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美一字排開的背影中為白蓮整理好衣物,驅散一直用鐵一般的後背圍成安全圈的將領兄弟們,便看見月桂。罌粟花站在不遠處直直望著我與白蓮緊緊相交的手指發呆。而白蓮更是占有性地攔我入懷,微仰著小下巴,得意洋洋的就差晃尾巴了。


    也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即使此刻白蓮狂妄地叫囂著,我也覺得他那是可愛的脾氣。


    本以為會敘舊一番,戰鼓卻突然擊響。'猛嗜部落'不但因連連敗落在我手中,更因使其族長痛失二子,而載著雷霆之怒襲來,此刻已經是大軍壓境,呼嘯撲射,打算拚個你死我活!似乎,人都有喜歡湊熱鬧的習性。


    前麵'猛嗜部落'的大軍剛擺開陣勢,左側'鴻國'立刻操起武器,對外呲起尖銳的鋒利,看不明白他們是打算共同剿滅'猛嗜部落',還是意欲何為?所以不敢肯定那不長眼睛的東西到底會不會有所偏差地攻入'赫國'陣營?


    三足鼎立的劈麵,唯獨少了'烙國'的參與,不但不讓人覺得放鬆,更是有處踏入叢林深處的毛躁感,不曉得會突遇何種野獸,遭遇怎樣的襲擊。


    站在城牆上,眺望對麵'猛嗜部落'的瘋狂怒吼,叫囂謾罵。那據說是族長二兒子的將軍,正於千軍萬馬中,將那寒光爍爍的大刀指向帶著銅色麵具的我,沒有言語,卻將那骨子裏的恨意喧囂得令毛骨悚然。


    我知道自己不應該,但實在控製不住惡劣的因子,竟然跳上牆頭,學著大猩猩一頓拍胸狂嘯,,最後豎起中指,嚴重鄙視一下二王子的暴怒。


    話說神奇也就在此,看樣子本打算進攻的'猛嗜部落'雖然氣惱得要爆炸掉,卻毅然停止了進攻的步伐,而是在對麵安營紮寨打算觀而後動。


    我想,我無意間用了招空城計,導致敵軍不敢輕易來犯


    。但實際上,'赫國'戰營並不空啊?那……他們等什麽?不是等支援吧?


    反正最壞的打算就是'鴻國','烙國''猛嗜部落'一起攻來,應該還不至於在頃刻間將'赫國'瓦解,不能也夠我混水摸魚的做些手腳,所以,大家都不急在這一時。


    而且,今天,最重要的給白蓮慶祝生辰,沒時間用敵人的鮮血去洗禮這片土地。


    跳下城頭,直接被白蓮接到懷裏,抱住,他仍舊是一臉幸福的小傻瓜模樣。這下好了,軍營裏傳出'刃'和十一殿下是斷袖,兩個人黏糊得那叫個膩歪,不是你抱我,就是我抱你,真是令看者食不知味,聽者麵紅心跳。


    我說:老子的喜好關你們屁事!


    結果,大家不再明麵上傳緋聞,竟然都開始私底下拿我和白蓮的攻受成分打賭。要不是看在大家一致認為我是攻的份上,我早就砍人了!


    當然,也有不少明眼的'赫國'將領明白了大概,但受到罌粟花和月桂的暗示,並沒有曝光出我江山的身份。


    偷偷吩咐六美準備我雷的物品,與白蓮一起回了自己的帳篷,打算休息一下。還沒有坐穩,白蓮就瞬間撲向我,呲著雪白的小牙,狠狠地吻向我。


    一張嘴被白蓮啃吮的分外熾熱,渾然間陷入了這場**裏,無法自拔。


    小舌糾纏著,仿佛饑渴的旅者,隻能從他人的口水中萃取存活下去的營養。


    "嗚……"唇上一痛,竟又是這尖牙的饞嘴小狐狸咬我!毫不客氣的反攻,將其壓在**,俯身就是一頓粗暴的啃咬吮吻!


    白蓮卻在我的攻勢下,喘息著步入**,眼波靡麗地啞聲道:"山兒,山兒,狠狠咬我,好不真實。"隨即將我抱緊,眼睛鍍了層迷霧,異樣迷人地嘟起自己的淡色紫唇,送至我的口中,讓我咬他。


    我望著他那風華絕代的樣子,緩緩張開嘴,瞬間狠咬下去……


    看著白蓮等痛的小模樣,我鋒利的牙齒在頃刻間轉化為柔柔的纏綿細吻,在那美好的唇型上,落下一口口自己的印記。


    白蓮在我擁吻間滿臉滿眼的都是笑意,若貓兒般喵喵道:"就知道山兒舍不得我,就知道山兒不會真丟我,就知道山兒心裏有我,嗬嗬……嗬嗬嗬嗬……"


