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善人居,如入蘭芷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則與之化矣。(.)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亦與之化矣。古代鹹魚又叫做鮑魚,鮑魚之肆就是這麽來的。


    吃點鹹魚,不至於弄的一身氣味。農先生是拎著一大籃子,加上又是在船上,風大人多,各種味兒都往一處拱,這就把人熏的夠嗆。


    一個黃包車夫就算吃了鹹魚,隻和農伯走個對麵,又沒有說話不能有那麽大的味。


    因此羅隱判斷,這個黃包車夫可能有病,有某種皮膚病或者是性-病,這些病讓他渾身撒發一種腥臭味。


    “他就喜歡吃這口,非說臭魚爛蝦吃的香,我們家就他吃,我公公和我都不得意這味。我公公回來還和我說,那人老大鹹魚味,遠處還有個小姑娘喊他,怕是搶了錢跑了吧。我當時才出月子,家裏就我們女人老人,哪敢惹這個麻煩,攔著沒叫公公出去看那小姑娘,後來才知道人死了。我實在是害怕,越想越怕,我公公也是心裏難受,後來我們就搬回來了,可不敢在那住了。”


    農太太滿臉都是愧疚。


    十二年前,她因為膽小害怕,沒有讓公公出去看一眼,最後那小姑娘出事了。


    不過這至少說明,當時現場出現過一個散發著腥臭氣味的黃包車夫,但是車夫逃離現場的時候許美娟還是活著的。


    婉謝了農太太留飯的邀請,兩個人就要告辭。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聽的農先生說:“你怎麽沒提樊起,那個混蛋,那晚還去偷東西了。”


    “唉,我實在是太討厭這個人這十多年都不像提起他。對的,警官先生,當時我家還住著一個房客就是這次那個殺人犯,叫做樊起的,他當年就不是個好東西,都是我公公貪圖一點錢,將二樓一間屋子租了出去。(.)”


    聽農太太這麽說,農先生嘟囔道:“爸爸也不想的,那個人威脅的嘛。”


    農太太不理他繼續講道:“那天晚上樊起並不在家,他很晚才回來的,第二天我就聽那邊的王家說他家晚上進了賊,我就琢磨這樊起一定是做賊去了,因為接下來幾天他又出去賭,這個人有點錢就賭的,他整天遊手好閑哪裏來的錢,還不是偷來的?其實我們家搬到這,一半是因為那件事,再就是因為樊起,他這個人壞透了,活該要被槍斃!”


    “樊起當初那幾天有沒有什麽反常的舉動,比方說後來警察過來調查的時候?”


    羅隱問道。


    “他好像還很高興,嘟囔過什麽自己看了一場好戲,真好看,還說這些警察就是想破頭也想不到,在我麵前說這些,我懶得理他也沒有問,他好幾次對我動手動腳的,我一看到他就煩就避開的。”


    那天晚上他看了一場好戲,看的是什麽好戲呢?這個戲的主角都是誰?


    蘇三和羅隱走在小街上,腦子裏想著這個問題。


    她現在陷入重重迷霧中。


    出事那晚,在柳樹生趕到之前,現場有一個車夫,許美娟和車夫發生了什麽事情,她舉著傘追著車夫跑了幾步。因為路滑重重摔倒在地,接著不久柳樹生出現了。


    這樣看來,柳樹生還是無法擺脫嫌疑。


    畢竟車夫離去時有人證明許美娟是活著的,而柳樹生離去時許美娟是死的,現場還有他落下的老刀牌香煙。


    “你這小腦袋裏都裝著什麽,怎麽一會皺眉一會咬牙呢?”


    蘇三不知不覺麵部表情極為豐富,羅隱問她。


    蘇三急忙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不會吧,我自己都沒發現。”


    兩個人站在街邊,此刻已經是日暮時分,羅隱提議先找一間旅館。


    向路人打聽後,兩個人來到據說是島上最大的一間旅店住宿。


    剛進門羅隱就遇到了熟人:“孟生,你怎麽也來了?”


    被叫做孟生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一身灰西裝神情嚴肅,特別是那雙眼睛,像鷹眼,格外的犀利。


    “當然是和你一樣的目的?怎麽,你倒是好興致,出門了解案情也有女士相伴。”孟生犀利的眼神從蘇三身上一掃而過,自顧問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位就是滬江晚報的著名記者蘇三女士。”


    蘇三客氣點頭。


    那孟生卻繼續說:“蘇三女士好像多次影響警方辦案,羅兄,這點你不能否認吧。”


    他這話隱隱是對蘇三很不滿。


    “是,蘇三對我們破案幫助很大,我們警察局從局長到警員都很佩服她,她算是我們的編外警員了。”羅隱回答的看似輕描淡寫卻堵住了孟生所有的借口:局長都同意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孟生嗬嗬一笑:“那麽這次也是奉局長之命咯?隻是我來之前怎麽沒聽你們局長提起。”


    “這種小事,在我們警察局都成約定俗成的規矩了,有蘇三協助,破案神速,局長當然不會拿來做什麽新鮮事情提出,不信咱們這就打電話過去問問局長可有此事。”


    羅隱見孟生繼續針對蘇三,索性較真開來。


    孟生看了看羅隱又看看蘇三,搖頭笑道:“看看,不過是好奇問一句,你有一百句等著我,你啊,你啊,還是這副得理不讓人的脾氣。”


    “你來也是為了調查農家人?”


    “是,當年住在那條街上的每一個人我都要調查到,農家也不例外,不過坐的是末班船,隻能明天去了,看樣子你們是已經調查過了?”


    羅隱點點頭說:“想來你也沒吃飯,咱們找個吃飯的地方邊吃邊談。”


    孟生則大搖其頭:“我是公費出來調查,不能和你一樣大吃大喝,我吃一碗陽春麵就夠了,你羅公子是不會這麽委屈自己的,咱們吃過飯再談吧。”


    “你怎麽還是這麽死心眼,我請客啊。”


    “那不行,我是法官,你是探長,我們倆現在都在執行公務,不能以私人友誼理論,我若吃了你的飯就有受賄嫌疑。”


    蘇三方才對這個孟生第一眼就針對自己很不滿,這會聽他表情嚴肅說出這番話,心道這人看來就是這麽個脾氣,什麽事都認死理。


    羅隱也是知道孟生的脾氣,於是訂好了房間便和蘇三出門吃飯。


    孟生則在旅館吃這間旅館提供的免費陽春麵。


    “他叫楊孟生,是法院的*官,和我是英國的校友。這個人最古板,什麽事都一板一眼的,因為脾氣古怪,也得罪過不少人,隻是他行得正立的直,別人也拿他沒辦法,這次重啟許美娟被害一案就是他負責的。”


    吃飯的時候羅隱向蘇三介紹道。


    “能看出是個很公正嚴明的法官,就是說話方式有點硬邦邦,讓人不能接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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