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秋雨終於迎來了晴天,不過陽光卻略顯昏暗,不複光明地照耀大地。抬頭望天,不難發現太陽兩旁多了兩顆黑紅的星星,即使在白天太陽的照耀下也不失鬼魅猩紅刺人眼球。一顆名為熒惑,另一顆名為守心。三天後,兩顆妖星將會匯聚成一點,共同造就熒惑守心之夜。


    帝都乃至大黎早已暗波洶湧,各方勢力都已按耐不住紛紛湧向帝都。有些人去殺人拿錢,有些人則去保護正義守護公道。他們懷揣著不同的目的上路,都源於他們接收到同一個可靠消息:當代荒將在三日後熒惑守心之夜迎來生死劫難!


    而在當日將會扮演重要角色的極陰體質、靈希郡主也被印辰說服,被黃金山莊來人暗中帶出王府。奇怪的是,自從靈希郡主遭遇仙人醉一事清醒後再逢王府巨變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沉默寡言,變得安靜喜歡獨處。她在黃金山莊選擇了一處偏遠安靜的院子居住,拒絕見人,甚至阿珂想要去看她都被拒之門外。靈希知道自己已不是當初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以無法無天肆意妄為的大黎第一郡主,隻是個與皇室再無關係待罪在家的犯人。通過一家三口多日和諧相處,靈希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她已不想失去為數不多的擁有。之所以答應來到黃金山莊,她認為這隻是一樁交易,她做她所能做的事換取她父王母後的平安。


    至於印辰,印宏至今沒有定他罪名,依舊將他囚禁王府。印辰則與北堂若水在王府過著平淡的夫妻生活,自從印辰去鎮北軍後夫妻二人聚少離多。如今特殊情形也算是變相地成全二人,二人如膠似漆天天膩在一起就好似一對新婚夫妻。北堂若水也從北堂府絕情態度裏脫出身來不去理會,好似一位尋常百姓家的妻子安靜的陪伴在丈夫身旁共看清晨日出黃昏夕陽。


    “這兩天怎麽沒見南叔叔?”荒君漁的傷經過多日調養已經痊愈,如今正和寒然、西門小樓幾人在花園涼亭中閑聊。


    “南財神為三天後萬無一失,幾天前就去了莽蒼尋黃金十八鐵騎!”寒然將南財神的行蹤告知,不能大規模調軍那隻好自己親自去找八年前歸隱莽蒼的黃金十八鐵騎。黃金十八鐵騎是黃金甲萬中挑一的勇士,十八人不僅驍勇善戰而且在武道上天賦異稟,多年前早已進入地坐境,如今想必更加深不可測。如若能得這十八人出山相助,麵臨大敵必然是如虎添翼!


    “黃金山莊的防衛係統如何?”黃金山莊的防衛係統是由奇人按鬼學之道勾動地脈所形成的天然屏障,而黃金山莊更是地處帝都旁,三麵環山坐享地利易守難攻!


    “東山那邊出了些問題,我想是守衛裏出了奸細。”寒然淡然自若,出了奸細也沒有絲毫慌亂。


    “先不急修複也別聲張,這個微妙時候鬧得人心惶惶互相猜忌實乃兵家大忌!”荒君漁不慌不忙地捏起一杯茶不解問道:“有一事我至今沒想通,為何刁蠻郡主轉了性子?”


    “雖然可疑,不過遭逢家中巨變,她怕是也想通許多。”寒然不確定的說道:“不過三天後我有法子讓她配合我們,不會生變!”


    “燕子樓用幾百條性命換回來的消息有沒有興趣聽一聽?”西門小樓在自己人麵前從不寡言少語吝嗇笑容,甚至有時還會開人玩笑。


    “四大門派的隊伍中藏著四十名額外的地坐境強者,加上之前的二十人總共就是六十個地坐境強者!其中有四名地坐境五品左右的守山長老和四個半隻腳踏進了天照境的老不死!”饒是西門小樓麵對如此強大的陣容,也不禁深吸一口氣。


    六十位地坐境強者同時出動,是大黎多少年沒有出現過的事,這六十人足矣攻下任何一座規模不大的城池。


    最要命的是還有四個半隻腳踏進天照境的老怪物,這讓寒然也不禁犯愁:“四位半步天照的老怪物確實是個隱憂,還有印宏和神秘組織,這一局看君漁氣定神閑的樣子想必已有破局之法了吧?”


    “天機不可泄露,不可泄露啊!”荒君漁學著寒然的樣子哈哈一笑,成竹在胸!


    在眾人商討三日後布局之時,雲才急匆匆跑了進來:“漁少爺,那個哲別十方提著個人頭在外想要見你呢!”


