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間相互依偎的時間總是很短,肢體纏繞的時間總是不夠,我們恨不得時刻膩在一起,即使不說什麽甜蜜情話,哪怕是一個眼神,亦是沁滿甘甜的。


    不過,獅子還得繼續做他勤政愛民鐵腕若山的睿智牌戎馬皇帝,而我,也得出去透透空氣。


    走在百花齊放的錦簇園林,感受百鳥啼鳴的歡快樂章,覺得生命中的某些東西,變得有了顏色……


    不知道我是不是曆史上第一個被封了德妃,又被撤回,且仍舊受寵無度的半瘋女人。但我知道,所有打算看我好戲,等著狠踩一腳的人,都隻能失望了。


    起先,獅子和我隻是做戲;後來,卻越演越真;最後,我情難自禁,硬是結束了自己的處女生涯。


    我隻能說,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很多演員在合作中,會傳出緋文。真的是戲如人生,人生若戲,演著演著,就投入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中,共享了某種戲裏戲外的心思。


    隻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第一場對手戲會是獅子;更沒有想過,我會投入得如此執著徹底。


    我想,在我的過去式裏,之所以沒有愛,可能是因為,在我的潛意識裏,了解自己的狂躁血脈,可以不愛,若愛,便是瘋狂激進。


    為了他,我柔情含笑彎了眉梢;為了他,我略施粉黛換了顏色;為了他,我夜夜纏綿,足不出戶。不過,獅子說,最後一條,不是我為了他,而是他滿足了我。咳……這個……有待考究……


    而獅子真得很寵我,寵得讓我騎在他的肩膀,一同看月亮;寵得時刻抱在腿上,把玩著我的身體;寵得夜夜纏綿,不留餘力……


    被獅子寵,仿佛成為了我的一種生活習慣。


    每天,睜開眼睛,看得是他寵溺的眼眸;每晚,閉上眼睛,身邊是他環繞的庇護體溫


    。


    從習慣一個人睡,到習慣兩個人的依偎,整個過程,都是令人心滿意足幸福的。


    都說一山不容二虎,我說除非一公和一母。


    我和獅子,都是獨立而強悍的人。


    從我很小時,我就不習慣依靠別人,因為我知道,依靠,永遠隻能使自己更脆弱,更渴望,更……失望。


    所以,所有事,我寧願自己解決。也許方式方法不對,但,至少,那……隻是我自己的事,由我全權負責其中好壞,承擔著自己製造出的結果。


    而現在,獅子,卻任由我亂闖,任我以自己的性子去解決我所麵對的問題,不約束,不捆綁,卻讓我知道,一切……有他。


    我想,這樣的感情,才是我所需要的。


    因為愛了,所以在意了。我曾經狠咬過獅子的胸口,惡狠狠地告訴他:“在我還愛著你時,你,不許去找任何的女人!!!”


    至於不愛了,我們什麽都沒有說。


    因為愛,在一起了。若不愛了,以我以前的性格,一定會分開。可現在,我不確定了。因為我變得不認識自己,不知道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天,是否會不愛這個強勢、霸道、不可一世,卻包容一切的男人。


    我時常發瘋,一旦想做畫,也不管獅子是否在批改奏折,定然要扒其衣,摸起身,讓其**批閱奏折,而我則揮灑筆墨,醞釀顏色。


    至從我的第一副《獅子裸腚圖》完成後,獅子便認可了我無門無派的恣意畫風,在驚訝讚歎之餘,到也生出了幾分愛慕之情,看得我頗為受用。


    隻是,獅子堅決不同意我開個人皇家畫展,每當我提起這個茬,總是會被獅子猛烈地熾熱攻勢壓榨得體力不支,最終昏睡了過去。


    借鑒於要求一次,獅子折騰我一次,到後來,我一旦不死心地提起要辦畫展的話題,獅子就用明了的曖昧目光看我,像我如何暗示他**的幹活,真讓我百口莫辯


    。


    那種揶揄的曖昧讓我臉紅心跳,導致我最後死不要臉,大聲宣布道:“你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我想要,就要!”


    這回,獅子的眼神,又變成:我就知道你是如此想的。


    真讓我這天下第一**,也變得氣勢微弱,詞窮了。


    然,獅子竟然調侃我道:“怎麽?山兒?詞窮?”


