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經理朝兩位老人的那桌跑去,來到兩人桌前,朗聲道,“對不起,兩位,這桌今天我們酒店另有安排,我給你們安排到旁邊的一桌去,你看可以嗎?當然,餐費我可以給你們打五折。”


    餐廳經理的話,聽起來似乎是彬彬有禮,但是語氣中卻有種讓人難以拒絕的語氣,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我們就坐這一桌,哪都不去。”身穿中山裝的老人,拉住了準備站起的他對麵那個衣衫襤褸的老班長,陳聲說道。


    餐廳經理見這中山裝老者的氣勢,他心中就是一愣,因為這老者的氣勢太強了,讓這見多識廣的餐廳經理不寒而栗。


    不過這餐廳經理不會認為老人的氣勢足,就得罪省委副記,市委記雷政瓊,要知道雷政瓊在魯省可是能一手遮天的人物。


    “這個,兩位老先生,實在是對不起,今天我們這裏來了一位省裏的重要客人,他就想坐這一桌,遠眺下黃河夜景,請兩位老人家成全。”


    餐廳經理* 語氣一變,沒有把自己剛才強硬的語氣持續下去。因為在他的這個位置上,是最知道八麵玲瓏好做人的,得罪一個人很容易,但是要彌補這裂痕卻很難。


    “我們也是消費者,一樣的消費,我們哪裏也不去,就坐在這裏。”


    “兩位老人家的餐費我們酒店全免,您看行嗎?”餐廳經理緊跟著說道。


    “不行,就算是倒貼也不行,你看看我老班長身上的這身軍功章,你感覺你有什麽權利吆喝一個對於國家有這麽大功績的人!”


    中山裝老者語氣非常嚴厲,甚至有些疾言厲sè。


    不過中山裝老者的話,讓這個餐廳經理徹底放下心來,因為剛剛老人說這個衣衫襤褸的老者是他的老班長。你的班長都混成了現在這個摸樣,那你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


    “對不起,你們今天必須把這個座位讓出來!”餐廳經理說話的語氣從和緩變為嚴苛。


    中山裝老者沒搭理這個餐廳經理,餐廳經理有些惱火,自己到底還是不是這個餐廳的老大了,竟然有人敢在這裏跟自己叫板?


    “老馬,算了,算了,我坐旁邊!”雷政瓊現在並不是想看看山光水sè,而是想靜靜想點事,吃點東西。**


    “哦。”餐廳馬經理聽到雷政瓊的話,也沒多說。這事說多了,他更沒有麵子,顯得自己辦事的能力不夠,所以,他直接選擇了沉默。


    不過馬經理的沉默,並不代表他就能咽下這口氣,馬經理出去後,就電話給了在自己賓館的老板,說了這個情況。


    賓館的老板姓邢,在省城是個黑白通吃的人物,他一聽有人敢在自己掃市委記的麵子,他的心就是一顫,馬上意識到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


    這是個表現的好機會,邢星馬上帶了十幾個小弟,直奔自己賓館餐廳。在電話裏,邢星給馬經理打電話,讓他想辦法鬧點事,最好讓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頭先發火,然後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進去收拾人了,這樣就可以再雷記麵前,好好的表現一下。


    中山裝老者跟他那衣衫襤褸的老班長,兩人一人一杯,共敘那曾經一起經曆的鐵血歲月,唐振東的旁邊也聽到了兩個老人的經曆。


    老人和中山裝老者解放前就認識,打過抗ri戰爭,那時候,老人就是中山裝老者的班長,後來兩人又一起打過解放戰爭,解放後,中山裝老者由於念過五年私塾,有文化,調離了作戰部隊,從事文職方麵的工作,兩人也就此失散。


    後來再抗美援朝中,老人又一次衝鋒在前線,不過後來的那次文化運動中,老人失去了一切,在後來的對越自衛反擊戰中,老人又一次拿起了槍杆,論起軍功,老人可以說不比任何人遜sè,那胸口的一排軍功章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那曾經的一切輝煌,就因為那次運動而不見了絲毫,老人退伍回家,過上了清苦的ri子。


    老人一直也不願意為黨增添負擔,他滿箱子的軍功章都被壓了箱底,老人也一直是自食其力。後來滿身傷痛的老人,因為無兒無女,身有殘疾,實在是沒法維持生活了,這才想起黨,希望黨能在自己最後關頭,給自己養老送終。