    “死者何人你可認得?”荒君漁好奇的是哲別十方口中的雇主到底是誰。


    “是函雅閣的管事!”函雅閣冠絕大黎,雲才作為黃金山莊的管家自然與函雅閣有過交集。在看到人頭麵容是函雅閣管事丘山之後也大為震驚,急忙來報。


    “函雅閣?現在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自從北堂若水大鬧函雅閣之後,函雅閣對黃金山莊的態度不說親密可也沒到生死相向不死不休的程度,更多地是保持一種中立的態度。可如今函雅閣管事雇哲別十方埋伏在白馬坡襲殺自己那這一切都變得清晰了,函雅閣也想插手這件事。


    荒君漁曾詢問過四大財神和文定國函雅閣主事人的身份,可五人都沒挑明說,僅僅評價不是善茬要多加提防。如今函雅閣卻參與白馬坡事件,那這次的熒惑守心黃金山莊恐怕又多了批客人也多了批亡魂。


    “雲才!帶一百個弟兄去西山挖幾個大坑,我有大用!”交代完就讓人將哲別十方領進門。


    一路瓊樓玉宇,亭台樓閣看的自小在山中長大的哲別十方是眼花繚亂,目不暇接。黃金山莊的大門已經足夠震撼他了,沒想到裏麵更加壯麗雄偉。不過他卻沒有被奢華的建築所迷惑,提著人頭背著那張老木弓步伐穩健的走進花園。


    “這是雇主的人頭!”哲別抬手提著人頭,死者死不瞑目,一雙大眼瞪的老大!然後又從懷裏拿出一張字條,“這是當日他與我簽訂的合約,有他的指紋為證,我還把他的手也砍下來了。”


    荒君漁擺手示意人將人頭拿下去,對著哲別笑了笑:“我相信他就是雇主!”


    哲別似乎對荒君漁的態度很不滿意:“我說這位少爺,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輕易地就相信一個陌生人?我是看在你有恩於我的份上才告誡你的,你這樣很容易吃虧上當受騙的!”


    “哈哈!”西門小樓幾人都露出笑容,荒君漁饒有興致的回答:“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今天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也算不上是陌生人了吧?”


    哲別聞言若有所思,樸實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你這麽說好像也有點道理。”


    “你的事辦完了嗎?”荒君漁問道。


    “沒有!”哲別呼出一口氣,“我欠你一條命,今天是來償命的!”


    “你母親的病都還沒好,你就急著把命還給我?”荒君漁無視哲別震驚繼續說道:“別問我如何知道,我還知道你死後你的母親將無人照顧,她得知你死後必定傷心欲絕!哲別,這可不是一個孝子該為啊!”


    那日哲別回到山中茅屋接了母親去找那位名醫,可是那位名醫在收了一萬兩之後開了一張藥方說是可以根除他母親怪病就消失在茫茫人海。在去藥鋪抓藥藥鋪夥計看過藥方後哲別才知道自己被騙了,那張藥方根本就是一張平常治理腸胃不適的尋常方子。想想又到了要給荒君漁交代的日子,也顧不了那麽多就提著人頭來到黃金山莊想要還荒君漁一條命。


    “母親怪病纏身無法得治哲別已愧為人子,如若再出爾反爾豈不是枉為人?母親得知定然也會理解我這樣做的苦衷!”哲別挺拔的身軀,堅毅的目光不可撼動。


    哲別卸下老木弓,背後依舊沒有箭袋。古樸的老木弓散發著不同尋常的氣息,想必也非凡物。他雙手捧著老木弓將它遞給荒君漁:“哲別不敢奢求您善待我母親,隻求您能遣人送她老人家回莽蒼!”


    荒君漁沒有接過哲別手中的弓,而是坐了回去開口道:“先將你母親接來這裏,我可以治好她!”


    在藥爐天醫的熏陶下耳濡目染一年,什麽疑難雜症荒君漁心中都有九成把握。


    “當日你殺我十名兄弟,你如若要活,去給黃金甲一個交代!”荒君漁補充道,他不能不顧黃金甲的感受而強行收留哲別,否則軍心不穩如何禦敵?


    哲別十方求死而來,活著離去!他很開心,開心自己現在還活著。更開心的是荒君漁說可以治好他母親的怪病,雖然不知荒君漁用何辦法,也許正如荒君漁相信哲別十方一樣,哲別十方同樣無條件相信荒君漁!同時哲別也想好了如何給黃金甲交代。


    黃金山莊上空忽然傳來一聲鷹鳴,西門小樓抬頭吹出一身口哨,一隻碩大無比俊逸的黑鷹落在他肩上。黑鷹似乎再告訴西門小樓訊息一般,一直將鷹嘴俯在西門耳邊。半晌之後,又是一聲鷹鳴像是告別飛向遠空。


    “有朋自島上來!”西門小樓對荒君漁說道,而後大聲道:“吩咐下去,貴客將至,山珍海味飛禽走獸有什麽做什麽!”


    荒島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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