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跟侯夫人說明自己堅持要母乳的原因,侯夫人內心波瀾起伏。她想到逸浚殘疾的腿,想到若溪沒了的那個孩子。他們大房再也無法承受子孫有缺陷的痛楚,這兩個孩子一定要健康平安的長大!


    侯夫人答應了若溪的請求,叮囑她注意營養和休息又去了老太君那裏。


    “老太太,媳婦擅自做主讓溪兒自己喂養孩子,您若是生氣就責罰媳婦吧。媳婦嫁進侯府二十多年,從未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老太太就允許媳婦放肆一次!”侯夫人把錯攬在自己身上,絕口不提是若溪的主意。


    老太君是何等精明之人,一聽就明白這是若溪的想法。她知道自己的兒媳婦的性子,什麽時候這麽有想法了?


    “說實話,少在我跟前耍花搶。你知道心疼護著兒媳婦,我就是惡老太婆不成?”老太君笑著罵道。


    看見老太君臉上帶笑,侯夫人知道她並未有怪罪的意思,索性就說了實話。


    她把若溪的原話重複了一遍,之後說道:“那孩子說得情真意切又正說中了我心中的擔憂,我怎麽能不答應?”


    老太君聽罷點點頭,眼神變得越發幽深起來。這麽多年,老太君不理府中雜事,卻耳聰目明,凡事都逃不過她的眼睛。若溪的擔憂不是空穴來風,可身為一家中最高的長輩,她考慮的是整個侯府的榮辱。所以有些時候不得不委屈某些人,有些事不得不假裝不知道。


    可是侯府的子孫不能被波及,既然若溪有能力保護孩子,她豈會因為一點無所謂的規矩阻攔?即便是若溪自個奶孩子,誰又敢說是侯府請不起奶娘?


    老太君不是個迂腐不化的人,權衡一番覺得若溪的決定是可行的。


    侯夫人見老太君答應下非常高興,笑著說道:“老太太一向對底下的孫子輩慈祥愛護,如此菩薩心腸是她們小輩的幸運。我替若溪那丫頭謝謝老太太,等她出了月子讓她來給您磕頭謝恩


    。”


    “磕頭謝恩就不用了,讓她好生照顧兩個孩子就成了。咱們侯府人丁興旺,將來才有希望。自先祖皇上登基以來,名門望族產下龍鳳胎的屈指可數。哪一個不是飛黃騰達,福澤家族百年?自打發現逸浚腿部有疾,大房就一片愁雲慘霧。如今可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咱們侯府終是能在世家中揚眉吐氣。”老太君當著兒媳婦的麵說出了心裏話。


    逸浚有病,侯府的世子遲遲沒有冊封,侯府上下風雲暗湧。京都各大世家表麵沒反應,實際都在暗自觀察、揣度,有些人恨不得看侯府的笑話。


    這兩個孩子的降生,將讓這個久懸未決的事情得到解決。雖然眼下皇上沒有聖旨,不過老太君卻胸有成竹。世子冊封,侯府動蕩的局麵會漸漸安定下來。她似乎看見了侯府如花似錦的將來,年邁的老太君心潮澎湃起來。


    婆媳二人正在說話,善喜打外麵進來,給老太君見禮然後站在侯夫人身後。


    老太君見了笑著說道:“天色不早了,你快點回去吧。老大雖然得了消息,不過你還是詳細跟他說說。估計他心裏也是很高興的,正想跟你好好聊聊呢。”


    “那媳婦兒告退了。”侯夫人聽了起身離去。


    出了安福居,侯夫人輕聲問道:“怎麽回事?竟找到老太太這裏來了?”


