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與地方唯一不同之處,就在於進行任何集體活動之前,必須列隊,包括用餐也是一樣。[.超多好看小說]


    每次開飯之前,所有戰士必須在營房外的操場上練軍姿,筆挺地在寒風或者烈日下,保持立正姿勢站立五到十分鍾後,才被允許列隊進入食堂。


    進入食堂後,必須以班為單位立正站在方桌和長條凳之間,等到所有戰士全部進入,值班區隊長一聲令下之後,才能開始用餐。


    除了吃飯之外,不允許發出任何聲音。


    如果交頭接耳,值班區隊長會讓當事者當場起立,站在那裏等所有戰士用完餐後,才接著吃飯。


    對於新兵來說,在部隊的一天二十四小時中,幾天每分每秒都在與紀律遭遇,稍有不慎就可能受到懲罰。


    其實讓雷嘯天這幫來自南方的新兵叫苦不迭的,還不是這種嚴格的紀律,北方的飲食習慣也是他們難以克服的障礙。


    從小吃大米飯長大的他們,現在一天三餐吃的都是饅頭,而且天天是吃不完的大白菜、土豆絲和土豆片,隻有周末才能吃上一盤木耳炒雞蛋,也算是大葷了。


    他們參軍之前,部隊帶兵的家訪時,都是水兵夥食好,待遇僅次於空軍的飛行員,可他們麵對飯盆裏的饅頭時,頓時響起父輩在家憶苦思甜的情景,覺得即使是解放前也不過如此吧?


    午飯之後是四十分鍾的休息時間。


    在新兵訓練團,每個班睡一個寢室,每個寢室一共有四張上下鋪位的床。為了保持內務的整潔,所有戰士隻能坐在馬紮上趴在床上睡,睡上鋪的,可以趴在睡下鋪戰友的床邊。(.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其他戰士都睡了,在四班至少有三個人無法入睡,他們分別是雷嘯天、王智和崔挺輝。


    崔挺輝一直為自己連累了雷嘯天而惶惶不安。


    王智則擔心不僅得不到雷嘯天的原諒,甚至從此被全班戰友孤立。


    雷嘯天卻擔心自己隨時被遣返回鄉。


    下午的隊列訓練,在值班區隊長的哨聲中開始,崔挺輝回到了四班的隊列中,雷嘯天象往常一樣喊著:\"齊步--走,一、一二一,立定!\"


    就像從來沒發生過什麽事似的,耿立勇遠遠地站在操場的坡上,看著自己區隊四個班的戰士的訓練。


    許多戰士都以為下午軍訓前,大隊應該會對四班,至少是雷嘯天作出什麽處理決定,沒想到居然風平浪靜。而雷嘯天卻是心焦如焚,他認為也許大隊部正在等待著團部對這件事的處理意見。


    忽然下雪了。


    雪不大,毛茸茸地落在戰士們的帽子和肩頭。其他班的戰士都停下來休息,欣喜若狂地伸手接著今年的第一場雪,隻有四班在雷嘯天的帶領下,一刻都沒有停下來休息。


    \"哈,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就是把全班練死,恐怕四班長還是逃不掉處分!\"


    其他班的戰士們指指點點地議論著,男兵班的戰士們大多數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而兩個女兵班的戰士們,卻對雷嘯天和四班充滿了同情。


    \"哎,\"十四班班長張華對十三班班長劉紅豔說道:\"沒想到這些南方兵也挺漢子的?\"


    整個大隊三個區隊十二個男兵班中,有六個班是來自南方的,另外六個班來自北方,個頭平均比北方兵矮小而且單薄的南方兵中,居然冒出這麽一班敢於挑戰區隊長權威的兵,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張華和劉紅豔都是北方人,作為班長,她們每天早上都要和男兵班的班長一起,被大隊長帶到後山練隊列口令,所以都認識雷嘯天,劉紅豔似乎對雷嘯天的印象特別好。


    \"這是部隊,\"劉紅豔憂心忡忡地說道:\"太有個性的人,會吃苦頭的。\"


    張華用胳膊肘碰了劉紅豔一下:\"聽說雷班長對你有點意思呀!\"


    \"胡說什麽......\"劉紅豔頓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張華是在說反話,因為她曾經在張華麵前讚揚過雷嘯天,回過神來的她,麵頰緋紅地揮動著小粉拳砸向張華:\"你這丫頭片子,看我怎麽收拾你!\"


    \"幹嘛?\"四區隊長吳瑩長得很有明星範,不過她嫵媚的臉孔此時卻冷若冰霜,因為發現劉紅豔和張華在議論男兵,這對於她來說,無疑是個危險的信號。


    \"報告區隊長,\"張華性格比劉紅豔外向,而且遇事時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隻見她把不算豐滿的胸脯一挺:\"我們在學習四班戰士的吃苦耐勞精神。\"


    內向的劉紅豔卻低著頭,不敢正視吳瑩的眼睛。


    吳瑩瞟了她倆一眼後,遠遠地看著四班的戰士們,說道:\"你要是跟他們一樣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怕就怕你犯了錯,還不知道錯在哪裏!\"


    張華癟了癟嘴沒吭聲,劉紅豔的麵頰卻緋紅起來。


    雪越下越大,天地間很快灰蒙蒙一片。


    值班區隊長的哨聲響起,因為天氣的原因,戶外的隊列訓練改為室內的條令學習。


    與單調的隊列訓練相比,條令的學習讓新兵們感到更枯燥。象他們這個年紀,喜歡學習的都上大學去了,來當兵的,大多數都是學不進的。


    剛剛走進寢室,李明亮突然亮出嗓子高喊了一聲:\"我愛你,塞北的雪......\"


    \"幹什麽?\"耿立勇突然出現在門口,對著李明亮怒目而視:\"臭毛病,還不坐下把條令拿出來學習?\"


    \"是。\"李明亮背過身去吐了一下舌頭。


    不管是隊列訓練還是條令學習,都是正課時間,正課時間裏是不允許任何人大聲喧嘩的。


    耿立勇完全是正常的製止行為,可等他轉身離開後,李明亮看了雷嘯天一眼,低聲說道:\"班長,看來我們是被盯上了。\"


    心事重重的雷嘯天並未多言,隻是淡淡地說了句:\"看條令吧。\"


    一個下午,就這麽枯燥無味地過去了。


    晚上九點,營區的喇叭裏傳來熄燈號聲。


    整整一天,一直等待著領導找自己談話的雷嘯天,顯得有些心力憔悴。


    平時,他都是在全班戰士睡了之後才上床的,但今天他第一個鑽到被子裏,其他人也沒敢與他搭話,而且從未有過地個個都一聲不吭,小心翼翼地先後上床。


    半個小時後,過道裏突然響起緊急集合那急促而近乎於催命的哨聲。


    \"嘀、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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