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的速度讓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卻仍舊不忘緊緊抱住不會水的白蓮,在那身體與出麵的撞擊中,我感覺身體就仿佛被顛碎了般,那麽痛!


    努力向上攀遊,卻漸漸覺得體力不支,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隻能拚著一口氣探出頭,在呼吸了新鮮空氣同時,身體仍舊隨波逐流的向下漂去,而我卻必須掙紮著向岸邊靠攏!


    就在我覺得自己要虛脫得沉入河流中時,一隻有力的手臂將我提向自己充滿力量的寬厚胸膛,載著讓人分外安心的心跳,將我帶向岸邊。


    幾番波折,獅子抱著我,我抱著白蓮,終於爬上了岸邊,虛脫般躺在幹爽的地麵上,大口喘息著。


    我一個用力爬起來,猛拍著白蓮的臉,卻不見其睜開眼睛,嚇得我急忙一頓人工搶救急救,又是呼吸又是捶胸


    。


    一頓搗動下來,白蓮終於小嘴一張,哇地噴吐出一口水,人接著幽幽轉醒,卻在第一時間將我抱入懷裏,急切道:“山兒,你沒事吧?”


    我支起腦袋,點了點他的漂亮鼻子,心中感動口中卻打趣笑道:“還好意思問我你一個不會誰的跳來做什麽?想洗衣服,也不是這個洗法啊。”


    也許是身體進水的關係,白蓮竟然紅了眼睛,低吼一聲直接將我反撲在地,低頭就含住我的唇,伸出誘人的小舌使勁往我牙齒裏鑽。


    我是實在沒有在別人麵前上演活春宮的習慣,更何況是在自己前夫麵前?而最主要的,與我演對手戲的人還是前夫的……兒子。


    鬧……


    忙轉開臉,示意白蓮旁邊有人。


    可白蓮竟然染了哭腔,恨聲道:“還以為你死外邊了!做什麽回來?不是逍遙自在的很嗎?做什麽來管我?做什麽?做什麽……”白蓮的聲音越來越小,卻突然呲起雪白的小牙,對著我的下唇就啃了下來!仿佛不咬塊肉下來,就絕不甘心似的。


    旁邊的獅子終於看不下去了,手指一彈,將鬧人白蓮點昏在我身上。又大掌一推,將白蓮扔剄了一邊獨自哂太陽去來了。


    我指了指白蓮,又掃了掃獅子,嘖嘖道:“下手太重了吧?”


    獅子眼底含了絲痛楚,卻立刻恢複成君主的深邃模樣,胳膊一伸,將我抱入懷裏,沉聲道:“再不敲昏,那小免崽子就得把你活吞下腹。”


    我嗬嗬一頓大笑:“獅子,你也滿有人情味兒的。”


    獅子卻長久不語,半晌才似歎息似無奈地輕聲道:“山兒,你……”


    我抬眼望去,獅子卻沒頭沒尾地收了話音,直接將我捆入懷裏。緊緊抱著,宣誓般沙啞喚著:“山兒,我的山兒……”


    狂熱中略顯不安的吻混合了溪流的味道,瞬間衝刺向我的每一個味蕾,卻又在我抬手去推的空擋脫離開我的唇,獅子隻落下濃重的喘息在我的頸項上


    。


    我啞著嗓子,嘟囔道:“獅子,拜托,不要總偷襲我,雖然你吻技不錯,但也不能當我是落吻根據地啊。”


    獅子黑綢般的發貼在臉頰上,那黑金般沒有一絲笑意的眸子直直望向我的眼底,似有話說,卻又緩緩閉上了眼睛,放任自己躺在土地上,從喉嚨裏逸出幾個低沉的字眼兒:“山兒,你想要幹什麽?”這句話,既像問我,又像問自己。


    我望著從水中陸續爬上來卻守候在遠處的士兵,恍惚道:“曾經,我從來不敢渴望太多,也不會爭取太多,隻怕自己掌拉不了這一份難得的幸福。可當我認定的幸福一次次讓我傷心後,我突然貪心了,想要得更多,這樣,我就不怕失去。所以,獅子,別問我想要幹什麽,我是個貪心的女人,想要得太多太多了,多得我自己都變得疑感,我是否能背動這麽重貨。”


    一陣死般的沉寂後,獅子張開仿佛能廣闊一切的眸子,望向我:“是你將‘兵布人脈圖’放在畫卷裏?”


    我笑了,接近透明的笑著:“我手頭還有一張複製品,小部分真實,大部分虛假,你若不放心,我可以都還給你。”眼鏡蛇的教訓讓我懂得,權利,隻有握在自己手中,才會讓這君王睡得安穩。


    獅子卻將手伸入自己的懷裏,掏出那張羊皮圖,放到我手中,聲音蠱惑道:“存你那兒。”


    我搖了搖頭,將真正的‘兵布人脈圖’塞回到獅子手中:“我這還是放假貨的好,這麽重的責任,我不想擔著累得慌。”


    獅子沒再說什麽,卻瞬問鉗住我的下巴,鄙視著我的眼:“山兒,你要‘兵布人脈圖’做甚?是那‘逆淩教’給你的任務?”