    “老爺吃了晚飯就從張姨娘那邊回來,一直在太太屋子裏喝茶。奴婢見老爺臉色不太高興,就偷偷溜過來找太太。”善喜趕忙回著。


    侯夫人聽了眼神一閃,這張姨娘有了身孕反應挺厲害,整日打發人過來找侯爺。晚上不能侍候,趙姨娘就變著法的熬湯水把侯爺請過去。侯夫人無心搭理她們,反正有人替她照顧侯爺,隻要她們不鬧出大動靜,她樂得落個清淨。


    今個兒若溪生下龍鳳胎,她早早就打發人回稟了侯爺。這麽大的喜事他該高興才是,難不成是朝廷上出了什麽亂子?她一向不過問那些事,也不敢過問,隻是胡亂猜測著回了瀲灩居。


    一進去,果然見到侯爺坐在榻上看書,旁邊放著一壺茶水。他的臉色如常,不過侯夫人卻感覺出他有些不快。


    “妾身不知道王爺在,去了臨風居看孩子們又往安福居向老太太請示了些事情


    。這一圈下來,天竟晚了。”侯夫人趕忙輕聲說著,瞥一眼侯爺身上的衣服,看樣子是洗漱過已經換了。


    她心下一動,接著說道:“妾身先去換件衣裳。”她見侯爺微微點了一下頭,這才進了淨室。


    “趙姨娘沒打發人去張姨娘那邊請侯爺嗎?”侯夫人壓低聲音問善喜。


    “請了,侯爺給拒了回去,還罵趙姨娘沒有規矩。”


    侯夫人聽了心裏越發的奇怪起來,趙姨娘樣貌美豔,又生養下晚暇,在眾妾室中最得侯爺寵愛。可最近一段怎麽頻頻挨罵?難不成是趙姨娘服侍不盡心,惹侯爺生氣了?


    她洗漱完畢換了家常衣服出來,侯爺聽見動靜抬頭瞧了一眼,眼神一滯隨即低下頭去。


    侯夫人頭上的發髻被放下來,卸去繁複的首飾,頭發被編成大麻花辮子彎在脖頸一側,黑發襯著白皙的肌膚顯得年輕不少。她的皮膚很白,這二年用了若溪自製的護膚品,竟比之前還細膩緊致。眼角的皺紋輕不可見,笑起來才略微瞧出些痕跡。


    她五官不是漂亮的那種,卻透著一股子大氣和貴氣,非尋常美貌所能比擬。身上穿著半新不舊的純白色衣褲,沿著袖口、領口繡著小小的嫩黃色薔薇花,精致又不張揚,卻不難看出她是個懂得生活情趣的人。


    定伯侯很少在女人穿戴用物上在心,不過這一眼竟看個仔細,還往心裏去了。張姨娘等人睡覺的時候喜歡把頭發盤上,上麵還要插個漂亮的金釵,他就奇怪,這樣睡覺能舒服嗎?她們還喜歡把奇怪的衣裳穿在身上,偶爾看一次覺得挺新奇、性感,可看的次數多了就覺得膩歪了。


    還是侯夫人這樣把辮子編上瞧著清爽利落,而且行動自如還不至於讓頭發亂套。


    她身上這套衣服是純棉的質料,樣式簡單做工精良,很符合侯夫人端莊的氣質和身份,讓人見了不覺得有半點輕浮之處。


    男人上了年紀,慢慢就開始放慢生活的節奏,因為對生活有了閱曆和感悟,對人和事物的看法也不相同。


    定伯侯突然覺得自己的夫人很迷人,無論是打扮還是氣質,都不是那幾個膚淺的妾室能比肩的


    。


    她雖說生養了兩個孩子,眼下連孫子、孫女都有了四個,可身材一直保持的不錯。若溪教了她幾招健身的瑜伽動作,她每天都堅持做。兩年多下來,連她自己都感覺出身體上的變化。


    先是感覺小腹的贅肉慢慢減少最後消失不見,身子輕快很少生病。然後還覺得身子變得越發柔軟起來,氣色好了不少。


    其實還有一點她自己沒察覺到,這兩年多來,她的氣質在慢慢改變,貴氣中多了一分飄逸。


    她見案幾上的茶涼掉,吩咐丫頭重新泡上一壺,又拿了些點心進來。她感覺出侯爺不太高興,像往常一般安靜的坐在旁邊。往日便是如此,侯爺想說她就聽著,不想說她也不去追問。


    屋子裏靜悄悄的,隻聽見角落裏的座鍾鍾擺擺動的聲音。


    “啪!”侯爺把手裏的書扔到榻上,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耐煩。


    侯夫人見了眼神一閃,輕聲問道:“侯爺身子不舒坦?趙姨娘那邊燉了補湯,妾身打發人取了來?”


