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宣知道若影帶著孩子今天回來,心裏惦記若溪生怕她心裏有火,便抽空回來一趟,正好碰見侯夫人在臨風居。


    “母親怎麽這麽閑著?”他過來見禮笑著說道。


    侯夫人見兒子一進來先瞧媳婦兒的臉色,哼笑著回道:“我再閑也沒你悠閑,這太陽還沒偏西就回來了。”


    “嗬嗬,今天鋪子裏沒什麽事。況且府裏馬上就要有喜事,我回來瞧瞧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內院有母親打理自然是能安排的妥當,隻是外院有些瑣碎事不能沒人照應。剛剛回來我遇見林總管,詢問了幾句,母親倒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看來我是白白操心,母親是謀劃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宜宣破天荒第一次這般奉承侯夫人。


    侯夫人聽了笑著站起來,說道:“得,說了這麽多好聽的話不過是想要攆我走。你們小夫妻說話,我回去了,免得妨礙你們!”


    “太太~”若溪被說得臉一紅,語氣裏多了些撒嬌的味道,“我們哪有太太說得那般不堪?”


    侯夫人見兒子媳婦兒對自己奉承撒嬌,心裏不由得甜滋滋。


    “我巴不得見到你們夫妻和睦,若溪,記著你剛剛跟我說得話。”侯夫人笑著叮囑了一聲,不讓他們相送扭身走了。


    若溪少不得送到臨風居門口,看著婆婆沒了蹤影才回屋子。宜宣正在喝茶,見她回來笑著問道:“你剛剛跟母親說什麽了?怎麽神秘兮兮的?”


    “沒什麽


    。”若溪聽了笑著瞪了他一眼。


    “我看你的樣子就是有事,而且還跟我有關。”宜宣追問著,“快點告訴我,不然……”


    “不然如何?”若溪聽見他竟然威脅自己,咬著下嘴唇嬌嗔地問著。


    他見狀竟過來抱住若溪,“不告訴我,我就……嗬嗬……”說罷伸手在若溪的身上瘙癢起來。


    若溪最怕癢,渾身擰蹭著笑著求饒,“好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他見若溪氣喘籲籲,忙停住手,溫柔地幫她整理略顯淩亂的頭發。


    若溪伏在他耳邊輕語了一句,他驚喜地長大嘴巴,“真得?你真得打算要屬於咱們兩個人的小孩了?”


    “嗯。”若溪笑著點點頭。


    他見狀興奮地把若溪抱起來在屋子裏轉圈,“太好了!我要做父親了!”


    “小點聲,好像我懷上了似的。況且你已經是父親,這般輕浮讓人笑話!眼下隻是打算要孩子,還不知道幾個月才能懷上呢。()”若溪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他卻笑著在她的手心上輕啄了一下,“我會加倍努力,爭取這個月就懷上!走,寶貝,咱們去懷孕!”說罷抱起若溪就往內室進,


    若溪掙脫起來,輕輕捶著他的胸口,“別胡鬧!”


    “你已經答應母親,我這是在幫你!”宜宣不理睬她的拒絕,進了內室用腳把門帶上,伸手扯下幔帳遮住滿床春色。


    一個時辰之後,幔帳被揭起來,宜宣傳了熱水進來。他抱著若溪去洗澡,一臉幽怨地抱怨著,“溪兒,這往後真要三天一次嗎?”


    “這樣才能保證盡快懷上孩子,而且這段日子你要滴酒不沾。”若溪再一次提醒他,“你不要讓自己疲勞,要保持愉快的心情,這樣咱們的孩子才能聰明健康。”


    “懷個孩子怎麽這麽多講究?”這些他都能做到,隻是這**從一天一兩次變成三天一次,他實在是有些憋悶


    。


    若溪瞪了他一眼,撅著嘴說道:“這你就嫌麻煩了,想想我要懷胎十月呢。”


    “我哪裏有不願意,不過是見你這般講究唯恐你累著。這還沒懷孕就諸多要求,若是有了該如何?因為生養個孩子折騰你的身子,我心疼呢!”說罷他愛憐的摟住若溪,叼住她的耳垂輕輕舔舐起來。


    “哼!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若溪伸出纖纖細指點了一下他的額頭,瞪著他說,“你整日光想著自己舒坦,恨不得……恨不得變成一夜七次郎!”


