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中好手上上下下,慶牧君獨身應付,不換旁人,勝得全無懸念,且來人中卻無一人重傷,可見他手下留情。[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如此打發十來人後,群雄雖仍有不少人垂涎這寶杖效用,卻也不敢上台了。


    慶牧君微微一笑,說道:“既然眾位英雄再無異議,這寶杖從此便歸我百神教所有。從今往後,若再有人起意搶奪,那便是說話不算話的小人,為江湖同道不齒。其餘江湖上的朋友未能在場,甚是可惜,但咱們也過期不候了。”


    群豪中有一人起身說道:“慶教主果然是光明磊落的好漢子,旁人得了寶物,藏著掖著尚且不及,哪有像教主這般開誠布公的?而教主這一身神功,更是深不可測,讓人大開眼界。”


    眾人識得此人乃是溝欄河外境派的皇甫仁涵,名頭不小,慶牧君麵露喜色,說道:“多謝皇甫兄成全。”


    皇甫仁涵笑道:“好說,慶教主大仁大義,在下佩服得緊,倒要好好與慶教主攀攀交情了。”


    盤蜒心想:“這皇甫仁涵早識得咱們這位慶教主,兩人一唱一和,接下來慶教主便要來一出仁義群英會,廣納有緣人了。”


    慶牧君正要勸眾人與他百神教結盟,卻見萬鬼之中站出一個女子來,她原先頭罩麵紗,此時露出真容,容貌怪異,雙眼奇大,宛如毒蛇,嘴角如犬般裂開,既可怖,又著實有些漂亮,她軟綿綿的說道:“慶教主,你讓我仔細瞧瞧你那杖子成麽?”


    慶牧君心下一驚,不免有幾分慌亂,但當著群雄的麵,他不可示弱,微笑道:“這杖子乃我百神教神物,極為貴重,不可輕易示人。不知這位姑娘尊姓大名?為何執意要看?”


    那女子眯起眼睛,眼神又貪婪,又調皮,她說道:“我叫泰關別,你可聽說過我沒有?”唯有盤蜒看清她眼中有一抹紫煙,霎時渾身發燙,食欲如火山爆發,難以遏製。


    她是貪魂蚺。


    慶牧君聽說她姓“泰”,不禁身子一晃,問道:“姑娘可是泰家中人?”


    泰關別笑道:“是啊,我是泰家的。[]我隨千禽老兒來到中原,乃是來找我哥哥。你見過我哥哥沒有?”群雄聞言,登時小聲議論起來,心下頗為忌憚。


    慶牧君搖頭道:“在下此生並未見到泰家人物,姑娘找錯了地方。”


    泰關別道:“這可就奇了,他氣味兒在此濃厚的很,但眼下又消失不見,這可當真古怪。我找了他三百年啦,但他一直躲著我,唉,也是我不好,一會兒貪吃,一會兒貪玩,總靜不下心來找他。”


    眾人都想:“這女子當真胡說八道,她雖長得人不人,鬼不鬼,但最多二十歲年紀,哪來什麽三百年?”


    慶牧君見這泰關別言辭古怪幼稚,心想:“最好能將她騙走,以免節外生枝。”說道:“咱們這兒人多,大夥兒替姑娘想想法子,沒準能稍有收獲,你那哥哥長什麽模樣?泰姑娘若找到你哥哥,可要對他說些什麽?”


    泰關別眨了眨眼睛,眼中流下兩行清淚來,她歎道:“他眼睛像蛇一般,唉,實在好認不過,眼睛裏頭有亮晶晶的紫色,隻是....隻是你們也瞧不見罷了。你們若見了他,便對他說:‘妹妹好生想念你,隻想將你腦子挖開,吃裏頭的魂魄。你不想吃我,但我卻非...非吃你不可。’”


    眾人聽了她說這幾句話,隻覺得寒意徹骨,她語氣發自肺腑,絕非虛假,就好似一想念哥哥的小妹妹要他哥哥給她買花衣裳、小糖人一般,但詞中意味卻殘忍得如同鬼怪。


    盤蜒腦中剜肉般疼痛,急想:“她到底是誰?她...她可是來找我的?可我半點也想不起這女子....這倒也不奇,我何曾想起泰慧、泰榮了?”


    慶牧君低笑幾聲,說道:“咱們....咱們如遇上令兄,定代為轉達,姑娘還請歸座,稍後我百神教仍有大禮相送。”


    泰關別愣愣出神,忽然又道:“我先前要看那寶杖,你推三阻四,借口多多,眼下又隨口打發我麽?你當我泰關別是什麽人?三歲小孩兒麽?”


    慶牧君忙作揖道:“姑娘誤會了,在下豈有此意?”


    泰關別提高聲音,又道:“我瞧出來啦,你巴不得想趕我走開,便與我哥哥一樣。我那哥哥定藏在你這裏,我嗅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否則怎會突然不見了?你想要騙我?你....你好生可惡!”