    既然獅子已然知道我那微不足道的身份,便更沒有隱瞞的必要。於是,我誠懇的點點頭:“是啊,倫家可是有組織的人哦。”


    獅子卻被我氣得要笑不笑,終是怒著臉,思索著什麽,半響,開口道:“這麽說……山兒去文貴妃那裏,確實不是尋我,而是去尋‘兵布人脈圖’?”


    “……”無言,畢竟無論尋得是什麽,我都看見了不想著見的一幕。


    獅子黑金色的眸子霍然收緊,手指在我下巴上輕敲了兩下,聲線裏含了不客忽視的嗜血危險,緩緩道:看來,那‘逆淩教’的手,是在伸得很深很長,竟然管起了我的家務事


    !”


    心一驚,暗歎獅子的思維果然通了百態,竟然通過事情的表麵聯想到‘逆淩教’不但要‘兵布人脈圖’,也有可能想讓我窺視那背叛一幕的暗操手段。


    獅子起了殺心,我看得出來。


    為了不繼續這個話題,我推了推獅子:“去,把白蓮的穴道解開,剛溺了水,別點傻了。”


    獅子提起一粒石子,捏在手指間把玩著:“你到比我這個做父親的更關心他。”


    我笑:“您博大精深的播種功能導致你必然的血緣不親,而我這從小就是孤兒的人,卻巳徑從小時的渴望被人擁抱,而變成了現在的希望被人被我擁抱,嘿嘿……你不懂的。”


    說話問,獅子的石子飛了出去,打在白蓮身上,使其幽幽轉醒。


    那精美的葡萄眼一掃,迅速瞄到我,本已飛炸起的毛發卻因瞥見獅子而柔順了下去,貓樣的拱到我身邊,伸手將我抱入懷裏,占有性的望向獅子,非常不滿剛才自己被敲昏的事實。


    而那雙葡萄眼也在若有若無間掃到我的唇,似乎是想要確認一下自己的糖塊被人叼了一口沒有。


    不知為什麽,見白蓮如此,我隻覺得分外好笑。所以,便毫無保留地大笑特笑起來,直笑得白蓬瞪眼睛,獅子皺眉毛。


    等我笑夠了,才聽獅子問白蓮:“你怎出現在此地?”


    白蓬無懈可擊的回道:“兒臣知父皇要帶兵出剿‘逆淩教’,便偷偷跟了來,想著也許能尋到山兒。”


    獅子卻以其最經典的語氣,保持懷疑態度地哦了—聲,沒有繼續深究。


    白蓮卻轉向我,用小下巴拱了拱我的臉頰,質問道:“山兒,你不老實的呆在宮裏,到處跑什麽?我派去跟著你的家丁也被你弄成了殘兵敗將。還給打發了回來!”


    我安撫著:“別急,我是真的有事


    。”轉而對獅子道:“‘逆淩教挑釁那天,我因被人控製點了穴道站在樹上,即使看見你衝進火堆裏尋我了。也無法出聲警告。


    然後,我被那人點昏,帶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地方,我自己則努力跑了出來,卻仍舊被人追殺著玩。


    剛剛的瘋馬,就因被人砍了屁股,所以才受了刺激瘋癲起來。”我覺得,適當隱藏眼睛蛇那段感情戲,應該會比較好。


    獅子的大掌緊緊攥住我的小手,眼中滑過一絲嗜血的憤怒。


    我問:“獅子,你追入密道後,又發生了什麽?”


    獅子凝視著我的眼,開口道:“一路尋去,終將‘逆淩教’的人圍困到懸崖邊,迫使其跳崖身亡,沒能留下話口。”


    我又問:“你可曾散播出因一名叫江山的女子墜崖身亡,所以要誓殺‘逆淩教’?”


    獅子答道:“沒有。”


    我又問:“那‘逆淩教’又為什麽傳出要砍你頭顱,祭月下亡魂呢?難道一國之君捕殺幾名‘逆淩教’人,他們就敢如此叫號?難道就不怕大軍壓境?”


    獅子微微皺眉:“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引發朝廷與‘逆淩教’之間的戰爭?”


    我點頭:“不但如此。我看此人隱藏頗深,更嫁禍槿貴妃殺害我,企圖混淆我們的視聽,從而達到某些目的。”


    獅子沉身道:“勿論那幕後黑手是誰,定誅之!”


    我隱約間覺得有蛙什麽事情仍舊無法解釋清楚,至於到底是什麽事情。竟然讓我有種提筆忘宇的感覺,仿佛那真相就在眼前,隻差薄薄的一層紙,卻仍舊無法捅破那層虛偽的表象。


    是我不願捅,還是真的捅不了呢?


    有很多時候,明明真相就在眼前,當事上卻不肯邁出至關重要的一步,寧願縮在自己的殼子裏享受安然。


    哎……教主大人,你讓屬下好生無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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