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寶寶這幾天也吵著要見你,你就跟我一起回家吧。”心宿說完,無比自然的攬著韋湘的腰往外走。


    韋湘被巨大的荒謬感打敗了。


    “你在說什麽啊?我根本一個字都聽不懂,我要回寢室了才是真的。”韋湘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抓的更緊。


    “你真的聽不懂?”心宿眯起狹長的眼眸,“這叫什麽,‘一孕蠢三年’麽。”


    “你不要亂講……什麽孕不孕的?”


    “那寶寶是怎麽來的?你覺得我會弄個假報告來騙你?”


    對上他的目光,韋湘連忙移開,“我不知道……就算有,也……不該是跟你……”


    心宿仿佛早等這句話,湊近她耳朵,“是麽?不跟我?那是跟誰?”


    被他曖昧的話帶回那個韋湘想要忘記的場景,青龍殿,祭台,作為祭品的自己,還有……


    心宿的聲音有點冷,“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跟明緋滾祭台吧?”


    韋湘渾身一凜,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是不是想起什麽來了?巫女大人?”心宿俯□來,“就算當時你吃了藥,行動受限,也不會忘的一幹二淨吧?你真的沒有熟悉的感覺嗎?”


    韋湘的心跳越來越快。仿佛什麽秘密被他這句話揭開了。


    盡管她努力想要把高唐祭當做一個荒唐的夢境忘掉,但懊惱的發現,當時的細節居然曆曆在目,甚至另外一個祭品身體的溫度,呼吸的氣息,狂野又有所控製的節奏都那麽清晰——她不得不惶恐的發現,自己能完成那場祭,多少還是覺出了幾分熟悉感,才敢稍稍放心的交付……


    事後她甚至不敢回顧,不敢追問,潛意識中,也是因為這個秘密吧。現在想來,那種不追究的態度,是否已經是一種“明白”?


    不敢證實那個人是心宿而非皇帝,不敢跟明緋多說,不敢跟心宿對視,隻想順利的召喚出青龍趕緊走人——當時的她,也許是心虛到快要崩潰了吧。


    看著她表情的變化,心宿微微一笑,“如果還有不清楚的地方,我可以幫你,你不會忘了氐宿的蜃氣術吧?”


    “氐宿?蜃氣術?跟這個有關嗎?”韋湘微弱的抵抗著。


    “啊,說起來,當時我就是怕巫女事後不認賬,專門拜托了氐宿,借他的蜃氣術一用呢,想不到果然有用武之地,”心宿見韋湘臉色一紅,不慌不忙的安慰道,“不過你放心,他很懂得非禮勿視這四個字。”


    一旦猜測那蜃氣術會記載了什麽畫麵,韋湘就恨不得鑽地洞,哪裏還有重溫的勇氣,她蒼白的笑了一笑,“是這樣麽?原來不是皇帝也可以啊。”


    心宿好整以暇的解釋,“我也覺得後怕——當時還好張宿提醒了我,他說高唐祭的必要條件是巫女,但另一個祭品其實沒那麽嚴格,隻是人們多半覺得皇帝作為最尊崇的男子,才足以匹配——我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李代桃僵,想不到真的成功了;不過想想也對,作為主治愈的青龍,或許已經比人間的皇帝要高上一格也說不定。”


    韋湘真是無力吐槽,就算心宿是接近於神的存在,也不用跟皇帝比個高下吧?


    不過,相比而言,她覺得兩人在這裏,一板一眼的探討高唐祭的必要條件才最荒謬。是不是因為真相太過殘酷,才不得不用黑色幽默來衝淡一下?


    組織了半天語言,她才開口,“那畢竟是非常時期……而且已經過去了,計較太多也無用,所幸完成了任務,結局好就一切都好了。”


    “巫女這是過河拆橋嗎?”


    “你說什麽?”


    心宿無辜的說,“要用的時候用一用,不用了隨手扔開——巫女不打算對在下負責?”


    韋湘幾乎要昏倒在地,“你……真的是夠了!你是那種需要別人負責的嗎?”


