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那名弟子的腳步,我來到了走廊盡頭所謂的洗手間,一個石頭堆砌成的密閉空間。


    我對著那名弟子點頭示意,弟子也報之我以微笑,看來這段日子這些天宗弟子的生活並不好。走進去後發現並沒有什麽可以通向外麵的空間,看來隻得從地道裏麵偷偷的逃出去了。


    等我出來後,那名弟子問我道:“我看你不是道士吧?”


    我嘿嘿一笑,不置可否。既然他已經看出來了,那麽我又何必去辯解,不過不管如何我們站的隊伍不同,葉呈既然拿天宗來挑撥陰陽的和諧,那麽注定了我不能置身之外。


    回到監牢中,我徐徐的歎了口氣道:“我看了一下整個走廊都沒有通向外界的空間,這兩個天宗弟子也不是泛泛之輩,恐怕我們想出去還要采取一些非常之法。”


    喬思涵疑惑道:“非常之法?”


    看到她滿臉的疑惑,我笑道:“他們已經懷疑我不是道士,這個時候隻要你們隻要假意圍攻我,辱罵我,這樣勢必可以引起他們的注意。這樣一來,我們便可以趁機敲暈這兩個人逃出去。”


    老者豎起拇指笑道:“好主意。”


    說著一嘴巴子就扇了過來,直接把我打的趴在了地上,我被打的有些懵逼。這也太突然了吧,並且這下手也太狠了些吧,果然整個監牢的人都圍過來把我連踢帶踹,同時嘴裏麵還罵著:“陰陽狗,滾回你的村子裏去。”


    臥槽,這是誰操著一口北京方言的味道,少了我懷念的大苞米茬子的故鄉氣息。我的內心隻想這兩個弟子快點來救我,再不來真的容易被這群道士給我憤世嫉俗的打死,話說我陰陽先生也沒有惹他們吧。


    “住手,你們在做什麽。”兩個弟子開門的聲音,然後被敲暈的聲音,最後呼啦啦全部都從地道逃跑的聲音。各種聲音在我的耳邊回蕩,直到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發現隻剩下喬思涵一個人呆呆的望著我。我抹了抹臉上的血跡,不屑的呸了一口血在地上,怒道:“這群臭道士,什麽玩意。”


    拉著喬思涵從地道裏跑出來之前,我一直害怕這群狗老道把地道口給堵住了,在我看到陽光的時候,我才放寬心,看來他們隻顧著逃命沒有來得及招呼我們。不過等我們從地道口出來的時候,我就發現我錯了。


    幾個天宗弟子拿著武器直接把我們兩個給綁了,望著周圍沒有一個老道的蹤跡,我心中絕望的想,被出賣了。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這群臭道士在利用完我們之後把我們又賣給了天宗。


    多說無益,等我們被蒙上眼睛,扔在一個屋子裏的時候,我還是有些發懵的狀態。扯下眼睛上的黑布,麵前坐著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輕笑道:“山曉傑,想要抓你來可真不容易,山雀,這一次你做的很好。”


    聽到他說山雀,我才看到在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那個人就是喬思涵。山雀?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我一直都在被喬思涵牽著鼻子走。回顧一下跟喬思涵認識的過程,她主動的上前問路,最後遇到惡鬼時被嚇暈,李氏蟻的時候待在洞中,最後臨行前她主動把我抱上了炕。


    一切竟然都是陰謀,是啊,我跟這個喬思涵才認識幾天,竟然傻到天真想去救她的父親。我自嘲的冷笑一聲,中年男子得意的笑道:“現在一定很自責吧,不過為了你,我可是連我葉呈的女兒都派出去了。這種待遇可不是誰都有,你這個陰陽先生可真的讓我大費周章一番。”


    我喃喃道:“趙瞎子也是你的人!”


    誰知道葉呈搖搖手指頭說道:“不不不,他想讓他孫子在我這裏學藝之後回去幫助他,可是我就將計就計把他派了回去,我知道那塊水晶在你的手上,把它交出來吧。”


    “你!”我無奈的咆哮著,隨後覺得有些可笑道,“你這麽大費周章的把我抓來,得到水晶又怎麽樣,你以為你這個小小的道館有什麽能耐,莫非你還想反了天不成?”


