已經開始了。


    他手掌中澎湃的能量波動散發,形成了一柄半透明狀的長刀,就仿佛是完全壓縮空氣形成的一般,很難想象,他還未進入丹境,竟然可以利用自己修行出來的罡氣影響到周圍的空氣,從而化形,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一柄半透明狀態的長刀以一種奇妙的軌跡滑動而出,似弧形,有像是交叉劃動,刀片好像也在微微的震動,割裂空氣,乍然間,宛如水滴落地,飛濺出來無數的水珠來,那把半透明狀態的長刀分化出來了無數把,每一把都像是用晶瑩剔透的玻璃或者冰打造成的一般,鋪天蓋地,向著陳揚席卷而去。


    這些長刀每一把都是真實的,帶著淩厲而能夠斬破一切的氣息。


    吳明的心思十分明確。


    你不是速度很快嗎?閃躲能力也很強,那麽你現在可以試試閃躲,看看你能不能閃躲過去。


    麵對這種鋪天蓋地的攻擊,陳揚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這吳明還真有信心啊!為了對付他竟然用這種辦法,他以為用這樣的辦法,陳揚就不會閃躲了,而是正麵相扛,不止是吳明,周圍那些圍觀的眾人也不認為在這種範圍性的攻擊中,陳揚有能力閃躲,肯定會出手,一旦出手,他們就能夠推斷出來陳揚的戰鬥力到底怎麽樣。


    但陳揚偏偏不會順從對方的心意,用他的一句話講,那就是氣都要將對方氣死。


    無數透明狀的刀片攻擊而來,三米、兩米、一米,當最前麵的一排刀片快要碰觸到陳揚的時候,他猛然一個後彎腰,就閃躲了過去,同時腳下步子不斷移動,時而左右移動,時而騰挪,低頭,給人感覺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般,有這一番別樣的魅力。


    那些無數透明刀片的速度很快,陳揚的速度更快,他就在那些刀片的間隙中穿行,身如鬼魅,又似清風,舉手投足間有著說不出來的愜意。


    轉瞬間,吳明這種類型的攻擊再度被陳揚閃躲了過去。


    周圍那些眾人還有吳明,臉上的期待和冷笑,在一刹那凍結、凝固,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


    誰也沒有想到這種類型的攻擊,陳揚竟然能夠閃躲過去,簡直就如同是做夢一般,仿佛剛才的那一切根本就一個夢,吳明從來沒有發出過那樣的一擊,而陳揚也沒有閃躲過。


    “你這個懦夫,光會閃躲有什麽用。”


    見到自己威力巨大的一擊再次被陳揚十分輕鬆的閃躲了過去,吳明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漲紅了臉,怒罵著陳揚,似乎這都是陳揚的錯誤,就不該閃躲,而是跟他剛正麵。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啊!難道我不閃躲,任由你的攻擊轟到我身上嗎?既然這樣,你還不如去挑戰一個傀儡,或者是一個石頭人。”


    陳揚毫不客氣回應道。


    “該死的,我就不相信你還能夠閃躲過我這一道攻擊。”


    兩次攻擊陳揚都無功而返,在陳揚言語的刺激中,吳明雙目有幾分呢通紅,怒聲說道。


    他雙手高舉,一股恐怖的氣息在他雙手間醞釀,似乎片刻間,就會如同是狂風暴雨一般猛烈。


    在他雙手間上空,空氣一陣扭曲,仿佛在哪裏存在一道無形的可怕的東西,而在這個時候,陳揚內心也警惕了起來,他感覺到了對方這一道攻擊完全將他鎖定,似乎不管自己怎麽閃躲,也難以閃躲過去。


    “這是天刀第四式裂空斬,沒有想到吳明師兄竟然連練習成功了。”


    “這一式凝氣化形,以意禦刀,根本就沒有辦法閃躲,看來這次那個人要輸了。”


    “吳明師兄光是憑借這一式就可以進入我們內門前三十了,雖然傳言這個陳揚很厲害,但是他的實力還進入不到前三十吧!”


    周圍的那些內門弟子再次議論了起來,紛紛誇讚吳明,唱衰陳揚。


    在他們心裏陳揚是個外人,所以才要一致對外,哪怕是平日裏跟吳明有過節的人也都不希望吳明輸,因為這代表了守護一脈內門弟子修行十多年,受到了最好的培養,竟然不如一個從世俗中走出來的人,一旦陳揚贏了,那這多麽諷刺的一件事情啊!


    “恐怕吳明要輸了,雖然他這一擊確實不錯,可惜心已經亂了,怒火已經讓他喪失了理智,如果這一擊跟第三式無影刀聯合施展的話,那才是最可怕的,可惜他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雖然我不知道陳揚的實力到底如何,不過他連這樣的攻擊都沒有辦法閃躲的話,那也不配斬殺天機閣內門排名第九的那位弟子了。”


    身穿象形日月山河文字長袍的年輕男子看了一眼戰鬥場上的變化,十分平靜的說道。


    “這個陳揚還真是狡詐,竟然用這樣的方法。”


    那位儒生年輕男子雙目微微一眯說道,似乎對陳揚的印象一點都不好。


    “如果吳明敗了,不知道接下來誰會出手。”


    那位身材略胖的年輕男子笑眯眯的說道。


    以他們三人的身份,還沒有到對陳揚出手的時候,隻有當內門中排名在十多名的罡境高手都輸了之後,他們才會出手,這是他們的驕傲,也是他們自己實力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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