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人傑走下樓梯在門口牆上摸索幾下,燈亮了。(.棉、花‘糖’小‘說’)


    羅隱這才看清曹人傑30來歲的樣子,很清瘦,相貌斯文。他在火車聽毓嵬說過和他是過命的交情,心裏想這樣一個斯文人,會為什麽事情去拚命呢?


    毓嵬膽子還真是大,蹬蹬蹬幾步就竄上了二樓。羅隱緊隨其後,那個巡警看看後麵的曹人傑,轉身也跟了上去。


    二樓是個大廳,裏麵擺著幾張辦公桌。毓嵬在牆邊拉開燈繩,二樓也亮了,一個人影都沒有。毓嵬看著羅隱:“剛才我看到真的有人,是個女人,穿著過去的衣服,怎麽可能不見了呢。”


    那巡警縮著脖子,吸吸鼻涕道:“先生,剛才唱戲的聲音我聽的真真兒的,就是從這屋子傳出來的,這人去了哪兒呢?”


    他說著蹲下身子,看著桌子下麵:“沒地方藏人啊。”


    曹人傑這時也走了上來問:“你們到底在找什麽呢?”


    “人傑,方才這二樓有人唱戲?”


    “不會吧?大晚上這個點唱戲?咱們這十點後是不會留人的,聽錯了吧?”曹人傑睜大眼睛滿臉不相信。


    “三個人,怎麽可能都聽錯。”羅隱在這房間裏轉了一圈,指著樓上問:“去上麵看看。”


    “這樓隻有兩層,上麵是個閣樓,堆放雜物的。”曹人傑解釋道。


    “上去看看。”


    羅隱順著樓梯往上走,毓嵬緊緊跟隨。巡警看著曹人傑,大概是被這個人剛才從後麵扶一把嚇得夠嗆,對他好感度不高,示意他跟上去。


    閣樓裏沒有燈,但也能看清大概。因為牆邊立著個梯子,上麵的風窗是開著的,露出四角天空,淡淡的光線下有零星的碎雪花落下。


    “人就是從這跑的。”


    那巡警指著天窗。<strong>.</strong>


    這棟樓是獨立的,那個裝神弄鬼的人從天窗上了房頂嗎?


    羅隱凝視著窗口,那麽說這個人武功一定很高,上了房頂不發出一點聲音。


    那巡警還是很有點經驗,忽然喊道:“哎呦不好。”


    說著轉身往下跑。


    曹人傑正當在門口,急忙往旁邊側過身:“你幹嘛啊這是。”


    羅隱則順著那梯子一點點爬上去,接著用力一按,上了房頂。


    這樓房頂都是瓦片的,羅隱這樣身手好的人踩上去都哢哢哢的響,他站在樓頂,就看那巡警站在樓下喊道:“有發現嗎?”


    “沒有,你那呢?”


    “連個耗子都看不到。”


    羅隱舉目四望,如果那人是從天窗出去的,這周圍瓦片踩上去那麽響,自己不會聽不到。他是爬上去就跳下去了?從三層樓跳下去還能無聲無息的,難道是個武林高手?


    羅隱又順著天窗從屋頂下來,毓嵬一直站在屋子裏翻找,見他下來問:“怎麽樣?”


    羅隱搖搖頭:“太不可思議了,他是怎麽跳下去的呢。”


    鬧騰這麽久周圍的住戶也都起來了,有膽大的走出來問:“剛才是不是有人唱戲?”


    巡警問:“過去也發生過這事?”