    不過這個黨,又一次讓老人失望了,它徹底把老人給忘記了。


    於是老人就穿著自己這身軍裝,把自己的軍功章掛在胸前,一路走,一路要飯,來到省城,路上有太多的好心人,給他吃,給他喝,但是這不是老人想要的,老人在臨老的時候,不要錢物,不要吃穿,就想要個名聲,一個自己該得的名聲。


    但是這一路的軍轉辦,一路的zhèng fu機關在遇到老人的時候,好吃好喝好招待,但是一談到這名分的問題,大家都紛紛回避,誰也不願意把這麻煩扯上身。


    老人從最初的期盼,到後來的期待,再到等待,最後到了失望,現在老人的心情已經平和,他也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自己也不是那個憤怒少年了,一切都看開了。


    但是就在他把這一切都看開了的時候,老人竟然遇到了自己的戰友,中山裝老者。中山裝老者摟著自己的老班長在大街上痛哭失聲,老人也是觸景生情,五十多年後能再見到自己的老戰友,誰能不激動?


    於是,中山裝老者領著老人一起來到就近的一家賓館,兩人準備先吃飯,然後再開一個房間,促膝談心。


    對於這樣的人,唐振東的內心非常崇敬,聽到老人的遭遇,唐振東也握緊了拳頭,想以自己的拳頭對抗這不平的世界,但是這個世界不以自己的拳頭為意誌轉移。很多事情,隻能想想而已,永遠無法做到。


    唐振東一直在細心傾聽兩位老人的話,沒注意對麵的王靜一直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


    王靜被雷政瓊下了藥,她跑出來後,在衛生間用水刺激自己的臉老半天,才能保持清醒,在遇到唐振東的時候,藥效已經差不多過了。


    這也是唐振東看到王靜的時候,她眼角含chun的原因,吃了chun藥的女人在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的同時,沒有絲毫表示就不對了。


    本來王靜激動的心,在見到唐振東後,都要平靜了,但是卻突然遇到了差點**了自己的雷政瓊,這讓王靜本已平靜的心,又重新回複激動。


    不過,她對麵的唐振東好像心思完全沒有放在自己身上,所以,唐振東也沒發現王靜的異樣。唐振東怎麽會想到,她會在這裏遇到那個想非禮她的人。


    唐振東眼角注意都一個細節,剛才跟中山裝老者溝通的餐廳經理,此時正在門口,跟一個服務員對著兩位老者的地方指手畫腳。


    時間不長,這個服務員手中端著一盆熱騰騰的湯,朝兩位老人的方向,徑直走了過來。


    唐振東看的分明,這個服務員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兩個老者的方向,他根本就不是來送湯的,而是來故意撒湯的。


    “你稍等一會,我去去就來。”服務員已經隔兩位老人很近了,唐振東跟王靜道了聲抱歉,然後起身朝老人走去。


    此時服務員已經走近了兩位老人,在要經過衣衫襤褸的老人的時候,他腳下一滑,身形就是一個踉蹌,手中的一大盆熱氣騰騰的湯,就朝那抗美援朝和越戰時期老兵的頭上灑去。


    這一碗不亞於一盆開水,要是澆到人身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唐振東的速度很快,他腳下猛跑兩步,在服務員剛剛把湯傾覆的時候,他手一挽,托起大碗的碗底,然後把這一大碗湯,在空中奇異的變換了一個角度,猛的朝服務員扣去。


    對於這樣沒有人xing的服務員,麵對這麽一個老人都能下的去手的人,唐振東不介意給他點教訓,你***誰都敢欺負,也讓你嚐嚐被人欺負的滋味。


    唐振東的手法很巧妙,用勁也很玄妙,他的這一下,不光用碗把已經傾覆的湯水盡數盛住,而且手腕一抖,又把這盆湯水又盡數的返回到這服務員身上,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哎呀,我的媽呀,燙死我了。”服務員被這麽熱的湯水燙了一下,立馬發出殺豬的大叫。


    服務員的這聲大叫,把餐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中山裝老者其實在服務員傾覆這一大碗湯的時候,就發現不好,但是他的動作卻明顯跟不上他的思維,他還沒伸出手,唐振東就已經把這碗湯盡數的倒在那服務員身上,所以老人對唐振東施以善意的微笑。


    雷政瓊也有點惱火,因為剛才的那些湯,雖然大部分都被這服務員擋住,沒燙到隔了一張桌椅的他,但是那飛濺的湯水,把他阿瑪尼皮鞋上沾上了不少。


    本來這點事,雷政瓊也不願意小題大做,但是這個始作俑者並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未得手的那個女記者的男朋友,雷政瓊就必須小題大做了。


    [連載中,敬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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