    不知道為什麽,自打侯夫人見到兒子和姑爺子的專一和癡情,心裏便多了幾分不合年紀的感傷和失落。麵對侯爺也沒了往日的淡定從容,下意識的不想單獨對著侯爺。


    想到他剛剛還在姨娘身邊,聞著他身上屬於其他女人的香氣,知道他剛剛跟其他女人睡過……侯夫人心裏有些不舒服。


    她知道這都是自己有了貪念,夫君敬重,女兒貴為德妃,兒子媳婦孝順,眼下又有了聰明可愛的雙胞胎孫子孫女,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哪家老爺不是三妻四妾,寵妾滅妻的混主也不是沒有。侯爺雖然偏愛趙姨娘一些,可是這些年在原則問題上都是依著侯夫人的。這京都上流社會內院那點事侯夫人多少知道些,她算是省心享福的人。


    這些道理她都明白,最近總是暗暗勸慰自己,可偏生就管不去這個坎。看見張姨娘懷孕,侯爺每天晚上過去陪著吃飯,她心裏就越發的不平衡起來。想當年她有了身子,還得巴巴的把侯爺送到姨娘房裏去,從不敢因為懷孕霸住侯爺,生怕辱沒了正室的臉麵失了婆婆的喜愛。


    她也知道自己比不得若溪和晚瑕,還能指望過了半輩子的侯爺突然變樣?再說二十多年都這樣過來,剩下的日子平淡和樂就行了


    。可是到底是心不甘,隻好把侯爺往姨娘那邊支,眼不見心淨!


    所以她故意提及趙姨娘,希望侯爺能去那邊過夜。


    可她話音剛落,定伯侯便站了起來,扭身進了內室。她一怔急忙追進去,看見侯爺坐在床邊臉色不佳。


    看樣子今晚上他是打定主意要住在這裏,侯夫人怎麽敢拒絕?她趕緊過去,服侍侯爺脫衣服,瞥了一眼他的眼睛輕聲說道:“那對龍鳳胎長得真是漂亮可愛,剛落地就知道認識人,不哭不鬧乖巧的很。老太太很喜歡,直提前朝王家生下龍鳳胎後的繁榮富貴。人家都說這龍鳳胎是大吉兆,難怪老太太高興。


    不過妾身覺得這吉利是噱頭,關鍵是咱們得了健康的孫子、孫女。這些年,因為一個逸竣所有人都跟著揪著心。自打兒媳婦進門才漸漸緩和過來,不過始終是一個遺憾。


    眼下總算是了了一件心事,心口堵著的大石頭一下子就沒了,覺得日子有了太多的盼頭。後天就是孩子們洗三的日子,到時候侯爺就能看見孫子、孫女了,真不是一般的惹人喜歡!”


    提及那對龍鳳胎,侯夫人的臉上頓時滿是笑容。侯爺聞言神色柔和了許多,眼中多了一些期待。礙於禮法他沒辦法去臨風居瞧孩子,可到底是自己的嫡親孫子、孫女,怎麽能不惦記著?況且前麵有個身體帶缺陷的逸竣,龍鳳胎又是大吉兆,這兩個孩子的降生非比尋常。


    看見他的反應,侯夫人輕聲說道:“晚瑕那丫頭懷了身孕不能來回行動,妾身想著讓趙姨娘過去看看。到底是生養一回,心裏肯定惦記。晚瑕見了她心情也會很好,免得我擔心。”


    定伯侯聞言剛剛緩和的臉色又難看起來,而且比剛才還要陰沉了許多。侯夫人見狀不敢再往下說,心裏卻納悶起來。這趙姨娘到底是犯了什麽大錯,接連挨罵不說,就連自己提及晚瑕都不能讓侯爺原諒。


    “你還真是賢惠,有主母的風範!”侯爺重重的哼了一聲說著,然後撥開侯夫人的手,甩了鞋子上床躺下。


    看著他生氣的背對著自己,侯夫人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侯爺這是因為自己替趙姨娘講情遷怒了?他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愣愣的站在地上,正想著把鞋子撿回來,就聽見侯爺冷冷的吩咐道:“熄燈,睡覺


    !”