    那膽大的喊道:“天啊,那鬼又來了。”


    “怎麽,這裏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羅隱這時和毓嵬也下來了,聞言馬上問。


    “是呀是呀,好幾次了,從今年夏天開始的,都是這個時間點,過了十點吧,那幾次沒唱戲,隻是喊死的冤啊,我們好冤啊,是女人的聲音,大晚上的簡直要嚇死人。都說這報社有鬼,看看,這就是。”


    “你們警察都幹什麽吃的,好幾次了,再這樣下去都不敢在這住了。”


    報社斜對麵的珠寶店老板財大氣粗,發起脾氣也是厲害。


    “你找我們局長去呀,我一個臭巡街的,哪管得了那麽多。”


    巡警見沒出什麽事,生怕被這些住戶圍攻,哼哈兩聲拎著警棍就跑了。


    羅隱看著毓嵬,搖搖頭說:“反正是人不是鬼,不用擔心,隻要是有人裝神弄鬼就一定有原因。走吧,不早了。”


    曹人傑手裏拎著個牛皮紙袋,歎息道:“看看,我就說這報社有些麻煩,你不聽,這會怕了吧。趁著才來,趕緊走吧。”


    毓嵬笑著拍拍他肩膀:“你還不知道我?我這個人就是最愛管閑事,對什麽都好奇,嗬嗬,今天這事還真勾起我的好奇心了,非要掰扯出個子午寅卯來不可。”


    曹人傑搖頭:“你啊你啊,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哈哈,今天不是見到了棺材了嗎?正是因為見到了棺材,就一定要揭開那棺材,看看裏麵躺的到底是人是鬼。”


    他這番話說完,那些出來看情況的住戶紛紛抱怨。


    “呸呸呸。烏鴉嘴,這都進臘月了,說這種話。”


    “真敗興,說這種喪氣話。”


    “就是啊,什麽人嘛。”


    這附近商家多,年跟前的都喜歡討彩頭,聞言紛紛搖頭回家了。


    毓嵬這才長出一口氣:“哪來這麽多囉裏八索的老頭子,煩死了,一股子臭氣,好了,羅隱,小爺這就回家,你也趕緊回去吧,蘇小姐等得急了小心找你算賬。”


    “找我算什麽帳,誰還沒個和朋友聚會的時候?”羅隱完全不當回事。


    毓嵬哈哈大笑:“對!誰還沒個和朋友吃個飯聚個會的時候。走好啊,再見!”


    他搖搖晃晃,曹人傑有些不放心,扶著他說:“又喝多了吧?你說聽到什麽唱戲,看到什麽人,是不是喝多了看花眼啊。”


    羅隱看著倆人遠去,聳聳肩,心道這個山鬼,這話怎有點怪怪的?


    羅隱回到酒店,掏出鑰匙剛要開門,想了想走到隔壁房間門口,耳朵貼著門仔細聽著。


    門開了,蘇三站在門口問:“做什麽?”


    “咦,你沒有睡覺啊。不會是……等我吧。”


    羅隱有點喝高了,嬉皮笑臉,手撐著門。


    “你喝酒了?”


    蘇三冷冷地問。


    “嗯,喝了,開心,喝的好開心,多少年沒這麽高興了。”


    “是吧,青梅竹馬在一起就是高興。”


    蘇三諷刺。


    “對呀!就是,多少年沒見了,在一起吃個飯喝點酒,這個高興啊,要不是怕你為我擔心,我都不想回來了。”


    “不想回來了?魅力還真是大呢。”


    蘇三一把推開羅隱:“好了,我要睡覺了。”


    說著砰地一聲就把門關上。


    羅隱喝的有點多,剛才又上房又找人的,折騰的酒勁上來,被蘇三一推,晃悠一下,扶著牆站穩。


    “幹嘛推我?誰還沒幾個朋友?你和莫名其妙還一起吃飯呢,我說什麽了嗎?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


    羅隱搖搖頭:“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蘇三其實一直也貼著門聽著呢,聽到這話,忍不住開門冷笑道:“沒文化,這句話什麽意思你懂嗎?懂嗎?”


    “不懂,求大才女給我解釋解釋。”


    羅隱喝多了有點賴皮,涎著臉笑嘻嘻地看著蘇三。


    “找你的五小姐給你解釋吧,我才不奉陪呢。”


    砰,門又關上了。羅隱摸著鼻子揮揮拳頭:“過分啊差點撞到我鼻子,這麽英挺的鼻子,你見過嗎?啊?”


    蘇三在屋裏聽到,恨恨地拍了一下牆壁:“無聊無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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