    葉呈不怒反笑道:“年輕人有脾氣,有個性,這些都很惹人喜愛,可是你終究不懂那塊水晶可以帶來什麽。”


    說著喬思涵,不,山雀從上麵下來伸手到我的懷中摸出了造化玉碟。我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我不明白為什麽這麽一個看似單純的人竟然是一個高級的騙子,可是她始終都沒有敢跟我對視。葉呈拿著水晶也是怎麽看都沒有懂,於是笑著問道:“你告訴我這個水晶怎麽開啟,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我都沒有找到開啟它的鑰匙。”我冷哼道。


    葉呈怒道:“山雀把他帶下去嚴加看管,直到逼問出開啟造化玉碟的秘密來。”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徑直帶著我去了後麵的房子。天宗不過是一個道館,整個道館內有百餘人,占地麵積還算挺大。山雀把我帶到了後麵的房子中捆起了我的手腳說道:“其實我沒騙你,我的真名是叫喬思涵,不過我五歲的時候被送到了道館,從此就一直生活在了這裏。館長給我取名為山雀,他讓我們忘記以前的一切。”


    “那橋三行呢,那些在監牢的人都是在演戲麽?”我不可置信的問道。


    她默然的點點頭:“那些道士失蹤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宗所為,不過你在監牢看到的那些人確實隻是用來騙你的。”


    那這麽說我師傅……我不敢繼續想下去,我冷冷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喬思涵身形一震,可是卻並沒有起身離開,而是有些淒然的說道:“我會在這裏一直看著你,不會離開半步的。”


    我搖頭自嘲道:“我咬破舌尖救得人居然是一心算計我的人,我好心對待的人,竟然是隻想著如何把我抓到的人。我真是傻瓜,當初就不應該義無反顧的下去救你。”


    她默然,不過一滴淚悄然滴在了她的衣服上。


    這樣的生活不知不覺間過去了一周,葉呈不再找我每天隻是固定的給我送來飯菜,而這些飯菜全部都是喬思涵喂給我吃。本來真的不欲再搭理她,可是最後覺得這樣下去我會被憋瘋的,還是開口道:“喬思涵,請準許我這麽叫你,起碼會讓我覺得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你想聽聽我的故事麽?”


    她點頭道:“當然想。”


    於是就這樣我把對於方子琪的思念,以及一點一滴都灌輸到了這個故事中講述給她聽,最後她有些扛不住的說道:“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你為什麽拋下她選擇你那所謂的什麽使命,或者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隻知道這個女的是悲慘的,她跟我一樣都是可憐的人。”


    “住口,你不要把你跟她比,她是一個正直的陰陽先生,而你,徹頭徹尾的一個騙子。”


    喬思涵委屈的說道:“不,我沒有騙你,其實我對於你的感情是真的,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你一樣的保護我,遷就我。”


    看著她的樣子,我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可是想到她欺騙我的事實,心中的怒火就還是有些不可遏製的爆發出來。她慢慢的走到我的麵前說道:“你看著我的眼睛,你愛過我嗎?”


    我剛一看她的眼睛就發現自己一陣眩暈,心中暗驚,道家的獨有催眠術。還好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啟水晶,否則真的就麻煩了,可是還未等我想完自己已經失去了意識。等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腳被困在床頭的柱子上,身上蓋著一個薄薄的毯子。正在這時喬思涵從外麵推門進來說道:“你醒了。”


    我可以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經不見了,我驚愕的問道:“我的衣服呢?”


    “我已經給你洗好了晾著了,還給你擦了擦身子。這麽多天沒洗澡,臭死了!”喬思涵捂嘴笑道。


    我扯了扯手上的繩子問道:“你催眠我之後,發生了什麽?”


    喬思涵笑道:“你說還能發生什麽,你的一切秘密我都了解,比如你偷家裏的雞蛋去換冰棍吃。”


    提及這件事還真的有點懷念那時候便宜的冰棍,我冷冷道:“還有呢?”


    她卻笑著坐在椅子上說道:“你還想有什麽啊,難道還惦記著讓我以身相許不成?”


    “沒有,沒有。”


    不知為何他說沒有的時候竟然有一絲失落,果然當年的算命先生說的沒錯,天生的一個色狼命。我尷尬的說道:“我餓了,有吃的麽?”


    可惜早飯隻有幾個水果,吃過之後,我想想仍然在老屋的安誌成不由得擔心道:“我被抓到這裏,安誌成怎麽辦,這裏離長白山遠麽?”


    “不遠啊,都是一個山……”喬思涵覺察自己說漏了急忙閉嘴,轉移話題說道,“你都說了安誌成有那個徐雨夢陪著,哪裏還能想起你這麽個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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