    “一夜七次郎?我倒是真想試試!”他滿眼冒藍光,壞壞的笑起來。


    若溪知道他在開玩笑,笑著捶他,“快點洗完趕緊出去,一會兒到了傳晚膳的時候孩子們要過來了。”


    宜宣又摟著她膩味了一陣子,這才抱著她出了浴桶。他麻利的把若溪的長發用大毛巾包裹住,又拿過來幹淨衣服。


    “你老愛做這些丫頭做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有什麽樂趣?”若溪套上衣家常衣服,見到他動作熟練的幫自己擦頭發,眉頭微蹙的說著。


    “你的頭發柔順滑溜,摸起來感覺好舒服。我喜歡幫你擦頭發!”宜宣笑嗬嗬的回著,“走,我們回房間。”


    他拉著若溪出來,讓她坐在梳妝台前,拿起木梳輕輕地梳起來。他知道若溪喜歡把頭發散開晾幹,便隻拿一根粉紅色的絲帶稍微束了一下。


    外麵傳來暢春的聲音,說是小少爺和小姐過來請安了。若溪命她們進來,不一會兒的功夫,簾子一挑,逸竣在前菲虹稍稍落後進來了。


    逸竣已經八歲,不過一年的光景個子竄起來不少,眼下到了若溪的胸口。菲虹也長了不少,瞧著沒有之前胖乎,不過那張小臉還是粉嘟嘟的都是肉。若溪最喜歡捏她的臉蛋,手感好的不得了。


    看見他們規規矩矩的見禮完事,若溪便把菲虹叫到身旁,笑著問道:“我讓你念的那幾本書看得怎麽樣了?”


    “王右丞的詩集每天讀一頁,眼下已經會背了二十首


    。《成語故事》倒是有趣,我已經看了一大半。”菲虹笑嗬嗬的回著。


    “哦。那我得考考你。”若溪聞言想了一下,“你就給我說說‘鄭人買履’的意思。”


    那父子二人都認真的聽著,菲虹不假思索的回道:“鄭人買履既是一個成語,又是一個典故,更是一寓言。它說的是鄭國人因過於相信‘尺度’,造成買不到鞋子的故事。它告訴人們,遇事要實事求是,要會靈活變通,不要死守教條。母親,我理解的對不對?”


    “嗯,你理解的很好!”若溪高興地點點頭,“讀書的時候要善於思考,要求甚解,不然還不如不讀!你要堅持把讀完的感受寫下來,得空的時候我細細的看。”


    若溪開始教導菲虹,不僅常帶她在身邊,讓她瞧自己如何管教下人,還精心選了幾本書給她讀。特別是那本《成語故事》更是若溪親自寫出來的,符合菲虹的年齡特點,能讓她在讀故事的時候得到啟發。


    至於那本王維的詩集,是若溪回憶著背寫下來的。收錄的不全,卻也有一百五十多首,都是王維田園山水的代表作。王維的詩在描繪自然美景的同時,流露出閑居生活的閑逸情趣,詩中有畫,畫中有詩,被後世稱之為“詩佛”。隻要把他的詩全都背誦理解下來,即便成不了詩人也會有詩作脫口而出。


    若溪還選了一本《孫子兵法》讓菲虹讀,看來她的興趣不大。不過也難怪她不感興趣,女孩子本身就不喜歡打打殺殺,況且菲虹年紀還小看起來有些難度。若溪倒是不著急,先熏染著,多看幾遍她便能讀明白了。


    宜宣早就跟若溪達成共識,在教育孩子上麵不插手。眼下他見菲虹說得頭頭是道,不由得滿意地點點頭。


    逸竣更是難得地笑著說道:“妹妹真是聰明,這樣下去我這個做哥哥的恐怕要不及了。母親到底給你看了什麽書,我也要瞧瞧!”


    “母親寫的書,比那些《三字經》、《百家姓》好看多了!”菲虹見父母親和哥哥都誇讚自己,臉上多了幾分得意的神色。


    若溪捏住她的小臉,說道:“你忘了夜郎自大的故事了?”


    菲虹聞言吐了一下舌頭不敢再露出洋洋得意的模樣,逸竣見狀倍感欣慰


    。之前他見嫡母寵溺妹妹,對她嬌生慣養,唯恐長此以往下去妹妹不知道世間險惡。害怕她長大之後還是像一張白紙般的單純,這不是幹等著被人欺負嗎?