    我胸膛起起伏伏,最後眼波一轉,笑道:“我的詞窮,我的愚笨,都是為了突現你的聰慧啊。”


    獅子笑了……


    我,亦笑了……


    也許是不習慣有人為奴為婢的前後侍候著,總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去,獅子到也隨我自由走動,但我知道,他一定會派人暗中保護,除非我進入他的看護圈子,身後的暗影才會自動撤離去。


    這一點,讓我既覺得幸福,又覺得沒有個人**,不過,到也不太在意。


    九拐十八彎的轉了又轉,發現自己腦袋裏想得都是獅子,不禁自嘲地搖搖頭,順手又攀爬上了那座巨大假山的頂部,坐在了切麵上。


    無意間,竟然看見石麵的凹坑裏,多出了一顆刻有詭異圖藤的木珠!


    我順手取了出來,躺在切麵上,將木珠裏麵的紙條抽了出來,看見上麵赫然寫道:七月十五,城東巒廟。


    我笑了笑,將珠子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將紙條收入袖子中,又曬了會兒太陽,從石頭上爬下,去看看我有些時日沒見到的四大爺,順便貢獻出一點微薄的可食性物件。


    七月十五,城東巒廟。


    還有一天,我就又可以見到我親愛地教主大人,又可以有個人被我氣得直撓木板,想想就覺得亂興奮的。不好,我的惡劣因子開始茂盛生長,真不知道能開出怎樣的花,結出怎樣的果?


    隻是,這個某某教,看來一直是盯在我身邊的,竟然知曉我的生活習慣,知道我喜好的行為路線,這點,讓我覺得不太舒服呢


    。


    邁著歡快的步伐,衝到四大爺的地盤,看見四大爺與馱菜小子正打得混熱,果然是有心者事竟成啊!


    四大爺看見我來,撒歡兒地跑了過來,用腦袋往我懷裏噌著,仿佛剛出嫁的小郎君,正跟母親含羞笑語。


    呃……我又想遠了。


    飛身,上驢,跨坐在四大爺的後背上,喝了一聲:“駕!”


    四大爺便拋下了自己的相好,載著我四處閑逛上。


    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被趕來的侍女恭迎了回去,一頓梳洗打扮,說了今晚有盛宴,聖上請我出席。


    我調眉看了看忙乎我的侍女奴婢,相信她們一定早知道今晚的盛宴,隻不過,獅子不發話,她們寧願在我麵前守口如瓶,畢竟,誰也拿捏不準,為什麽我得了德妃又被撤了,卻仍舊受寵無度?


    沒有人告訴我今晚的盛宴為誰準備,沒有人對我說今晚的盛宴有誰參加,我開始懷疑,獅子最開始並沒有打算讓我去參加,不然,不會這麽匆忙。


    我說的嘛,我滿花園的逛,竟然沒有看見一個挑事兒的主兒,原來,都在為晚宴做準備呢。


    不知道是不是叛逆因子作怪,我竟然開始忍不住的使壞,就像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孩子那般。


    眼見著奴婢為我燃香沐浴、穿金戴銀,我忙說自己頭暈,要休息一小會兒。


    閃入屋裏,一頓搗動,披好衣物又從容地走了出去,讓侍女們接著為我描眉畫鳳、添金綴銀、挽盤墨發、染唇修甲……


    這一通打扮,一直忙乎到天色大黑,還得說,除了我耽擱的大片功夫,虧得這些侍女手法靈巧,到是緊趕慢趕地隻晚了一盞茶的功夫。


    我不是妃子,所以不能穿宮裝,但這一攏雲袖高腰金色琉璃裝,卻是隻有才能穿得出的色彩。


    雖不知道獅子是何用意,但我卻聽話得沒有扯掉這身萬般耀眼的裝扮,隻是在行走間小心萬分,生怕一個不小心,跌倒,然後因為身上金銀珠寶的重量而砸出個大坑


    !


