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悶響。地麵上塵土飛揚,還有夾雜著一些碎石子。


    蘇福笑道:“看來符篆的階段對於這個道術的威力有很大的提升啊,這要是劈在大樹上,恐怕大樹就倒了。”


    我則開心不起來,畢竟這不是自己的符篆,別人的東西始終都是別人的。不過好在他們很快就把這個翻過去了,方子琪提及陰陽童子的時候,蘇福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陰陽童子,這種邪惡的東西居然也有人供奉。”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安誌凡留的底牌。”我冷哼一聲道。


    蘇福板著臉,沉思了一下說道:“陰陽童子一個就很難辦,更別說是十個。據說十個陰陽童子可以合成一體,那時威力可不隻是加法那麽簡單。”


    “那怎麽辦?”


    “對付陰陽童子還需要正宗的道門出馬,最好可以請到三清的道士來。”蘇福憂愁的說道,“不過這件事也及不得,不如先拔掉他的爪牙,那個叫馬泗的人。”


    我徐徐道:“馬泗這個人也不簡單,在縣裏我跟他打過一段交道。這個人身份很複雜。”


    “對於馬泗,你比我們相對有經驗一些,不過我認為你二叔的想法沒有錯,你還是要從馬文君身上入手。”蘇福說道。


    方子琪小嘴一噘說道:“山曉傑是我的人,你們想讓他做什麽事情,需要先經過我的同意!”


    蘇福瞪圓了雙眼,良久呆呆道:“你們兩個……恭喜啊,師妹。你這樣的女漢子居然都能嫁的出去。”


    方子琪白了蘇福一眼道:“你才是女漢子,你全家女漢子。”


    “好好,那我現在正式跟你商量,能不能讓他去啊?”


    “不行!!”方子琪冷哼道。


    蘇福搖搖頭道:“曉傑,你勸勸她吧。”


    看到蘇福沒有什麽辦法,我隻好把方子琪拽到一旁說道:“不要耍小孩子脾氣,我們打掉馬泗就可以專心對付安誌凡了,扳倒了安誌凡,幕後主使就快露出狐狸尾巴了。”


    方子琪看了看我無奈道:“去可以,不過不準跟那個馬文君眉來眼去的!”


    我連忙舉手道:“我保證,我保證!”


    就這樣,我偷偷的溜到了安誌凡給馬泗他們安排的住所,其實也就是挨著安誌凡不遠的一處老房子。到的時候才發現有兩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守在門口,這樣可怎麽進去。我望了一下老房子的圍牆有兩米多高,翻牆根本不太現實。沒有辦法隻能等著馬文君出來了,我不相信她這麽一個人可以在老屋子裏麵一直悶著。


    果然沒過多久,馬文君就走到門口說道:“讓開,我要出去走走。”


    兩個男子留下了一個守著大門,另一個跟隨著馬文君身後走了。她身邊有人我應該怎麽接近,她轉著轉著就跑到了河壩上去了。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緊張的看著馬文君,生怕一不留神她再掉到河裏麵去。馬文君忽然對穿著黑西裝男子說道:“你回去吧,我要在這河裏洗個澡。”


    “啊,這個河水這麽髒,不能洗澡啊!”黑西裝男子勸道。


    馬文君生氣的說道:“我說要洗就能洗澡,你還不走,難道你想在這裏看我洗澡麽!”


    說著馬文君就要脫下外衣,嚇得黑西裝男子趕緊轉身跑回去了,看來他沒有辦法回去找馬泗去了。不過他怎麽可能放心讓一個不太正常的馬文君一個人待在河壩上,看來西裝男子的保鏢工作不太稱職啊。


    不過這麽涼的天,你下河去遊泳,這個馬文君還真是不太正常,看來她哥的死對她打擊是蠻大的。愣神之際,竟然發現馬文君已經跳下去了。臥槽,這條河可不淺啊。嚇得我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跑到河壩上跟著跳了下去,不過不是殉情,我是救人,好歹在河邊長大的不會點水性怎麽說的過去。我費力的抱住她的腰往岸上拽,不過大多要溺水的人都是一個反應,一旦有人施救的時候都會抓的比較緊。她緊貼著我的身體讓我沒有辦法活動,我生氣的甩了她幾個耳光,然後才覺得好一點順勢把她丟上岸。


    等我爬上岸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昏迷。沒有辦法,對於溺水者最好的辦法就是做人工呼吸了,想起我在方子琪麵前的保證,無奈自語道:“我在家裏跟方子琪的保證,權當我沒說吧。”


    我按照自己學過的急救常識,對著她做了人工呼吸,過了一會,她吐出去嗆到的水之後緩緩的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又暈過去了。不過看樣子已經沒有事了,我趕緊又躲藏了起來,因為我注意到了不遠處趕來的馬泗眾人。


    馬泗看到河壩上的馬文君甩手就給了最開始那個黑西裝男子一耳光,然後冷冷道:“廢物,讓你們看住我孫女都做不到。”


    黑西裝男子急忙求饒道:“老大,這件事都怪我大意了,我不該把她一個人放在河壩上。”


    馬泗附身把馬文君身上的衣衫整理好,然後充滿殺意的問道:“她身上的衣衫是誰解開的。”


    “老大,這是她自己解開的,真的。”


    原來我剛才給馬文君做人工呼吸的時候,由於找不到書上說的兩胸之間的位置在哪裏,於是我就把外衣解開了。馬泗冰冷的說道:“扔到河裏喂魚!”