    說反了吧,他大概是這句話聽太多,耳熟能詳,不分語境就拿來用。


    “在下皮粗肉厚,自然是不敢反抗巫女,但……”心宿眼波一轉,“對寶寶就比較委屈,再怎麽說,他也是你的骨肉,你就忍心看他缺少母愛、變成問題兒童嗎?”


    “我沒有覺得他會變成問題兒童啊,他吃的好穿的好——”韋湘忽然發現自己被帶進了陷阱,“什麽叫做我的骨肉?”


    “父之精,母之血,孕育出來的孩子,難道不是你我的骨肉?”


    終於又繞回這個問題,韋湘隻得讓步,“就算……就算高唐祭是那樣……但怎麽會有……”


    台言裏麵媽咪帶球跑是老梗,但也很少見爸比帶球跑啊,更別說媽咪不知情的前提了——難道心宿還能生子?韋湘被這個猜測雷倒。


    “這個部分我也覺得匪夷所思,如果說高唐祭你不用看,那麽這個你可能真的需要看一下——”


    也不知道心宿使了什麽花招,仿佛在兩人周圍隔出結界,韋湘眼前出現了一片幻境,是她不知道的,離開之後的事。


    於是,她看到青龍殿的池子裏出現那顆蛋,張宿陪它說話,蛋一天天長大,被心宿發現,寶寶破殼而出,髒兮兮的嬰兒被心宿裹在披風裏……


    這個幻境不到半小時就結束播放。


    韋湘看著心宿,“你沒有去學ps之類的吧?”


    “為了方便你觀看,難免會用到快進和抽幀等技術,但純為簡化,並無胡編亂造或修改。”


    韋湘喃喃道,“於是你就把這來路不明的……當做……你的孩子?”


    “是‘我們’的孩子,還有,什麽叫來路不明,完全是有據可考,”心宿糾正,“你再接著看。”


    於是,韋湘看到了寶寶如何在將軍府長大,看到寶寶把尾宿當馬騎時,她也忍不住皺眉,直到心宿訓他才鬆開……再後來,寶寶抓周,看了一圈都沒選,卻直直摸上了心宿的耳朵……


    畫麵到此為止。


    “知道我許了什麽願嗎?”心宿忽然問。


    韋湘別過臉去,“……不知道。”


    ——不是毀滅世界就好。


    “骨肉連心,看來寶寶知道,也幫了我一把。”心宿靜靜的說。


    韋湘剛剛看清楚了,寶寶摸到的心宿的耳朵,原本應該綴著一枚晶瑩的藍色耳釘,但卻不是。


    心宿的耳釘在她手鏈上,而她手鏈上的一顆珠子,被換掉了。


    她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換掉的。


    也許……就是心宿許願的那一刻?


    心宿替換了它們,讓它們成為“連接兩個世界的東西”,於是在後來的某一天,借由寶寶的手,打開了這條通道,讓他們成功實現了穿越?


    韋湘到底是在不思議世界中闖過了九九八十一道關卡的人,對於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在短暫的震驚之後,也不得不接受。


    “等會兒你可以仔細觀察,雖然寶寶的頭發隨我,但他高興起來,眼睛的顏色完全是你……當時的樣子。”


    韋湘終於找到救命稻草,“你也知道,那是我‘當時的樣子’。”


    就算承認又怎樣?知道了真相又怎樣?


    時過境遷。


    事過境遷。


    “沒關係,”心宿笑起來,“就算‘當時’已經過去,我們還有大把時間,可以從現在開始。”


    “開始什麽?”


    “開始習慣我在你身邊,”心宿低頭吻住韋湘,滿意的感受著女孩的抗拒漸漸軟化,好不容易分開一點,又補充道,“寶寶的弟弟妹妹,也應該在舒服一點的環境裏出生,而不再是那個冷冰冰的池子。”


    韋湘臉一紅,正要開口,卻被他更深的吻堵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正文就到此結束了。。


    連載到現在4個月,從最初的腦洞到今日的完成,一言難盡,感謝小夥伴們一路相伴。。


    可以的話順便收藏一下作者吧:


    然後,這本書近期打算出定製,封麵已經放在文案,裏麵會加幾個小番外,目前想到的梗有《故地重遊》《看豬豬》,如果大家有什麽想法也歡迎提供~~


    總之,再次感謝!


    寶鈴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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