    她顧不上撿鞋子,忙熄了燈抹黑鑽進被窩。


    今個兒一天她有些累,不一會兒便睡著了。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定伯侯慢慢轉過身來。借著昏暗的月光,他瞧見侯夫人恬靜素顏的臉,上麵不著半點粉黛,完全不似姨娘們的濃妝豔抹。


    尤其是趙姨娘,大晚上也要畫個精致的妝容才能上床。漂亮是漂亮,不過時間長了侯爺就覺得她好像日夜帶著麵具,竟有些忘記了她妝容下麵的真實樣子。


    她睡得很香,呼吸中一股淡淡的檸檬味傳過來,聞起來讓人覺得很舒服。


    侯爺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她,比現在多了幾分稚氣和天真,卻少了幾分貴氣和飄逸。那時的她偶爾會露出無邪的笑,讓他覺得有些心動。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那樣的笑容漸漸變少,最終不見。她的身上多了端莊和富貴氣,人前人後總是溫柔賢淑的模樣,讓人挑不出錯處,卻隱約多了一層隔膜。


    後來,他陸續娶了幾個姨娘,嫵媚善風情的趙姨娘很快就引起了他的興趣。不過他知道妻妾的差別,凡事還是總尊重她的意見,放心的把內院交給她打理。初一、十五在她房裏,每天早晚跟她一起用飯,府中有事情她都跟他商議。其餘的日子就去幾個姨娘屋裏,二十幾年倒也成了不是規矩的規矩。


    可自打她改了初一、十五和用飯的規矩,那幾個姨娘就跟打了雞血一般,每天變著法的勾引自己。這個煲湯,那個裝病,張姨娘更是絕,竟然懷孕了。被姨娘這樣爭著,夫人還大度賢淑的模樣,他應該會高興才是,可偏生這心裏就是煩。


    他總覺得心裏空落落少了什麽,今個趙姨娘又吩咐人來暗示,他便責備了兩句給打發了。情不自禁的過來上房,知道她不在,一邊喝茶一邊等著心就莫名的安定下來。


    看見她進來的那一刻,定伯侯察覺出心底有一絲雀躍閃過。她說了一句話便進去,出來時的裝扮讓他又是心動了一下。她坐在自己旁邊一言不發,突然間他就氣惱起來,可聽見她跟自己說起常家話,那點氣又立即煙消雲散。再聽見她變著法的為趙姨娘求情,想讓自己去趙姨娘那裏,他立馬惱了。


    他覺得自己的情緒太不正常,朝堂之上什麽樣的事情沒發生過,他從來都不會這般輕易泄露內心的情緒


    。可是眼下他有些失控,整個人,整顆心都不聽使喚,似乎都被一個人的言語行為牽引著。


    可能是二十多年的習慣一下子被改變,有些不適應吧。他這樣說服自己,到底有些底氣不足。


    他翻了個身睡覺,明天一大早還要上朝。


    第二天早上,侯夫人先起來,丫頭服侍侯爺洗漱穿衣服。二人用了飯,侯爺出府去了,侯夫人先給老太君請安隨後去了臨風居。


    不過是一晚上沒見到孩子,她就有些想念了。昨個晚上竟夢見兩個孩子,還是他們長大的樣子,侯夫人想到不由得麵露微笑。


    她去的時候若溪正在給兒子喂奶,那孩子的小嘴巴真有勁,一下一下吮吸著,小眼睛還滴溜溜的亂轉。


    若溪抱孩子還有模有樣,把孩子放在懷裏,胳膊墊起孩子柔軟的脖子,手托住孩子的腰。她的另一隻手托著自己的ru房,低著頭滿臉溫柔的瞧著孩子,這情形讓人覺得分外的溫馨。


    “太太來了,恕媳婦不能下地請安。”若溪見了侯夫人忙笑著說道。


    侯夫人笑著湊過去,“你好生給孩子喂奶,坐月子的時候就別講究那些無用的禮數了。我的乖孫女吃飽了嗎?”