    刹那間,她身影晃了一晃,慶牧君“咦”了一聲,身子歪斜,跌了一跤,身旁眾人齊聲尖叫,他自個兒一瞧,隻見自己右腿已被斬斷,鮮血如瀑,滾滾流出,他愣了片刻,這才厲聲慘叫起來。


    泰關別尖聲道:“吵死啦!”又是人影一閃,青光飛向慶牧君腦袋,張千峰、盤蜒同時出手,張千峰淩空一抓,慶牧君遁入伏羲脈象,轉瞬間已至他身旁。盤蜒一刀斬向泰關別喉嚨,也是刀光如電,快速已極。泰關別驟然倒退出去,已離盤蜒有一丈遠,暗藏反擊之意,盤蜒一豎刀刃,刀風如罩,橫在兩人麵前。泰關別一凜,叫道:“萬仙門好高的功夫。”


    旁觀群雄之中,除了千禽、張千峰、東采英之外,旁人隻見到青影金光閃閃爍爍,壓根兒瞧不清兩人交手,待兩人停手罷鬥,這才生出莫大的驚駭來,群雄暗想:“她若要殺人,咱們這四百來個好漢,一個都跑不了,也唯有萬仙人物才擋得住她。”萬仙門人則驚魂未定,想道:“想不到盤蜒師叔功夫這般高。”


    張千峰手掌虛捏,已封住慶牧君傷口,慶牧君疼痛過度,失血過多,已然暈了過去,慶大福見愛子落下這終生殘疾,當真痛心疾首,老淚滿麵,大喊道:“萬鬼的妖婆,老子....老子和你拚了!”慶家其餘三子、百神教教眾遽然拔出兵刃,朝萬鬼眾人圍來。


    張千峰大聲道:“莫要招惹她,萬鬼由咱們對付!采英,你照看大夥兒。”東采英答應一聲,運巨神掌力,內勁有如紜紜溫泉,護住慶牧君心脈,已穩住他傷勢。


    張千峰起身站到盤蜒身邊。那千禽道人歎道:“想不到萬仙之中,也有這般強敵。貧道此次遠來中原,倒也非小題大做。”說罷與那泰關別並肩而立。


    泰關別看著盤蜒,忽然鼻子抽動,一雙貓眼石般的大眼睛滿是喜色,她道:“哥哥?不,不是哥哥。”


    盤蜒道:“什麽亂七八糟的,一會兒哥哥,一會兒不是哥哥。”


    泰關別哈哈大笑,說道:“你不是我哥哥,但....嘿嘿,有些事,咱們心照不宣。你....腦子似乎也香甜得很哪。”


    盤蜒暗自心寒:“她知道我是貪魂蚺,但不敢揭穿,是了,她也不想讓旁人知道貪魂蚺之事。”驀地泰關別身形一花,雙手化作狂蟒,蟒蛇嘴中吐出數柄尖刺,如絞肉刀般朝盤蜒卷了過來,盤蜒身旁五丈皆已無法站人。


    盤蜒道:“師兄,你對付這千禽道人!”刀光大盛,掌中生火,裹在數道火蛇之中,迎了過去,他不敢使大風大浪般的招式,以免傷及無辜,是以刀法奇術皆極為小巧,威力卻絲毫不弱。


    泰關別“啊”地一聲,笑道:“你非但是...嘻嘻....而且也是泰家之人?”


    盤蜒道:“功夫雖有些相似,但泰家武學怎及得上我萬仙?”催動飛升隔世功,一招“十層天階”斬出,刀影宛似流水,千曲萬折,變化如夢,而泰關別掌中惡蟒則窮凶極惡,暴駭驟怒的襲來。盤蜒欲以巧取勝,令她暫且知難而退。他有心吃她腦袋,若眼下將她擒住,勢必帶回萬仙發落,那今後便無單獨時機下手了。誰知這泰關別武功奇高,心思也極為狡猾,令盤蜒一時捉摸不透。


    張千峰怕盤蜒稍有閃失,正凝神觀戰,突然那千禽道人直衝過來,手中拂塵化作千絲萬縷,點向張千峰要害,拂塵上真氣極為驚人,尚在遠處,已震的張千峰身軀震顫。張千峰左掌上,右掌下,同時拍出,乃是他天琴雲弦掌的變招,隻聽得“波、波”數聲,將千禽道人內力消弭無蹤。


    千禽道人本自詡武藝超凡,萬仙中除了那幾位仙使,其餘再無敵手,誰知引以為傲的“白鹿青崖”拂塵招式竟被此人隨手化解,兩人皆知遇上了生平罕有的強敵,哪裏還敢留手?


    張千峰足下掃蕩,乃是一招“鳥變龍詭”,千禽道人左手拂塵,右手指力,立時反擊。張千峰身子一彈,身子盤旋,掌力如石破天驚,足勁似萬壑驚雷。砰砰聲中,兩人各自中招,倏忽間退出數十丈遠,這才化去敵人勁力。


    萬仙門人看得連連驚呼,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連陸振英都目眩神馳,心想:“師父如此了得,倒也罷了,想不到盤蜒哥哥真不在師父之下,師父平時所言,倒也並非謙虛,盤蜒哥哥也非一味自誇自讚。”東采英則由衷替盤蜒高興:“軍師果然了不起,眼下武功絕不在我之下,無論智勇,我都隻能瞠乎其後了。”


    千禽道人、張千峰連連喘氣,彼此打量,急思應對之法。張千峰心想:“他那雙指發力的功夫連環不絕,我該如何破解?嗯,我可騰躍在空,拿他太陽穴道,瞧他如何應付。”這念頭在腦中閃過,身子不由自主的衝去,千禽道人果然揮動拂塵,指力激?射,張千峰躍在半空,擺個虛招,雙手陡然一合,砰地一聲,正中千禽太陽穴。


    千禽悶哼一聲,吃了大虧,但他功力超卓,罡氣未破,身子拔地而起,腦袋朝張千峰撞來。張千峰舉掌一封,千禽一招“雄飛雌從”,踢出一腳,正從張千峰雙掌中穿過,也是啪地一聲,被張千峰真氣擋住。兩人各自退開,調理氣息,苦思對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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