    轉而收起笑顏,極其認真地望入我的眼底,鄭重其事道:"山兒,相信列,我不是個小孩子,也不會拿感情來玩家家酒


    。可能在你的眼中我太嬌慣,太鬧人,但我不要你等我長大,也不會孩子氣的想要證明自己可以做得比父皇,比哥哥們好,但你要看著我,看著我是怎麽愛你的,怎麽用自己的性命愛你的。山兒,你有強悍的骨頭,卻有脆弱的靈魂;你總看不清自己,但我卻是最懂你的人。我可以柔軟地依附在你的身上,更可以給你一個絕對堅韌的靈魂。山兒,你知道嗎?看著你一次次投入感情,一次次受傷,我比你還要痛!那時,我就想,為什麽你始終不肯回頭看看我?看看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我?我沒有父親的掌控,沒有二哥的溫柔,沒有六哥的情趣,但我卻是拿著自己的性命在愛你。知道槿家人世代不可為後吧?這不單是因為槿家人的絕世頭腦可以輔助帝王,更是因為槿家人一旦愛上了,就會奮不顧身的瘋狂。母妃沒有愛上父皇,我卻愛上了你,所以,我瘋狂了,也刺痛了。山兒,我愛你,我要你記住,在這個世界裏,就算我會算計任何人,卻獨獨不會害你。"


    我被白蓮的表白震撼了心靈,仿佛看見這個小男孩在我的眼前蛻變,有種傲然的美麗悄然滋長。那……似乎是用上帝之手撫摸過的臉龐,赫然閃爍著堅信的意念。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但當這樣一個風華絕世的大美男用那雙飽含深情的眼神凝望著你時,怕是最毒辣的刺也會溫柔成幸福的愛語吧?


    隨著白蓮的緩緩貼近,我清楚地感覺到你硬挺部分的變化,但那觸摸的手感卻更讓我心疼:"白蓮,你這身子實在是太硌人了,怎麽瘦成這樣?"


    白蓮委屈地掃我一眼,哼道:"還不是你個沒良心的死女人,竟然不留隻字片語就那麽走了,害我想去尋人,卻被六哥押住不放。"


    聽白蓮一提罌粟花,我心突然翻了個跟頭,臉色自己不好。白蓮察覺到我的異樣,小心翼翼的問道:"山兒,你……怎麽了?"


    我搖搖頭,試探道:"你與罌粟花關係很好吧?"


    白蓮微愣,點點頭,回道:"六哥很照顧我,我也喜歡六哥。別看六哥整天一副留戀花叢的遊蕩公子樣兒,其實,他也是受過不少苦的


    。六哥的娘在懷懷著六哥時,就被父皇打入冷宮。那地方,不是人呆的,奴才更是勢利的讓人惡心,但六哥卻把自己照顧得很好。我也是小時候追著紙鳶跑了進去,看見六哥正在烤紅薯,那香味兒別擔多誘人了。我不知道他是六哥,但還是眼巴巴的跟他討要紅薯吃,六哥先前不搭理我,我就一直在他身後跟著,終是混上了美味吃食。後來熟悉後,六哥說那紅薯是他自己種的,所以才特別好吃。從那以後,我就總尋著法子往六哥那跑,久而久之就和六哥好上了。其實,宮裏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即使我和六哥再好卻也麵上無異,就怕被人鑽了空子,搗鼓些有的沒的,但私底下我和六哥卻是最好的。記得是過中秋時,父皇賞了酒席讓家人在一起親近熱鬧一番,我就偷偷把六哥帶了去。因為六哥貌美,還曾被三哥指著燈謎調戲過,不過卻被六哥做了首猜謎詩給堵成了土豆色。哈哈哈……這樣犀利的六哥卻入了父皇的眼,父皇欣賞他喜怒不形於色的高深,便提到了身邊,用著。自此後,六哥這才算是出了冷宮。"


    我想,我終於明白,為什麽罌粟花從來沒有為難過白蓮,就算白蓮做什麽,罌粟花都會不動聲色的幫襯一把。錦上添花未必有用,但雪中送炭卻是更暖人心。在罌粟花那幼小心靈渴望溫暖的時候,是白蓮這個水晶寶寶給了他燦爛的陽光……


    顯然,在那發黴的冷宮中,無論是烘烤的紅薯,還是翻滾紅薯的他,都渴望這種璀璨的閃亮,期盼除了影子之外的陪伴。


    看來,白蓮對罌粟花而言,應該是特殊意義的存在,如今……卻被我奪來,不知道他做何感想?


    而我……還曾與他發生過那樣的關係,真是混亂得沒有頭尾。


    哎……怪不得罌粟花隻當那曾經的肢體糾纏是鏡花水月的春夢一場。若是我,怕也是迷茫得選擇遺忘。


    而罌粟花對我,到底又抱了何種不為人知的心思?亂了……


    白蓮粉嫩指間輕角著我的額頭:"山兒,你皺眉了。"


    我恍然回神,笑了笑,問:"白蓮,如果……我是說如果……"


    我想說如果你六哥不是你親哥,你會不會喜歡上他?但話沒有問完,帳篷外有人輕扣橫木,說篝火已經搭建好了。


    我起身將麵具戴上,與白蓮十指根根纏繞,便不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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