    “那丫頭飯量小,昨天晚上才吃了一次就睡到天亮。這小子倒是吃了三回才消停,一早晨就又餓得哼哼。”若溪笑著回道。


    侯夫人聽了便去看孫女,就見那孩子安靜的躺著,不時就吐個泡泡。她見那孩子小臉蛋粉雕玉琢,小心翼翼的用柔軟的指肚輕輕撫摸,一股子滑嫩的觸感讓她欣喜不已。


    “像小肉團一般軟軟嫩嫩,長大了也是個水靈丫頭。”她輕聲說著,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歡喜。


    宜宣一直在旁邊瞧著,看見若溪給孩子喂奶,直覺得渾身冒火心中竟嫉妒起自己的兒子來。他後悔同意讓若溪親自奶孩子,這下連晚上都不得消停。兩個孩子雖然不怎麽哭鬧,可餓了拉了還是要哭兩聲,他見若溪一晚上沒睡個好覺不由得心疼。


    而且這臭小子每隔兩個時辰就要吃一回奶,生生把屬於他的福利給剝奪了


    。一想到這兩個孩子要吃到半年以後才能忌奶,他心頭就難耐起來。


    “你去鋪子裏忙吧。”若溪頭也不抬的跟他說道,“前一段為了照顧懷孕的我,鋪子裏多是三弟在打理。如今三弟妹為了生孩子吃了苦頭,你就讓他留在府裏多照看一眼。”


    “嗯。”宜宣嘴上答應腳卻不挪窩,他看見老婆孩子,怎麽願意一個人出去?


    那小子好像是吃飽了,若溪往嘴裏塞他便扭頭。若溪見了把他豎著立在肩頭,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聽見他打了兩個飽嗝,這才交給旁邊的奶娘帶。


    侯夫人已經把小丫頭抱起來,交到若溪懷裏轉身去逗弄孫子。那小子似乎很愛笑,侯夫人用手一擺弄,他就咯咯的笑,真是惹人喜歡。


    等小丫頭也吃飽,兩個孩子就被並排放在一起。侯夫人看看這個,擺弄擺弄那個,都愛不釋手起來。


    “瞧瞧我孫子長得多漂亮,再看看我孫女長得多可愛。”侯夫人笑嗬嗬的誇著。


    “那是,沒看是誰生的孩子。”宜宣湊過來接話。


    侯夫人和若溪聽見齊聲扭頭問道:“你怎麽還在這裏?”


    額!宜宣頓覺一陣挫敗,他就這麽沒有存在感嗎?若是不出聲,她們就忘記了自己還沒離開。


    他見兩個人圍著孩子,旁邊還有奶娘、丫頭等人,他想要擠進去都不容易隻好決定去鋪子。


    宜宣把桂園喊到一旁細細的叮囑了好些,無非是好生照顧若溪之類的話。桂園一一答應下,他又瞧瞧若溪和孩子們,這才不舍的出去了。


    侯夫人待了一會兒就有管事婆子來找,為了不妨礙若溪靜養她隻好走了。明天就是給孩子洗三的日子,而且是三個孩子一起辦,事情必然多。她一直忙活到晌午,吃過飯小憩了一會兒又來臨風居看孩子。


    因為要給孩子洗三,侯夫人還要去聽雨閣那邊走一遭。三個孩子一樣大,但凡用物之類都不能有差別,不然會上了一家人的和氣。這一天忙下來,侯夫人是腰酸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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