    不可否認,我這身行頭那是相當貴重地,但,卻也是不適合我地。


    雖然看傻了一甘侍女奴仆,直讚我驚鴻豔影、仙姿玉貌、絕世獨立、國色天香,但我自己卻知道,金裝下,無非還是那個不羈的我,隻不過……在顧盼間,沁了一絲,獨然的清媚。


    幹淨白皙的額頭上,於眉間勾畫出一朵傲然於世的紅梅;筆直小巧的鼻峰下,於唇畔間暈染著飽滿潤澤的菱唇。


    頭頂絹絲散金琉璃花,鬢插藍中綴綠瑪瑙簪,後置各色小珠寶鏈子,與行走間,折射出五光十色的碎小光暈,灩瀲了追隨的眸子,動蕩了一江的沉靜。


    我挺直了背脊,唇角含笑,一步步走進宴會場,在刹那間吸引了所有的人目光,有驚豔、有憎惡、有鄙視、有憧憬、有茫然、有……痛楚……


    而這一刻,我隻為一個人而來。


    所以,我不去看任何人,隻向那個坐在正位上,一身玄色衣衫的霸氣男人走去,撫上他伸出的手,動作優雅地坐在他的身側,誠然接受著各種刺眼的目光。


    獅子黑金色的眸子散發出驚豔與讚美,欣賞與驕傲,與我耳語調侃道:“滿有一國之母的風範,山兒。”


    我緩緩勾唇一笑,儀態萬千地回語道:“看多了豬跑,學會了。”


    獅子的笑意大了些,不掩揶揄道:“山兒可學會了豬兒產崽?”


    我臉一紅,無限嬌羞地瞥了獅子一眼,回道:“公豬老了,沒崽兒!”


    獅子突然仰天大笑,震得酒水直晃。


    這時,獅子左手邊第一桌,一位壯漢腔調怪異地問道:“‘赫國’聖上,難道這位姑娘,就是進宮第一天便摑了玉淑媛仨耳光的女子?”


    我順著那粗魯的聲音望去,旦見一位留著絡腮胡子的壯漢,身穿仿若蒙古裝的短襖,正揮動著黝黑粗壯的手臂,舉著大型的酒杯,怪調的喧嘩著


    。粗魯漢子旁邊,坐著一位麵色紅潤的大眼姑娘,小麥色的肌膚完全是草原中健美的色澤,一身色彩明快的紅色短裝,更加將其玲瓏有致的身材,勾畫得朝氣蓬勃。


    掃視一眼,看見被粗魯漢子提名的玉淑媛正滿麵通紅地怒瞪著我。


    獅子還沒有搭話,那野蠻漢子便嚷嚷道:“怎麽看,也沒有傳說中的彪悍!中原女子,果然皆柔弱!不似我‘大鷹族’的女子各保個地能為國出力,爭戰殺場!”續又掃我一眼,傻笑道:“嘿嘿……到是嫩啊……”


    獅子手指輕扣著酒杯邊緣,一下下敲著,唇邊勾了一絲意味不名的笑,繼續聽那‘大鷹族’的王者喧嘩。


    那粗魯漢子見沒人反駁他,更來了勁頭,一把推起自己身邊的大眼姑娘,笑道:“‘赫國’聖上,您直接娶了我阿達力的女兒如何?敲這丫頭看您都直眼了!哦吼吼吼……我‘大鷹國’崇拜英雄,不收‘赫國’回禮,把您身邊的娘們賜我就成!”


    獅子沒有回話,隻是嘴角沁笑的看著我,但那敲擊在酒杯壁的手指卻一下比一下重。


    我搖頭笑笑,在玉淑媛看好戲的目光中,提起酒杯,站起,一步步走到粗魯漢子麵前,舉杯笑道:“我‘赫國’也隻敬重英雄,不知阿達力王是否夠得上勇猛二字?”


    阿達力一愣,粗著嗓子吼道:“你個丫頭,竟然瞧不起我族!我阿達力若不夠上勇猛,那‘大鷹族’再無勇士!”


    我巧笑顰兮的伸出一根纖細潤白的手指,在阿達力的麵前晃晃:“一個手指,壓下你的所有力氣,你可信?”


    阿達力眼睛一瞪,胡子一吹,擄起袖子,粗著嗓門氣呼呼道:“不可能!!!”


    我斜飛著眼角,挑笑道:“若有可能,如何?”


    阿達力豪氣地一拍胸脯,道:“若成,阿達力認你做幹媽!!!”轉而,嗬嗬傻笑到:“若不成,丫頭隨我回草原,如何?”


    在所有的倒吸氣聲中,月桂、罌粟花、白蓮,齊聲喚道:“山兒!”


    我回過頭,看向他們,展顏一笑:“看我收個免費大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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