    眼下見到嫡母對妹妹的教導,雖然態度還是那般寵溺,可該明白的道理都讓她明白了。看見妹妹在一點點成長,看見嫡母這般用心教導,他終是放下心來。


    暢春進來詢問是否開飯,若溪便吩咐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綠萼挺著大肚子進來了。若溪忙讓小丫頭扶住她,到羅漢**坐下才說道:“你行動不方便,有什麽事就打發個丫頭婆子進來,何必要親自跑一遭?”


    “好幾日都沒來給奶奶請安,今個兒天好便過來了。再者說,奴婢的肚子不過才六個月,哪裏有什麽不方便?奴婢現在能吃能睡,比剛懷上那會子好多了。”綠萼笑著回道,“而且奴婢還有一件大喜事要親自回稟奶奶,孟侍衛終於醒過來了!”


    “額,什麽時候的事?”若溪一愣。


    “就是今天早上的事,送飯過去的小丫頭回來說,四姑娘激動的滿臉是淚水都說不出話來。我一聽就趕緊進府送信來了,也不敢過去打擾。”


    若溪驚喜地站起來,心裏想著過去看看,可又怕惹惱了神醫隻好忍住。


    卻說孟闊醒了過來,這二十多天他雖然昏迷不醒,可腦袋是清醒的。身邊有什麽人,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都聽得明白。他知道這二十多日都是晚瑕在身邊侍候,喂藥、換藥,幫他擦拭身體,照顧得無微不至。


    當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看見晚瑕就守在床前。她麵色憔悴,滿臉是擔憂悲戚的樣子,見到他醒過來頓時哭得不能自持。


    “別哭,我這不是好了嗎?”他支撐著伸出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這個簡單的動作卻牽動的傷口隱隱作痛。


    他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不計其數,最嚴重的在胸口,差一點點就刺到心髒。


    看見他眉頭微蹙,晚瑕忙抓住他的手,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別動,你身上的傷口才杠杆結痂。”


    孟闊反手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掌心的繭子心裏一痛


    。他知道晚瑕從未做過家事,這二十多天卻像個小丫頭似的什麽都幹。原本她的手細嫩柔軟,眼下竟生了繭子,讓他如何不感動?


    “辛苦你了!”他是個笨嘴拙舌之人,一肚子感激的話卻說不出來。最後吭哧了半晌才擠出這四個字,還鬧得自己滿臉通紅。


    晚瑕忙抽出自己的手,臉上飛著紅霞渾身的不自在。別看孟闊昏迷的時候,她連身子都幫他擦了。可眼下這人醒過來,她卻碰都不好意思碰。


    她慌忙站起身,想要出去。孟闊見了忙喊著她的名字掙紮著想要坐起來,這一動胸口的傷口被扯得生疼,他忍不住哎呦了一聲。


    晚瑕聽見立即扭身回來,扶著他躺下,有些責怪地說道:“你的傷勢很重,請了神醫才能夠救回一條命。你不好生躺著靜養,起來做什麽?若是把傷口再撐開,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別走!”孟闊拉住她的手央求著。


    晚瑕輕咬了一下嘴唇點點頭,把他身上的被子蓋好,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我不走,你把手鬆開!”晚瑕的心跳得厲害,臉脹脹的發燒。


    “不!”孟闊聽了卻攥得越發緊,“我一鬆開你就會走了。這二十多天我的意識是清醒的,我多想睜開眼睛拉住你的手!我告訴自己,若是能熬過這一關醒過來,就再也不會留下你一個人。”


    聽見他說自己意識清醒,晚瑕嚇了一跳。這樣說來,莫不是自己給他喂藥、擦身子,對他說話,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嗎?媽呀,這可怎麽辦?羞死人了!


    “你放心,等我能下床走動便去侯府提親!”孟闊憨厚地笑著,一想到晚瑕對自己做過的一切心裏就甜蜜蜜的。在他心裏,早已經把晚瑕當成是自己的娘子,所以反倒大膽起來。


    “咳咳。”還不等晚瑕說話,門口傳來一陣咳嗽的聲音,神醫邁著方步踱進來,“雖然醒了可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暫時不能做劇烈的運動,忌**!”說完扭身出去了。


    晚瑕臊得無法用語言形容,甩開孟闊的手跑了出去。躺在**的孟闊也有些不好意思,可臉上又多了幾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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