    旁邊四個中年男子便把黑西裝男子抬起來扔到了河裏,一陣水花四濺的撲通聲過後,一切恢複了平靜,馬泗帶著馬文君走了。


    我走上河壩說道:“兄弟,真是印證了那句話,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你一路走好。”


    回到家裏,我把這件事一說,父親有些擔憂的說道:“要是這樣的話,那麽可就麻煩了。”


    蘇福沉思了一下說道:“看來這件事隻能放手一搏了,我們需要激怒馬泗,這樣吧,我先提一個建議。”


    說著蘇福抬頭看了一眼方子琪,方子琪冷哼道:“你這個建議又讓曉傑去冒險吧,我就知道你竟出些餿主意。”


    “這個也是唯一能觸動馬泗神經的,曉傑去把馬文君騙走,這樣馬泗一定會帶人去找你,你跑到樹林葬地下麵的墓室裏麵去,那裏的機關馬泗一定不熟悉,這樣可能借助那裏的機關把馬泗除掉。”蘇福說道,“當然這樣對於你也有一定的危險,一旦你誤觸了其他的機關的話,那麽……”


    起初,我並不能接受這個建議。其實我倒是無所謂,主要我覺得這個對不起馬文君,她本身就已經夠可憐的了,現在還要利用她。不過後來我還是接受了這個建議,因為扳不倒安誌凡,爺爺就無法下葬。可是扳倒安誌凡的前提就是要先除掉馬泗。並且還有一個未知的敵人站在安誌凡的背後指揮著這一切,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跟蘇福來到老房子的圍牆外,用搭人梯的方式就越過了圍牆。整個老房子是小三間的結構,我判斷馬文君一定在正屋。果然等我悄悄潛入進去的時候,發現馬文君正坐在桌子旁喃喃自語道:“我看到的一定是喬元,可是為何爺爺說我眼花了。”


    看來馬文君倒是對我念念不忘,上一次在縣裏不告而別還以為她不會再理我。我輕聲道:“馬文君。”


    她回頭一看喜道:“喬元,我就知道是你!你是來帶我走的麽,爺爺把我軟禁起來了。”


    原來馬泗怕她再出事,不讓她再外出了。我違心的說道:“是,我來帶你走的。”


    她高興的抱住我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我不管的。”


    於是我帶著她悄悄的繞上圍牆,我再把她拽上去。不過可能她不抗拖拽,牆磚滑擦的她皮膚上起了一條紅琳子,她不自覺的喊了一句:“輕點,疼……”


    由於她的聲音有點大,引起了門口站崗的注意,大喊道:“快來人啊,有人進來了!”


    嚇得我趕緊拽著馬文君跳下了圍牆,奔著樹林葬地跑去。後麵馬泗帶著人邊追邊喊道:“小兔崽子,你趕緊給我停下來,讓我抓到你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我跑到葬地趕緊從爺爺的墳下到墓室裏麵,馬泗他們也毫不猶豫的追了進來。盡管方子琪以前標記的痕跡不是太明顯了,可是還是對於我辨識地磚有了一定的幫助。我帶著馬文君很快就跑了過去,而後麵則傳來了慘叫聲。左右的箭矢穿透了好幾個西裝男的身體,我又跑到旁邊的石柱機關一動,又有不少的人掉到了地磚下麵的殉葬溝中。


    隻剩下馬泗和幾名中年人,中年人見狀撒腿就跑了。馬泗站在另一麵對著我喊道:“隻要你不傷害文君,什麽事情咱們都好商量。”


    我們背後有兩個甬道,右邊的就是通向放爺爺屍體的墓室,而另一方麵不用想也猜得到應該是耳室。我大聲說道:“馬泗,這個地方你很眼熟吧,上麵就是當年你葬我爺爺的地方。三年前,你受到安誌凡的指使來到了南靈村,你認出來這裏是木牛藏屍局,然後你就把我爺爺埋在了這裏。是你,讓我爺爺三年都沒有安息,時至今日都沒有下葬!”


    “不是安誌凡指使我來的,他還不配,你放了文君。我就告訴你究竟是誰為了得到你爺爺的寶貝一直在整你們家。”


    我沉默了,我想知道真相,我也不想傷害馬文君。我握著她的手有些鬆動,正在這時一陣箭矢的聲音傳來,我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跌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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